主管辦公室裡的午休
那麼,是時候退休了。
老主管這麼想著,轉過椅子望著窗戶外庭院裡的那棵楓樹,已經滿枝通紅;而窗戶上淺淺倒映的自己的臉,也略為蒼老。
自從獲得了四級權限當上了主管以來,他知道了很多事,基金會藏在機密之下的許許多多,大大小小,值得讚頌或值得唾棄,已成歷史或即將到來的各種事件與政策。那並不完全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內容,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制定的或幫忙推行的計畫。
因為他在主管的職位待得夠久所以很清楚,即使是聚集了各種異常人才的基金會,能夠勝任主管的人物也是少之又少。好不容易盼到一個有潛質的也可能調離站點、自己離職、被混沌分裂者抓走,或是在工作壓力下崩潰等等的。
所以他在這個位子上並不是佔著不走,而是找不到人接手--於是就坐了四十幾年。
然後今年,一路帶上來的小章也差不多能獨當一面,他也終於是時候退休了。
「真是漫長。」
飲盡了小章買的咖啡,他向椅背一倒,閉上了眼,盤算著進行交接主管職位的登錄手續還有繁瑣的退休流程,漸漸睡意襲上,於是不自覺久違地睡了一覺。
然後他醒來,記得夢裡他聽見了一直以來最忌諱的那個詞--格尼美德。
看了看窗外,那楓樹的枝絛與印象中不太一樣,且仍蒼翠,卻已掛著黃昏夕陽。在那倒映的蒼老臉龐上意識到自己曾做過的一切夢境。
桌上已經沒有了咖啡的空罐。
在那虛無飄渺的記憶裡以及基金會不問不說的潛規則下,那個將未來託付給自己所信賴的青年的明日,以及再無顧慮的退休生活,只能當成一場美夢獨自回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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