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八道

在闹钟开始对着他的脸尖声喊叫之时,Clef的梦乡被打破了。他的眼睛撕裂般睁开,而懒惰的手摸索着想要关掉闹钟。新的一天,清晨5点一个新的开始,还是从他舒适的床上起来的一次新的挣扎。

“闭嘴。”他嘟哝着,手上仍在寻找闹钟的“小睡”按钮。最后,干脆他把闹钟敲到了地上。闹钟发出了它的最后一声哔哔声,哄来它的主人一声愉悦的咕哝。尽管这个有着滑稽眼睛的男人仍舒服地躺在床上,但是他明白他不得不起床了。

这是个特别的日子。

这是个华夫饼日,他决不会再该死地错过他最爱的早餐,绝不再。

Clef缓缓地从床上坐起,伸展了他的胳膊,并在起床前把自己的背给撕裂了。各式各样的衣物与没用的文件散布在他的房间里。这是正常的。他爱莫能助,但还是会为这房间的情况感到些微微的罪恶感。

这念头在他从房间走向他小小的厨房时便迅速消失了。这是华夫饼时间,没有理由对什么东西发火,比如说现在地上的这片狼藉。尽管这真的很糟糕……

Clef打开了一个厨房橱柜。看到柜子上的至少五包华夫饼,一个柴郡猫般的笑容爬上了他的脸庞。他拿出一包并打开,导致其中之一掉在了地上。“哦——五秒定则1。”他啁啾般说道,缓缓弯腰捡起那块掉落的华夫战友,在他的蓝色睡衣上把它擦了干净。

Clef把华夫饼放到了烤面包机里——一整包4块华夫,包括那块掉到了地上的华夫。Clef按下烤面包机一侧的小操作杆,于是它开始加热。在加热的过程中他并不想去别的地方,他喜欢在华夫饼变得越来越温热的时候,闻着烤面包机中传出的香气。

几分钟后,烤面包机“砰”的一声结束了工作。Clef有点惊讶,但是笑了起来。“傻蛋烤面包机。”他咕哝着,还没有彻底清醒。现在华夫饼终于准备好了!

他抓起另一个橱柜中的一个盘子,把华夫饼从烤面包机中拿出来,并不在意他的手指在这个过程中是如何地被烫着了。

扑通!

一个个地,华夫饼被层层叠在盘子上,堆成了一个自豪的华夫饼塔。

这个老人几乎陷入了他的沙发中。咖啡桌上有个枫糖浆瓶子,那是他前一天晚上为此而准备的。他抓起瓶子,把糖浆全挤在了他的华夫上。

最后,Clef能吃他的华夫饼了。一个美好、有成效的一天,开始于金褐色的华夫饼。他并不想用一把餐刀或叉子,它们大部分都是脏的,还躺在水槽里(或者地上)。他只是用手拿起一块被糖浆覆盖的华夫饼,开始大快朵颐。任何要落在他睡衣上的糖浆都被他迅速用华夫舀起来了。


“然后当然,我的睡衣上沾了太多糖浆,所以我不得不脱下它,缓——慢——地……”

O5-8打断了他。“尽管听你讲你试图把你那松弛、下垂的身体讲成一个性感尤物是有趣的,我想我们应该回到当下的问题了。我将再问你一遍,不许谈‘华夫饼时间’的故事。在超过60小时之前的八号,你在离开站点后都干了什么?”

感觉他胡说八道的能力可能不能帮他度过这个难关,Clef又试了一次,“嗯,那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神秘奇妙故事,我叫它‘Shittington领主把孩子们扔进池子里’——”

在他发现他的上司咬紧了嘴唇时,Clef畏缩了。

“所以为什么新泽西州大西洋城的重要区域,包括你信用卡记录中最后活动地点的赌场,都失火了?”

Clef深深咽了口气,“我能保证这和工作几乎无关。”

“那项‘工作’和放在我桌上标着‘我上司的赌博计划’的这份文件有关吗?”O5-8在Clef张口说话前举起了一只手阻止,“不,够了。我发现你作为Site-66的主管,严重玩忽职守,我们将对你实施以下的管制措施——”

O5被打断了,因为Clef从他的实验室制服的一只口袋中拿出了一块华夫饼。它被吃了半块,并仍然被干了的糖浆覆盖着,弄脏了他的口袋,并带出了神知道什么东西。咔吱咔吱的声音打破了O5与Clef之间的安静,Clef开始吃它了。

O5-8终于大声宣布:“以下的管制措施有——”

他被Clef的眼神交流再一次打断了,与此同时,他还在吃着那块已经不新鲜了的华夫饼。O5-8没有时间再耗在这事上,更没有了耐心。“出去。”他坚定地说,用手捏住了他的鼻梁,“快点出去,Clef。”

Clef咧嘴笑着,大量的华夫饼仍在他的嘴里,由牙齿咬着。就像什么饯别的礼物,他把剩下的华夫饼放在了O5-8的桌子上,并在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小跳了一下……

……在他的另一个口袋里,还有一块华夫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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