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只公猫和母猫,带着它们的三只孩子在Loputon vakavat uutiset森林里过着美好的生活。
无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
永远的。没有止境的。
有一天,猫妈妈把孩子们召集到自己的身边来。
她先是舔了舔灰崽空洞的眼睛,当粗糙的舌头触到那眼窝深处时,灰崽发出“呼噜呼噜”的惬意鸣声,鲜血顺延着她的眼窝眼眶,从眼角汩汩不断溢淌出来。
无事发生。
母猫随后转首蹭了蹭白崽糜烂的侧脸,碎肉与摇摇欲断的血筋连结,微微的风便能让它颤颤幽幽,粘稠的血液似断似连,淅淅嗒嗒滴在草地上,被不明事物撕扯抓裂的脸面,再无它物。
残忍的。
美丽的。
不屈的。
母猫接着回身坐到花崽旁边,将自己的尾巴轻轻覆在它身上,风吹而来,吹散了花崽凌乱皮毛之下快活扭动聚集的蛆虫,其中几只身上还存留有已凝结成壳的,属于它们家园的血痂。它们酣畅淋漓地吮吸着家园的津液,黏糊糊而又甜丝丝,这是它们的最爱。
什么都没有发生。
皮肉被微小的外作用力撕开一道裂口,细小的口器探入其中……
愈来愈多的小虫钻入小小的口子,扭动一番。
愈积愈多。
它们溢涌而出,从那小小的入口。
无助地掉落在地面上,蠕动着,探索着。
……
最后,母猫走到了一棵树前,她蹲坐着,直视着树干的底部。
——一垄小土堆,
似乎在掩盖着什么,草草堆砌在那里,几块表面凹凸不平,灰白色的硬物嵌在土中。这些事物,似乎已经在这里埋葬了许久,但覆盖其上的尘沙,却没有在上面留下时间的痕迹。
……
……
宁静应该被打断。
这是安息。
你的家在这里。
……
……
三只小猫从不远处跌跌撞撞,你追我赶跑到母猫的身边。围蹲在小土堆边上。
灰崽熟练地爬上土堆的顶端,伸出爪子开始刨挖。
这不是本能。
灰尘扑扑。
白崽蹦到土堆的一边,开始从下面挖起,奋力。拼命。努力。
这不是本能。
下面有他所想要的。
花崽抖抖身上的毛,在土堆边绕来绕去,随后一并跳上土堆一同掘挖。
有什么东西露出来了。
粗糙的。凹凸不平的质感。
熟悉而又陌生。
归宿。
一具尸体。
同类。
埋藏在土垄下的居民,被小猫们拽拉出来,一点点,一点点。灰崽熟练地叼住那具尸体的后颈毛,质感有些硬,但是仍然能够感受到其原来的孱弱,轻轻松松便可撕咬嚼烂。白崽咬住了背部的皮毛,不知是不是半边脸已经腐烂流脓的缘故,他看起来似乎并不像灰崽一般不在乎任何事,微微侧过脑袋,仅仅用自己完好无整那一面的牙齿叼咬着尸体的皮毛。
但是他感觉不到疼痛。
不是吗?
花崽奔到不远处的一处空地上,上蹿下跳,招呼着他们过来。经过两只小猫努力的拖拖拽拽,大约过去了一刻钟,他们需要的东西最终被运送到了花崽找到的目的地。
一阵安静。
没有猫行动。
逝者安息。
并非如此。
灰崽挪步靠近。停顿。伸出爪子,摸向那具尸体眼睛的部分,随后抠挖着,拧拽着,“咕吱咕吱”挤压眼部血肉的声音模糊而又真真实实,鲜血浸染了他的爪子,“滴答,滴答”地敲打着地面,而灰崽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重复着,重复着,重复着,重复着,重复着。
他将尸体左眼的眼球从它原本的主人身上分离开来,但已是残缺不全,灰崽炫耀着喵喵叫了几声,随后将他的战利品填补到它应该在的地方,不,应该在的部位。
灰崽拥有了完整的眼睛。
完整的。
罪恶的。
掠夺的。
白崽见到如此场面也只是无动于衷,静静等着他的手足抢掠完成后,才走近那具尸体,眼部留着血痕。他走到尸体头部的前面,俯身在它额部的皮毛啮咬出一道口子,随后停顿了些许时间。
“滋啦,滋啦,滋啦”
尸体的半张脸皮连着皮下的血肉一同被粗暴地撕扯而下。
你满脸鲜血。
但是我也一样啊。
白崽叼着那块破破烂烂,散发着阵阵腐烂肉味的脸皮走到一边,将它贴在自己的脸上。
很突兀。
但是总比没有好,不是吗?
花崽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一切,满身殷红的手足,他抖了抖毛,待他们都离开后,花崽低首坐在那具尸体前,微风徐过他的脸面,棕黄色的毛发顺着风扬动。
花崽轻轻低身叼咬住它的皮毛,小心地,仔细地,似乎不愿破坏逝者仅剩的那具躯壳。
缓缓地,一步一步,被迫背负另一种生物的花崽,带着失去自己部分身体的小猫尸身,一步,一步,慢慢地,去到了更远的地方,他松开口,把它放在自己的身边。
眺望远方。
“你失去了自己的安栖之所,我会给你以另外一种安眠之地。”
花崽斜靠在尸体一边,身上蠢蠢欲动蠕动的蛆虫顺着他的背部慢慢移到那具尸体之上。
……
它们酣畅淋漓地吮吸着家园的津液,黏糊糊而又甜丝丝,这是它们的最爱。
最爱……
最爱……
最爱……
另一种安息……
另一种安葬……
另一种归宿……
没错,我画的(居然还是画错图层将错就错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