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并非不仁慈。我更愿说它无情。生活从不为你考虑,意识不到它锋利的边缘与粗糙的皮肤。它简单。而且务实。坚持着一种人们无法理解的逻辑。
我回家舔舐伤口时什么都感觉不到。对回归的恐惧近乎永恒,这种恐惧与我而言如同电视机的嗡嗡声般熟悉,或像发夹在头上度过漫长的一天后头皮的疼痛一样。
恐惧慢慢地,有条不紊地将我撕裂。直到我孑然一人,咬着指甲,在冰冷的地板上来回摆动,祈求上帝再给我一次机会时,我才明白我所犯下的错误多么严重。
但是,生活继续向前。它无顾我的苦痛。我也是。
我不记得有哪一次我的视野边际不变得模糊。那时我没有用布满灰尘的镜片观察一切。我做着白日梦。曾经,这是一种逃避,但如今呢?这是唯一能打断我头脑中嗡嗡作响的痛苦的东西。遗憾,希望,那些在我脑中尖啸着、祈求被承认的东西。它们被我记忆中的电视广告无限制的重复淹没了。
曾经治愈我的药膏如今只是掩盖了无法治愈的溃烂。
还有一个,诱惑者,我肩上的魔鬼。她偷偷给我一些危险的想法。
离开它
抛弃它
抛弃所有
他们永远找不到你
他们永远不会去找你
永远不会想念你
丢掉你所有的抑制
偷窃
欺骗
利用
尖叫
死亡达成
我让她说话,哪怕只在梦中。
然而我让她对于她不是的东西愈发困惑。随着我的视力恶化,她只是显得更加清晰。
睡眠。
睡眠驱使着碎玻璃进入我日渐衰弱的头脑。
我醒来时进行着从未发生过的对话,将一些不真实的事情记在记忆中,因为我多年未参加的事情迟到了,我从床上爬起来。确信我认识尚未出生的人。
没有宽恕。没有错误。没有责备。你知道你是什么。
在我心灵中的一个偏僻角落找到了安慰。
她来过一次。了无生机。
柔软
她填充了每个伤口,每个伤痕,每个裂口。如此令人欣慰的压力。
吗啡。
我无法再感受到。从她。从一切。
每个取代她的人都把我撕开。扩大了伤口,加深了伤痕,把他们肮脏的嘴对着我,拼命吮吸涌出的鲜血。
它燃烧着。
但我让他们得逞了。
透过阴森森的黑暗,镜子中的脸又对你怒目而视。
别搞错了,我鄙视他们。我能感觉到和他们在一起的每一秒钟我的胸部都在收紧,我能感到我的心在怦怦直跳,指甲在大腿上掐出了新月。
但是那个勾引我的女人,她低声对我说,
“这是你的苦修,你的圣礼。有了这个,你将被洗礼。”
我假装她不会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