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6日。
“我在,说。”
“看见了。”降谕答道。
她扳下修正引信。
“你自己还是?”主机问。
“就那样吧,同时。”降谕的瞳孔对住触发器照门。
“好。”
单向曳光弹衔着XOR指标拖出一条笛卡儿叶形线光轨,命中后黏性头部紧贴某处外壳。
马上迎来续写,侦察兵所立月台上方几千支尖端垂直于地面的刺针在空中悬垂,或许数万?画面短暂静止,然后由弥漫白色填充。
那事物忍着令人失聪的氛围平身,透过攻击余波可见,一个近似人形的轮廓缺失了十分之三。
“他起了,太顶。”降谕语气平淡。
下方有个街区,在她视野里标记为蓝色,寓意是整体已探明,曳光弹线条如是。
“我的反馈,目标已被摧毁。”主机说。
“那只能说明你眼瞎,非侮辱意味。”
轮廓直起腰,头部一点衍射泊松亮斑。
“建议:保持行动力,避免冲突。”
“行啊,我绝不‘冲突’。”降谕冷笑。
她掀开旁边的金属箱。
是一把去中心直刀,握把外壁刻度显示没有纵向直径。
“好像谁在找你,傻逼。”免提关闭。
“谁?”
“看不出来,正在交火。”男子不耐烦地挂掉。
女人也放下还在滴血的话筒,她右边歪着一具尸体,确切来讲,六块,没说腹肌。
“啊,是他,我听出来了。”主机声音兴奋得像个人类。
降谕则凝视着那张ID卡,没有ID,这即是那人的名字,便于处理和回收,亦不须书写悼文。
“走吧,上面那个也得死。”
有谈话声。
“他在说?”主机问。
“受到流媒体加密,”降谕摇头,“别浪费时间了。”
紧跟房间合上,音频开始播放。
“漆黑。”
磁盘卡带。
大理石内墙醒目的位置嵌入一个铭牌,上面写着“没有八十八层”。
降谕经过权衡,不去触碰仪表盘所述的那个按键。
“这些人相关的记忆我全部没有,若是到此为止还可以理解,”她仰头望着天花板,蓝色的瞳孔散大,“为何纲要内也未阐明?听起来像什么小说,‘只需告诉我要杀谁’,以前我觉得挺有意思,但现实中掌握情报之多少与你是否存活息息相关。”
这容器平缓地前行,字体每次加一,有时候静止。
“很正常,他们记得,这就是死因。”
“0.5秒内叫梯。”主机忽然说。
“只有一个解决办法。”降谕右臂后举。
门开了,两米的光华劈进人影咽喉软骨,维生液因受双方挤压喷薄不止,女人侧身躲避,满脸厌恶。
“后面。”
降谕看向那边,是个镜子,她迅速反应过来。
电梯比预想的要大,中间以钢化玻璃隔分,正好可以塞下多余几人。
“我刚刚想说‘抓稳’,可你似乎不必。”降谕将刀插进承重墙,平行割开了整个器具。
女人被十四把单手剑钉在井上,创口处干涸的硬块浮现深红。
“XOR在哪儿?”他们重复同一问题。
每个字吐出都有新的锐物贯穿降谕身体,空间不足以刺入时换用规格更小,女人脸上只有蔑视。
“它存在着,你无法死亡,痛苦永不停息,”军官俯身望向她的眼睛,“想想吧,说出来,我便赐予你解脱。”
“我感觉不到。”降谕说。
血从她的眼眶中流下来。
“谁?”后者没听清。
“所有这些都没有意义,而XOR不希望你活下来——你们,降下者。”女人说,“解脱?真是搞笑,这并非第一例。”
降谕的指标亮了。
火花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