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沉默之和 ૯之章 - 辛施卡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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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众对赫勒塔拿霃㱄(𐎩illecan𐩵)一词的认知与争执始于克雷莱希妄图汇集拼凑世间万事万物的四塔中一件鼠尾粟标本的产地署名。单从发音上考量,祂很难不令人联想到多芙奈的贵金属之乡赫达萨拿、红洋中脊孤独耸立的海伦娜岛或是安诺密西洲南方低地文化一度盛行的圣双子之崇拜;然而,鼠尾粟遍及的荒野已随怀宾赛古陆沉没的事实坚决地暗示着祂所垂怜的国度与纪年远非拙劣的戏仿者所能触及。中古历代词源学家与传说家历经详尽考证后颗粒无收,终只能断章取义地将其暂列为热衷搬弄匕首与绿松石的一方秘密结社不慎于暗巷中遗落的轻微划痕,抑或是兼备间谍与博物学家双重身份的伪君子所深爱/曾深爱/仍深爱之人枯萎风干的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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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末,因无线电、罂粟籽与迪斯科战争而发狂的三十年,那名自诩注定英年早逝的流行歌手决议将自己对生命与新世纪的所有希望尽数托付在一张从因躁狂而于废弃塔楼中仓促诞生;又因剧烈冲撞而仅残存十分二十九秒可辨内容的靛蓝色录音带上,磁性材料所蕴含的巧思与隐痛终在下一个世纪的尾声被加利福尼亚主义的拥护者们所发掘并曲解。友人回忆录中隐约提及此人自赏的数部得意之作或完全遗落或因不尽如人意而被大众刻意摈弃,为世人所瞩目的恰是无心或刻意预言自己将于一个午后受辱惨死的尾曲,时长三分四十一秒,《石灰岩间燃烧的赫勒塔拿》,一副由六弦琴、响指、叙事诗与低语绘成的苍绿色调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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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志在亵渎摧垮一切现世意义的荒原主义者从无线电眎或是高地军燃烧的尸首旁再次拾起此曲,欣然将赫勒塔拿与重建工程、经济发展期许、下水道中因濒死而相拥的年轻人们、被吊起的流民、碎片化叙事、现代爱情等一切指向滞毁的虚无概念画上约等号,假借文化运动的美名逼迫时长二十二年零五个月的狭长生命在放映机内侧那片望不见尽头的松树林中反复降生、受洗、行走、学习、被爱、失去、暂停、倒带、被爱、失去、暂停、倒带……如此不停旋转,直至这颗靛蓝色世界因磨损而变形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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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赫勒塔拿的释义并不繁复晦涩,知情人士皆声称其本质可谓简朴,稍受点拨谜底便呼之欲出。求知者唯需谙悉历史所能听闻铭记的词汇皆是在生者一字一顿的呢喃反复间锤炼成形,浸于嘶吼与乐舞中直至激情消却被凡庸赋予意义;唯独赫勒塔拿,极北岸滩泥沙中的一块顽石,越是为世人传唱的音律冲刷洗涤,轮廓质地越是浑浊模糊,以至在数段最繁荣的岁月里炽热到无法碰触,熔化混淆记述者的视听,灼烧熏染棱角分明的虚实边境。

一说曾有戏子贪图传世不朽之名而谒见圣教诸尊,自以为孤注一掷便能够赏得某种不外乎与虚荣二字等同的赞誉,舍弃原定的剧目编排而冒然同赫勒塔拿相拥。进犯者当即魂飞魄散,歪曲肿胀的肌肤顺着气旋轨迹环绕整座大陆飞溅,脏腑犹如箔纸纠缠嵌镶在庭院栀子花及其后世花冠纹理的排布当中流传万年。如此愚行对外遭到严格封锁,对内则理所当然地只获在场观众私下一片讥讪叹惋。有人认为栀子花丛如今虽已尽数枯败,悔恨与不齿的魂灵想必仍会在夏令喧嚣的灼热光晕中独自于世间往返匍匐万亿兆年;另一些人则反驳此则寓言并无历史原型,仅是旨在揭示“宏伟高耸的梦的塔楼若经现实碰触,则往往难免瓦裂崩塌”的不幸事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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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存在于此,任由来者摆弄剖析的意义正是为裁剪修整此株萦绕众生多时的困惑。以一/若干/无数组自大观各地收罗而来的秘仪制具作起始的暗示,无数/若干/一张肆意向南方蔓延滋长的地图为终结的妥协,愿造访者在墙体间不可见的纺线与机械轴承的指引下追逐永远离去的背影起舞,在同一首新浪潮舞曲的循环中树立起同一种必然挫败折中的愿景。你仍可以试图沿着不复存在的泥泞小径归巢,穷尽一万句赌咒,不断跌倒,不断哭闹,竭力证明已无人再会对你的姿态作出回应。在回忆的错构中自欺一切仍然安好,一切尚留有余地,直到所有的梦与面容皆被抛开,河川与陆地的倒景接连淡去,赫勒塔拿柔软澄澈的长喙将拭净血与泪流动的痕迹,让年岁、海洋、城市与母亲所隐喻的一切空洞的价值,一切悲鸣的真理,一切斑斓的意义得以在无垠而沉默的合唱声中复还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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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世间所有困惑、危险、失败的萌发与燃尽将以家书/加紧电报/致辞/头版报道/自传/目击记录/匿名来电/黎明时分梦境/旧相册褪入空中的色彩/指骨截面锥形雕纹所暗示的一处会面地点/林冠间云雾的挪移/昏暗的灯塔里海鸟鸣啭/一切事关黄玫瑰之记忆的形式向在座诸位呈现。

隆起地 辛施卡拉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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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位
ʃtxə'-
根基
无知、迟缓、孽子、纯粹的爱憎、触及本源、██

「翻开此仪,星天斗转,门扉开启,此后道路仅容一人穿行」

害怕极了,前倾身子死死将门抵住。那事物穷追不舍,独属于生命的沉重躁动仍在楼道间徘徊,一张一合,白色沙尘纷纷抖落。

知道它们没法像一样穿过各种各样的细小裂缝去到想去的地方,但它们可以拆毁门板,敲碎窗户,站成一排将所有去路封锁,届时最灵敏的猎物也插翅难逃。像这么小的孩子,没有做错任何事,照样会被丢进没有灯也没有裂缝的地窖里,很少有饭吃,一天只给一碗脏水。


    • _

    <一动不动,紧咬牙关>
    ……

    似乎,离远了些?那事物像是消磨耗尽了斗志,远没有先前那般活跃,却仍旧引人惴惴不安。即便现状如此,还是怀着侥幸开始轮换着垂下一侧手臂稍作放松,紧绷的神经也随之弛缓了些。


      • _

      <一动不动>
      ……

      整个世界渐渐复归平静,玄关角落的尘埃也不再颤抖,重新缓缓汇集成无数层叠密集的复杂图形,一簇永不融化的雪花自沙漏裂痕中洒落。

      安全了?不知不觉间,的视线已经从门镜上移开,探向昏暗的屋内,看不太清陈设,但可以确定是北安诸国引以为傲的装潢风格,一路上已见过不少。应该有床或是沙发,地毯也行,会不会有其他人留下的可以吃的东西?


        • _

        <一动不动?>
        ……

        在卸下警惕的刹那感到无比困乏,蓦然瘫坐在地上,双手环抱膝盖,一动不动侧头发着呆。这只雏兽匆忙趟过积雪躲入树洞,蜷缩身躯,平息战栗,渴望冬眠立即将暴风雪带去。

        不过,还没到熄灯的时候,一些事情尚需要理清。

        尽管问吧。


          • _

          <瞧瞧自己>

          短头发,大白衫,深蓝色短裤,光着脚,赤手空拳。出发得太匆忙,什么也没来得及备上。

          黏糊糊的咸水不时从额头一侧掉出来,弄脏了白衫,很好看,但不好吃,尝起来像加了木屑的炖菜。

          • _

          <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 >

          很多戴着黑色高帽子的人从山谷外边来了,阿妈见后说:“到后山找阿哥阿姐耍吧。”便放下图画册去了。

          去后山的路上开始打雷下大雨,一边跑一边发现回去的路变得奇怪,明明家就在前面,但从泥巴路里生出树枝一样的白色小道,越来越多,越来越长,把村子隔得老远。着急了,只顾加快脚步,一不留神栽进路旁田鼠挖的大洞,得亏阿河在里边接着。


            • _

            <阿河?听起来很耳熟……>

            全名不好念,太长了,总是念不对,阿河说在老师来之前可以先叫祂阿河。

            阿河懂得可多了,就是祂搭起的这栋大屋子,容纳无数的房间,收集无数种新奇的糖果和玩具,供给许多许多收到邀请的孩子。


              • _

              <(抬头望向门镜)那阿河这么无所不能,还能让这么*不友善*的东西溜进来? >

              肮脏陈旧的白墙,油黑粗糙的水泥地,连通上下的平行双跑楼梯。

              ……毕竟塔(‘Xa)也是收到邀请的孩子。


              枯干的苔藓,阶梯间沙尘快到不易察觉的变幻暗示着微风的存在,除此之外,死寂。

              只要会哭会笑,会受伤,会奔跑,愿意在阿河营造的乐园中嬉戏玩闹的存在,对于阿河而言,都是孩子。


              腿酸了,也没必要再看下去,视线缓缓沉回暗处,即兴人造日出到此为止。

              阿河很厉害,但也挺难相处,不能单用好坏来评判祂。祂会实现愿望,但又会满足所有人的所有愿望。好朋友坏家伙,都会收到邀请来到这里,用各自的方式玩乐。


                • _

                <寻着余光远处模糊静物隐约的投影……>

                一双灰褐眼睛在方形地砖构成的琥珀色迷宫中摸索行进。正前方自然是客厅,简约空旷,只有一张深色矮茶几与配套的单人花色沙发,终日笼罩在过往独居生活浓稠阴郁的秘密里。

                塔就是一个欺负其他小孩来获得快乐的自私家伙,大家都想躲着塔,但塔跑得很快,数量又多,躲着躲着便被迫分散开了。现在想玩的话,一般也只能自己和自己玩了。


                  • _

                  <眯起眼,那是什么?>

                  茶几中央,一盏由翻涌的玻璃浪纹塑成的壶形器皿,裹满砂糖粉的透明糕点在容器内壁盘旋舞动的光斑集群中沉眠,任由途径此处的生命用味蕾为它们的梦镀上色彩。

                  不过,也算是有好处。一个人去到的房间越多,能吃的好吃的糖果也就越多……瞧!


                  >照叶林 已解锁<


照叶林 轮生复叶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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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饰/取代(选择其一,用于影响或替换现有[根基])

<池>
柔软的、酸甜的、去皮黛槿莓、砂糖粉、蔷薇露

代价
选定词条[蛀蚀]计数+1
结果
柔软的██ (1/5)

「下一轮抽取时,[糖果]将在仲夏阳光下融化,而[梦]悄然荡漾」


壶形容器的设计十分巧妙,无时无刻朝向天空涌动的器壁恰如不息的波澜,一次又一次将积尘冲刷殆尽,灯塔般在幽暗寂寥的港湾中闪耀。





蔓延 尾下覆羽२ & 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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扦穗(选择一种支流效果,另一种支流将于此生永久除去)

<溪>
२:在具备[池]性质的[舷窗]中,仅一次允许使用[武器]将选取池中一枚词缀的[外壳]剥去,令目标更变为相对简约直白的近义词,同时将[外壳]作为独立词汇添加至池中
४:在具备[池]性质的[舷窗]中,将选取池中一枚词缀的作为[弹药]填装至[武器]中,往后可使用[武器]射击选取池中一枚词缀,令目标的含义遭受破坏,强制植入作为[弹药]词缀的部分含义(优先选取具消极倾向)

结果
[ २ ]

「次日清晨,门前蛮横而夹杂着失落的車辙一直延伸到村外哨站边界,尚待一场阵雨将泛起的往事抹平。的母亲抱起,眺向面朝山的另一侧,天空很低,看不见她的神情。」

一扇被沙发所遮掩的方形实木门,深褐色,背阴环境里隐蔽性极强。门扇狭窄,约半个成人高,只能蹲下身子爬进去,上方嵌着块半圆形玻璃,很脏,似乎被什么硬物敲打过,摇摇欲坠,无法从中看清内部环境。门把手铁质,像株生长在朽木侧面的伞菇,曾经鲜明的黄色菌盖快腐烂殆尽了,可以轻易扭动,说明没有上锁。

    • _

    <敲门>

    礼貌友善的敲打声在空屋里回荡,除了因此变换形态的尘埃们,没有事物对此作出回应。难免引起一阵轻微的悲伤。

    这是一个小房间,要靠现在在的大房间链接着存在,大房间里如果没人的话,小房间里也不太可能有人,至少不太会有*客人*。

    • _

    <推开门……?>

    的手伸向门把,准备轻巧地拉开这扇脆弱的小门时。旁侧茶几上那尊奇异的容器似乎冲这边*闪*了一下,巧合?亦或者是某种刻意的*提醒*?

    这种特别窄,又故意把自己藏起来的门一般通向*通道*,通道是阿河设计的大屋子的一部分,一种走廊似的玩具,内部乱糟糟的,彼此连接彼此,不停重复又略有不同,趁人一不注意就延长自己几分。想进去玩的话估计得费点气力,最好是休息一下,吃点什么再动身。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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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

      通道内部保持着与门一致的格调:狭窄、破旧、昏暗。各式各样的瓷器、餐具与异国雕塑按照难以察觉规律的摆放顺序与损坏状态散落着,随着通道一同延伸至不见底的深处。每间隔十来米,一盏低压钠灯会自天花板裂缝处洒下诡异的橙黄色光芒,确保空间不至完全灰暗,又同时夺走工艺品原本缤纷的色彩。

      原来如此,是*橱柜*。难怪门与空间都如此狭窄,此处通道的本质是一扇容积约一平米的矩形橱柜收纳格漫无止境的自我复制,要想在其中探索,只能匍匐着,忍耐单调重复的造景,留心埋伏在四肢周围的尖锐物体,缓慢前行。


        • _

        <试图分析通道的延伸规律>

        既然是橱柜,那也许是按照某一橱柜过往特定时间节点状态?前主人的饮食起居、聚会活动或是收藏偏好,都值得注意。可以看见边缘着起四季花卉彩绘的瓷碟、蜷缩脖子耸立臂肩的大海雀石像、一盘规则无从知晓的六边形棋盘、边缘涂着飞天大海雀彩绘的六边形碟、蜷缩脖子被斩下头颅的异端神官棋子石像、一盘挤满四季花奔雕纹筹码的圆形棋盘……

        有太多可能性,而且无法排除其中的任何一种。仅仅是从外部望过去,自第二盏低压钠灯出现时便刻意分岔出左右两条路径,视野内可触及的十余米看不出什么端倪,逼仄的未知借此挑衅或是引诱着,要求深入其中一探究竟。

        • _

        <慢着,确认这是*玩*吗,给·小·孩·子·玩·的?>

        确实存在一定的不可控因素和风险,但反复提及的那只名为阿河的存在不知为何始终带给一往无前的好奇心、安全感和某种可以称得上是信仰的坚定,祂一定会确保受邀请者在此玩得尽兴,直至访客不留遗憾的离开,这可是原则性问题。

        自信点,好么?

        • _

        <进入通道>

        1米

        通道可以说是相当的狭窄,一经进入便引起诸多不适,内部空气泛着浓烈的灰尘与劣质塑料制品的气息,反着光的木质地板冰冷坚硬,手肘支撑过久便会带来酸痛,碎裂的瓷器又满地皆是,想要拥有安全舒适的休息点就不得不强忍尘埃与劳累手动清理。在沿着笔直通道行进了约半程后,人工制品随机变化生成所带来的唯一可用于消遣的新奇感也荡然无存。


          • _

          <继续前行>

          14米

          勉强抵达视野尽头的分岔口,谈不上劳累,但压抑的空间着实引人烦躁。背靠墙坐下,才留意到入口微弱的光亮已经消失。

          别泄气,虽常说“通道一经前进便不可复返”,但阿河修立起的通道,总是会有出口和奖励的。


            • _


            14米

            从分岔点观察,已经可以捕捉到明显的差异变化。左侧通道云雾缭绕,有鲜活的苔藓与蕨叶从容器内部冒出,积尘状况随之明显改善;右侧通道,瓷器的堆放逐渐齐整,且形式愈发多样,远处传来齿轮与轴承运转的标志性金属摩擦声。

              • _


              <要走那条道呢?>

              不不不,没有选择。这一次来做一个特别的练习,发掘一些应有的潜力。不过对你来说,应该算是轻而易举,没准已经无师自通过了:同时拐进两条分歧。


                • _

                <拐过弯,前进>
                15米

                自容器、墙壁与天花板滋生出的牵牛花藤蔓编织成一张杂乱而难以逾越的网,网前一寸长的匕首平静地躺在通道中央,铜黄色刀刃上覆着水汽,缀着不断沿着刃处流动的暗色纹路,没有一丝锈迹。拿起来时感到异常的轻盈与熟悉,用来去除眼前的杂草是再好不过了。

                果不其然,匕首相当锐利,切割植物脉络时有一种用手指划过静水,看圆形波纹逐个散去的轻巧感觉。随着枝干逐渐剥离,一些异色的,赤红色的线条展露。

                这个是阿妈生日时遵照习俗送给我的,意思是成人礼将至,用一年时间向长辈请教练习,学习各种技艺。一年之后独自深入山林,完成狩猎。

                一只幼鹿倒在血泊中,喉管被吹出的利刃刺穿,瞬间夺去生息。腹部则被粗暴地剖开,暴露出黄色的红色的脏器,一把浸满血的钥匙与返回通道起点的创口。



齿痕 红潮灾难0827'Tons 吉奥尔哥塔的唱诗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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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逐/流落(选择其一避免,其余灾厄将尽数影响或替换现有[根基])

<池>
迷离、着魔、失败、剧毒、枪击

宽恕
枪击 → 柔软的██

剥离
剧毒 → 夹竹桃籽、阴谋[壳]

结果
博闻→顽固 / 健硕→衰颓 / 领袖 → 罪人 / 分明的爱憎 → 纠缠的爱憎 / 触及本源 → 逐追本源

「那天早晨几乎和往常一样,村落的谈判代表翻阅着信件,将孩子递来的热咖啡送到嘴边。天气难得很好,很多事情终于有了眉目」

与其说是门,其实仅是用蓝绿色廉价宝石穿成的帘幕,只要拨开帘幕,走进去就可以了。站在门外望向屋内,可以看见一张吊床,一个写字台,一盆硕大的绿色盆栽。散发着此地难得的生活气息,却又无法隐瞒地夹藏着某种刺骨的悲痛。

是这里……

    • _

    <敲门>

    冷色调的幻影轻巧的飞着,在绿色的林海中,在碧蓝天空里。互相磕碰发出清脆的鸣啭,悦耳,平静。

    嗯,从帘幕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吧,应该是没有人的,这里也很少会有人造访了。

    • _

    <走进去……?>

    的身子不知为何在接受这一指令时僵住了,视角不再望向帘幕内若隐若现的家具,而是径直望向旁侧茶几,那尊奇异的容器。

    有些累了……真要进去的话,最好是休息一下,吃点什么再动身,如何?


      • _

      <开门>

      与帘幕外所见的场景几乎一致,只是隐去遮挡后,变得清晰了许多。想像平常一样例行调查屋内陈设,一切细节,却不知为何每一次视线的挪动都引起一阵忧伤痛苦,左躲右闪,最终落在那张略高的写字台上,乌黑色的,敲打上去会发出一阵类似雨滴的回响,似乎正是先前用于制造糖果的黛槿莓木。写字桌上没有积尘,或者说整个无人房间都没有积尘,似乎有人经常整理,却从不愿过多逗留。

      摇摆不定的视线渐渐放弃了抵抗,落在桌面,有一本小巧的画图册。

      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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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妈,很年轻的阿妈,承担着劳务,喜欢饮酒,反而不爱吃糖,每次要吃糖的时候独自跑到山上去打猎。

        大洪水之后,阿妈便说要当代表,为我们主持公道,结果有一天病了,睡着了,没醒过来。



Opasyii Ou’ci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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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止
ʃtxə'-/鹃/高地军/瓦丁科达他/大观/世界
根基
顽固、衰颓、罪人、纠缠的爱憎、逐追本源、柔软的██

「合拢此仪,星天斗转,门扉紧闭,一人之路仅达至此境」

惨白色的金属门紧闭着,三道造型与运作机制不一的青色锁孔提示着此座房间的重要性。耳垂同门扇相接触时,一种粗糙砂纸般的酥麻感传遍周身,引起一阵寒意,像是某种警告或是威胁。若强忍紧贴到门扇上,异样感并不会加剧,但也听不见屋内事物的任何动静。

这里应该就是阿河设置另一扇用来离开的门,锁上了,还得要三把钥匙。

    • _

    <打开门……?>

    确认吗?三处房间所布设的三种游戏皆已完成,三把用于揭开最后秘密的钥匙皆已取得?

    还有糖果哦,吃够没?从这里离开估计要等很久才能再吃到了。


      • _

      <万事齐全,掏出找到的三把钥匙>

      所有信物都安稳地置放在衣物裤袋中,随着环绕房间的旅途叮当作响。是时候了,依次取出,插入锁孔。

        • _

        <将困兽脏腑内寻获的钥匙插入第一道锁>

        “咔嚓”

        单向車辙永远地离开了山谷中的那些始终被云雾环绕的村落,只留下痛苦与懊悔划过曾经梦与童年的故土,直至二十年后的一个清晨,一阵枪响,一场骤雨才得以将过往的错误与忏悔冲刷隐去。


          • _

          <将发条雀鸟口中吐出的钥匙插入第二道锁>

          “咔嚓”

          只在夜晚歌唱的迷鸟群们离开了,有的折返向北,有的逃向东,在树荫下弹拨乐器合唱时无人会想到最初的理想会催生孕育出两种对峙而沾满血的狂热。


            • _

            <将画册最后一页遗落的钥匙插入第三道锁>

            “咔嚓”

            我与鹃第二次见面是在一场伪装成读书会的情报交换任务,我作为无辜的烟雾弹被高地军选中用来障人耳目。鹃继续凭着藤洋伪造出的假身份进入城中,在之前相识的咖啡馆预定了座位。到场时,看见鹃正靠坐在老位置上,对着窗外的大学图书馆发呆,一副无法抑制悲伤与憎恶流露的茫然神情。那一瞬间我便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相隔的四年间被撕碎了,在我与鹃,鹃与这座城市之间,一道深壑,无法弥补,不可调和。


              • _

              <叩击门扇>

              “进来吧。”

              熟悉的声音,但这一次,是明确地自熟络的同伴口中发出的。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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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西提的康特威尔监狱,17号房间,一个凌晨>

                一间陈设简陋到不值得作详尽描述的牢房,个人风格皆被逐一禁止剔除,看守设施倒是精致而严密。抵达此处时,方才意识到此处竟是迄今唯一存在门窗,能够望见天空的房间。

                对我们而言,飞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你具备这样的天赋……曾经并肩而行的幼小身影继续用枯干破碎的声音回应着,径直走向一面突兀地伫立在房间角落、正对着窗口的修长镜面,映出一位瘦高的,近乎只余下骨骼的*尸骸*。二者冲彼此点头致意,互换处境,一人步入镜中,回到瓦丁科达他寂静的林中小径,向熟悉的村落走去;一人归复现实,以异端教派,屠夫,不得假释的死刑犯,或是圣人、高地军首领、将军、造匠的身份,直面着赫勒塔拿的一道影子,其最为得意的作品。

                ……但海鸟过早暴露于蓝天之下,又会将陆地上的遥远彼岸的往事淡忘干净,我很感谢你那时的踯躅……将军望着窗外灰白色明亮的天空,陷入到习惯性的恍惚中,失礼了,必须声明这并非一种强加的义务,我更想将这件事情打造成一种互利的,有趣的*交易*。

                将军背过身去,不再言语,距离渐渐拉远,将世界的颜色延展得赤红。隐约间,镜中的倒影自现实浮现,一个背对在大树下捂住眼睛孩童的身影,欢快的,倒数着最后的时间。孩童倒数向0时,子弹一齐自枪管中激发而出,向将军的身前涌起,留下最后的话语:

                以我立于高墙之下,数分钟后因齐发射击而停止跳动的心脏,二十二年后信息桨激发,为万世带去沉默的契机;换取你采集万世喧嚣,与之抗衡,永不落向地面的飞行。

                现在,启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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