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涩的风,羞涩的雨。迷迷离离地撞进我的怀里。
晕染的天,逸散的云。晃晃悠悠地冲进我的眼眸中。
是渡人的苦闷,化为湖上的烟雨。撑杆划舟,头戴斗笠,寂寞沉醉冷风中。
湖海的冰冷,是我的愁苦所凝,挥洒到这一方湖面上,化为缥缈雾气。
泪水,慢慢滑落,粘稠,流至我的指尖。
湖面已经被清雾笼罩了,只能远远看到远处长堤的淡墨色的痕迹。
我撑着一叶扁舟,迷失在天际间。苦苦寻找我的意义,存在的意义。而或许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也不可能有答案吧 。
我又何必呢?
自嘲的笑了笑,嘴里却只是梗咽的苦涩。
远处的飞鸟莫名地啼叫起来,我看到它的喉咙里咳出来了血,滴在了湖面上,是红红的一大团。
我撅起嘴,向冰冷的世界给了一个深情的吻,试图索取什么。
而它回应给我的只有丝丝的雨雾和彻骨的冰冷。
我探头向湖面看去:一身破烂的女子,空中飘散的发丝,手里拿着根破烂的竹竿,在傻傻地看着那边的那个自己。
我嘲笑她,她也嘲笑我。我看不见我,而她就是我。
血痕已经布满我的手掌,血肉的伤口里夹杂着一些竹丝,刺痛着我的神经。
远处的迷雾向我笼罩了过来,将我单薄的身体搂在它的寒冷的怀抱里。
几点街亭上的灯光,像一团橘色的光球,在远处舞动,还有几束灰色的人影缓缓的动着。
我失去了方向,不知该往何处。只是痴痴地四望,环顾而彷徨着。
我躺在船上,看着灰色的天。雨点打进我的眼睛,润湿了眼眶,落下了酸涩的泪水。喉中满是苦涩的唾液。
谁会在乎我呢?我都已经不在乎我自己了。只有无奈地在苦涩中笑了笑,试图以笑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寻求一丝丝悲凉的安慰。
那边的灯光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团街亭的淡灰色影子,突兀地立在那里。
我能干什么呢?
用手轻轻搅动湖里的冰水,感受到它与我命运的相连。
它是我的命运的延伸吗?它是我的过去,还是我的将来?
轻轻地用手指沾了一点水,放到嘴边,缓慢吮吸着。我品尝着这命运的滋味。是无尽的冰冷。
我还有什么可牵挂的呢,我还有什么可留念的呢?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雾气重重地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眼睛里,是迷茫和绝望。
不知过往如何,安敢妄谈将来。
而我又将何去何从?
我悄悄地站了起来,看着湖下的那个她,我甜甜地一笑。任凭寒风吹拂,我只是瑟缩的站在船上。
我缓缓地站起来,聆听命运的召唤。她的声声呼唤,犹如盏盏明灯。印在我的眼瞳中。唤醒着我内心敏感的触动。
我将回归祂的环抱,我不再彷徨若失。在淡漠的雾海中,我明悟般地笑了。
活又如何,死亦如何?
我早就不在乎这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