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der,吾友,兴许你碰巧知道现在是何时?”
高等春分日摸索出他的怀表,“大约是午夜,殿下。”
“很好。”春转向我,“来吧,亲爱的?”
我点了点头。他透过脸上的面具注视了我片刻。 “你和你母亲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真是万幸,”我俏皮地回道,“试想一下如果我长得和你一样。”
“嘿!你的兄弟们看上去和我简直一模一样!Lecana也希望长得像我!”
我笑得花枝乱颤,“得了吧老山羊,你还得去把王冠戴上呢。”
他推开门,我们走进王殿。父亲走在前面,蹄子撞击地面而哒哒有声,紧接着是我和Sander,一队追随者跟在后面。冬坐在王位上,此刻他披着一副男人的外形,浑身上下一片乌黑,与他闪耀着瓷白色彩的骨制面具形成鲜明的对比。
“亲爱的,我到家了!”父亲高声呼喊,他总是试着搏人一笑。
冬一言不发,起身向我父亲走来。没人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父亲坐上这王位九百九十九次,而每一次无不是冬所交还的。两人都深晓这不过是万物的自然规律,冬最终总会无可避免地衰落,直到被春取代。这正是为何当冬简陋的石刃出现在他手中时,每个人都无比震惊。冬举起匕首挥向我父亲。
我想要尖叫,但因为太过震惊而哑口无声。所幸,父亲看见了对方的来势,并设法闪躲到了一边。我敢说他和我们一样震惊。四千年来,冬和春从来没有为了王位而舞动。
“怎么了?”他难以置信地问道,此刻他已手握佩刀。
“他们只会打败你,”,冬用它不可能的低沉嗓音吼道。 “不能让它发生!”它再次出手,这一次,他的刀刃被我父亲的剑锋巧妙地抵挡住了。
“你在说什么?你知道规则——就和往常一样。现在你应该去沉睡,而我就在椅子上坐一会儿。”他们交手得越来越快,以致模糊成一团凌厉的宝石。
“不。”仅仅一个字,却足够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低。我几乎跟不上这场决斗,双方的移动速度比我所知道的还要快。混沌最终凝固了,每个人都清楚地看见发生了什么。父亲设法甩开了冬,将佩刀砍在对方脊背上。黑色的形体摔倒在地,叹尽最后一声失败的叹息。
似乎无人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气喘吁吁的父亲身上。最终,他转向了站在王座旁瞪大眼睛的冬的高等冬至日。
“嗯?鬼晓得怎么回事?”
那瘦骨嶙峋的男人结巴道:“我——我什么都——都不知道。毫无预兆他会这么做,在我一生中,我从来没有看到它像这样。”
“我一生都没见过它做出这种事情,而且我认识他比你认识他久多了。”我的父亲低头凝视着尸体,看着地板上的浓厚的黑色血迹。王殿一片寂静,宛如一切都被定格。最终Sander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们应该怎么处理,呃,尸体,殿下?”
我父亲正失神望空。“……我不知道。之前我从未做过这个环节。”他回过神来。 “接下来一般要干什么?”
“也许是迁入新居,登基大典?”
我的父亲点了点头,“是的,当然,”他点了几个身后的人,“你们,处理这个。”他后退倒在王座上。我立即冲向他。
“你还好吗?你受伤了吗?是——”
“别大惊小怪的,Preverna,我没事。只是……震惊,仅此而已。“
“为什么冬要这样做?”我问道。
“我完全不清楚,孩子,但有些事情错得离谱,我觉得这只是一个开始。”
确实如此。
——摘自Mónos的“季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