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礼·问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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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妙.洞真部.本文类.太礼.问学

《众妙》之藏,总涵洞真、洞玄、洞神之三洞,为三天之秘妙,万法之元始,旷劫以先,天真示传
本文类总叙三洞说演,弘於玄德,体乎自然,含妙道,隐仙品,利乐群生,无量度人
底本出於《众妙道藏.洞真部.本文类》二百三十六卷,今藏於琅嬛福地藏书阁

太礼·问学

尧之禅舜,授於文祖,戒曰:“皇命之肇,稽惟於道,毋肆女政,弗殆於德,乂万邦而一同,厘正常经,恤宥刑典,暨百工,襄有众,氐明善畏恶,钦贤,绝远奸宄,曷诚事天,克懋哉,上帝敷丕行於师下土,天子恭行,配乎骏命,黜紊奠乃率典,肃而睿,从而受,康而色,是曰六仪,道其不忒而无弇,亦有靡常,烈烈不遹,聿丧师亡明则祚绝,今勅於尔舜,逊之。”舜曰:“咨!朕忝受君终,陟厥元位,善群后,庸乎上帝之指,域奄九境,宅彼海隅,烝民既从,弗敢有怠。”夫学也者,从乎命而后知天,乃反於道,故《诗》曰:上帝临女,无贰尔心。

子成问学於伯明,曰:“士之学也,以义为先,义者,慎戒乎己欲也,节而约心,孝老而爱近,进乎於义,义之所本者,即礼也,毋亲疏也,从善而秉性,而后明礼,礼乐之所贵者,惟仁者之为,天下也,天下既教,鸿绪斯继,小人虑乎私欲之未达,君子忧大道之不行於世,乃始致於仁,仁遂能齐於德,毕物於一,参虚白之府,故能兼忘於心,至矣,而后悟其道哉,无名而莫能述之,是谓圣人,知其本者鲜有未能知其末用也,彻其心者鲜有未能制於身也,故合於道者必不惑於仁义礼乐之用,是以圣人应於变,悉由自得,关尹子曰:天下冥此,乃见圣人。故其观天下之象皆同乎道。

夫三代之英,伏皇之后,唐虞既禅,禹、汤、文王是也,盖习义者得之,从礼者知之,守於仁者成之,惟道德微妙之旨,亡所执滞,故《连山》之传曰:亦彼日月,有息於幽。夫日月者,道之大也,兴则化育神明而穷六虚之外,被皞天而载后土,昔在先古,黄帝用之,皇极建焉,后至尧舜,体道之命,万邦则和,道无穷乎终始之际,夫幽者,道之小也,息则契洞尘秕而入须臾之间,寄虚廓而出八荒,然而不弊於太山之巍崇,不朽於三代之成败。

夫道者,其状曰虚静,其貌曰恍惚,其象曰寂寥,惟乎自然而无积,其迎也未尝始,其逝也未尝终,先天而有,万物后之而存,是以道学不著於形表,吾闻古之君子,不患於生死之变,不累於百骸九窍之身,遂能复其性而尽其大命焉,斯可谓曰贤矣,夫礼者,笃之於心,显之曰仪,度之名制,夫成康之世,继乎文武之诰,抑则二后受之於孰?文命、子履之世也。

殷仪鉴於夏礼,周制立於殷仪,周德之凋丧也久,吾知之於何?禋虽穆而不诚,曰媚,佾有恭而失祗肃,曰谄,夫禋祀、佾舞者,上显达於帝及先王也,既谄而媚,焉符同於大义?乖则甚矣,仪制也者,名象耳,王者不常执之,夏其色尚黑,商其色尚白,周其色尚赤,皆宗於一礼也,礼也者,其间有道,今古常一,天一之境所阅也,故圣人之教必大一统,而后乃正其於天下。”

真人者,处柔弱之境,撄天下之事而未尝挠,守精而形全,气盈而抱虚,是以神明长养而久存,故逝诸无终,乃复无疵衰之兆矣,夫真人之道,同於窈然,入於渊眇,以游恒先之迥静,太玄冲和,周盈自然,遂反乎有始,弗离其域,《大禹谟》云: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以真人知造化之所系,死生之所一,是曰道枢,既已知世之道枢,宰制万物,而不为其化所宰,陟岱岳之宫,诣北极之阙,无所从执,无所从亡,殆不失哉,乃名之以无为。

《诗》曰:天命匪解,桓桓武王。盖商之失其业也,纣畔成唐之誓,昊天既间,察临於上,弗眷矣,河竭,惟之再三,乃维岐周,使凤来鸣,西伯穆从,其邦熙,为王侯式,昭乎其德之盛,武王谨继之统,光扬文王,刑於放勋、重华之明,既克商於牧野,以为天子,又曰: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汤。夫夏后氏上祖伯禹,效於颛顼,下衰乎桀王,惑诸巧色,淫己之念欲,九围不安,上帝视之,伊、洛水竭以为其警焉,不为戒,是以兴汤而亡夏,伊尹、周公者,此悉王者之弼也,比干、关龙逄者,皆匡邦死义之士也,禹、汤、文武,咸三代之上圣,天命其降也,肃哉,其逝也,疾哉,雷之殷乎,日月之迈乎,彼亦何以度之?彼亦何以闻之?

子季问云:“伯皇、伏牺之德,於穆於诚,微乎奥矣,焉天有乎,盍以知之?”公文曰:“善矣,乾道之未绝者也,吾今与告汝:其圣人之心,弗天有之,圣人之才,孰未天予之哉?吾使昭昭,故以曰教,教也者,学之始也,玉之未琢者才,吾使明之,始思於正,乃曰君子,工之所治者器,贤矣哉,《诗》曰:天保定尔,俾尔戬穀。上帝令用之,鬼神侧辅,是曰圣人,又曰:彤弓弨兮,受言藏之。故圣人不美於物,不苟於事,居下而赫,处上而威,伯皇得之於地,伏牺知之於天,后有《连山》,神农从学郁玄,黄帝问於广成,虞舜师尧,文武闻斯於汤,成王垂拱南面,吾衮衣秉剑坐与之议天下。”子季稽首复问曰:“圣人之绪,弟子喻矣,子盍知之?”公文曰:“吾心者天,参乎大圜,先而知之。”

燕之北有泽曰冥凌,帝命太司礼治之,楚之南有野曰重黎,帝命太司乐治之,莱之东有木曰扶摇,帝命太司文治之,秦之西有星曰长庚,帝命太司武治之,晋之中央有山曰朕虞,帝命太司天治之,又其上有清都之宫,东王公为帝前驱北辰之车旗焉,夫元气所宥而至,罔不盖焉,后土所密而周,莫不载也,穆王八骏,登於昆仑之丘,黄帝驾六,往空同之岌崧,礼乐其大德之状是也,圣人作乐,文公有《玄韶》之章,王者制礼,帝尧有《广穆》之文,皆上同乎天而下契於地也,修永而长年,故曰:维命於斯,其祚无期。

公曰:“小人一善无从乎蔽,君子一恶无从乎隐。”故师之戒也,为弟子者必慎之,君子之学也,弗闻於郑声之淫,弗放於朱紫之逸,弗好於犀象之器,其出则兢,察天刑於前见之后,其入则战栗,畏过於己欲未发之先也,束衣裳以茅绹,虽食蒚蒮,远钟鼎,尚恐有奢丽之举,是行道而惧失,犹执侥求之向,道所下也,圣贤之所不述也,然则何之名云圣贤之道乎?夫圣人者,文公、太公望是也,壹无逐于大道,莫之有言於玄象之貌,天下一区,死生一化,不辨物之往易,贤人者,伊尹、周公所陈之德是也,朝其兴而暮其亡,虚其动而实其静,是亦有知於道,然卒不能明之者也。

夫士之为学必准其则,君子之教必明其范,圣人之为道必立其极,《诗》曰:天生烝民,有物有则。帝尹告康王曰:“朕之畀周有命,文武其维,尔考其尊,无以逭也。”对曰:“穆哉上!予一人既辟万邦,弗有乖先王。”庶人其同乎公卿,咸天监之,位罔差也,下士畏其威,上士畏其德,既畏而莫敢兴贼,此之谓准其则也,庚丁之子武乙荒祠旅而匪敬天,获罚而陈尸於河渭,是使后为鉴也,此天下之不善也,又神农、虞、汤之世,寤必措其心於民,寐而忧有伤於上帝之事,是亦圣王之先鉴也,此天下之善也,积善则百祥临焉,积不善则百怨加焉,执善而远不善者,膺其性而守,存命而拒欲,是谓明其范也,《洪范》曰:皇建其有极。又曰:天子作民父母。德之至大,曰皇,训之至正,曰极,毋所私近,遐迩咸一,故能弘之於百世,运厥道於荒服而同诸王畿,四岳宾服,溥天於谐,无所不能教焉,尽其善而善其恶,民皆从,斯曰立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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