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者
《 往录书 》
亚陆篇 第七二章
- 出了围着述定地的烟气,往南西面去,就能到结以城,已亡的又一处地。
- 这城还未被亡时,是约定的米与丰获之地。有能丰收的地和含油的水,所以让稻谷在每个季都能收获。游者和游商便源源不绝的来,这城的人也就富饶了。
- 某日,或是城外的传闻中的那一日,有众人从城的地下来了,城里的人便得逃亡,因为那来的众人要使城里的屋与人都亡了。
- 在这城西边的唯一的山,有阶梯从下到上那样延伸,末端是形似塔的物。这物也就被称做塔。阶梯不通往塔,但塔中有物可以从阶梯来城。
- 有三份的人往这阶梯的方向逃了,但只有一人从阶梯到了塔,于是他可以进去塔中。
- 他进了塔的第十四日时,塔下的城只剩下众人。众人知晓的之一是他还在这城中,便循着气味去寻找他,于是来到了阶梯前。
- 众人是不可爬上阶梯的,于是众人回了城,在城中看着塔的出口。他必从那口中再到塔外,这是众人知晓的之一,就等候着那时来到。
- 众人在白天等候,只在夜晚睡。过了十四年的最后一个夜晚,众人醒来时,已经见它自阶梯中走来了。
- 众人注视着它来,而它正是在面向着众人去。
- 因它无可触地的支点,所以它无声;又无息,因它用来呼吸的脏器已不见;它双手空荡着的垂放在身侧,因此它是无持的。
- 又有传闻言,它摒弃了曾有的旧容样,故而它无貌。
- 它在阶梯上行了十四年。众人等待着它的来,跪在了城中心用长石板铺的平面上,还抬起头颅,令千万幅面孔面向它。
- 十四年完了,它从泛红的阶梯上行至众人前。
- 它抬起空的右掌,众人便使头颅低下,低于它的掌心。有城外的传闻说,众人是和它有了呼应。
- 众人的口中呼出和声。用了十四天,等这和声全出了,立即就入了它面上的渊。
- 于是红色的流液从塔顶涌出。塔、立塔的山、去塔的阶梯,还有这些之下的那城,都被没在了红的涌流内。
- 众人覆上了红的一层,这红的色是与它一同的红,血与铁的红,在众人的肌肤上燃起,这火的色是与它一同的红。让红覆着的物也都升起了火,也同它一样红了。
- 火将塔焚了完整的十四天,一同塔下的山和阶梯,还有那城。城外的传言这样说,那塔上的火焰灭了后,露出了另一座新的塔。
- 不同过去的旧塔,新塔是灰白色的塔,那灰白色是来自无数的骨。至于旧塔,众人到来前那模样就是遗忘了的,连塔的色也被遗忘了。
- 新塔的骨是活的,所以塔也成了活的。活的塔开始去爬行,一直爬到了城的围墙边,这就让山的火消去了,露出的还是原本的山。但阶梯被烧尽了,也没了残留。
- 它在塔活了约十四年后收回了掌,众人没有动或是反应,仍跪在长石板上,是因众人还在燃烧。
- 十四月后,城中的火褪去了红,便熄灭了,城成了灰烬。
- 有活动的物在灰烬中。又有风把灰卷走,露出的是旧的城,与《惊惧书》中的记载一同的旧城。
- “那人听闻这城是米与丰获之地,便进到了此处。但进了围城的高墙后却不见到一个人,也不见一完整的屋。”
- “那人思索这城中有怪异,于是继续前进。但还没行至眼前空旷的尽头,有建筑就来到了他面前。”
- “那人跌坐,同时有暗褐的秽物从建筑的顶上若干的嘴与孔喷出,浇淋了那人。又有低吼,他看到那建筑向他倾倒。”
- “那人爬起,向城外奔出,身后是建筑在追逐。虽然那建筑的底有无数的手与足,但未追上他。”
- “那人向所有所见之人说,城已经无了,城中只有一具血肉。有别的旅者后于他归来,否定了他。”
- “那城已成了血肉,那血肉就成了城。他哭喊,于是途径的我把他的哭喊记载。”
- 血肉的建筑,旧的城,燃城的火使旧城能够出现。众人即是生于旧城中,这又是它所知晓的之一。
- 它举起右手,又将左手平在胸前,再使双手变成有意义的姿态。
- 有四指平折,被两指按压,有四指只是竖立。众人的眼能看到这姿态。
- 那旧城就在这时向众人呼喊。十四声呼喊后,众人的火隐去了,众人的红也开始有锈蚀。
- 它使手收了回来,因为它知道众人的消逝是开始了的。
- 一节无录的时间结束后,它出了城。城外见不到塔与旧城,但旧城在呼喊众人的鸣声它能听到,还有塔下的骨在爬动的声,那也是它能听到的。
- 它觉得这声是扰乱心的,便要远离城。
- 有一个方向是远离城的,于是它向了那去,因为方向的尽头有清宁之地可以不受扰。这又是它所知晓的之一。
- 城外的传闻传了十四代,是它到了那不受扰的地方的时候。也是这时候新塔翻出了城的围墙,行至了另一处城,有传言道那是鱼与绵毛之地。
- 或说,那城里的屋都已经不见了,连同屋里的人。
- 于是有了传言说,那地同旧结以城一样,也有了什么物筑的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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