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即使只是为了埋葬我的残骸。
我8岁的时候,父亲把我摁住,在我胸口钻了个口子。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我试着用水填满缺口,而其他家人则试着用胶带堵住它,但都以失败告终。到最后也没能用够多的水补上那个口子。
而我10岁的时候,他把那个伤口搞得更大了。当他用双手把我掐住的时候,他诅咒个不停。说我的身体挣扎得太厉害,说我的身体难以控制、僵硬无比。
我则想道:“我真幸运。就算这样,他还爱我。”
我祖母吓坏了,她一直试图修补好那个口子,总是不断地确保我有什么东西能堵上它,尽管最终它也没愈合。我很迷惑。怎么只有她注意到了我胸口有个口子?
我睡不着,就躺着思考,我父亲会怎么对待我身体的残片。
但它开始溃烂。
他们用层层的布裹着我,确保脓和血浸不透布。很快我就知道怎么自己给自己包扎了。
我也知道了,这口子不会愈合。我知道肉会腐烂、脱落,也知道该怎么阻止这个过程吞噬我。无济于事。
啊,这就是我。一个口子。我像是一片虚无,坐在桌上同我家人就餐。那口子是所有叫人不舒服的沉默的源头。所有失望的源头。他们不再看着我的眼睛了。
所以我开始撕扯身体,把脱离的血淋淋的碎片像一路玫瑰一样洒在我渐渐腐烂的身体上。
我要求被看到。
而他们则小心翼翼地走近,拨开血肉。他们告诉客人别接近我的自我毁灭,别关注我。
为什么他们就是不看我?
我一直是个好人。
我把什么都干得很好,不是吗?
拜托你看看我。
拜托你看看我。
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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