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白噪声,习惯了沉默的耳朵对此难以忍受。我转过身,心脏狂跳,但这仅仅是Cyrus在干扰无线电。
“不会有任何东西的。”我靠近他说。“只有静电声……”
他切换到调频,并把调谐钮缓慢地旋向最左边。没有音乐或是人的声音的闪光噪音,只有嘶嘶的白噪声。听起来令人痛苦。在最左端,他停了下来,在那儿有声音——无法辨识的,我从来没有听过的一种。像外星人的思维脉动,来自最远处空间的声音。我觉得那条叫Rob的蛇突然紧紧缠住了我的肩膀。
“那是什么?”
Cyrus猛地把收音机的电源线从墙壁插座拔出来。Rob立即放松了。“邪恶。”
我想我应该把他和古怪的宗教挂钩了,他无论何时都带着一本圣经,但我从没有真正注意过,直到现在。它可能是唯一让他不像其他人一样完全迷失的东西。我疑惑了一秒钟为什么我没有疯掉,但我试着不去想太多。
我们在数以百计的奔跑的脚步声中离开教室,逃下楼去一层。我正要为了躲藏而打开办公室的门,但Cyrus把我拖到一个看门人的壁橱里。
“别去那儿。”他说,脚步声和尖叫声几乎听不见了“永远别去。”
我差一点就要问为什么,但我制止了自己,不想去了解。我把衣柜的门打开一条缝并通过那里望向大厅。我很快意识到他们没有追上来,他们跑向边缘。他们跳了下去。所有人,多到我数不过来。没有一个人感到恐惧。他们跑动的脚步声完全被巨大的吼叫声淹没了,那像是暴风雨中大海发出的声音,但要大得多,比任何海洋,风暴或是地球上有形的东西都可怕。他们都跌进纯白中。我认识他们中的一些,我认识他们中的全部。我听见巨大的吼声撕开他们的喉咙,它来自雾与空气。咆哮变得震耳欲聋。我觉得也许我应该跳下去了,但当我起身要这么做时,Cyrus把我拉了回来。
“Wednesday,”他说,惊惶的几乎喘不过气来。“Wednesday。”
我醒了。
我上方是几个戴着防毒面具彼此交谈的人。我听不见他们说话,他们的声音只有杂音,至少到我的头脑清醒一点以前都是。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她在我旁边。”他们中的一个说。
我试着和他们说话,我知道我讲他们的语言但我不能完全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嗯唔,”我咕哝着,试图坐起来。感到一切都很沉重。
“你最后记得什么?”另外一个防毒面具说,但他的同伴之一用力打了他。
“现在别问她,蠢货。”
“对不起。”
“来吧。”
其中一个人扛起我把我扔在他肩膀上,另一个人惊讶地大叫。
“蛇!”
“好了不要叫!在哪儿?”
“在她肩膀上……”
“它还活着吗?”
“是的—”
“别担心—”
“我们成为焦点两秒钟了,能离开吗?Dunford,Barnes,留在这里,我们会回来的。”
我觉得我从极高处坠落下来。我跳了吗?如果我跳了,其他的跳下来的孩子就应该也在这附近……
整件事情都是我的梦吗?
“哪里……?”我说,我的嘴没法正确工作。
“先别说话,等下你有足够的时间。”
他们带我到外边,我听见很多声音,他们拿走我的衣服,解开我的头发,把握推到一个帐篷里,在那里我被一个穿着白衣,看起来很暴躁的女人抹上肥皂并用水管冲洗。我迷迷糊糊地进了一个不一样的帐篷,那个女人指示我到一个金属椅上去。Cyrus也在那里,看起来比我更加警惕。
防毒面具之一把Rob递给我。Rob湿透了并且可能有点被淋浴惊吓到。他立刻蜷缩在我的大腿上。
在帐篷里的人都是成年人,视野里没有我的同学。带我出来的防毒面具们也不在这里,但这里有些看起来像医生和护士的人和一些看起来像是军队里来的人,尽管又有什么有些不同。他们的肩膀上或胸口上都有某种我认不出来的标志。他们展开工作,用略高于耳语的低声交流。
一个身穿白色大衣戴着小圆眼镜的人正与Cyrus说话,声音太轻以至于我听不到。Cyrus似乎听着,我猜测,但他没有回应。
男人对Cyrus的沉默感到愈发沮丧,他带着一个录音机走近我。
“我的名字是Krell博士。”他用冷酷的声音说道。“我们代表SCP基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