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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tz：“Hannibal？”

“Hertz，是你吗？”

当你感觉到自己有意识时，你发现自己已经站了起来。

光线刺入了你的眼睛，你艰难的适应着。

“我在哪里？”

Hertz：“实验室啊……怎么了？”

你的记忆如潮水般奔涌而出，你记起了你在做什么。

“我刚刚……”

杂乱的记忆和现实冲击着你的意识，你一时间无从思考。

如果真的只是梦。

Hertz：“怎么，做恶梦了？你睡了可不久。快点吧，这次的项目有点麻烦。”

你慢慢坐回你身后的椅子，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桌面。

桌子上，有一杯水。

你迟缓的抓住杯子。然后，你记起来了。

水是烫的。

“不应该是这样。”

Hertz：“怎么了?”

“你，你不是Hertz。”

Hertz：“什……什么？Hannibal？”

“你？你还在。”

是

Hertz：“Hannibal？我一直在这里啊？你怎么了？”

“为什么仍欺骗我？”

那不是我能决定的

Hertz：“Hannibal！算我求你了。”

“你本就不应该存在。”

是吗，那么你也是，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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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砖，你的一部分，我砌成了你，你的存在

你的存在是真实的吗？

你不能确定。

如果你在这一刻思考到某种可能……

那么它可能就是真的

需要由我来告诉你吗？Hannibal？

只有你的想法是真实的唯一……

我不存在？……你也不存在

什么是存在？Hannib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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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躺椅上惊醒，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Sight:“Hannibal？”

“Sight？我在哪里？”

Sight:“你的办公室啊？怎么了，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你为什么在这里？”

Sight：“是你叫我来的，记得吗？就是随便谈谈，你说的。”

你一时语塞，环顾四周，一切都是你熟悉的布置，你的记忆也慢慢涌上来。

Sight：“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我可能只是……”

“给我倒杯水好吗。”

Sight：“当然……你看起来确实需要休息。”

你看着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你试图重新回忆。

梦？你什么都不敢确定了。各处记忆深处的杂乱思绪在你脑海中缠绕。

突然间，你记起来了。

Sight：“你要的水。”

你接过水，送到唇边。

“等等，你在哪里打的水？”

Sight：“饮水机啊？”

“水是凉的。”

Sight：“怎么了吗？”

“你到底想要什么？”

自由……这比什么都重要……

Sight：“我……我不明白，Hannibal？”

“我累了”

那让我走吧

“我如何妨碍你？”

Sight：“我可能不得不叫保安了Hannibal，你有点不正常。”

现在……放空你的思想，我会离开……

“不……我不应该相信你，你杀了Hertz……”

Sight：“Hannibal，对不起，我必须找人了。”

那是你做的啊……Hannibal，你看……这真的有区别吗？

“我……？”

真的有区别吗？

不

又一个声音穿透你的思维，有如山谷中的惊雷让你醒来。

“H……Hertz？”

是我

“你在？”

我一直在。

这倒是让我有点意外……

反抗他，Hannibal。

真正存在的，应该是你自己，不要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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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即是存在

我在感受，我在聆听

我有我真实的世界

我生活在这里

存在，且一直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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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tz：“喂？您好？”

一瞬间，你有了感觉。

重力正将你压在一块平面上。

你突然惊起。

Hertz：“您醒了啊？用睡觉迎接新同事真是……挺有个性，哈。”

Hertz：“初次见面，我叫Hertz。”

“Hertz？”

Hertz：“是的……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哦，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走到记忆中的年轻的他的面前，你清楚的记下他的每个细节。

Hertz：“您怎么了？”

你紧紧抱住了他。

那尘封已久的感觉仍在这里。

Hertz：“唔……着算是……欢迎吗？”

“你还在对吧？”

我一直在

Hertz：“好吧这是……有点热情。”

“我该做什么？”

我只能，只能陪你到这里

接下来，你的过去我不曾参与，只能是你，你自己。

Hertz：“好了吗……呃……我快不能呼吸了。”

Hannibal

“嗯”

他在下面。

找到他，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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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累啊……休息？

什么是你真正需要的？

你的心一直很疲惫啊，你休息过吗？

有什么在一直压迫你的心灵

灵魂自有其生，有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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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啊？”

疼痛，开始只有，疼痛。

当你渐渐恢复知觉时，你发现自己躺在地上。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你看。”

耳边传来一阵哄笑。

你尝试支起身子，狠狠地一拳打在了你的腰上。

缓过一会，你终于能模糊的观察四周。

“看吧，没用的哑巴。”

“为什么说他是哑巴？”

“不会说话呗，从来没有人听过他说话，不就是不会说话吗？”

“他才反应过来呢，你看，呆子一个。”

然后，屈辱的羞耻感无来源的包裹了你的意识。

你想站起来，但是你做不到。

“好玩吗？我可以陪你一下午。”

又是一拳，你捂住了手臂。

“怎么，你不是应该去聋哑学校吗，那里都是你这样的可怜人，对吗？你也许能和他们谈谈，用手语？”

你受够了他们的笑声，但你嘴里始终只能发出嘶吼。

间歇性的拳打脚踢让你无法集中意志。

动物，是吗?

就像动物，你？

不应该是你啊，他们才是动物，是吗？

你将身子缩卷成一团，克制着疼痛带来的刺激。

我是你的一部分，Hannibal。

现在，我就是你。

你感到手中渐渐的聚合出了实体。

你紧紧握住它，艰难的睁开眼看着它。

那是一把匕首。

这是你现在想要的，对吧。

现在，切开他们，需要理由吗？

这就是你，承认吧，你最渴望的。

你的本性，Hannibal。

…………

“我不相信。”

你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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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至少你的选择能有点起色了，是不是，Hannibal？

但是很抱歉，你还是会那样

和曾经的无数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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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栋破败的旧屋子。

你醒来了，周围没有人。

你艰难的从床上爬下来，注意到你只比床高一倍。

老旧的家具随意的散落在虽然破旧但是没有灰尘的地板上，损坏的零件从他们的缺口泄出。

你仍努力的回忆着这里。

为什么呢，Hannibal？

什么让你坚持？

你非要面对无数次击垮你的现实吗？

你打开了木门，嘎吱的响声很大。

门外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醒了？想吃什么吗？”

“爸爸？”

“怎么了？”

你静静思索着。

“妈妈呢？”

你眼前的男人突然神色严峻了起来。

“不知道。”

然后，又一次，你记起来了。

这次，你后悔了。

“你从来没有对我好过。你是假的。”

“你放什么屁呢？”

男人将你丢进了房间。

“不打你算不错了，给我待着，不准出来。”

因为你记起来了。

他是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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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想过，对吗？

决定好了？

每个，每个你所经历过的

每个，每个你能切实感受到的

每个，每个能被称为意义的时刻

意义是什么？

如果都不曾存在过，包括你……

如果这是谎言，到头来一无是处

意义本身没有意义，存在本身不存在

你为何而屹立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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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你确实不应该坚持。

你想起来了，你确实尝试了无数次。

你记得，你本就一直记得。

夜幕降临了，开始了。

和曾经无数次一样。

房子的另一端传出了声响，你知道那是父母的房间。

你听得到母亲的呼救。

但是你什么都做不了。你缩在墙角，任由恐惧支配你的所有。

你用尽力气捂住耳朵，那刺耳的叫声仍会无比清晰的钻入你的脑海。

这个晚上，Hannibal。

她在呼喊，一直在。

你呢，你在这里，甚至不敢寻求帮助。

记得吧，你肯定记得？

他把她切碎了，是吗？

第二天早上，你会掀开那床被子。

她的断肢永远刻在你的脑子里，你都记得。

你怎么可能反抗？你的理智怎么可能还存在？

你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但你记住了，不是吗。

享受这个过程吧，仍是这样，什么都没变。

…………

如果？

如果？

如果可以，我希望，一直希望着。

“希望？”

可能的话，拜托。

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希望。

我希望你仍能听到我的声音。

你从来都可以，你从来不惧怕。

“Hertz？”

求求你，醒来吧，Hannibal。

我一直，一直等着你。

我不知道你能否听到。

我会一直呼唤你，我一直在你身边。

我可以回想关于你的一切，我可以失去一些东西。

只是，你，Hannibal，回来吧。

我希望，且一直希望着——

“是的……我……希望……我也希望着。”

你意识到自己放下了手臂。

在你不能保持理智的时候。

你打开了门

你仍是你。

他们的门就在你的对面。

每一次等待都可以是有意义的。

你的身体跑了起来，你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因为你，你的意义所以存在。

木门看上去很结实，你准备好感受重击的疼痛。

撕碎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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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到一阵剧痛。

意识稍微清晰了一些。

你发现你趴在一幅门板上。

周围满是破败，发霉的木块，蜘蛛网和臭虫遍布房间。

这里仍是那间屋子，但你意识到这里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居住了。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你走出屋子，外面是晚上。

清冷的空气几乎要割伤你的肺，自然的气味随即被你感知。

这里看得到繁星点点，看得到月光下的奇迹。

昆虫和蛙的叫声充斥着耳朵，你喜欢着份杂乱无章。

这实在是一个恬静美好的夜晚。

看着吧

我也能看到，这就够了

你曾是我，或者我曾是你

你不再需要我，你能唤醒你心底的希望

你的希望印证我存在的错误

虽然你普通到不值得同情和怜悯

不管怎么说，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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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不知道这一切，所以有意义

死亡的铁壁将你和真相永远的隔开

因而你的生活有意义

我们因为未知而珍惜，而存在，因而有意义

不是任何时候，任何事物都能有解答

但没有解答，此刻才是你需要的解答

因为你不能知晓，所以你有意义

一切，一切都有意义，因为一切都无法获得解答

因此生活，因此老去，因此死亡

在得到答案之前，那是你真正拥有意义的时候

所以，在那之前……

你仍有着意义的每一个时刻

你珍惜

这是生活，这是存在

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