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Alto Clef要了命地公务缠身,但他每日清晨六点依然要坐在马桶上边喝咖啡边阅读报纸,迫使衰老的肠胃挣扎着将体内的废物排清。这总能让事情变得好过一些。
他叹息着翻开报纸,读起Site-11是如何——再一次——赢得了垒球锦标赛的冠军,这当然是因为O5-3为Site-11破费重金,将最优秀的球员都招揽到了那里。但大家都觉得他实在是疯狂,这次只是让他侥幸办成了而已。他当然没有真的发疯,他们都没有,但这无法让Clef对其的印象有任何改观。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回首凝望着马桶,然后按下冲水阀,将报纸对折夹在腋下走入宿舍。目之所及一片狼藉,最近上任的新助理可不像前一位那样精通此道。他又叹了口气,将报纸丢入垃圾桶,穿过一堆脏衣服,抽出一套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内衣并把它们穿上。
他走向衣柜翻出一条更旧的休闲裤,坐在床边穿好,而后是一件浸满汗渍的白衬衫和白大褂。他长出了一口气,强迫自己起床并挪向屋外,顺手捋了捋额前的乱发。“今天得去理发了。”他一边想着,推门步入了安静的走廊。
过硬的资历自有其优越之处,其中之一便是可以自己申请项目。Clef已经有将近八个月没有专属任务了,但没人对此抱有异议。一般来说,你在基金会的服务年限与回报同等,直到有谁捅了篓子,那些菜鸟们会一股脑地跑来找他,找Gears或是Crow,向他们诉说并乞求,坦言自己尝试了什么愚蠢的想法并且造成了多么愚蠢的后果。
他经过拐角时恰好看到其助理正用指甲锉清理指尖的尘泥,他选择她是因为那对傲人的巨乳,但是现在看来……它们似乎只是在浪费空间。即便如此,他仍紧盯着它们。
“早安,先生。”她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略微挤压着乳沟并试图挺起胸膛,过分自信——而非厌倦——是他对她表现出的冷漠态度之根源。
他沉默了几分钟,绕过她迎向了站点理发师,此时正是工作日,所以房间里几乎是空荡荡的。“嗨,Ernie。”他说。
“嗨Bert。”理发师回答,这是个陈年老笑话了——但人们仍然报以礼貌的笑声,因为这个老人看起来十分友善。Clef也尽职尽责地干笑一声,坐在了角落里一把吱吱作响的椅子边。就在他们打招呼的时候,一个年轻特工站起身来,向理发师道谢并给了他十元钱,他微笑着接受了并挥手送别。
Clef走向空出的位置,坐下时他扬起了眉毛,“新人们还没学会不付钱吗?”他边转椅子边问。
“是啊。”Ernie回答。
Clef稀疏的头发令理发过程十分简短,当理发师打理它们的时候他也说了很多。Clef耸耸肩:“我已经够老了。”
Ernie将剪下的发屑从男人肩上扫下,取下斗篷而后伸出了手,Clef堆笑着摇了摇头,在离开房间时这笑容变作了真心实意的微笑。他有点饥肠辘辘了。
他走入食堂,这里没有欢呼或喧嚣,仅在视线交集时相熟同事之间点头致意,而就连这都少之又少。他排队拿了烤牛肉三明治和一袋薯片,还有一个额外的布丁杯。队列挪动地十分缓慢,向女人出示餐卡的时候他不由得哈气连天,她点了点头,他则走向一张空桌子。
他一人独坐,先吃了布丁杯,然后咬了口三明治,意识到它实在是干燥得难以下咽,而且他又想到还得再排一次队才能取一杯该死的可乐,故而眉头微皱。他缓缓咀嚼着干涩的三明治,希望——甚至可以说是渴望——发生一场收容失效,暗杀袭击,操蛋的绿型或者任何事故,他没开玩笑。
但终究什么都没发生。他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站起身来将托盘送入垃圾区,然后回宿舍喝上一瓶苏格兰威士忌,又是令人振奋的一天——终结于午休时分。
他在中途碰到了Gears,向他和身旁的年轻特工——他笑着并穷尽言辞地尝试开个玩笑以使谢顶的博士有所回应,但未能如愿——点了点头,同时决定解雇他的第十位助理。不过,她那胸脯可真够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