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飞舞的灰烬,这将会是我们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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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治愈了什么?”

在一个只有一扇小门出入,与大玻璃窗和空观察室相连的小房间里,日光灯在天花板上依旧持续不断地在闪烁着,伴随着一连串嗡嗡的响声。在房间正中央的一张3英尺宽的白色金属桌子前,两人相对而坐着。

SCP-049和SCP-343就坐在桌子两端的椅子上。在谈话前,SCP-049惊恐地环顾着四周,问到:“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神秘事物有深刻的了解,自称真理的追求者。所以说,你究竟治愈了什么?”

SCP-049轻微地耸了耸肩,“瘟疫。”

SCP-343微微笑了笑,“哦,那是,你总是说‘瘟疫’,好像这就是一成不变的事实,但如果这回答的是如此的显而易见,那为什么每个人都会问你同样的问题?”

“我不知道。比起困扰这个世界的其他疾病,瘟疫造成的死亡和破坏要更多。”

“的确,但你却不能告诉我它是什么,不是吗?”

“我并不认为我需要这样做。”

“那是因为你做不到,如果你能,你会回答我的,或者你早就告诉别人了。除了瘟疫以外,你从未也给你口中的妖魔鬼怪提到过别的名字。”

“我现在没时间也没兴趣和你这样的人开玩笑,现在我必须回到我的实验工作中。”

“当我对你有所了解之后,你的实验仍然继续着,但既然现在我们在谈论它,你为什么要杀人呢?”

“我没有,我只是治愈了他们的瘟疫……”

“不,你在杀人,让我们至少清楚这一点:自从基金会把你关在收容室以后,你杀的人已经少了很多。”

“这里的瘟疫基本上被根除了,无论是博士,还是安保人员,他们全都没有被感染。”

SCP-343靠在椅子上,把双手扣在后脑勺上,“你知道吗?我认为人的意志是自由的。”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个‘它’可能就是生命本身,它可能就是一种只有你才能看到的疾病,但我仍旧猜这个‘它’是自由的。”

“我不明白。”

“不,你不会。为了摆脱它,你必须切断它;切掉它,永远的离开他;告诉我,你为什么杀了哈姆博士?他可是你的朋友。”

“我别无选择,他被感染了。他……”

“他正在考虑退休。他的女儿即将上大学,他只想休息一段时间,也许很快就退出基金会,但在那时候他没有遵从上级的命令,对你表示了同情,所以没有遵循着残酷的收容措施,你就趁此机会杀了他。”

“你说话颠三倒四,我一直在做着我必须做的事情,从不会顾及私人感情。”

“我并没有,当你被赐予生命的时候,我就在那里。”

“什么?”

“像你这样的人啊,他们出现在黑暗的地方,那是连我都无法观测到的地方,但是在变故发生的那天,天气晴朗,也异常的酷热,但只有一股臭味持续了数英里。”

“我不…”

“停下。” SCP-049被冻结了,他们所在的房间开始不断地向深渊下坠着,直到他们重新站在一片阳光明媚的绿色田野里。在旁边的一条小路上,一个男人正在拾起从稀稀疏疏的树木上掉落下来的树枝和木材,马蹄踏在泥地上微弱的声音在远处飘来。

SCP-343指着那个正在拾起树枝的男子:“那是你吗?”

SCP-049转过头去看了看,他虽然无法移动身体的其他部分,但他仍然可以移动他的头和眼睛,他尝试着说话,但一个字都无法说出来,那个在收集着树枝的男人,穿着一块被称之为“衣服”的破布,把树枝堆放在小手推车上,只听到,远处奔跑的马蹄声已经越来越接近了。

“万物都是很微妙的,此时此刻便是你在成为一个怪物之前的时候,仔细看着吧,你做出改变的那一刻即将到来。”

远处一匹浅灰色的马终于追上了他们,它脖子上有着几块黑色的斑点,一个穿着瘟疫医生装束的男人瘫倒在马鞍上,当他经过这边时,从马上摔了下来,“砰”地一声倒在地上,马匹也随之而停下了,那个拿着树枝的的男人赶紧跑过来帮忙。

SCP-343突然作声了,“他生病了,同样的病情正在杀死你村里的其他人,他来这里是为了从垂死之人身上赚到一些钱,但他现在正准备和他们一样加入死亡的大军。”

那个拿着树枝的人把面具从男人身上脱了下来,倒在下面的男人把血液吐到他们旁边的地上,并试图翻身爬开。

“他知道自己被感染了,他当然也知道这样会让你处于危险之中,但他却不知道你有免疫力,一种连你也不太了解的遗传使你成为你这一时代中最幸运的人之一;看好了,现在他将要死去,你即将作出抉择。”

真正的瘟疫医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男人看着他手中的面具,戴上了它。

“如果你是普通人,你将会在一周内死去;但恰恰相反,你有一个主意,你可以演一出戏,得到一笔可观的财富,来养活你的家人。”

拿着树枝的人爬到已经死去的男人边上,开始脱下他的长袍,然后抬头打量着那匹马,然后这个场景消失了。周围又出现了新的情景。

“你骑上了马,伴随着死亡,从城堡到城镇,再到村庄,直到你绕了一大圈,你选择回家了,你得到的钱足以令你几辈子不需要担忧生活以及你的家人永远不会担心饥饿了。”

场景再次凝固了,空气中弥漫着腐烂至极的死尸恶臭味,一个人坐在一匹洁白的马上俯瞰着一个村庄,村里有几个棚屋起火了。

SCP-343点了点头,场景又转变了。一个穿着瘟疫医生装束的男人疯一般地冲进一间屋子里。“你的妻子,你的女儿,都在城里面,不是吗?”

男人走进了屋子里,空气中飘扬着令人作呕的腐肉气息,一个女人倒在了地板上。男人绝望地跪了下来,只见她胳膊和腿上的肌肉一块块地被割去了,已经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他绝望地大声哭喊着,直到被屋子边缘一个不起眼的黑暗角落里传来的声音让他从悲痛中惊醒过来。

“你把她们抛下,让她们在这里自生自灭;但你应该知道你不会被警告,你也无法承担这个风险,这就是钱给你得到的东西。”

一个小女孩从阴影中走出来,抬头紧紧盯着瘟疫医生。当他看到她满脸是血的脸后,他开始畏缩了,同时她身后跟随着什么东西。

“她和你一样,同样遗传了你特殊的免疫力,所以她也不会染病。”

旧场景慢慢地褪去了灰色,白色的采访室重新恢复了,伴随着日光灯一连串的嗡嗡作响声,疫医沉重地把手离开了桌面。

SCP-049将头倒向一边,“我根本不认识那些人,我……”

SCP-343举起一只手示意到,“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像你这样的人从黑影里走出来,这是连我都无法触摸的黑暗,从一开始就是我理解错了,你从来没有为自己做出选择,你只是那一个男人的傀儡而已。现在请回到你的收容室里吧。”

“我……”SCP-049在灯光的闪烁下消失了,只剩SCP-343轻轻叹了口气,想着接下来要和谁去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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