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Tangerine兴致勃勃地听着特工Green讲故事。
“然后呢?”
“呃,据说她以前和Dumchamp是同学。”
“真的啊?”
“嗯,巧了不是。为了证实这一点兄弟们给她灌了药。”
“嚯。”
Tangerine坐着喝了一口芒果汁。他身穿夏威夷衫和凉鞋,搭配艳红色的头发,活脱脱一场行走的大爆炸。特工Green则按惯常穿着黑领带的制服。虽然在这座繁华的城市中两人还不算那么引人注目,但当他们坐到一起时,他人异样的目光仍多到让Green有些不舒服。
“那么,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嘛,我忙着做周五展览的作品呢。”
“别像上次搞到那么大规模了。”
“当然,当然。据我所知,大部分人现在都在追求精致化呢。爆炸与烟花的时代已经慢慢远去了。‘惊爆眼球’的东西已经做过十亿遍了。”
“我怀疑还会有第十亿零一遍。”
一名服务员小姐走了过来,将一个茶盘摆在他们的桌上。Green把它拉到身前,往一个叮当响的瓷杯里面倒热水。
“不得不承认,我挺喜欢扮演艺术家的,每天啥也不干还有薪水拿。这可比有个大怪兽想吃你的脑子好多了,我很高兴能远离那儿。”
“干一杯吧。”
他们碰了一下杯子,Tangerine喝掉了最后的一点果汁,而Green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热奶茶。
“之后你对那个女的做了什么?”
“按照惯例做了记忆删除,诱发昏迷,把她扔进了医院。一两个月内就此消失,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做了什么。她对我们没用了,我们除掉了The Critic手下的一个头目。”
“是啊,是啊。这使我们这边情况更复杂了。”
“嗯?”
“周五本是她的展览。不管她原本计划了什么,很多人都期待着的。如果她就此消失,那这场展览就没有The Critic的人了。”
“那肯定对于我们来说是好事,对吧?”
“不。完全不。是这样,它本来只会是The Director的一场小舞蹈剧或是别的什么策划,但他们是不会就这样取消活动的。那会让他们看起来只有一个计划,让他们看起来缺乏创造力。他们会搞一些别的东西来弥补,而他们将要做的东西绝对会比之前的规模还要庞大。”
“干。为这事规划人群秩序已经够麻烦的了。”
“确实。我很高兴这个问题与我无关。”
“我们有可能封锁掉会场吗?”
“提前封锁只会让他们搬到别处,而一旦他们驻扎下来就绝不会走了。”
“你预计会有多少人?”
“我不清楚。”
“给我个大致数字。”
“嗯……一千来人吧?也许两千?”
“干,要拦下那么多人我们不可能不出岔子。”
“没准运气好呢,不会那么糟。”
Green喝掉剩下的茶。
“我们可以尝试分散人群吗?在同一时间举办另一个展览会?”
“可以,如果你一星期前就问我的话。我觉得你唯一的选择就是硬着头皮干了。派几个人伪装进去以防止有人做傻事。”
“那么有多大的可能会有人做傻事呢?”
“我觉得一半一半,但我认识的这些人都不会玩得太大。都是些基础的东西。唯一的变数的是Critic的那些人,但他们通常也不会把作品到处乱丢。不会有问题的,别担心了。如果我们能挺过去,善后应该是小事一桩。”
“听着还是有点悬。”
“真的,別担心了。没有人Nobody会在这么大的展览搞事的。”
他们站了起来,离开时往小费罐里投了些零钱。
“希望你是对的,Tan。祝你那边好运。”
“你也一样,Green。你到时候去吗?来瞧一瞧将不可能化为可能?”
“当然。错过什么也不会错过这个。”
“太好了,我最喜欢看你穿便装了。你总是看起来那么不舒服。”
The Sculptor兴致勃勃地听着The Painter讲故事。
“然后呢?”
“呃,之后我们就不知道了,摄像头都被掐掉了。好像戏剧本身就是一个漏洞。”
“真的啊?”
“没错。一个货真价实的十七世纪异常艺术家的作品。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嚯。”
The Sculptor坐着喝了一口香蕉奶昔。不凑巧,医院的自助食堂并没有种类广泛的饮料可供选择,就连香蕉都有点不对味儿,像人工香蕉香精,甜的让人无法接受,更不要说牛奶还是脱脂的。The Painter顿了一下,灌了一口装在烧瓶里的威士忌。
“那么,我们拿展览怎么办呢?”
“谁知道。最糟糕的情况下,我们就直接沿用她原本的安排。”
“那她原本安排了什么啊?”
“一个很基础的漏洞杂技表演,她是这么告诉我的。你知道那种表演,就是一蹦跳过高楼、高空秋千、翻跟斗之类的把戏。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至少我还是能够欣赏的。”
“听起来还算像样。”
The Sculptor继续喝饮料。看到The Director带着氧气面罩昏迷的样子并不令人愉快。
“所以。The Director在她编排了两个月的戏剧现场上出现,和她所有的演员说过话,然后演出开始前五分钟那个混球现身要她取消演出。然后就成这样了。那么,问题是,这究竟是谁干的。”
“你我都很清楚是Duchamp。”
The Painter仔细斟酌这个想法。他之前觉得这太过明显以至于不可能,但现在想想也许是有意为之。
“嗯,他确实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我们唯一的线索?你要知道,他可是那个夺走Felix的混蛋!他可是那个寄给你画像让你拉裤子的傻帽,他是那个直接向我们宣战的傻逼,而这就是他的先发制人!”
“也许是。但也许不是。”
“嗯?”
“好好想一想。至今为止Duchamp做的所有事都是完全无害的。是,他让我拉在裤子里了,他给所有人寄了东西,但所有这些东西都是没有危害的。Duchamp虽然是一个傲慢的混球,但是这已经伤及到观众。有人因此死了。如果我的想法是对的——我觉得就是这样——Duchamp连只苍蝇都不会伤害。没错,他会骚扰我们,但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事态升级得太快了,根本不符合他的做法。我真的不觉得是他。”
“但他肯定就是想要让你这么想。”
“不。他想推进一场文化的改革,他虽然行为像个小屁孩,但他也知道这样做对他不会有帮助的。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削弱我们。”
“如果他想杀掉我们的话,他会做得更干净利落。”
“但那不是他想达到的效果。他让一切看起来是Sandy自己蓄意谋划,而这么做的唯一理由就是让我们以负面形象公之于众。老大哥会来处理我们,而他们会把我们赶尽杀绝。他在用木棍去戳狮子和老虎,让他们互相死斗。”
The Painter考虑着这种可能。
“这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假设,而如果你是对的,那这步棋下得的确高明。”
“我就是对的。不可能是西服哥Suits那帮人干的,把漏洞武器化不是他们的做法。他一直在玩小的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搞出这事告诉我们他不是在开玩笑。我们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你有什么主意?”
“他选择了Sandy是因为她在周五有演出。这是我们干票大的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比他们酷的好机会。他想把我们解体,使我们的重心从社群中偏移,让观众与我们分裂最后毁掉我们艺术家的生涯。滚他妈逼的。周五的时候,我们就把所有的真家伙亮出来。”
他们站了起来,走向电梯。
“我猜这次你想做总指挥?”
“我们不需要为这事去劳烦Critic。我们不是小孩,我们不需要他来为我们换尿布。”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最近在做的一个作品到时候应该用的上。”
“那我就去通知其他人。周五见。”
Felix Cori兴致勃勃地听着Ruiz Duchamp讲故事。
“然后呢?”
“呃,她想捅死我,之后我就跑了。”
“真的啊?”
“嗯。我知道她不会听我劝的,我很擅长在一些情况下察觉到微妙的预兆,例如凶杀。我唯一的选择就是赶紧跑。”
“嚯。”
Felix坐着喝了一口绿茶。Ruiz正把电路板焊在电子执行器上,偶尔拨动一些开关检查情况。他从工作台抽出一台万用表测量电流,对结果满意之后,他站了起来,抓起一盒苹果味饮料,插上吸管,然后坐在Felix身旁。
“那么,你认为是谁干的呢?”
“这肯定不是一场意外……我打赌是西服们干的。他们最近越来越嚣张了。”
“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他们以前老是开着枪冲进来吧?现在他们不再这么做,而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放弃’了。我估计是他们的策略有所改变,但我没有什么实在的证据可以证明。”
“嗯,也许吧。不过,想不到他们会把漏洞作为武器啊。”
Ruiz吸干了果汁盒,开始将它有条不紊地拆开。Felix吹了吹他的茶,然后又试探地喝了一小口。
“那么。你最近都在忙啥呢,老头子?乱花退休金?”
“差不多。我还是在做着一些项目,只是用一些更传统的材料。至少最近没有任何东西能出人意料。是时候挤出一些枯燥而平凡的存在了。”
“既深奥又无聊呢。”
Ruiz把果汁盒叠成了一架小小的纸飞机。他将它扔过房间,精准地降落在门旁的垃圾桶里。
“你会从你无聊而平凡的忙碌日程里抽空看周五的展览吗?”
“或许,可能会去。你会展出什么呢?”
“哦,我就不去了。得做完这些东西。我最后所需的素材今早送到了,所以不久之后我就能发去邀请。”
“那,我觉得你就会错过很多东西。”
“嗯?”
“Sandra原本计划了一场大秀呢。他们——呃,那些留下的人——他们不会就这么取消的。他们必须要西服哥知道他们可不是好惹的,要那些人知道他们才没有被唬住。他们都会把规模搞得非常、非常大,把所有的能耐都亮出来。没错,我个人认为,这场秀将会非常精彩。”
“看吧,他们就会搞一些无济于事的小屁孩把戏。”
“是啊。说实话,他们就是一帮小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Felix喝光了最后的一点绿茶,把杯子放在脚边。
“很高兴我不用再对付他们。呵,很高兴我不用再对付你了。”
“我还没那么糟吧。我只是在激怒他们罢了,真的。这就像踢一个蜂窝,只不过蜜蜂是一群艺术家,而踢就是给他们寄去一些关于屁股的笑话。屎尿屁。”
“喜剧的巅峰。”
“说得好。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够轻松点,知道吧,别对一切事物都那么严肃。他们没有正确地领会这一点。说实话,你也没有。退休,我呸。搞糟了我所有的计划,你竟敢出乎我的意料!”
Felix对这场佯装的爆发笑了笑,拿上他的杯子起身准备离去。
“哼,无论如何,祝你工作顺利。”
“当你有才华的时候不需要运气,Felix。”
“没错。所以我才祝你好运。”
“呵呵。给我滚出去,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