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2年9月13日
西伯利亚
“我们被骗了。
不仅仅被骗了,事实还对我们隐瞒了。 事实被摧毁、 扣押、归档。
现在,它回来毁灭我们了。”
“我的曾祖父曾对我的曾祖母说过,他们必须在毁灭时期动身前往圣所1。他曾住在靠近南部的Toccio市。 他是我能够活下来的原因,我仍在呼吸的原因,还有我的孩子——你——能够活下来的原因。“
“我的曾祖父,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曾为一个名为Esseepis的组织工作,那是世界还有意义的时候。他是个Empti-ef,一个昼夜工作的战士,抓捕几乎毁灭了这个世界的异常。 不过那段时期的世界不像我们今天住着的这个。在以前,Esseepis和另一个被称为Gock的组织尝试阻止这些东西毁灭我们的世界。但他们都失败了。“
“当异常从Esseepis的建筑中逃脱,我的曾祖父是唯一从他工作地点的毁灭中幸存的人,而它的被毁给世界带来了一连串的事件。“
“在毁灭时期,当所有异常脱离Esseepis和Gock的控制时,我的曾祖父带领其他501人进入了被我们称为圣所的冰雪堡垒。他避开了这些生物创造的黑暗,维持着能吓跑他们的光明 。”
“现在我已经讲完了我们部落的历史,让我告诉你过去那两股对峙力量的故事。“
“Gock搜寻并摧毁所有的异常,不论他们是好是坏。他们释放了带来毁灭时期的东西,并且经常因为异常的问题和Esseepis不和。”
“同时,Esseepis搜寻并和平地研究所有的异常。他们没有像Gock一样毁灭所有的异常存在的证据,而是选择囚禁异常,将事实藏于其余部分的人类之外。”
“这两股力量都没有善恶之分,不过他们做了同等坏的事。Gock开启了毁灭时期,而Esseepis无意中释放了加速,并确保最终毁灭的生物。”
Dylan张开嘴打算继续说话,不过被门外的尖叫声打断了。他瞪大了眼睛,冲到了门前,将耳朵贴到了冰冷的木头上。
“父亲?“Garry问,同时从椅子上站起来跟着他的父亲。
Dylan将手指按在嘴唇上,示意儿子不要说话。他脸色苍白,汗珠已经从他的脸上淌了下来,尽管现在仍是深冬。
过来, Dylan做了个口型,示意他的儿子来到他的身边。
“那是什么,父亲?” Garry问,他的语调压低到几乎听不到的耳语,就像不止的微风。但是Dylan仍然可以听到。他一生都生活在圣所那寒冷的环境中,而学习狩猎和生存使他的听力依然敏锐。
攻击。Dylan卸下了肩膀上挂着的步枪交给儿子。这是这个部落所拥有的最后一支,不过它早已只剩礼仪性的作用。在他祖父那一代就失去了原有的作用。放有这个部落所有弹药的储藏室在与Searwinger——一个浑身是火的人形鸟类——的不期而遇中被炸毁。“保管好它,”Dylan对他的儿子小声说,将斧子背在身后。“我马上回来。“
迪伦慢慢地打开门,左手握着剑。
从我们的祖先到达圣所以来,异常的袭击一直在增加。 Dylan在走上走廊时想。他能听到门在身后缓慢关闭的声音,现在他的儿子已经安全了。祖先啊,该死的,为什么是现在,在这个如此神圣的日子?
他转过一个拐角,检查了他前面的走廊。他可以听到他耳朵里血液的跳动,使他想起自己的使命。让Garry活着,他想道。让Garry活下来。
就在拐角处,一个生物俯身在一具尸体上。Dylan估计它有3米高,手臂长而结实,粗具人形。
我从来没见过这。Dylan想,准备着给这个生物出其不意的一击。
出现在走廊上,打算来个冲刺并放倒这个生物。他紧紧地握住斧头的手柄,用双手牢牢地抓住。让Garry活下来,他不断对自己说。 让他活下来。
迪伦站起来,开始在水泥地上奔跑。他的脚在地面上轻点,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当他离那生物约5米时,它那细小、人形的耳朵竖了起来,但为时已晚。
迪伦举起斧头,将那生物的脖子整齐地割成两半。它的头颅落在死者的身上时,血从各个方向喷涌而出。
迪伦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将斧头放回了护套中。让Garry活着,他又想道。让Garry活下来。
他跑回Garry所在的的房间,轻轻敲了敲三下门。
慢慢地,门打开了,Dylan可以看见Garry那蓝色的眼睛,遗传自他的母亲的特征,从缝隙中露出来。
“父亲?”他低声说,恐惧渗入每个音节。
“我在这。” 迪伦用同样的音调回答。“我杀死了那个生物。”
Garry从门后出来,步枪挂在他的肩膀上。“我很高兴。”男孩对父亲微笑着说。“这里还有吗?”
“据我所知,没有。我听不到,看不到其他的。”
“好。” 加里走上走廊。“你见到了其他人吗,父亲?”
“不,”迪伦说,他沿着走廊走着,剑已经出鞘。“他们可能都去了圣殿,把那里的怪物拒之门外。毕竟这是圣所。
“我不认为他们有在那里,父亲。”
迪伦立即停下来,转过身来。“什么?”
“我们会听到他们打斗或说话的。圣殿距离这里仅有几十米。”
迪伦脸上浮现了确信的表情。“不,”他看着儿子说。“他们不会像那样被消灭。至少不是在圣所日。”
“我-”加里停下来耸了耸肩。“我希望你是对的,父亲。”
“我是对的。” 迪伦说,努力使自己听起来很镇定。“随便看看。”
他们沿着走廊走得更远。大厅里弥漫着不安的寂静,只有Dylan和Garry的冬靴的脚步声打断了这份寂静。
不要让他们死了,Dylan想,他的手因恐惧颤抖着。如果是这样怎么办?他想。Garry和我该怎么办?
他们来到了大木门,那扇木门通向始祖殿的房间。迪伦用右手抓住门把手打开。
迪伦打开门的时候,招呼他的是一阵巨大的吸吮声。
十几米开外,在描绘501个祖先的木制雕像的脚下,躺着数百人的尸体。在这些人身上,有超过五百个像迪伦刚才杀死的那种生物,并全都以死者的尸体为食。血液涂在墙壁和地板上,伴有粘性较小的粉红色液体。
恐惧摄住了迪伦,使他定在现场,他无助地看着那些曾经是他的人民的生物盛宴。他的祖先们努力建立的部落。就在转眼间没了。
在他身后,加里发出了扼死般的尖叫声。
然后,就像上好了发条一样,这些生物都转过头来看着迪伦。他们站起来,身高达到3米高,在圣所周围地区以闻所未闻的同步尖叫起来。
这尖叫好像永远地把Dylan震聋了,并让他被震惊打倒在地。当这些生物尖叫着走向他们二人时,他感觉到鲜血从耳朵里流了出来。
然后,他们停下了脚步,人形的嘴巴同时关闭。
他们开始奔跑,他们不自然,结实的手臂前后摆动,以他们所未有见过的速度奔跑。
他们在几秒内就冲到了Dylan面前,将牙齿刺入他身体的不同部位,这引起了部落首领的大声尖叫,但他本人听不见自己的尖叫。
“Garry,跑啊!”他喊道。一个生物从他的弟兄们摞成的塔顶上爬下来,咬到迪伦的脸上,引起他又一次痛苦的尖叫。
Garry没有理由站在那儿,看着父亲在他眼前被吃掉。他脑中的思想屈服于他身体的本能,他开始奔跑,他从未有过如此恐惧的感觉。 Garry从他身后听到了更多的声音,他知道这些生物已经开始追赶了。他可以想象父亲被这些生物撕成碎片的画面,他们的血腥牙齿钻入他的皮肤,并从骨头上撕下肉。
他害怕到哭了起来。他太害怕了,他无法回头。他太害怕了,他只好继续跑下去。
他遇到了一条他知道的,从建筑物引出的走廊。他旁边的这扇门通往起居室,如果他这么做了,他必须等到这些生物通过。
Garry已经可以听到他身后生物的疯狂脚步。如果他想活下来,就需要做出选择。
Garry打开了通往居住区的门,将身后的生物关在门后面。
Garry知道这些生物很快就会过来搜寻他。他在最近的便利床下面爬行,他的小身板正好适合床架和地板之间的微小缝隙。
两秒钟过去了。
一声巨响,这些生物从门口涌入,以扇形逐渐填满了整个房间的空间。他们可怕的,沾满鲜血的脚,人与鸡的混合物,让Garry本能地撤退到黑暗深处,那是他的避风港。
Garry独自一人。他不断地向祖先祈祷,以寻求指导和安全,并不断重复他父亲教给他的古老祷辞。
亲爱的祖先, Garry想到,他的眼睛紧紧地闭着,死亡面前指引我们,危险面前保护我们,于是我们平安无恙。
奇迹一般,这些生物没有注意到他。他们中的一些已经开始走出房间,他们步态怪异,不像他们半分钟前采取的跑步姿势。
当最后一个生物走出房间时,Garry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然后,绑在他背上的步枪撞到了床架,清脆的金属声在不断起居室中回荡。
Garry不需要听到这些生物的尖叫声。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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