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谜·诡踪
8月7日。离早上11:00还有1分钟。
安保看了看自己的表，想着再过那么60，59，58……秒之后，就是愉快的午餐时间。他正在浮想联翩今天的午餐有没有鸡腿或者是酱牛肉之类，身边的另一个安保一拍他的肩胛：
“草！出牌啊！”
安保愣了愣，想起来现在是在和几个兄弟打斗地主。一看自己的牌，喜上眉梢。大手一挥，十来张牌飘洒在地砖上。
“顺子！“
滴答，滴答，滴答，叮！
早上11点整。
午餐铃叮铃铃地响起，掩盖在冲天的炮火爆裂声中。
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突然……就在短短的时针刚刚好卡在11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然发生了。
那个时候安保都在打斗地主，没人看门。更没有人发现那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展开了进攻。
指挥官对着士兵们打手势。士兵们点头。
在枪火燃起的时候，安保们的子弹都还来不及上膛。血飘然着泼洒，喷溅，流淌。嘭嘭嘭！脚步声响亮而急促，瞄准准确而有效。哀嚎遍野。支离破碎的尸体满地狼藉。
“站点被包围了。我们被屠杀了……完了……完了……”安保大口大口喘着气，好压制住满腔的恐惧。他躲藏在文档柜与墙脚之间一个奇妙而隐蔽的夹层里。他的腿在抖。呻吟，惨叫，枪鸣震荡着他薄弱的耳膜。他双手抱头，眼球在眼眶里无规则打转。
“不行……不行……”他残存的一点理性告诉惊慌失措，在颤颤发抖的自己，“屠杀已经进行那么久了……大家都……差不多了吧……异常……不行……异常不能被那群混球抢走……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核弹……阿尔法核弹……”
他深吸几口气，脑中挥之不去的恐惧被压下去几分。他打抖着腿站了起来，握紧手里的97步枪枪托。上膛。
哀嚎与惨叫还在血色的汪洋里上演。他又深深吸了几口气。他想起在他刚刚入站时，主管对他说的话：
“听好了小伙子，你担任着守护基金会的神圣工作。为了基金会，你要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
主管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吧……他眼里的泪水决堤。主管一直对他不错。而他天天和其他几个人上班摸鱼。也许……也许他们今天难免认真巡逻一会儿，这场灾难就不会发生……
“为了基金会！为了基金会！”
他轻轻吼了这么几声。咬牙切齿。目光坚毅。
走！！！
他一个跨步走出安全的夹层，快步冲入危机四伏的深渊里。他脑海里涌现出站点的地图。左转，右转，到了。
核弹启动室门口的安保尸体倒在血泊里，脑袋不知去向。他跨过他们的尸体，冲了进去。
为了基金会！
他看见前方有三抹人影。看制服，就是那混球的人。安保愤怒地抬起枪，手指毫不犹豫地摁下扳机。
安保撂倒了一个人，又一个人。
最后一个混蛋与他交火。
嘭！嘭！轰！对方竟然还有手榴弹。草了。安保躲闪不及，左腿在他充血的眼里旋转着飞出了门口。
他倒下了。五指在血泊里紧紧抠住地板的板砖缝隙，好像要把地砖掀翻。他面容扭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疼痛。他感觉彻骨的寒意随着火辣辣的刺激传遍全身，他动不了了……一动就是贯彻心扉的痛苦。他忍受不了。天啊……啊啊……
那边在快速奔过来。他急促的深呼吸了几次，睁着大大的双眼，枪口缓缓对准了对手的头颅。疼痛，顾不得了。不管了。不管了。为了基金会。他在心里嘶吼着，忍着巨大的疼痛扣下扳机。
嘭！！！打中了。
震天动地的枪响在空幽幽的房间里回荡。他看着那高大的身躯缓缓转动倒地，笑了。豆大的汗珠，喷涌的血液，冒着枪烟的枪口，他开朗的微笑。
他背起枪，慢慢向着核弹控制台爬去。身后弥留下一道漫长的拖拽血迹。深刻，恐怖，流淌。
挣扎着，他的手握成拳头，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砸在那和他血一般红的碗大的按钮上。
嘟！嘟！嘟！嘟！警报在他耳边尖锐回荡。他听见站点的门在一扇扇快速关闭的轰隆声，还有那些混蛋惊慌失措的号叫。枪响，炮轰，都招呼到了那加固的厚重钢门上，不痛不痒；奇术的光芒流转万丈，在他眼里璀璨，但是想轰开大门还差了不少火候。他听见了他们的大骂。他笑了。笑得很开心。全身上下那极致的疼痛已经麻痹，他半闭着眼睛，温柔地看着天花板上愈发明亮的火光，就像看着自己女儿的眼睛。
“再见了……我……为了基金会……我……哈哈哈……做到了。”
干涩苦闷的笑声与快乐欣慰的笑容。
“……这是……基金会的宿命。为了……我们不惜……一切……”
火光在刹那间明亮了许多，若太阳一般降临世间。震荡波肆虐着咆哮，轻轻松松打破了厚重的加固钢门，击碎开四周的所有存在，一切都笼罩在白茫茫的世界里。他闭起眼睛。他耳边传来的惨叫消失了，四周变得好寂静。温暖的感觉旒遍全身，他好像泡在温泉里，一点都不痛苦了……一点也不……好舒服啊……真的……真的……
冲天的蘑菇云，凛冽的风刃，炸裂的震荡波，波澜起伏的大地里龟裂撕扯蔓延，黯然变色的天空动荡着绚烂起闪亮的刺目光芒，就像晨曦里闪耀的启明星。
这是基金会的宿命。为了不让异常为祸人间，为了让世界井然有序，宁愿让自己的一切在核辐射里沉寂——包括自己的生命。毕竟，这里是基金会——基金会的职责带来了悲惨的命运。
以下信息一大早就传到所有站点重案组的信息接收系统里。
SCP基金会中国分部紧急事态通知
十二生肖议会
这里是SCP基金会中国分部O5-CN，十二生肖议会。在这里向全国发布紧急事态通知。昨日上午十一点整，基金会中国分部共有17处站点几乎同时遭到未知武装袭击，其中6处站点损毁严重，1处站点由于无法控制的严重收容失效被迫启动核弹头。目前明确的伤亡人数为三百六十七人，共有179个异常被盗取，基金会中国分部设施受到极为严重的伤害。议会认定，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为盗窃站点内异常而展开的恶劣敌对活动。
十二生肖议会高度重视这一暴力行为。为尽快让基金会中国分部回归正常工作轨道运转暨将事件参与者绳之以法，议会在讨论后现做以下决定：
加快已受损设施的修复工作；将所有未受袭设施的安全风险等级上调至beta；明日早上7:00，基金会中国分部所有重案组探员集合于Site-CN-21召开会议，对昨日发生的一系列站点袭击事件进行讨论。
十二生肖议会
2021.8.08
“……基金会惹到大麻烦了？居然整这么大一个会议。粗略估计一下，全中国的站点配备有重案组总共约有50组吧？一组七八个人，那至少有两百来号人参加会议了——我感觉这回我们可有活要干了，应该不会轻松。”罗碧斯在飞机上对林莫歌耳语。
林莫歌什么也没说，眼睛透过飞机那薄薄的窗户，迷幻地凝望着层层叠叠的云朵。云层在璀璨的阳光照耀下反射着漫漫的白光落色，显得很辽阔，很蓬松，很诡秘。
“喂莫歌？参与会议的人员的名单递给你了？喂？”陈域嘴里是四分之三块金枪鱼三明治，喊的含含糊糊。
“啊……啊……”林莫歌把头扭了回来，“是吗……好的……”
“莫歌？”徐琰一边给他递名单一边孤疑地问，“你怎么了？你好像心不在焉的……”
“没事……只是有点晕机……”林莫歌扶了扶额头，叹了一口气。
“锻钢”重案组……陈域，徐琰，Risk……“荒芜”重案组这边……还有……“骊歌”重案组……接着是别的站点的重案组……
林莫歌感觉眼前的文字在模糊扭曲。手里一个不稳，名单啪地掉到了地上。一声清脆。
“莫歌，上面的人里有些我们还真不认识，我们和他们第一次联合办案，还要磨合磨合……莫歌……看来真的晕机啊……喂？不是吧喂？喂莫歌别晕呐……伙计们莫歌晕倒了……”
林莫歌只觉得荧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混杂在自己嗡嗡的耳鸣里，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会场里都是静肃的氛围。没有人敢先说一句话。
会议主持者O5-CN-10“鸡”在讲台上静静看着众人，过了许久，开口：
“在开始之前，我们先为你们展示一个东西。好，打开它。”
随即，会场里那巨型显示屏上显现出画面。
致：SCP基金会中国分部最高指挥处，十二生肖议会
我们自称为火炬。我们是你们的敌人，也是你们的接班人。
基金会已然在慢慢靠近悬崖的岸边。腐朽，没落，傲慢的你们根本无法承担起你们原本许下的责任。
为了全人类的未来，我们不再允许你们再以那光明而空虚的目标从毫不知情的人类那里去获取更多的收益。你们不配让全人类敬重，因为你们并没有合格地履行自己当年许下的铮铮誓言。你们变了。在时光无情的流逝里，原来英雄无畏的你们已经被留在遥远的上游。你们现在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只会守着你们的伟大前辈辛苦打下的江山，在栅栏外打盹，就像守着一窝绵羊的牧羊少年。
但是栅栏里的不是绵羊，是可怕的异常。在你们昏昏欲睡的时候，它们随时可以冲破牢笼，撕碎你们脆弱的面纱，为全人类带来灾难。愈加猖獗的收容失效已经在拉响警报，你们现在有多么软弱无能。再看看，你们已经有多久没有获得新的收容物了？其他GOI在你们反应过来之前将新出现的异常全部吸收，增强了自身的力量。你们呢？不进则退。现在你们的实力与全球超自然联盟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你们难道就不担心吗？
你们当然不了。主管们正在纸醉金迷的夜场活动里沉迷，没有空闲的心去关心那些玩意；应该啪啪开枪的特工啪啪打着女人的屁股；应该在实验室里探究收容措施的研究员一杯杯啤酒喝到天亮；应该守护站点的安保聚在一起斗地主打麻将；应该与异常殊死搏斗的MTF在游戏里继续当他的英雄。
……你们认为呢？
该结束这荒唐而颓废的一切了。你们最好准备好了。我们希望你们可以反抗一下，让我们见识见识基金会现在还有无那伟大的血脉在流传。当然，我们对此没抱有什么期望了。
我们正式对基金会开战。我们即将替代你们的存在，成为人类新一任的守护神。
希望你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就将在你们面前徐徐展开。
“这是议会于8月6日收到的消息。我们认为，这则消息与昨天发生的一系列恶性事故有直接的联系。”O5-CN-10沉声道。
徐琰嘴里叼着电子烟，眼神迷糊了一瞬；陈域没什么反应；林莫歌眼神散漫，似乎没怎么在听；林冰心眉头紧锁；荧惑，陈拓，罗碧斯，德里克看了显示屏里的消息心里一激灵：我艹谁还没有在上班时间摸个鱼但是伙计你这么生动形象地直接指出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O5-CN-5“龙”干咳了两声，边说边急促地敲了敲会议桌：“同志们，现在我们无法得知下一次袭击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展开。中国地区所有设施都在今不保夕的状态，都有可能变成他们下一次的目标。现在敌暗我明，我们很被动。如果袭击再一次发生，我们会受到什么损失是完全未知的。”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你们都是侦探界中的精英中的精英，”O5-CN-10朗声道，“议会让你们汇聚一堂，是为了让你们集思广益，大家一起在讨论中制定几个可行的方案，阻止他们接着袭击站点并将他们羁押归案。当然了，抓到真凶的重案组会得到议会的嘉奖：除了有一大笔奖金以外，还有‘龙’的配枪——这是他定制的，世界绝无仅有的手枪。”
说完，他还拿出那把银白色的华丽手枪，展示了一下。
居然还有奖品和奖金……大家的热情上来了，开始低声相互讨论。会场立刻变得嘈杂起来。
O5-CN们互相交换了眼神，点了点头。
“给个建议，”陈域扶了扶眼镜，对身旁的徐琰耳语，“这非常难。感觉议会在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出来，大家还要去抢。如果谁的方案实施了出了什么事，那就要背一个大锅，很惨。”
徐琰冷笑一声，吐出一口烟雾，声音压得比陈域更低：“议会从来都这样。你早就应该习惯了，孩子。干啥啥不行，甩锅第一名。切。”
坐在他们后排的Owl一如既往地戴着密不透风的头盔，探出头来：“副处长，我看‘锻钢’、‘荒芜’那边都没什么人在讨论，反观‘骊歌’，似乎都讨论出结果了，正想上报给上面的人。”
“别让他们上报。那是找死。我们19站刑侦处可担不起这个重任，我还想今晚睡个好觉明天好好查案呢。”
“是。”
“啥？徐琰驳回了我们的方案？不让上报？”
“抱歉。”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里完全没有道歉的意味。
”骊歌”都沉默不语。
“……”林莫歌沉思后道，“我们尊重副处长的意见。”
“莫歌你……”罗碧斯感觉更不可思议了。
“徐琰也是为我们着想，”林莫歌嘴里叼着一颗棒棒糖，“这件事非同小可，谁敢提供什么方案？谁敢承担这个责任？所以，我们还是乖乖坐好，静观其变吧。”
“……好吧。”罗碧斯眼神流散了一下，叹口气。
“鸡，不好了。没有一组重案组提交方案。”O5-CN-11“狗”焦虑不安地敲了敲会议桌。
“……妈的。那他们刚才在底下聊的热火朝天的搞了些什么玩意出来？草！”O5-CN-10咬牙切齿。
“……现在会议怎么开下去？”O5-CN-7“马”挠挠头。
O5-CN-1“鼠”在沉思后道：“建议是休会，让他们好好探案去吧。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如此。”
“我同意鼠。”O5-CN-2“牛”指关节在桌面上空空作响。
“好吧，”O5-CN-10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只能如此……希望他们能找到什么拯救中国分部……现在，我们已经无计可施了。我不想但必须承认，火炬特么的说的是对的。基金会内部腐败问题与工作作风问题愈加严重；收容失效频发，设施损毁很严重。唉，最近的事都很棘手。”
“好了，鸡，快宣布休会吧……让孩子们去休息。”O5-CN-6“蛇”抚摸着自己干枯手臂上的蔚蓝色血管，眼神很空洞，很忧伤，就像飞机外飘逸的卷云。
林莫歌，徐琰，陈拓，sword，陈域被分到一个房间里。
“徐副处长，咳咳……算我求你了别在房间里吸烟行不行……咳咳……整个房间都是烟味咳咳……”陈拓咳咳咳咳。
林莫歌捏着鼻子，声音很滑稽：“附议加一。”
徐琰啧了一声，放下嘴里的zippo电子烟：“不会吧。这个味道不好闻吗？水蜜桃味儿的，自然芳香，挺好啊。”
陈拓：“咳咳咳……真的……很呛咳咳咳……咳咳咳……我总算知道您的代号为什么叫Somkey了……谐音Smoking是吧……咳咳咳……”
林莫歌鼻子捏的很起劲，声音很骚：“而且，这种甜甜的烟味混杂在您那可怕的脚臭里，简直了，生化武器。”
徐琰面不改色心不跳，又来了一口吞云吐雾，解释道：“C'est impossible1。我曾在法国外籍兵团服役长达十年之久，这脚臭就慢慢在浸满脚汗的鞋里闷出来了……”
陈域原本已经蒙头大睡了，听到这句话立刻翻了个身面对林莫歌：“伙计……To telling a true……”
林莫歌：“？”
脱下眼镜的陈域两只眼睛眨了眨，流露出嫌弃的表情，声音在被窝里显得闷闷的：“我闻了徐副处长那么久的脚臭，知道他的味道……我的鼻子证明，这个味道不对……这个更为劲爆的脚臭——闻起来像是来自于你……”
徐琰向陈域伸大拇指，后者向他挑挑眉头。林莫歌一脸不可思议，他坐下来，抬起他那俩大脚丫子静静注视。
sword抱着怀里的电脑，立刻向远离林莫歌的方向挪动了那么一点点，把头别了过去：“给我放下！底层空气污染殆尽你连上层空气都不放过了吗？”
林莫歌愣了愣，又站了起来，以一个高难度动作左脚单脚站着闻了闻自己的右脚芬芳。大家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这一奇葩的操作。草。这韧带够好啊……
这味道……林莫歌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诡异微笑。他脸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道蜷缩在一起的皱纹都在扭曲交缠，交代着主人鼻子遭受到的折磨有多么严重。
“我艹了……我承认……真的他妈是我……”林莫歌羞愧难当，低下了头，同时还是感觉疑惑不解，“陈拓……那你们为什么都没和我说我脚很有味道？”
陈拓在电脑上敲敲打打，脸上的表情飞速变化着，像街边的霓虹灯：“草，因为你天天和罗碧斯呆在一起，我还以为是罗碧斯的味道。看来我咳咳咳咳……失算了……咳咳咳咳……徐副处长……真的……别抽了……”
徐琰撇嘴，终于将电子烟揣回兜里。
陈域的呼噜声已经起来了。这家伙做了什么梦一个劲儿的哼哼然后还要吧唧嘴。
“妈耶，”陈拓捂住耳朵，脸上都是受不了天啊真的受不了，“堂哥，你这个呼噜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惊天动地……草草草草！这还怎么睡觉！一个刺激我听觉，一个刺激我嗅觉……草啊……”
陈拓要疯了。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陈域那奇术铸造的脆弱身体里，居然有这么巨大的能量。
徐琰毫无反应：“我习惯了。”
……
“好了，”林莫歌摆正了摆正耳朵里的耳塞，感觉好多了；脚被束缚在一袋塑料袋里，感觉有些闷热不过还好，“大家都睡觉吧。明天还要干活……不是吗……”
“啊啊啊！我为什么要和你们这些奇葩一个屋子里睡觉——喂sword，你不会也有什么奇怪的‘技能’吧？”
徐琰：“睡觉磨牙。还好，不太响。”
陈拓：“……我明天要想办法换室友。不然我会死的。我宁愿陪罗碧斯那个二百五还有Risk那头恶狼。”
林莫歌：“你确定？好巧，他们在一个屋子里，和Owl，荧惑，莫如霁一个房间。我们的副组长莫如霁已经要被折磨的受不了了哦，你看看这条微信。行行好，你把莫如霁换过来救救这个可怜孩子吧……”
林莫歌的手机在黑暗里很明亮。
陈拓凑了过去：“还好吧……我草……枕头大战……草……草草草草！拔枪了我草！Owl的狙击枪简直了……至于吗！……算了。我想了想，还是算了……这里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知道就好。我还是先保佑，莫如霁明天好好的不会缺胳膊少腿。”林莫歌对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虔诚地祈祷。
每个重案组都拿到了相同的一大叠文件。19站三大重案组汇聚在徐琰他们的房间里，开一个小会。
“好了伙计们，”徐琰学着昨天的O5-CN-10敲了敲陈域的膝盖，“大家都是从一起起大案件里走出来的精英了，我想我也不必多言你们应该怎么做。我把大家聚在一起是做一个总动员的。”
“等等徐副处长，”林冰心脸色暗沉发黄，“这个房间里为什么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没错……甜臭甜臭的……就像过期一年的果汁……”罗碧斯耸了耸鼻子补充。
“……好了，这不是重点，”林莫歌咳嗽了两声，对偷笑的陈拓送了一个白眼，“我和徐琰一致认为，现在我们应该配合查案，‘骊歌’，‘荒芜’，‘锻钢’一同行动。那么，孙仁杰，你有什么意见吗？”
“荒芜”组长孙仁杰对徐琰谄媚的笑：“副处长说啥样就啥样！”
好一个马屁！林莫歌心里思索，接着说：“很好。我就不信，我们三组一起办事，还有查不出真相的案件！”
鸦雀无声。林莫歌眉头一皱，咿呀，大家不应该燃起来吗为什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莫歌，这句话好中二。”林冰心眨眨眼。罗碧斯已经笑出来了。
“快快行动！每个人回到你们应该的位置上！现在我们要动真格的了。”林莫歌尽量维持着自己霸气嚣张的气势。
“Yes sir！”大家叫得很不整齐很滑稽。好像都在憋笑。
徐琰的手掌盖在脸上。草。这小子……真的好中二……这个动员大会……简直了……一言难尽……又潦草又搞笑……
文件在每个人手上翻动。沙啦啦的翻纸声。气氛开始严肃。
“这里，”陈拓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残留的监控录像画面的确模糊。我处理了下，大家可以看看。”
他把电脑转向众人。
“看到了没有。他们的身手无一例外都是Risk级别的——Risk你先坐好——也就是说，这个组织的人个个都是机动特遣队胚子，我们可能真心打不过……”
林莫歌和陈域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相互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发现吗？”徐琰很明显没发现陈域与林莫歌之间的眉目传情。
大家静静看着监控录像。监控在颤抖，画面在抖动，很不清晰。
“我感觉这有个突破口，”莫如霁指着监控录像里的一个人。他贴得监控很近，神色慌张，“你们看看他的嘴形。”
监控录像不断在某一秒钟里重复播放。
“为了……什么？”Owl问。
“……‘为了联盟’。”莫如霁一字一字的说。
“……这句话好有林莫歌的中二感。”罗碧斯眉头一皱，接着他就收到了林莫歌的白眼。
“听好了，这句话其实就在……告诉我们一个事……我们已知的GOI里，联盟二字如果打在你脸上，伙计们，你会想到什么组织？”莫如霁脸色发黄，声音低沉。
所有人静了下来。
联盟……那当然是“全球超自然联盟”！
”那这也没道理，这个很牵强不是吗？也许有一个什么‘火炬联盟’之类。”林冰心眨眨眼。
“……我只是提出一个方向。但是，如果‘火炬’真的是GOC的旗下组织……那问题就大了。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超自然组织很可能会就此……”
“打住打住，我不想听下去了如霁，”荧惑升起手，“好了伙计们。有谁发现这一点？”
他手指指着监控录像的一角，很不显眼的一个地方。
“基金会员工再给他们带路？？？有可能是被劫持的？”林莫歌眼睛瞪大。
“不像，”徐琰嘴里嚼着从林莫歌那里偷来的巧克力豆来压制吸烟的欲望，“你们看，这个基金会职员完全行动自由的样子，他身后的那一个入侵者连枪都没有拔……看！这个基金会职员一枪干掉了另一个基金会职员……”
监控录像里那亮闪的一瞬光芒很耀眼，也让一切更为扑朔迷离。
内讧？在这个时候内讧？投靠了敌人？
“这里有两个猜想，”徐琰嘴角流淌着巧克力，伸出舌头舔了舔，“第一，这个家伙是卧底；第二，”他顿了顿，脸色飞速变白，“……这些所谓袭击，是基金会自导自演的一出戏。那个职员一枪崩掉的是一个不知道剧本可能还在什么时候惹到他的家伙。”
大家心里不寒而栗。
自导自演？牺牲了那么多人，只是为了演一出戏？这比莫如霁的猜测更吓人！！！
“……为什么？那基金会为什么……”林莫歌手在抖。
“……都说了这是一个猜想，给一个方向罢了。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徐琰耸耸肩。
“好了，现在有两个猜想。还有吗？”
无人吱声。
“好。那么，我们一起去现场看看吧。”徐琰与林莫歌同时起身。
“……又要坐你妹的飞机……”林莫歌眼睛里都是不情愿。
“哎呀，”孙仁杰拍拍林莫歌的肩膀，“没事的。飞机多坐坐就习惯了，林大组长。”
林莫歌在飞机上吐的是一片狼藉汹涌澎湃天昏地暗。
“你还好吗？”林冰雪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林莫歌，脸上的笑很天真可爱。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冰雪居然主动和莫歌搭话？世界奇闻啊。你妹怎么回事？”荧惑望着林冰心，眼神极度怪异。
“是我让她这么做的，”林冰心调皮地眨眨眼，“如果莫歌再这么吐下去，到了02站他就……你懂的，没办法进入工作状态。好吧，为了我们二十来个兄弟姐妹们的联合行动可以顺利展开，我们不能丢了林大组长的帮助。所以……”
“好吧。爱情的感召力是无穷的。”荧惑把目光从林莫歌那里移开，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没事的雪雪。我没事。”林莫歌面色苍白贫血，微笑很漂亮，声音很温柔。
“噗哈哈哈……”罗碧斯已经忍不住了，偷偷笑了出来，肩膀一抽一抽的。
孙仁杰假装在和他身边的“荒芜”副组长德里克聊天，并且命令荒芜其他成员全部闭上眼去睡觉什么都不准看到；莫如霁，荧惑，林冰心三个人表情很奇妙；徐琰和陈域互相对视了一眼，缓缓闭起眼睛；云岚与肖默把头扭到窗外；Risk与Owl居然开始玩起石头剪刀布；陈拓与sword眼睛盯着电脑正假装忙乎着还原监控记录。
林莫歌果然在飞机着陆前都没有反胃了，下飞机的时候，林莫歌还和林冰雪聊的很开心。荧惑向林冰心比了个大拇指，表情非常丰富。林冰心苦笑一声，展现国际友好手势。
待林冰雪离开了林莫歌的视线回到林冰心身边后，林莫歌就一溜烟跑到02站厕所气吞山河波澜壮阔。
林冰心对着林莫歌的背影比了一个金手指。
02站的站点主管亲自迎接他们。站点受袭后事情一大堆，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和他们一一握手，算是很给面子了。
和主管握手的时候，林莫歌弯着腰，笑容可掬：“请问，您是不是最近有很多夜间活动？譬如，应酬。”
主管抽回手：“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林莫歌眨了眨眼睛，笑容不变，“刚才我就观察到您眼袋很深重，头发也比较凌乱。再看看你的左手，大拇指与食指之间有着一抹淡粉色的酒渍，我也算对酒一类有些研究，闻了闻味道，是拉菲葡萄酒吧？还需要我再多说吗？”
主管笑了。
“果然，你们还真有两把刷子。那么，请随我去现场看看吧。我们02站受损相比其他受袭站点还不算太严重，但是我们仍旧匿失了不少异常。尤其是人形异常。”主管转过身带路。大家跟着。
“人形异常吗……莫歌，徐琰，”孙仁杰在路上不停摸着自己的啤酒肚。他声音压得低低的，“如果，他们的目的是盗取异常物品，我倒是还可以理解，毕竟可以卖一个好价钱捞一大笔；但是，劫持人形异常，先不说看守难度如何，带走都很麻烦，不确定性太大而且非常危险，也因为同样原因很少GOI会买卖……真的很容易赔本啊……”
林莫歌点点头：“是啊……就算‘火炬’真的想代替基金会的存在，那么最开始也应该盗取不太危险又好保管的Safe级异常物品来探索收容措施熟悉熟悉……开局就盗取人形异常……很怪……”
徐琰的目光在烟雾里缭绕，没有回答。
前方是一片黑暗的世界，被几条反光警戒线与外界的灯光隔离。
“这里就是了。请吧，侦探们。”
手电筒的光芒照耀着。脚步悄悄，目光炯炯。旷大的空间里，回音很响。
林莫歌戴着白手套在灰尘碎石里翻动。手电筒的光柱在深远的残痕断壁里流逝。
血腥味还在黑暗里弥散，久久不能平静。
……
不知过了多久，林莫歌在一片干涸的血迹里捡起一个巴掌大的布制胸章：“伙计们，你们看……这是……”
徐琰和孙仁杰凑了过来。
“没错……全球超自然联盟的徽章图案。难道……真的是GOC在捣鬼吗？”孙仁杰长思。
林莫歌翻转着手中的那个小东西，叹口气，放入莫如霁手里的证物收集袋。
突然，他支棱起耳朵，感觉不太对劲。
脚步声很乱。非常乱。虽然有二十来个人在走动，但是……
但是肯定不会这么驳杂。再者，大家都穿着着统一的橡胶靴。
这里还有其他人！
他警惕了起来，向徐琰与孙仁杰打了一个手势。他们心领神会。
徐琰从衣袖口袋里拔出随身携带的曼纽因MR73宪兵型左轮手枪。
他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瞬间，枪口快抬，枪烟在爆鸣里升起。
嘭嘭嘭！！！
“所有人！！！卧倒！！！”林莫歌大吼。
徐琰和他都听出来了，在一片幽远的黑暗里，传来枪托与皮革摩擦的沙啦声。但是这里已经被封锁了，基金会的安保亦或是特工不会进入这里。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
那群混球又来袭击了！
双方开始交火，火光四溅，金属轰鸣。
陈域一枪撂倒了一个大高个。他感觉身体不太对劲，好像因为什么东西而共鸣着，在微微颤抖和发热。他翻了翻眼皮，定睛一看，前方的黑暗被一抹绚烂的色彩撕裂，一根根钢筋铁骨扭曲着拉长变形，咆哮席卷着烟尘滚滚而来！
林莫歌惊呼：“草！！！是奇术！！！林冰心！云岚！准备！Risk！保护好陈域！”
云岚一挥折扇，呼啸的风刃怒号着切碎来势汹汹的铁杆，盘旋着肆虐而去。
“好了铁扇公主！稳住！我也来了！”
林冰心嘴里絮叨着比人类时代更古老的符咒，右手一转，一片亮紫色的光阵喷涌着熊熊火焰。火借风势，烈焰伴随着踏步的狂风扭转，炫成一道亮丽的漩涡。
“掩护他们！Owl！Risk！”徐琰手里的曼纽因MR73宪兵型左轮手枪速射。
嘭嘭嘭！嘭嘭嘭！到处都是枪响，火光在黑暗中炸起，还有奇术的荡漾。对面那流苏的洸闪分解了林冰心与云岚那致命的一击。林冰心在空中划了一条细细的印记，云岚手里的折扇一收一张。奇术那盘旋震荡的璀璨光芒在黑暗里撞击轰炸，流淌着细碎的火星。
“妈的……莫歌……不行……那个家伙的奇术太厉害了！”林冰心在空中手忙脚乱地画符，“我们两个快撑不住了，你倒想个办法草！”
德里克抄起一根断裂的铁棒，一棍穿刺了对面一个黑影的胸膛，自己险些被几把机枪连着抽射。他一面蹲下一面又抄起一片厚重的铁板，在叮叮当当的枪林弹雨中支撑起一个掩体：“Rain Fire！然后撤！”
“好嘞老德！大家小心！等会可能会震荡的很厉害！你们先趴好！罗碧斯！荧惑！Owl！WF！火力掩护！”
“徐琰！烟雾弹！”林莫歌的头皮擦过一颗流弹，勃然大怒，“云岚你和林冰心配合一下！妈的！Owl借你一个手榴我炸他丫的！”
七八颗手榴弹被对面嗡嗡响的奇术屏障挡住，炸开一片硝烟，焰色弥漫。
嘭嘭嘭！嘭嘭嘭！
“徐琰！烟雾弹！你要我喊几次！”
“丢了！没效果！”徐琰呸了一口，换弹。
“好了！大家趴下！”林冰心双手电光烁烁，滋滋作响。“云岚！”
云岚秀发一抖，发丝在迷离视线的那一刻，手中的折扇旋舞起一片怒吼的灿烂辉煌。
整个空间在激烈抖动，粗壮的倾天雷霆咆哮着轰响，恐怖至极的雷电肆虐着席卷，地板上炸起一道道喷溅的沙石，蔓延支离的龟裂破碎了对面莹蓝色的奇术屏障。枪鸣震耳，闪电撕扯剥咬着面前的万物，就像一道锋利的长剑。
震荡波轰起半月形的风刃，击碎了地面上散落的水泥预制板，碎石迸裂。
“撤！趁对面奇术师还未反应过来之前！”
Owl，Risk，荧惑，罗碧斯，WF负责掩护。枪响还在继续。
“草了，莫歌，”林冰心惊魂未定，“那边的奇术师……太强了……还好我们行动速度比较快……不然我们都会完蛋的我跟你讲。他的奇术……非常古怪……很复杂……好像结合了很多个奇术……”
林莫歌回头看看，一枪打碎了一个飞来的石头。
“妈的02都不派人管管吗？有MTF可以管管吗？”陈拓非常恼火。
“听好了，莫歌，我怀疑，那边的确是GOC的人！只有GOC的A级奇术师才有这般实力！”
“明白了冰心。好了，回答我一下为什么过去了那么久，02站都没有派人来支援。”
“很明显的是，两种可能。第一，对面的奇术师屏蔽了四周，但是我们都跑出这么远了，这个可能性很低；第二，不止我们，02站整个站点都遭到他们的袭击了，02站分身乏术！”陈域捂着肚子，在徐琰背上解释。
“你先别说话，”徐琰翻了一个白眼，边说边往后滚了几颗烟雾弹，烟雾弹终于起了作用，“都说了有奇术掺和的时候不要还傻乎乎的对对面开枪，这个时候就要藏起来！这一次只是被震到了你的反应就这么大，那么下一回你中一颗火球你就会当场毙命明白吗？”
“是……是。”陈域面容扭曲了一下，脸色飞速变化。
“到底对面有多少人？”罗碧斯咬咬牙。
“你受伤了。”肖默看着罗碧斯冒血的胳膊。
“没事。死不了。妈的，Owl！还有手雷吗？”
“没了，最后一颗被莫歌拿走了。这里有一个C4要么？”
“拿来吧您！”罗碧斯接到空中飞来的C4，看后头越追越近。
“放哪里？莫歌！”
“等一下！听到我命令后，立刻把你手里的玩意摁开计时！听好了！机会不能错过！我下一个命令发布后，把这个玩意黏在地板上！明白？”徐琰扭头。
罗碧斯眼神凝重起来：“明白！”
徐琰看着后面的那群家伙的脚步。眼睛一眯，嘴唇一抿，他咽下一口唾沫。
“摁下计时！”
罗碧斯立刻操作，看到显示屏上的5分钟倒计时。
“罗碧斯！还是听我命令！”
罗碧斯在奔跑间呼吸急促起来：“是！”
徐琰背上的陈域已经挪窝到了Risk背上。他扭头张望了张望，眼神很犀利。
“准备罗碧斯！三！二！”
罗碧斯闷出手汗了。
徐琰往后滚了四五个烟雾弹：“一！！！”
罗碧斯刚好呆在烟雾里，他将还剩余十来秒的C4往地上重重一摁，立刻跑出了白茫茫的雾气。
“好了伙计们！”徐琰冷笑一声，“十，九……”
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繁杂。
“……三，二，一！！！卧倒！！！”
轰！！！在仍未散开的浓浓雾色里，火浪与硝烟，风刃与巨响。后方的一道道墙壁在隆隆震荡间倒塌崩碎，在震耳欲聋的响声里将身后的道路完全堵死。
“这能拖住他们一会儿了！快跑！”
……
终于安全了。
“怎么办？”徐琰微微喘息，“我们找到的东西太少了……他们是来干扰我们的吧？”
“我去联系有关部门处理一下02站点的二次受袭。”肖默拿出手机。
“喂，陈域怎么样？有没有其他人受伤？”孙仁杰喘气喘的最凶，大汗淋漓。
Risk面不改色：“没事。只是晕了。罗德胜，你来看看。”
罗碧斯：“没事，皮外伤。”
罗德胜在征得组长孙仁杰的允许后，仔细检查起陈域的情况。
徐琰：“下面我们去哪里？”
林莫歌呼吸很粗重，目光迷离了一下，道：
“Site-CN-06。受袭事件发生后，幸存者都转移到那里接受疗养了。我们得去问问看。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原因。”
“什么？”徐琰电子烟又拿了出来。
“……这里离06不远。终于尼玛不用坐飞机了……”
半个小时后。天津市。Site-CN-06。
跟着一位身体有些透明的女博士进入了一间病房。林莫歌顺走了病房门口的花名册。
病房里的每一位都很忙碌的样子。林莫歌将花名册上的名字与他们的床位一一对应。
谢慕宇，男，特工，现在正可劲地抠着自己的左脚丫子；绝望，男，安保，现在正陪着谢慕宇一起抠着左脚丫子；Hedats，男，博士，正在呼溜呼溜吃泡面吧唧着嘴；云熊，男，奇术师，正在蒙头大睡；木受，男，研究员，正趴在床上看着Hedats吃泡面吧唧着嘴。
“好了病友们，”林莫歌看着女博士离开的背影出神，“我们要问你们一些问题。请你们务必诚实地回答我们，OK？”
打了绷带的罗碧斯在徐琰耳边耳语：“陈域送急救了。我们不去看看？”
徐琰吧吧吸着电子烟：“没事。死不了。我知道的。”
陈拓盯着他：“医院禁止吸烟。”
“电子烟也算吗？”他望望大家古怪的眼神撇了撇嘴，把手里的电子烟塞回口袋里，“得了得了，不抽了就是。莫歌，给颗糖。”
“啥？”绝望停下手里的工作，林莫歌看着他脑袋上缠着一圈红艳艳的绷带。
“有啥要问的……吧唧吧唧……就问。”Hedats嘴巴里全是面条。
“很好。你们能说一下你们受了什么伤，怎么受伤的吗？”
谢慕宇眼神苦涩，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肠胃病。医院常客。至于怎么得的，是因为我有一天晚上肚子饿去翻站点厨房冰箱，一口气就把一碗搁了仨宿的豆腐汤喝掉了。然后，嘭，又中了对面那群混蛋一枪。惨啊。”
“……好的。”
谢慕宇接着道：“……我目击了他们的行动全程。对了……我发现一个好玩的点。他们……行动方式很有GOC的味道。其实，我就很奇怪……因为他们的制度并不GOC，但是他们做事都有GOC的影子。”
绝望：“我是被那群混蛋炸的。对面一个手雷就……嘭！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害。”
“哦……”
Hedats嘴巴很忙：“吸溜吸溜……我和绝望……吸溜吸溜……差不多……喂云熊吸溜，快醒醒吸溜，有事情啊吸溜。”
云熊睡眼惺忪：“……来人啦。”
“是啊吸溜吸溜。你吸溜吸溜配合一下人家啊吸溜吸溜。说一下你怎么把你胳膊搞断的吸溜吸溜。”
“……被奇术师攻击。”
木受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屁股在站点袭击里中了三弹。医生说我的屁股可能很长时间都不能很好使用了。拉屎都瞎几把疼。”
“……好的，”林莫歌嘴角抽了抽，“那么……你们能描述一下袭击站点的人有什么特征吗？”
“深蓝色制服。讲一口流利中文。身手一个个都非常了得，”绝望脸色苍白，似乎还有些后怕，“武器……武器很先进。我也算见识过很多组织的武器了……但是……对面的装备……说真的，我似乎只在GOC里见过类似的。”
又是GOC……林莫歌眉头一皱。
“哦说到GOC吸溜吸溜，我在撤离站点时在一个尸体边捡到了这个吸溜吸溜。”
Hedats递过来一个GOC臂章。臂章上浸染着斑斑血迹。
“多谢。”林莫歌接了过来。又是一个GOC的东西。
云熊似乎想起了什么：“对面的奇术师很强……非常强……只有GOC的A级奇术师才有这种实力……哦对了，我后面还找到一个小型斯克兰顿现实稳定锚来遏制他的进攻……但是这有一点很奇怪……开启后，他的能力削弱的也太多了……原先把我们三个奇术师吊打还杀掉了两个，受伤的我在找到稳定锚后，他就变的和我差不多的实力了……你说，这……不正常不是吗？”
确实。现实稳定锚虽然对奇术师有一些影响，但绝对不会影响这么大。徐琰和林莫歌相视而笑。
木受一拍额头：“哦对了！我再补充一下啊！嘶嘶哦哦哦……好疼……呃，是这样，我发现他们大多数人……都扑到人形异常那里去……一小部分人窃取别的异常……是的……他们对人形异常抓捕很有一套程序，非常厉害……基本他们盯上的都逃不出他们的手掌。”
林莫歌点了点头。
“非常感谢你们今天的配合。我们先走了。”
从GOC站点出来后，天色已深。在飞机上，林冰雪与林莫歌仍然聊的很开心，林冰雪的笑声灌满整个机舱。
“我们去GOC站点看一个A级奇术师表演算什么事啊？亏我还以为我们是去抓凶手的，”荧惑感到非常奇怪，“还有，一上飞机sword，陈拓，张智霖就在电脑上敲敲打打……跟发了疯似的。”
孙仁杰把头探了过来：“他们是在办正事……对了……肖默，我们申请暂时的5级权限议会通过了吗？”
肖默坐在云岚旁边，回头：“嗯。七同意五反对一弃权。”
那么，徐琰，林莫歌，孙仁杰三位就拥有和O5-CN相同的权限了。
“其实我也想要6级权限。但是这般权限好像只有总部的O5才有。害，”孙仁杰伸了一个懒腰，“不过5级也够用了，至少我们看中国分部的所有文档都不会收到阻碍。”
“陈域真的没事吗？”窦致远有些担心。
“好了没事的，”罗德胜点了点头，“只是现在还是晕的罢了。等他醒来就是。对了，组长，尸体有了吗？”
“有了，”孙仁杰回头，“三具那群混球的尸体。其中还有一个是对面奇术师的。到21站后我陪你去解剖。”
“得嘞。”罗德胜很满意。
“组长，02站二次受袭议会怎么说？”李莹莹问。
“没怎么说。好像二次受袭的就02站，又丢了一笔人形异常，”孙仁杰起身，“徐琰让一下，我要上厕所。”
“莫歌，你知道怎么才能让一个男孩子喜欢一个女孩子吗？”林冰雪眨眼睛。
林莫歌瞪大眼睛，刚才还在聊白雪公主为什么话题突然一转了？？？而且还是那么劲爆的话题？？？
林莫歌挠挠头：“这个……很简单啊……只要女孩对男孩够好，我想……”
“不行的，”林冰雪失望地低下头，声音带着些许哭腔，“我对冰心哥哥已经够好了……”
在过道上快走的孙仁杰停下脚步，又大声命令“荒芜”的人去睡觉随即快速向厕所溜去；三个敲电脑的一停手里的活，张智霖闭起眼睛；聊天的云岚和肖默眼神开始诡异；徐琰手里的电子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咕噜咕噜滚；荧惑，莫如霁，罗碧斯望向窗外层层叠叠的云朵；Owl和Risk又玩起了猜拳；陈域依旧睡得像死猪。
林冰心：“？？？我草？”
林莫歌：“？？？我草？”
徐琰抖动着捡起电子烟：“……好了，冰雪，keep away from that 变态。回到哥哥身边去吧……”
林冰雪眨了眨眼睛，笑得很开心：“嗯。哥哥，冰雪回来了。”
她摆动着双臂拥抱向林冰心。林冰心全身僵硬，感觉哪里很不对劲。随即，他将怨恨的眼神递给林莫歌。
肖默非常恼火：“林莫歌！你对小姑娘说什么了？”
林莫歌一脸委屈外加不可思议：“草？？？跟我无关啊……是……是她……她……”
徐琰电子烟上下快速轻抖：“莫歌……我看错你了……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正直的好人……真是……唉……”
林莫歌感觉头上乌纱帽正摇摇欲坠：“草了？？？我？？？我冤枉啊……等等……唔……”
快速打开呕吐袋。稀里哗啦。
“那么现在分配任务。三位技术支持继续敲你们的电脑；莫歌，徐琰，我运用我们的权限去搞到最近一周基金会中国新撰写的所有文件。”
“为什么？”荧惑发问。
“很简单，俗话说得好，线索藏于文字的海洋里。”
“这句俗话谁说的？”
“……我说的。反正赶紧的！”孙仁杰一拍林莫歌的肩膀，“我和罗德胜去解剖尸体；其他人，帮忙搬文件递文件看文件，统一听林莫歌与徐琰指挥。好了，大家快快行动吧。”
不过半小时，一沓沓资料拔地而起，文件夹铺满了地板，厚厚地堆了两层。
“……虽然我认为仁杰说的有那么一些道理，但是这也太吓人了不是吗……”罗碧斯嘴角微抽。
嘭！肖默又搬来一大叠七七八八的文件。
“不是……”
嘭！嘭！嘭！……荧惑，窦致远搬来了一叠一叠又一叠。一山更比一山高。
“……”罗碧斯已经被困在文件大山的山谷里，“……莫歌，我想上厕所……”
……
“搬完了。也就一二三四……呃呃呃……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也就五十九叠嘛。”荧惑擦汗。
“……坐下来大家一起看。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把它拍下来就是。”罗碧斯眼睛充血。
……
时光一刻一刻流逝。太阳在天空里顽皮地跃动，从东方慢慢移到西边的天际线。落日黄昏。
“啊啊啊啊啊啊看不下去……啊啊啊……不行了……啊啊啊……”罗碧斯要吐血了，“怎么这么多啊……”
徐琰还是不动如山：“别号了。好好看。”
刚刚回来的孙仁杰咔嚓咔嚓拍照：“看。这里……还有这些。”
陈拓也把头从电脑上爬了出来：“伙计们。我们三个完工了。”
林莫歌从文件海洋里抬头，一脸凌乱，但眼神很亮丽：“如何？”
“莫歌！你说的是对的！”
孙仁杰收起照相机：“好了，我想这些信息再配合上我们的尸检结果也够用了。”
“漂亮，”徐琰在烟雾缭绕里点头，“肖默，联系议会，就说我们知道怎么回事了，让他们再召开一个大会。对了，你一定要和议会说明白了，O5-CN们一个都不能少，都要参会。”
“明白。”
“……目之所见，亦非真实；阴影之后，必有其本。这简直是真理。”林莫歌伸了一个懒腰，望着天花板上那亮晶晶的水晶吊灯。现在，一切，已然在他脑中像那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般明朗了。
进入会场前，徐琰扣住Owl的肩膀。
“怎么了，徐副处长。”
“Owl，你不要进入会场……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会场里依然是肃杀的气氛。
O5-CN-10声音响彻全场：“是这样的。19站刑侦处宣称他们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于是，他们请我们又让大家齐聚一堂，来一同聆听他们的报告。下面，我们有请19站三大重案组的组长们上台。”
徐琰，孙仁杰，林莫歌拿着麦克风依次上台。会场天花板上挂着的几面巨大显示屏与那一台带机械臂的摄影机被张智霖与sword操作着。摄像机对准徐琰的脸。
“好了，我们话不多说，现在就直接开始，”徐琰呼出一口气，将手里的那两枚GOC布章展示给摄像机镜头，“大家看。这两个东西分别是我们从02站现场与伤员手里拿到的。我们可以看见，它们上面布满灰尘，以及斑斑血迹。”
会场嘈杂起来。
林莫歌接下话茬：“大家可以再看看监控录像。好的。你们可以在显示屏里看到，那些混蛋们都很训练有素。而视频左下角的那个人对着监控视频说‘为了联盟’，右上角的基金会职员枪击另一位基金会职员……一切是不是都很怪？
“是的。怪。非常怪。我们又通过询问了解到，他们的目标是人形异常。他们袭击的17个站点都是人形异常最多的站点，而受损最严重以至于启动核弹头的29站是全基金会中国收容人形异常最多的站点。这又是一个很怪异的点。还有，我们在02站取证的时候，非常凑巧，突然就遭遇了那群混蛋的进攻。我们亲眼见证了对面奇术师的强大——只有GOC的A级奇术师才拥有的强大实力。”
孙仁杰接着说：“我们又经过询问了解到，他们配备有和GOC相似的武器，并且，他们的组织里有A级奇术师。当然了，如果我们综合以上几点，那么，GOC，妥妥的就坐实了真凶！”
我草！！！会场里所有人都震惊了。GOC？GOC居然是凶手？
“……但是！同志们！如果就这么简单的话，那是不是太过于明显了？太顺利了？”林莫歌打断他们的惊呼，朗声道，“我们很顺利地就在现场拿到那个胸章，很顺利地被他们的袭击部队放过，很顺利地在询问中得到了更多讯息，又拿到一个臂章，然后就很顺利地认定GOC就是凶手——那简直了，GOC就是笨蛋，做这种事情居然还光明正大的佩戴好自己的徽章拿着有自己特色的武器让A级奇术师上阵，留下那么多把柄，还留下了可以指证他们的活口。”
大家笑。
“……我们侦探界有两句名言。第一：目之所见，亦非真实；阴影之后，必有其本；第二，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谨慎的影子会留下破碎支离的细末线索，而那些线索串起来，就是劈开整个案件的真相。
“后面那句话谁说的？我说的。”
大家笑。
“大家再通过大屏幕看看这两个布章。虽然上面全是血迹，但是有一个小小的细节，”徐琰眼神熙亮，声音响彻全场，“你们看！两个徽章的血迹全是斑斑点点的浸染式血迹，而没有泼洒式的喷溅式血迹！大家发现没有！
“好了，如果一个人被干掉后，自己的徽章没有佩戴好不慎甩飞了出来，那么总会沾染上自己喷溅的血。好吧，如果一个徽章很幸运没有沾上，那么，连续两个徽章都没有沾到这该怎么解释呢？”
下面有人抬杠：“也不是不可能。”
“好！下面有位同志说的没错，的确，从概率学角度来说，虽然连续两枚手掌大徽章都没有沾上主人喷溅的血之可能性的确低，但还是有。但是，大家再仔细观察观察。看清楚了，我翻过来给你们看看：这两枚徽章的正面，血迹比较淡；而背面，血迹却很深重，那么就说明正面的大多血迹是从背面渗透过去的。但是，两枚徽章都是正面朝上被发现的，为什么正面没什么血呢？只有一种可能了：
“在死者死亡后，有人将这一枚布章，扑上灰尘，放置到死者尸体旁边。”
孙仁杰补充：“这里有一个佐证。我仔细检查了尸体的制服，没有发现任何针孔。没有针孔，请问徽章怎么佩戴上去的呢？”
大家静了下来。
“好的，所以，我们得到了一个可怕的结论：先把真凶是谁放在一边不管，但是，他们想把屎盆子扣在GOC头上，挑起GOC与基金会的矛盾——世界上最为强大的两个超自然组织的矛盾！他们好看着鹬蚌相争，渔人获利。”
“我们三位申请了暂时的五级权限好浏览基金会中国最近撰写的所有文档——我相信，这场灾难一定事出有因，而作案动机就埋伏在最近发生的某一件事情里。我们翻过一大堆文件后发现了这一条消息：基金会中国的‘潘多拉之盒’计划由于种种因素失败了。而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就是——O5-CN-5，‘龙’！”
O5-CN-5脸上划过一丝震惊与慌乱。
“好了，”孙仁杰接着说，“所以，为什么他们对于人形异常情有独钟？因为，他们想训练这些怪物，他们想要一个中国的Omega-7，他们想要组建一个中国的‘潘多拉之盒’！如果他们成功了，那么对于基金会的威胁就会很大了。”
“好了，仁杰，喝口水，我来，”林莫歌接着说，“大家都知道，在基金会中国最高指挥处十二生肖议会里，O5-CN-5负责的是设施安保运营。他对于基金会中国设施的了解程度是全中国最高的，他无疑是袭击的最好指挥官。”
“不要再无尽的怀疑和指证了！那么，你给我们说明一下，那么强的奇术师该怎么解释？”又有人抬杠。
“这个嘛，”徐琰微笑着，“荧惑，Risk，把那玩意抬上来。窦致远，康德计数器。”
荧惑和Risk在众人的惊愕间将一具尸体抬了上来。
“大家看好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康德计数器一靠近尸体就滴滴作响。徐琰对着摄像头展示艳红色的数字。
“是的，大约是2级的现实扭曲者，指数是69。当然，我就拿一个仪器滴滴一测好像是有些草率，不过我们‘荒芜’的孙仁杰与罗德胜已经为大家撰写了详细的尸检报告。等会儿会统一发给大家。
“看来这位伙计对我们还算是比较和蔼了，居然被我们干掉了，如果他真的发挥全力，我们都得完蛋——所以，不要以为会喷射火球什么的就是奇术，有可能是这种家伙。好吧，我们还搞了一个对比……你们看看大屏幕。sword，打开它。”
大屏幕上显示出两个不同的人，但是他们使的是相同的招式，眼花缭乱又威力无边。屏幕左右两边分别有一栏数据在不断跳动，还有折线图的线条在平面直角坐标系里上下颠簸。
“看到没有？左边的是真正的GOC的A级奇术师，右边是监控录像里施法的家伙。我们的三位技术支持设计了这款软件，可以检测休谟波动——哦大家看到了吗？GOC的A级奇术师兄弟身边流动变化的休谟很稳定，数据都很稳定不是吗；而监控录像里的这位冒牌货就比较杂乱粗暴了，数据之间变化很大。好了，绿型就是绿型，不论怎么模仿，和蓝型还是有些区别的。”
“好了好了，那么你有什么证据指证O5-CN-5？”抬杠的依旧坚持抬下去。
“啊……这就要展示另外一个玩意了……”林莫歌打手势让徐琰去喝水休息一下，“我们的三位技术支持花费九牛二虎之力还原了一段监控录像，大家看。”
监控录像还是比较模糊。一大伙身着深蓝色制服的人冲进了站点大门。
“这是哪个站点门口？是的，有人看出来了，02站，北方最主要的站点。收容着大量人形异常，防御很森严哦，听说主管抓的还是很严，所以那边的工作作风还是可以的……所以……”
监控录像顿时混乱起来，刚才冲入站点的有三十来个人，跑出站点的只剩十来个。他们身后还有02站的追兵。
“02站果然厉害对吧？好了，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监控里，双方开始交火。
“看着！这里有一个人，一直都没有拔枪，而且受其他人保护，说明他是这伙人的头。哦！他终于拔枪了！一撂一个准！哦！张智霖！暂停！拉大他的手……”
“够了！”O5-CN-5慌张了，但是他很快被他身旁身强力壮的O5-CN-10与O5-CN-2压住。
“看他的手枪！天呐！这不是‘龙’那个特殊的，世界独一无二的手枪吗？前几天‘鸡’才为我们展示的呢！”
“那不是我！当时我的枪被偷了！……”
“我的天，你也太不要脸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抵赖？我们接着往下放视频。看！他中弹了！……所以，‘龙’，刚才我就在观察你，发现你一直用右手喝水，右手拿笔，右手递送文件……你为什么不用一次左手呢？……如果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请您拉起您左胳膊的衣服，让我们看看有没有枪伤啊！”
所有人在安静里震惊。凶手，居然是……O5-CN……简直不可思议。
“意外总是这么多。您的枪刚好就成为了奖品，怎么会这么巧呢？”
“呵呵，因为他把这把枪在开会前送给了我，我拿它当奖品也是临时起意。好啊，原来他想把这事栽在我头上！简直了！”O5-CN-10非常恼火。
“O5-CN-5，龙安清，我以渎职罪，滥用职权罪，组织、领导、参加设施破坏活动罪，正式对你进行追责，并代表基金会中国十二生肖议会即刻免去你十二生肖议会成员O5-CN-5的职务。”O5-CN-1指着O5-CN-5的额头，脸色严肃而愤怒，朗声宣布。
原本疯狂扭动的O5-CN-5，听后反而平静了。
他吃吃笑了起来。
“罢，罢，罢……还是被你们调查清楚了……哈哈哈……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啊……我规划了那么久的行动……居然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但是……你们两个……把你们的脏手挪开！！！”
O5-CN-10与O5-CN-2真的撒手了。他们瞪大眼睛，看着彼此，突然紧紧抓着自己的脖子，脸色通红发紫……
滴！滴！滴！滴！……徐琰低头一看，震惊地发现手里的康德计数器显示数字在警报声里不断降低，数字最后定格，并且不断闪烁着亮紫色的光芒——39。
3级现实扭曲者！！！
O5-CN-10与O5-CN-2的身体快速崩塌，变成一滩黑色的粘稠液体。
……
“所有人注意！！！这是3级绿型！！！肖默！快点联系机动特遣队！林冰心，云岚，赶快！”徐琰边说边开枪，子弹在打到O5-CN-5前就拐弯了。
林冰心嘴里念念有词，云岚折扇一挥，一面奇术屏障迅速拔地而起。荧惑开启了他手中的便携式斯克兰顿现实稳定锚。
“3级……我不太了解……3级是什么概念……”罗碧斯给手里的手枪上膛。
“……你很快就知道了。还好……还好陈域还在房间里昏迷没来……”林莫歌脸色苍白。草，谁能料到这个家伙是一个现实扭曲者，而且居然压制了自己的能力这么久都不被人发现。
绚烂的光芒在天花板上炸响，人群在动荡颤抖的奇术屏障里骚动不安。
“主要是要保护住所有人，别让人跑出屏障！冰心！”徐琰指挥着，突然脸色一变，“等等……伙计们……他在后退……他一边攻击一边后退……他想跑！不能让他跑掉！林冰心！云岚！攻击！”
真的，他在逃跑。他知道机动特遣队至多五分钟就会来这里，而他的权限已经被冻结了，无法阻止。现在再不跑，等会就跑不了了。
嘭！他撞碎了天花板，快速飞向湛蓝色的天空。
Owl已经找到了一个制高点，趴下，狙击枪已经架起。
他耳边还回响着徐琰的话语。
“你找一个制高点，准备狙击。在接到我下一个命令之前，听好了，一枪干掉第一个出会场的人。如果情况有变，我会以无线电通知你。好，你只有一次机会——空尖弹一击爆头明白吗！不能失误！不能让他们觉察而警惕！”
……
好吧，有一个家伙居然飞出来了？Owl觉得很奇怪，但管他的。
风速，2m/s；角度，47度；距离，估计为400m。
那么，再见了。他毫不犹豫地摁下扳机。
咻！空尖弹。爆头。血浆四起。
完美。
“靠，还好我之前安排Owl狙击，不然还真是让他跑掉了。”徐琰苦笑，看着O5-CN-5的尸体从空中坠落下来。
“但是我们还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搞到。如果他们又来袭击怎么办？而且，基金会这回损失不小啊……”荧惑道。
“没关系的，不要担心，荧惑。我们会保护好基金会的。
“一定。这是我们的任务。基金会每一个人都有这个任务。”
徐琰电子烟又抽了起来：“……”
林莫歌看着周围的大家，眼神很亮。
“和罪恶斗争，是我们重案组的宿命。一切，都会在我们面前徐徐展开。
“而我们，会战胜他们。一定会的。因为，我们站在一起。我们毕竟是19站，刑侦处。”
“骊歌，”他伸出手，“远行之歌，宿命之道。”
这个行为很中二——喊出自己的组名并喊出组名的意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徐琰和孙仁杰依旧响应了。
“锻钢，”徐琰也伸出手，“耿直如剑，真实如钢。”
“荒芜，”孙仁杰伸出手，“沉默之影，荒追踏芜。”
三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他们的宿命，也因此，而纠缠，而艰难，而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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