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rվali?Berվali,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Berվali紧紧握着手中的咖啡杯。他的头痛得要命。Christophe已经在自己的办公室呆了多久了?而为什么他又要一直追着自己不放来谈论…谈论这种东西?
“我…对的,我觉得…对不起,我头有点疼…
- 这很正常,这是因为我指出了它的存在。
- 指出来什么?”
Christophe叹վ了口气。写在脸上的疲惫使他看上去老了十多岁。
“我们没多少时间了,长话短说吧。基金会收容了一个会吞噬概念的SCP。你懂了我的意思吧?
- 不,不太懂。
- 一个…会侵蚀、会摧毁概念的skip。你首先在一张小纸条上写一个字,然后把它扔给SCP-…SCP…-FR…我靠,已经开始了。总之,把纸条扔给那个skip,纸条上的概念就会永远永远地消失在宇宙中,不复存在。比如说假如我写下了“奶牛”,奶牛的概念就会消失。当然,奶牛们还在,但…这很难跟你解释。你可以迎面碰上一头奶牛,但是它们的概念已经消失了,你就会变得什么都不明白。懂了吗?
- 这是不是有点像那些被从现实中抹去的人们?比如SCP-056-FR?所有的结论,所有他们固վ有的本质尽数消失了?
- 正是如此!只不过那些奶牛还在那儿。最后这个效应还持续到了人们的身上。总之,就是这么一档子破事。SCP…呃…SCP…嗯。SCP-033,你明白它是怎么一回事吗?
- 那个有名的‘丢失的数字’?当然明白,我…
- 正是如此:它并没有被丢失!它之前被记录在…在…测试的…报告里的…的东西…呃…我只是想说,在之前整个世界都知道这个数字!它之前就在那,与一大堆其余的数字混在一起!但是有一帮人把它给写了下来,然后把它放得离那个…呃…那个skip…太近了,然后数字就消失了!但033还在。它还处于收容中。但总归还是有例外的。呃…”
Christophe充满不安的目光停在了半空。
“咋了?” Berվali问。
“我忘掉了我想说的东西。啊对:那个skip把自己的相关记录报告也给影响了。一个愚蠢的事վ故。 它之前一直被放在一个密闭的盒子里面,在Nun站点,也就是这里。在这,它不会脱离收容,十分安全。但在一次检查时,它接触到了自己的报告。它吞噬了它自身的概念。
- 哦?那…我猜你来找我,是因为你觉得我了解这个skip?
- 你曾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之一,Berվali。它的效果会更快作用于对它的概念更为熟悉的人。我就只是…只是…只是…呃,就只是听闻了这个skip,很快它的效应就作用在我的身上了。所有人都忘了它。它将自己的概念吞噬了。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它是什么,也永远无法通过任何方式探测到它。但我不知道这相当于是它的自我毁灭,还是说它还待在Nun站点的某处,产生对现վ实的影响,使我们无法保护自身。
- 我…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啊靠,头好疼!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 因为你正在接受不应存在的信息…我身上也出现了这样的状况,所以别担心。听着,你知道SCP-033的奥秘吗?你之前所了解到的,只不过是人们的谣传罢了!真相是,随着这个数字的消逝,它被传抄、传抄、再传抄,一直到出现了一份副本,一份足够糟糕、足够丑陋、足够模糊不清,以至于能使自己流传下来,被当作纸上随意涂鸦的副本。没人知道它的存在会带来些什么,它看上去像是任意的字符的组成体,与那消失的原模型完完全全地分开了!若是不去管它,它自然是人畜无害的,但若是把它当成一个数字…就…就会…啊啊啊啊啊啊!”
Christophe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痛得哼了一声。
“当然,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对于阻止项目突破收容的进程,我们无能为力。但顺着逻辑下来,我们其实可以预防它!我们得警告尽可能多的人,有东西出了问题、有东西消失不见了!
- 你打算做什么呢?
- 字母表里有多少个字母?
- 27个,咋了?
- 那你知道我们站点的名称是从哪来的吗?
- 当然,从希伯来语字母表来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
- 不,还不是所有人。这就是我的计划。
- 啥?
- Berվali,我打算献祭一个字母。一个希伯来语字母。就像aleph是“a”,beth是“b”一样,kybian是“վ”。我打算献祭这个字母。我已经想了很久,这是我们除了“w”以外用得最少的一个字母了…
- 呃…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 我在和你说有关SCP-…SCP-…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对话内容吗?
- 呃…你想献祭…一个…字母?…但再前面的对话…
- 靠,真是一团乱。好吧。Kybian是一个希伯来语字母,并不是我们当前用的字母表里的一个。然后“վ”,Kybian对应的字母,会在不久后被抹去概念。我想要你在我离开之后,记住字母“վ”,并记住这个字母由何而来。你还记得吧,它会充当一个警示的作用。你得找上第一个你遇见的人,并告诉他,得把站点的名字改成“Kybian”,并更新各项信息。他就会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其他人又会把这项信息传递给其他人,直到这份信息传到O5那里。我对O5成员们还有信心,当一个玩意变得足够异常、足够meta、足够跨维度,那样的怪玩意儿时,他们知道如何解决问题。我抱着孤注一掷的想法,赌他们是否会换掉站点的名字,赌他们是否会弄懂为何如此。在名字被换掉之后,所有人就都会问“为什么是Kybian?”。如此一来,我们或许还有机会。
- 好吧,…但…你刚刚为什么要这样做?
- 哦我靠!OK…OK,冷静下来,OK…我重新说一遍。你一定得记着:将注意力集中在Kybian上。一旦你开始觉得记起这个字母有些困难了,那就随便找个人并告诉他“得把站点重命名为Kybian站点,这很重要,传下去”。OK?
- 呃…OK?
- 我走了。”
然后Christophe离开了,留着Berվali独自一人在办公室中,一如既往地迷茫着。他不太清楚为什么自己得做这件事,但…自己认识Christophe已经很久了,也对他十分信任。自己最好还是照他所说的来做。
他咽下了一口冰咖啡。
“好吧,那么…希伯来语字母表,我看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顺序是:Aleph… Beth… Guimel… Kybian… Dalet… He…”
在Berվali办公室的较远处,在Nun站点的西翼,Christophe集中着自己的注意力。他在哪里?他到底在哪里?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小张纸条。在SCP-1426-FR与SCP-922-FR之间,他预先做了记号。就是这里。
Tav… Aleph… Beth… Guimel… Kybian… Dalet…
Christophe将那纸条翻过来,拿出一只钢笔,用颤抖的手描下了那个代表Kybian的希伯来语符号。
Samech… Ayin… Pe… Tsade… Qof… Resh…
那箱子就在眼前。毕竟,被夺走概念的并不是箱子本身。Christophe揭开箱盖,向里看去。
箱内什么也没有。
但它并不是空无一物。
Shin… Tav… Aleph… Beth… Guimel… Ky… K… Kyb…
Berվali知道事情开始不对劲起来了。他说不清楚Christophe让自己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希伯来语字母表是作何缘故,但他知道,自己要在K…ian…K…那个字母从脑中溜走之前做出反应。
他冲出了办公室,感到大脑在沸腾着。他在走廊中踉踉跄跄地走着,如同泅渡一般。他很快遇见了一名警卫,并从远处就认出了他。他的名字是Aniվ…Ani…名字是…哦,真见鬼。他抓住了警卫的衣领。
“好好听着,特工先生。你必须要将我接下来说的话向所有人重复,明白了吗?把这条信息传下去。我们得把站点重命名为K…我们得…得把站点重命名为…呃…Ky…Ky…Kybian。对!我们要把站点名字换成Kybian!你听明白了吧!你…”
感受到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处于不适边缘的Berվali慢慢将身体靠在墙上,好让自己能站立着歇息一会。
“博士,您确定您还好吗?
- 你聋了吗?把信息传下去!这很重要!快点啊你!这…这很…”
Berվali倒下了。警卫迟疑了几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然后在慎重思考后,他拿出了对讲机。
“呃…Tom?听着,我这有一条信息需要传达给站点主管——或者更高层,我不知道这种事该由谁来决定,但…看起来我们需要把Nun站点重命名为“Kybian站点”。我传达清楚了吗?不,完全不知道,但我不想要自己因为不遵循指示而葬送掉自己的工作。好。OK?好的,你就这么办吧。”
挂掉了对讲机,他在博士面前屈下膝来。
“先生?您还好吗先生?
- 还好…勉强能行…头真的好痛…
- 我马上为您呼叫医疗服务。您叫什么名字?
- Ber… Ber…我叫…我叫Be…
- Bertrand?
- 对,Bertrand!对!是的,一定是这个。我叫Bertrand Guichard。Bertrand Guichard博士。
- 那好吧,Guichard…是什么原因使得您如此头疼?我希望不是模因危害造成的吧?”特工问着,突然害怕于自己是否已被眼前这个人所传染。
“不…不,我不觉得,这全是Christophe的错,这全是…
- 那是谁?
- Christophe Millet博士。我的一名同事。他先前要求我…呃,我记不清了…然后他就走了…我也记不清了。啊靠,我的头…
- 不认识。他是在这个部门工作的吗?您需要我派人去找他吗?
- 是的,很需要…我想,他需要向我做出一些解释…
- 好吧,”特工边说着,边拿出了对讲机。“那么,我猜他的胸号牌上应该有他的名字,不是吗?
- 是的,他…他…”越是想着,Bertrand的头也越发疼了起来。
他…
那个SCP。
Kybian。
哦操。
他的胸号牌。
“嘿Tom,又是我。你快派几个人去找一名研究员,名字叫…呃…呃…稍等下。你刚刚说你的同事叫什么名字来着?”
Bertrand Guichard抬起头看向特工,瞪大的双眼满是惊讶。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