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我们把婚礼定在周末吧。”
对她说话的这个人是她的未婚夫,深沉磁性的嗓音撩拨着她的心弦。
两人坐在星空下,任由晚风撩起衣摆。
“好。”
这句话她等了两年,如今梦想成真,反倒有些紧张和不适应。
他封住了少女的双唇,把她扑倒在柔软的草地上,充满激情的目光在夜晚的黑暗中擦出火花。
面色潮红,热吻时几乎没有换气的瞬间,却丝毫没有反抗,任由他摆弄自己。
因为这是她的心上人。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两人从草地中爬起,牵手回到湖边的酒店,这是他们蜜月的最后一天。
三天后,婚礼如期举行,雪白的婚纱衬托出女孩的优雅,整洁的西装体现出男士特有的端庄。无论是谁看到了这对新人,都会向他们投去羡慕的眼光。
偌大的教堂中回荡着悠扬的钢琴曲,清晨的阳光从彩色花窗中投入,散出柔和的光晕,给整个教堂染上迷幻的色彩。
两人缓缓走进大门,和蔼的牧师站在他们前方,手握圣经。
“你是否愿意娶陈雅茹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陈雅茹,你是否愿意嫁其为夫,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交换戒指。”
两人拿出戒指,牵起对方的左手。
“ 戒指是金的,表示你们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爱,像最珍贵的礼物交给对方。 黄金永不生锈、永不退色,代表你们的爱持久到永远。是圆的,代表毫无保留、有始无终。永不破裂。”
一对戒指同时套入两人的无名指,金属独有的冰凉和丝滑划过她的心梢。
“请你们两个人都一同跟著我说:' 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陈艳茹一直向往正统的西式婚礼,这是她最喜欢的时刻。
“ 根据神圣经给我们权柄,我宣布你们为夫妇。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
牧师放下手里的十字架和圣经,微笑着祝贺这对新人,前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也都欢呼起来。
从浴室里冲完澡,裹上一条单薄的浴巾,坐到了他身旁。
“开始吗?”
“嗯。”
两人绵缠在一起,手指从她两腿间穿过。
犹如一道电流击穿身体,全身都麻酥酥的,紧接着是一阵刺痛。
遥远又熟悉的破瓜之痛。
一阵巨响。
眼前的一切化为乌有,头顶上布满污点的天花板和昏暗的灯光让她认清了现实。刚才是王婆在敲门,屋外传来了王婆沙哑的嗓音。
“丫头!来客人了!”
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起身做到床上发呆。
37次。
今年在梦中结婚的次数。
但她清楚在那么多字眼中,唯独这个“嫁”字与她丝毫没有关系。她是一个妓女,没有人会看上她的。
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身体,从两腿中间抽出那个已经开始掉毛的熊玩偶,上面已经湿漉漉的了。
这个玩偶是那个被称为“王婆”的人送的,她是这里几十间屋子和几十位小姐的老板,她喜欢把这个玩偶称作“熊先生”。
客人进来了,她连忙把熊先生放进这间屋子里唯一的橱子里,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娇嗔声夹杂着粗犷的喘气声时不时从屋中传出,客人粗犷的动作在她身上留下了红肿的淤青。
肥胖油腻的男人提起裤子,穿好西装打上领带,从真皮的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沾着烟酒味的票子,洒在陈雅茹娇小的身躯上,接着又从包里掏出三张钞票压在床头未开封的避孕套上。
穿上乌黑锃亮的皮鞋,那个男人从容地走出房间。
王婆见客人离开,悄悄地走进来坐在她身旁,不是为了安慰她,而是进来“收租”,临走前没忘记把那三张钞票抽走。
她趴在已经发黄的床单上,淤青处传来阵阵疼痛。打开柜子,从熊先生身下摸出一片锈迹斑斑的剃须刀片,这是去年她向一位客人要的。
刀片已经带上了她的体温,在手腕处划出一道不平整的口子。
她没有感到疼痛,而是感到解脱的快感,刀片掉落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很快被淹没在嘈杂中。
鲜血从伤口中涌出,倾诉着她受过的委屈。
用没有沾上鲜血的右手抱起熊先生,轻轻地把他抱在怀里。
今天是星期六,她决定嫁给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