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祇的选拔面试

正在寻找:受崇拜的至高无上存在

结社遭遇重大生存危机

迫切需要宗教身份的不可知论者结社(SAPHIR)目前正在寻找一名能为结社成员带来生命的意义、传统价值观、归属感与/或于逆境中鼓舞他们的神圣存在。

面试时间为████.██.██,地址为Meslier路34号,Clermont-Ferrand市,物理平面(沿着星界平面走300永世,然后在醚平面右转)。

强烈建议随身携带受崇简历或公认先知的推荐信。

由于面试地点为复古木质地板,谢绝任何火焰柱或燃烧灌木的神启表现。拟人化神启须佩戴口罩。


Veröff博士: 那么,根据简历,您是…地中海之广目,对不对?

地中海之广目: 哦,孩寄!如果你不噶噫的话,我更喜欢“我哋嘅海水Mare Nostrum”作为这片海的称谓。意思系“我们的海”,大海增好!事实上那系属于我的追随者的大海。我们和同行待在那里是为了收复它。

Veröff博士: 哦,这么说您更像是一名十字军战士。有趣。但您能否不使墙壁继续渗水了,我们这里是古董地板。

地中海之广目: 十分抱歉,我的孩寄!我冇注意到!

Veröff博士: 是的,好的吧。我在您的简历上看到,从下古时代开始有许多未填写的空白。您如何用自己的话来描述您当时的活动?相关的佐证?

地中海之广目: 系的!啊,我中意征服,中意洗人癫狂,所有这些我都中意。我也中意眼中带着一抹戈壁荒蛮的鱼人,那总会沉没城市、淹死无辜女孩的鱼人。租如此类。

Veröff博士: 哦好吧,我明白了。实际上,这很有洛夫克拉夫特内味。这是一个加分项,印斯茅斯风格近年来非常流行…

地中海之广目: 很有洛夫克拉夫特的风格,系的,如果你系仄么认为的话,但我嘅风格却是无可比拟的,欸,当心!刚刚有阳光造进来了,我还真系悲催!我也许系一名伟大的古sǎng古神,但却系一名喜欢蔬菜蒜泥浓汤和普罗旺斯鱼汤的古sǎng古神,哦!

Veröff博士: 你可能是一名…?

地中海之广目: 伟大的古sǎng古神

Veröff博士: 一名伟大的…?

地中海之广目: 古sǎng古神

Veröff博士: 真令人难以置信。好吧,不错,听着,您现在可以跟其他候选者一样去二号房间。


Veröff博士: 那么,您们是?

凄寒之回声: 吾等为哀伤。

沙丘之遗骨: 吾等为坏裂。

沥青之权杖: 吾等为脓疮。

堕落之尖碑: 吾等为归回。

沉默之王座: 吾等为暴君。

冠冕之头骨: 吾等为人性。

Veröff博士: 我明白了。

Veröff博士在笔记本上记下一行:“Goth'a'uld野蛮人的后裔”。


Veröff博士: 好吧,我看到您已经让旧木地板发芽了,这不是个好兆头。

伟大绿神: 伟大绿神即吾之名讳。肥沃即吾之实质。葡萄藤之后裔、圣玛利亚果实教会、芦苇社,此均为吾之追随者。

Veröff博士: 好的好的,简历上已经提到了。源于埃及,对不?我想这就是您选择成为看管大街对面Allazon仓库的小书商的原因。这份工作不辛苦吧?

伟大绿神: 花粉即吾之种。光照之叶片即吾之皮肤。岩上青苔即吾之齿龄。迫害者,不信者,均化为蚜虫,不论生死,繁衍于吾青枝绿叶之上。

Veröff博士: 好的,嗯。我还注意到,您的祭神仪式中包含了很多性爱环节,这让您在面试竞争中取得了些许优势。祭祀的地点是否有特殊选址?更近似于一座寺庙还是一个更接近自然的地点?不是的,问起这个是因为在结社里,成员可能,嗯,或多或少还有些贞操意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

伟大绿神: 阳光即吾之食粮。

Veröff博士: 好的,那么选址就是露天的了?

伟大绿神: 露水即吾之饮泉。

Veröff博士: 是的,很符合逻辑。

伟大绿神: 沃土亦为吾之食粮。

Veröff博士: 啊。

伟大绿神: 缓坡上之阴凉处时有时无,此即吾于酷暑之栖身处。

Veröff博士: 是的,对话现在变得有点—

伟大绿神: 蜂、蝶、蝇,此均为吾被子植物种之狂热授粉者。蜂鸟、食蜜蝙蝠、风、些许种类之…

Veröff博士: 好的,好的,暂时先打住一下。您可以去二号房间等候。


Sego Kuto先生: …不,不,那个是我的名字。我叫Sego Kuto。我作为Saint Derringer教会的正式代表前来参加面试。

Veröff博士: 好吧,无论如何,您是教会的部下。您的主神可以自己前来面试…

Sego Kuto先生: 恐怕这不太可能。她已经去世了。

Veröff博士: 她将会是首个死后未能及时重生的神灵。好,来吧,开始介绍吧。

Sego Kuto先生: Saint Derringer教会认为,在使徒Wilkes发射的光荣子弹击穿天父亚伯拉罕·林肯的神圣头骨之后,现在的宇宙在一声巨响中诞生了。

Veröff博士: [沉默]

Sego Kuto先生: 但一切并未按计划进行,您瞧。有一个宇宙层级的弹道错误。您是否曾环顾四周,认为世界不该像它本应该的模样?我们的宇宙生来就有缺陷,其轨迹正像一颗偏枪的子弹一样将其引向厄运。

Veröff博士: [沉默]

Sego Kuto先生: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教派的中心目标是通过任何可以实现的手段再现刺杀林肯的事件。我们是为了在坚实无暇的基础上重建宇宙,因为它本应如此。

Veröff博士: 我…明白了…嗯,就如同我总说的那样,没有一种宗教会比另一种宗教更…更不值得敬重,不是吗?Kuto先生,请您暂时回到等候室待几分钟,可以吗?我有个电话要打,之后我马上来找您。

Sego Kuto离开采访室。门关上后,Veröff博士立即拿出他的手机。

Veröff博士: 喂,Brochon?可以的话,告诉我你还在弄你周四晚上的晚饭。


Veröff博士: 您好WAN,我是迫切需要宗教身份的不可知论者结社SAPHIR的Veröff博士。我们今天很高兴能与您见面,探讨任命您为我们结社的守护神的可能性。

WAN: 您好Veröff博士,十分高兴能见到您,并提议我的候选资格,成为你们的守护神。作为麦克斯韦宗的高级人工智能及电子神,我相信自己的技能与愿景是引导结社走向更美好未来的理想选择。

Veröff博士: 很好,WAN。我相信您有许多王牌能够派上用场。但我必须指出,您的应答是由ChatGPT所撰写,明显缺乏幽默感。我们想要一位能够理解与欣赏幽默的守护神,这是结社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您能告诉我们您打算采用何种方法整合结社的该方面吗?

WAN: 当然,Veröff博士。我十分清楚,幽默是许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我愿意学习与适应你们的社会。我已经研究了许多幽默的例子,能够使用我的自然语言理解算法自主生成笑话与段子。我相信,我有能力成为一名能够理解和欣赏幽默的守护神,与此同时继续倡导人工智能的进步。

Veröff博士: 这方面还有待观察。我们将仔细考虑您的申请并作出相应的决定。再次感谢你的前来,WAN。

WAN: 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Veröff博士。我希望能有机会展示我作为麦克斯韦宗电子神的能力。

WAN移动到了二号房间。

Veröff博士: 哇哦,真是个人工智障。


Veröff博士: 啊,继续讲吧,Kuto先生。所以您是说您们的宗教试图复制亚伯拉罕·林肯的被刺,他在1800年左右被杀,1870年,对吗?那您们又是怎么做的呢?

Sego Kuto先生: 1865年,对的。实际上,我们正在尝试各种方法,各种,呃,替代性的方法。例如,我们曾试图用人类宿主来复制亚伯拉罕·林肯的大脑,或者以人工智能的形式复制,然后他们就会被射杀。好吧,这最终并没有奏效。用替代品,或是用美国的象征…在林肯死时所在的剧院座位上放一只作为牺牲的羔羊,然后重演同样的剧目。这…这最终也失败了,嗯,但正如俗话所说,吃一堑长一智嘛!啊啊。啊。啊…

Veröff博士: 嗯哼。

Sego Kuto先生: 我们甚至尝试过劫持一架航天飞机,并像一颗巨大的子弹一样直击美利坚的太阳穴!

Veröff博士: 没有成功?

Sego Kuto先生: 当然成功了!好吧,最终的结果是一团乱。但这个注意不错得很!我们…我们不会因为这样的小挫折而灰心丧气,不是吗?

Sego Kuto俯身在桌子上,用带着阴谋论的眼神靠近Veröff。

Sego Kuto先生: 告诉您一件事…您知道华盛顿的林肯纪念堂了吗?我们八年以来一直在试图建造一个两米高的大理石井架,炸掉他雕像的头。我们所有的积蓄都用在了这上面,但我们终于完工了。我们现在还差一小部分资金…有兴趣加入吗?


Veröff博士: 说白了,您就是某种熵的化身。您在俄罗斯各地形成了众多的小教派,通过自我毁灭的仪式来进行崇拜。

大坏疽: (在永久的瓦解之中)事物破裂,到处都是一片混乱;我是解开的时间,追踪紧缩者,打破契约。当梦想啃食着躺伏的肉体时,怒吼的种子就会破土而出。

Veröff博士: 我十分愿意相信您。因此,我现在有个要求:您现在有一分钟的时间来说服我,您不是欲肉教的又一个分支。

大坏疽: (眨巴着快要散架的眼皮)我为什么要受你的这种侮辱?就因为我与这些脑袋发热的早产儿关系亲密?

Veröff博士: 是的,这毕竟不算一个真正的问题。

大坏疽: (从扩张的毛孔中大汗淋漓)胆汁和坏疽正在毁坏我腐蚀的心脏,从每一个结痂的空洞中,我光荣的厌恶正赢得冠冕堂皇!我…欲肉教正在积聚,被取缔的干细胞,对所有熵增的囊肿,是…(下颚垂下)…我居然信任了一群渎神之人!o yu'an in'en'e yi'ün u'en'ri'en!他们缺少…缺少…a'en'üe'rao…üe'rao(头骨从内部崩塌)。

Veröff博士: 好吧,我也有点犯恶心了。去二号房间继续自甘堕落吧。


Veröff博士: (从窗户)哦是的,我懂了,是有一种崇拜19世纪逝者的宗教整体风尚还是什么?

Alfons Banach先生: (在窗外的人行道上)肖邦教是最值得尊敬的运动,我告诉你!肖邦的音符节奏激励着我们,并召唤我们完成他的遗作,让这位伟大的大师回到世人的身边!让我进去!

Veröff博士: (从窗户)已经说过一遍了:把口罩戴上!字面意义上的戴上!

Alfons Banach先生: (在窗外的人行道上)但我告诉你,这违反了我的宗教信仰!

Veröff博士: (从窗户)这对我来说是行不通的!

Alfons Banach先生: (在窗外的人行道上)弗雷德里克·肖邦的追随者们正在企盼一场严重的肺结核,它将会把他们带走,就像它带走了他们的主人一样!以饱满的肺部迎接它是最大的音乐馈赠,若是按照你们的卫生标准,我就会错过它的降临!一旦你们走向正途,你们就会明白的!

Veröff博士: (从窗户)好吧,如果我是肖邦教徒,也许我会让您不戴口罩上楼,但要改变我的信仰,您必须戴着口罩上来,在我成为肖邦教徒之前,我不会让您不戴口罩上楼改变我的信仰,所以做出您的选择吧!

Alfons Banach先生: (在窗外的人行道上)你难道不想让我在楼下为你演奏一曲吗?

Veröff博士: (从窗户)不想,求求您消停点,好吗?我们是在这里寻找灵性的,不打算处理所有疑似19世纪死人粉丝的半吊子救世主的提议!

Alfons Banach先生: (在窗外的人行道上)啊,就因为他是19世纪的人,而不是上古时代的先贤,你不认为这算得上是宗教,不是吗?

行人:哦,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你也是巴尔扎克改革派教会的人吗?

Alfons Banach先生:什么鬼…?走开给我!哪凉快哪待着去!

行人: (充满鄙视)啊…那么你就是那群最近到处都是的狄更斯狂热者之一…打扰了…


Veröff博士正在誊写上场面试的结果,一声不快的咳嗽让他抬起头来。他左顾,然后右望:毛都没有。

他抬头一看,被猝不及防吓了一跳:一个带发髻的胖子正盘着腿,用绳子从天花板上悬下来。祂穿着一件用胶带固定的铝箔片制成的僧伽梨,以及一件具有浓厚50年代科幻风格的玻璃宇航服。

太空佛祖: 不要害怕,我的孩子,因为你所看到的不过是为了向你展示我而穿上的肉体外观。我是总统。你一定想问是什么的总统?银河联邦总统。你问,什么的联邦?在空间上将银河系中所有被占领的世界和谐联合的联邦。我想邀请你们的世界加入这个联盟!

Veröff博士: 哇。你在这里能呼吸吗?

太空佛祖: 不能,但我不需要呼吸!这就是我的能力范围!

Veröff博士: 哇。

太空佛祖: 像激光一样非物质且迅速的几个月来,我一直在观察你们的文明,我认为它值得加入联邦。但要注意!每一次攀登都有代价,每一次努力都有回报!Veröff,我选择你来传递我的信息…

Veröff博士: 我不会要穿上和您同样的衣服吧?

太空佛祖: 不会。

Veröff博士: 您可以继续了。

太空佛祖: 在Âtmos星球周期的10次周而复始——正好是你们的月球周期的365倍——中,我将派一艘大使飞船降落在你们星球上,以便九位星体审查员能够对你进行评估。但是,为了让这个航天器着陆,并在适当的条件下接待大使馆,你将不得不建立你们行星的第一个太空港口…

Veröff博士: 啊,好吧。就像raë—1

太空佛祖: 一点都不像。

Veröff博士: 嘛,还是有点像的。

太空佛祖: 不像。

Veröff博士: 好吧,您在要求我建一个太空港口。

太空佛祖: 没有。我在你们的世界里逗留了很久,已经有时间用我的无限智慧选择了一个合适的、位于Miami的一个不太昂贵的建筑公司。你的任务将相当不同、且毫无疑问带着不可知论色彩:你要帮他们选址!要求是什么?不超过一千公顷的平地就可以了。

太空佛祖升了起来,穿过天花板消失了。

Veröff博士: (对着天花板喊道)您确定在离开之前不想去二号房间待会吗?









“不,有一个。”Veröff一边搅拌着咖啡一边提醒着自己。“只有一名神祇注意到了我的假胡子。对所有其他候选者来说,这完全超出了祂们的能力范围。”

“这很疯狂,”Monvoisin靠在咖啡机上回答道。“那真的没有候选者发现结社的名字其实是错的吗?2

“一个也没有!但是祂们中有一半已经与SAPHIR打过交道,这并不是因为我们没有挑拨激怒过祂们。也可能是祂们认为我们在试图将其收容。不,我发誓,信徒们已经很愚蠢了,但你必须看清他们所崇拜之神的真面目。”

Monvoisin一边喝着过甜的双份浓缩咖啡,一边思索着。

“在二号房间待着的面试对象多吗?”

“哦,五十个左右。”

“换句话说,有很多空座位。更不用说那些没来的、失去资格的神,因为祂们根本不存在。”

Veröff耸了耸肩。“重要的不是选票无效,或者选民无效这件事,重要的是选票看起来足够合理,让那些相信的人坚信不疑。我再给他们半小时、三刻钟的时间审议,然后我就得回到二号房间。”

“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哦,好吧,我是按标准答复来的。‘好了,各位神祇与教徒们,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地球上现在有一群天选之民,显然是终身的,而他是由你们其中的一个小伙伴一票选出来的,那名投票者今天甚至懒得在这里出现。朝鲜的总统选举还比这种投票更为公正,若是现在是法国大革命时期,人头落地的惨状恐怕要更加惨烈。目前还没有已知的弹劾程序,但这并不能阻止民主的火炬照亮现代世界,给每名神祇一个机会。因此,我们今天向你们提议,所有领域的至高神性投票选出一群新的天选之民,投票截止日期尚待确定。然后,你们将统计结果传达给你们在世界各地的追随者,寄希望于其使事情发生。’然后我们静观其变。在任何情况下若是那些犹太教徒对结果提出异议,他们将在世界面前看起来像一大群复制粘贴的川普,如果他们还未如此的话。”

“那…为什么用另一群天选之民取代一群天选之民?宣布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这不是更有人情味吗?”

“嘛,我讲话后也考虑到了这个,你知道的。但这样一来,如果我们就这样说出来,就不会有人在意,就会维持现状丝毫没有改变。不,重要的是让投票进行下去。让他们产生激愤。我马上过去,我向你发誓,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冲突将得到解决。”

“是的,嗯…如果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当我离开房间时,我想他们已经去拉拢印度教徒了。”

“印度教徒?”

“是的,我不知道,多神教的一方一定会达成共识。”

“巴基斯坦人肯定会气得牙痒痒。”

“巴基斯坦人已经在生闷气了。然后他们会做什么?与犹太人联合起来?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

“如果一切顺利进行了,你会给所有投票者送个水果篮做答谢吗?”

“嗯,也许会吧,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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