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es Talloran记不起很多事情。记不起步入高中校园的第一天,记不起刚被基金会聘用的那一日,也记不起自己的博士论文——但他记得Draven Kondraki向他求婚的那一天。
一切发生在一片紧靠着大瑟尔景区的海滩上。天气冷得出乎两人的意料,不过说实话,这也成了紧挨彼此的借口。反正他们都不太喜欢游泳——James苍白的皮肤极易晒黑,Draven卷曲的头发容易缠上污物。
两人散了一小会儿步,Draven突然单膝跪地,取出一枚戒指,向Talloran求婚。Draven一向不太放得开,James记得那天晚上自己笑了,笑他那位面对突破收容的Keter都能滴汗不流的未婚夫居然会因短短几句求婚致辞就双颊赤红、慌乱不已。
James欣喜于自己仍能想起一些美好的往事,尽管它们似乎已经过去太久了。
James Talloran记不起很多事情。记不起实验室大衣的触感,记不起SCiPNet的密码,也记不起那是周几——但他记得Draven Kondraki向他求婚的那一天。
一切发生在路边一片干燥的草地上。天气冷得出乎Talloran的意料,而Draven冲他大喊,说他本该带件外套。阳光穿过云层照向大地,James感到Draven的皮肤就在自己眼前出现了粉红色的红肿,头发开始团团掉落。
两人散了一小会儿步,Draven突然瘫倒在地,鲜血从红肿的肉体上缓缓渗出。他咳出一枚戒指,向Talloran求婚。Draven一向不太放得开,James记得那天晚上自己哭了,哭他那位面对突破收容的Keter都能滴汗不流的未婚夫在念完几句求婚致辞后痛苦地迎来了死亡。
James欣喜于自己仍能想起一些美好的往事,尽管它们似乎已经过去太久了。
James Talloran记不起很多事情。记不起血液在血管中流淌的感觉,记不起身为人类的意义,也记不起“安宁”这个词语的含义——但他记得Draven Kondraki向他求婚的那一天。
一切发生在一片牙齿的海洋上,头顶那轮烈日发出的刺耳尖啸足以令他们的耳朵淌出鲜血。雷暴云却丝毫不受阳光的影响,碎玻璃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尖锐得不可思议的粉尘撕裂了两人的肺,他们开始咳血。James苍白的皮肤如同手撕猪肉一般片片脱落,Draven的头发逐渐向蛇转变,咬住他的双目不断啃噬。
两人散了一小会儿步,Draven突然倒向地面,躯体摔成了一堆内脏和关节,他向Talloran求婚。Draven一向不太放得开,James记得那天晚上自己笑了,笑他那位未婚夫的尸体喷发出了一堆蜘蛛,而他的血肉在风中变成了燃烧的玉米丝与缝衣针。
James欣喜于自己仍能想起一些美好的往事,并且迫不及待地想要创造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