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打开了盒子,而里面是…

“Otto?”
“怎么了,Gil?”
“你觉得那个盒子里有什么?”
Gilbert和Otto在萨克森前线的战壕中俯身交谈。尽管这场雨只在六天前开始降下,他们却已经有整整六个月没见到太阳了。两位士兵趴在潮湿的渣土上,全身肌肉酸痛不堪,似乎快要染上坏疽。不过考虑到他们已经不太可能活着撑过这一切,就也不必在意了。
不过,Otto还是会定期擦掉他袖口上的污垢——这是军人自尊的象征。的确,这两人已经不会被授予更多的功勋了,毕竟没有人会给炮灰颁发饰领和肩章。尽管如此,那个袖口处的小印记上还是写着“GOC”,妈的,好像这东西意味着什么似的。
“这是违反规定的。”Otto回答,他的下巴亲吻着战壕里的淤泥,“这相当于在问‘为什么’——而通常,问‘为什么’就意味着你准备好吃一颗他妈的子弹了,Gil。”
“是的,但是…”Gilbert开口,但是被Otto瞥来的视线所打断。他露出了不容置疑的坚定表情,这使得Otto在选择接下来准备说的事情时更加小心了。
“我知道为什么,长官。”他再次开口说道,“我知道我们不能让他们持有这个东西…”
“那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列兵?”Otto说着,重新将身体转向了远处的地平线。
“因为如果我们不这么做,他们会把我们都杀了。因为所有人都想要那个东西,所以它必定十分重要——这对他们来说太过于珍贵了。这个东西应该是我们的,是他们从我们手中偷走了它。”Gilbert说。
“没错。”Otto说,“但是你忘记了最重要的原因。”
Gilbert刚想开口提问“那是什么”,但他回想起了在基地中学到的东西——某些特定的词汇在军队中代表着“顶嘴”。
“我们是被命令这么做的。”Otto说,“他们叫我们跳,我们就得问跳多高;他们叫我们跑,我们就得问跑向哪颗子弹。所以如果他们说这个世界的命运都取决于能否拿到那个盒子,并且如果做不到的话他们会把我的母亲和可爱的妹妹都烧成骨灰——那你和我就要去拿起我们的枪,并且完成这个该死的任务,明白?”
“明白。”Gilbert没有一丝犹豫地说道,他在基地里也学会了什么时候应该说这句话。
“我好像听说…”Otto开口,打破了长达两小时的寂静,“基金会有克隆人。”
Gilbert快要躺在自己的胳膊上睡着了,直到现在才振作起来:“克隆人?”
“是啊。”Otto点了点头,“血肉魔偶,他们用这个来抵抗俄罗斯人。我听说他们在大西洋附近有个设施,能够同时制造成千上万个这种东西。”
“不可能吧?”Gilbert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但Otto看上去却对闲聊开始感到无趣了。所以Gil故意摆出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试图吸引他进行更加随意的讨论,“成千上万?”
“对,而我也相信这个数字。”Otto低头凝视着手中的枪管,并把它指向了远处黑暗、空旷的地平线,“这些混蛋从一开始就扮演着上帝的角色,所以为什么不相信呢?那些所谓‘收容’的屁话不过是烟雾弹,现在我们终于看到了他们那个扭曲变态的真实面貌。他们有像剃刀一样的蝴蝶在布鲁塞尔割开我们同僚的喉咙,矮矮胖胖的怪物吃掉了不列颠群岛的一半——神啊,我甚至听说他们洗脑了一个绿型,像小孩玩施工图纸一样撕裂了整个东海岸!”
“我也听说了。”Gilbert因交谈能够持续下去而感到开心,他说,“他们还有一座雕像,它…”
“你没听懂我的话。”Otto再度打断了他,此时他的声音里丝毫听不出友好的情绪,“你和我很快就要翻过那座山了,Gil,我能感觉到。我想告诉你的是,假设说,在我们曾经失去Coms的那段时间,我可能在勃艮第做通讯工作时听到了一些我不该听到的东西。”
Gilbert什么话都没有说。他稍微抬起头瞥了一眼,看到奇怪的、像静电结成块状的云层滚过天际。距离他们上次看到太阳已经有六个月,在那令人恶心的紫色雾气覆盖了整个世界,消除了每一个电子,缄默了每一个信号之前。甚至没有人能让那该死的老电报系统重新运作起来——没有人,除了基金会。
“这不只是什么神秘的狗屎玩意儿,Gil。”Otto继续说道,他的语气逐渐变得柔和起来。Gilbert从来没有从他的中尉那里听到这样的语调,但是这种情绪对他来说很熟悉——他在害怕。
“他们从第一天起就打破了日内瓦公约,为什么不呢?所有那些古怪的疯狂的东西都无法与那些似乎只存在我们人类幻想中的异常个体相媲美,他们只需要按下那个开关,然后…”
“然后…什么?”Gilbert问道,他已经不再关心这是否算“顶嘴”了,他的胃里仿佛结起了一个坚硬的疙瘩。
“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否使用了核弹,生化武器,有毒的化学物质或者是不管什么玩意儿,但是…我们收到的最后一份通讯就是他们发来的,他们称这是一个‘回应’。他们说这是出于防御目的的行动,并收获了‘胜利’。”
Otto摩擦着他的鼻梁:“那至少有30亿人——美国,加拿大,墨西哥,以及南美洲的绝大部分地方。”
Gilbert茫然地注视着前方,他感觉自己的肋骨下方有一块坚冰,刺激得令他的手指颤抖着握住枪柄。
Otto沉默了一会,随即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步枪,却也好像什么都没看见:“我们要拿到那个盒子,Gil。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为了这个盒子屠杀了30亿人——这很明显,除了我们已经没有人能够保管它了。如果有其他人在我们之前从那群SCP杂种手里夺到了它,不管是政府还是什么神秘的组织,都会是我们的敌人。”
Gilbert点头,他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内心深处,他也知道Otto所说的话是正确的。他放眼望向地平线的另一端,建筑物的轮廓缓缓浮现于视野焦点中。那是一个地堡,内部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怖造物。他知道相比那个Site拥有的守卫力量而言,子弹已经算是最友好的手段了——但他不在乎,他再次坚定起来。就像八个月前那样,这是地球上每个生物都经历过的感觉,一个共同的真理。
那里有一个盒子,有人打开了它。不管它去了哪里,所有人都会知道。不管它里面有些什么……没有什么比这更加重要。
“嘿!”一个声音从他们的背后传来,像是大声的耳语。
Gil和Otto转过身来,在他们身后,一个年轻的女人腹部贴着地面爬行着,穿着和他们一样的深色板甲:“你们俩听着,我有…”
“暗号。”Otto说。他手中的步枪同样随着身体转了过来,枪口径直指向那个女人的脑袋。
“维克托-祖鲁-1-1-5-7-9。”她的回答声快速地响了起来,似乎丝毫不在意指在眉心的枪口,“我收到了命令。我们好像在西部侧翼发现了一个开口——那里只有一些沙尘和一个脸上布满黑斑的女人。指挥部正在派遣一个野战排前往那里,你们俩也在名单中。”
毫无疑问地,这两个男人爬出了战壕。而两个小时之后,那里就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他们来埋葬了。

SCP-5055。
特殊收容措施:对于SCP-5055的收容现在是SCP基金会的首要任务。
守卫并确保SCP-5055的所有权将覆盖之前所有的命令、优先事项和任务。O5议会鼓励所有基金会员工提出将现有资源、异常项目及其他事项武器化的草案。
我们都知道必须做什么。
描述:SCP-5055是一个由象牙,青铜和染色木材构成的小箱子。该箱子于一处古君士坦丁堡遗迹下方的考古遗址中被回收,回收时被密封在一6m²的固态水泥(或称罗马混凝土)中。当被触碰时,SCP-5055会引起触碰者强烈的恐惧感。
2020年1月1日,D-6106被指示以开启SCP-5055,以确定其内部内容。
SCP-5055中是只有我等应得之物
一张手写便条同时出现于SCP-5055中,上面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