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生🐶🎣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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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溯源部,是一个在新异常被发现后负责调查其起始来源和形成原理的部门。很重要,每个站点都要配备,但新异常并不是每天都有。徐峰在这里任职的这几年总结出一个规律:异常都喜欢扎堆往北上广这种大城市和发达地区跑。他们站点所在的这种偏远山区倒是挺和平的。具体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但他在这几乎就没正式上过工。

美好的周一早上,站点一派其乐融融,摸鱼的摸鱼睡觉的睡觉。徐峰正品着新买的速溶咖啡刷着擦边八卦,手机突然震了两下,打开一看,是部门群。

嘻嘻屁10086站找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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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后门河边打窝时捞上来这么一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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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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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知道是哪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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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ne

是陈念。这哥们总喜欢在后门旁边那条河边钓鱼,据说已经钓了十几年了,鱼都认识他了,这几年一条也没上过。不信邪,有点魔怔了,用各种东西打窝,最近还刚往河里倒了一盆佛跳墙。鱼没捞上来,别的倒是捞到过一堆。什么皮鞋内裤都是常客,死人骨头也不是没弄上来过,最过分的是有一次把隔壁UIU放的用来探测水质的迷你小潜艇给弄坏了,害得站点赔他们钱,部门年终奖一块扣了一半。不过这黑箱子什么情况,这阵仗真没见过。

徐峰觉得有必要过去看看,就当闲得无聊找乐子了。一路上他看到各位平时蔫不拉几打不起精神或者憋办公室里玩游戏的同事也都兴致勃勃地冲向后门了,他不由得想起了当初钓上来潜艇时候的样子。大家都以为捞上来的是颗鱼雷,出于各种心态都聚到了河边,结果见者有份全扣了钱。想到这徐峰觉得也许也不是那么急着过去,于是趁着罕见的没人时间上了个厕所,抖了抖之后才慢悠悠地往后门走。

全部门的人都聚集在这,自然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啥也看不到了。但黑压压的人头却突然散开,一副担架抬了出来,上面躺着正无力呻吟的老陈头。他的左腿和右胳膊很明显的骨折了,几个茶杯碗口那么大的窟窿正往外喷血,看得徐峰一阵子恶心,这么多年他就没见过血。可是这次他到底钓上来了什么东西呢,徐峰更好奇了,正好这阵人群散开交头接耳,他窜到后门外面,却看到河岸上有一只已经被制服了晕在地上的大老虎,背上长着两对白羽翅膀,皮毛闪着亮铜色的光。

“额,这……” 徐峰指着地上这一坨看向四周,发现部门主任正在处理伤口。他扫了徐峰一眼,跟他说,

“翅膀不能吃,我们得囫囵个送到别的大站点去收容的。”

不是谁问你这个了,徐峰有点急。这东西哪来的?

关键是什么,关键是这个站点发现的东西这个站点就得负责去溯源。这种小站点溯源部门一共也没几个人,出工肯定是集体出,问题是徐峰已经懒惯了啤酒肚都有了,出工不是要他的命吗。当然要是外人问起来他为什么这么急,他肯定得说关心老陈的身体。

主任没说话,指了指岸边那个门已经被打开了的集装箱。明白了,那回到一开始的问题,集装箱是哪来的呢?

“应该是上游飘下来的。”之前两位已经开始在现场勘测的李姐姐说,“这个集装箱表面被涂了一层涂层,能改变水面的张力什么的,反正是能让这玩意顺水漂流。可能漂半截触礁了或者怎么的然后在咱们这附近沉下去了,被老刘拽上来了。上游有什么呢,有我们之前得罪过的UIU观测站啊。啧啧。”

大家都沉默了。赔了钱还不够吗?不至于那么赶尽杀绝吧。

“好吧其实不一定啊。”姐姐看气氛一下凝重了连忙改口,“就你们不是都知道吗,沿着这条河有好些组织的站点啊,大家都是傍着河,我们在最下游,没准是别人干的呢。反正我们也得溯源,就现在就开始吧。小徐,你来跟着我一起。”

徐峰想拒绝又不想拒绝,他还挺喜欢这姐姐的。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他还是答应了,主要这姐姐比他职位高点,真拒绝了怕她扣他工资。

姐姐和主任分头给其他人派了派该干的活,一队人正准备整装集合出发了,林安回来了。

林安,部门一绝。平时没啥爱好,就好一口晨跑。从早上四点跑到上午十点十一点,道上买个早点然后一路跑回站点洗澡回工位上睡觉。跑就跑吧,还总能遇上点新鲜事,小事比方说小孩丢风筝哭得山响,大事……有一次遇上持枪抢劫的,反手撂倒扭送警局去了。还是个跨省通缉犯,警察同志们据说后来集体受到表彰,再看见林安一个个点头哈腰,就差没拜把子了。不过他倒是从来没从这些事儿里捞到什么好处,毕竟这身份在这摆着。前段时间连着一个礼拜,天天遇上个穿破风衣的老头跑他跟前撩开问他大不大,实在是受不住了报了警把老头送了进去,自己申请了三个月的带薪假。回来之后人都瘦了两圈,听人家说在洗脚店看见他好几次。

姐姐冲林头招了招手,“跑回来啦?”她问。

“嗯是。”林安瞧了瞧她身后这帮没精打采的同事们,“咋地了这是?”

“老陈钓鱼打窝打上来一黑集装箱,打开里面窜出来一把神兵虎魄,给老陈咬半死,现在得给那东西找亲爹妈。”有人回话,“没看群?”

“手机没电了昨儿晚上没充。”林头挠了挠头,“啥东西?是我刚道上看见那帮放生佬放的不。”

“你见过啊?”李姐有点傻眼,这么巧的吗?

然后林安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他买了个豆包和一碗豆浆正边走边品时怎么在岸边看见一帮对着大河动容失色三拜九叩把一瓶接一瓶矿泉水倒进河里然后嘴里念着功德无量随喜赞叹的人最后合力把一个大集装箱推进河里眼含热泪地看着它顺流飘走的场景。

“啊?”更傻眼了,什么放生能放生出异常动物来啊?这大翅膀老虎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不对劲吧,这怎么敢放的。思来想去大伙觉得这事儿多少有点认知危害在里面的,决定还是不全军出击了,先谨慎行事刺探点情报再说。

徐峰悄悄凑到林安身边问他认不认识那帮放生佬。林安摊摊手表示自己就是吃个早点路过怎么可能认识他们,但是等完事了以后他倒是加了他们的微信。徐峰一拍大腿,这不省事了么!那就让林头自己去吧。当即撇了林安跑到李姐身边打小报告去了。

李姐瞟了他两眼,呵呵一笑,说,“那行啊,你也跟他一块去吧。就靠你们喽。”

徐峰傻眼了。林安走过来面目惆怅地拍拍他肩膀,但还是一个没绷住笑喷了出来。

两人慢悠悠在河岸边闲逛,丝毫不知道这活从哪开始干起好。

“不然你还是先联系一下那帮放生佬问问这箱子哪里来的吧?”

“明天吧,手机没电了啊。”


“怎么意思?”徐峰夹了一筷子炒果仁,嚼着等林安嗦完一根毛豆。

“人家说是从外国进的进口货,稀罕,越稀罕这玩意越涨功德。”林安小抿了口酒,砸吧砸吧嘴,“说他们实际也没打开过那箱子看过,不让开,说开了就不灵了。这话我信,昨儿我去看了老陈,我操是真他妈惨啊,他们要真开过绝对不敢放。”

“那你问没问他们基地在哪啊?”

“没,内部机密,而且还得每次集会之后才能去一趟,怪神秘的。而且你看看他们这个宣传单。”

佛头


金光佛法等你来,放生行善福无边。
每个生命都有价,放生真诚心更宽。
助他生灵得自由,心中功德如山堆。
寻找同路的伙伴,共创天地善缘链。

另:本部近日新进一批国外进口的稀有生物,放生可得巨量功德。数量有限,先放先得,望广大放友及早加入享福利。

“额……”

徐峰说实话只想早点完活早回家歇着,接着去过赛神仙的办公室长休,问题是这听着不太对劲啊,不管管的话以后不会每个礼拜都有这么一个箱子寄来吧?好日子到头了属于是。

“那他们还跟你说啥没啊?”

“说了。”林安大口灌酒,“他们拉我入伙。”

“咋说的。”

“说我业障重,造孽太多,急需功德……之类的。净听他胡扯,我没病没灾,前两年找大师开过光的坠子都还溜光水滑的嘞!哥这身体,阎王爷来了也带不走好吧!”

他嘿嘿一阵怪笑,跟个变态一样悄悄地使劲把自己衣领往下扒想展示自己的几块胸腹肌。徐峰看着那肥肉横生的胸膛,抬脸又撞上林安冲着他猥琐地眨了眨眼,他觉得自己快要吐出来了,别是那三个月给林安感染了什么恶心的癖好吧?见他脸色不对林安也正经了一点,打理好衣服又从衣服口袋里神秘兮兮地掏出那块翠玉吊坠展示给徐峰看,徐峰哇哦一声,周围的人也都哇哦一声。林安赶紧往回收,结果却一不小心碰到了桌边,坠子裂开了。

沉默。

林安的眼神一阵飘忽。

“世事无常啊,林哥。你自己多保重吧,”徐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来就往门口走,“我先润了。”

“回来回来!”

林安一把拽住徐峰,然后抓起一把毛豆皮扔嘴里,又呕了出去。

“那我咋办啊?我真去放生?”


转天早上,两人一起站在了河岸边,看着衣着各异的人往河里倾倒小乌龟、小鱼苗、小松鼠,鱼豆腐和矿泉水。

“这真不会有问题吗?”林安小声叨叨,“他们哪里弄到鳄龟和虹鳟苗的?”

“我感觉要不然你还是先关心一下小松鼠吧。”徐峰端着杯泡面吃的唏哩呼噜,“萨瓦迪卡!”

打南边走来了两个喇嘛,身披金色的袈裟,头上顶着一脑袋的包,活脱俩小佛祖。徐峰寻思这是进了小电音寺了,做戏至于做这么全乎吗?但是吧装还是要装一下的,于是两人还是端起一边多余的小鱼苗筐一起往河里倒,嘴里还默默念着功德无量随喜赞叹,只是林安好像有点入戏太深了,两眼紧闭单手祈祷,差点掉进河里把自己放生掉。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功德无量,洪福齐天啊。”一个喇嘛凑过来,双手合十做了个礼,“第一次在这里看见二位,是新加入我们大家庭的新家人吗?”

“额,嗯嗯。”

“如此这般,那么二位施主就趁此机会多多积攒功德吧,放生的小动物我们会提供,施主只需亲手放生便可。相信被放生的小生物们若在天有,通晓灵性,一定也会感念几位施主的善意的。随喜赞叹,阿弥陀佛。”

“另外,此次放生活动结束后惯例的家人聚餐环节临时取消一次。请各位施主在攒完必要的功德后就自行归家吧,可以吗?非常感谢。随喜赞叹,阿里嘎多。”另外一个喇嘛说。

“阿里嘎多。”

“阿里嘎多。”

施主们好像都没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呢,徐峰想。聚餐环节没有了也就是说基地也去不成了,也强求不得。但是倒了这么多东西,真正重量级的在哪,怎的还不端上来?不过还别说,他这个鱼豆腐好像还是腌过带味的,用奇术法阵弄点明火烤着是真的香。真够下本啊,这主事的到底图的啥呢?

小动物倒得差不多了。两个喇嘛又走了过来,拖着一个和之前一模一样的集装箱。

没有人说一句话。所有人齐刷刷地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箱子,双膝触地,俯身便拜。我操,邪教啊,徐峰吓了一大跳,转身一看林安也跪下了。为啥啊?他都不敢去扶他,眼睁睁看着他咣咣咣磕了十个响头,这才带着鲜血淋漓的脑门站起来。

徐峰在原地愣了半天,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箱子早就被推下河漂得没影了。两个喇嘛站在他身前,仔细打量着他。

“小施主,你的心不够诚啊。”其中一个喇嘛说,“不相信放生能积攒功德,为施主的未来谋得福祉,金光佛法可是很难护佑您的。”

“你看着有点眼熟啊。”另外一个说,“你不信这个,那你来干什么呢?你的朋友倒是心很诚,从来没见过能把自己头磕破的狠人。”

徐峰落荒而逃。

你这窝打得有水平啊。在他身后,一个喇嘛对另外一个说。


“又漂下来一个箱子,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徐峰趴在工位上还没缓过神来,主任就像催命鬼一样来敲他的桌。

“这次里面是什么?”

“哦,我们没打开看。”主任说。

“啊?”

“没停在咱这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事做。再有人受伤,我又要批工伤假又要替他们走医保,好麻烦的。更何况,”主任凑上来悄悄咬他耳朵,“一年递交太多异常的话,管事的大站点会判定这片地的异常程度升级,到时候你们可就没有那么清净日子过了。”

这话好像有点熟悉,徐峰想着。他干脆句句属实地把刚才经历的事情都和主任念叨了一遍,主要还是有关两个头顶犄角背生肉翅的黄衣秃驴是怎么蛊惑林安磕掉了半拉脑袋的。

“哦……这是着魔了。那个箱子上应该还是有古怪,我回头让他们查查。”主任想了想,“说来也怪,我以为上一次是老陈的操作让它搁浅在这里,但这次没人动它也恰巧在我们这里靠了岸。李姐说是表面疏水层在走到这里时就被磨损得差不多了,好像算好了一样。”

你这话说的,还能有人算计咱?徐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但还是藏着没让主任看见。咱是谁?咱是天下无敌的基金会,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那些小鱼小虾瘪三组织。谁敢算计到咱头上?额……

“你也别就这么把这个可能性掐掉。”看来那个白眼还是被主任发现了,又或者是徐峰在桌子上打滚太过明显,“你想想看,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你见过什么放生佬?而且是这么逆天的一群放生佬。不说有阴谋,凭这么多年静坐禅定的直觉,我感觉里面肯定有猫腻。”

“也可能是之前我们没发现呢,毕竟大家上班路上总是要在车自己动时来一小觉的。”你别说他确实说的有点道理,徐峰心想。输人不输阵,先嘴两句再说。

“总之你再去几次吧。没准能发现点新东西。”

“那还带林头吗?”

“伤势不重的话就带着吧。每次去之前给他吃点抗这各种危害的药,但别全抗了,该磕还是得磕,不然不真。”主任沉思了一会,“你也磕。你不是知道流程了吗?你到时候也跟着一起磕,不然人家不拿你当家人。”

“得令您嘞。”

于是徐峰又带着林安去了几次。始终是那两个喇嘛,也始终是一样的流程,一样的会后聚餐因故临时取消。几次下来,徐峰感觉自己往河里倒东西越来越有劲儿了,磕头磕得也越来越顺当了。感觉自己越来越活跃了,真的开始融入这个大家庭了,身心都年轻几十岁了。喇嘛们的态度也从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徐峰转变成了乐呵呵的笑面佛,终于在第六次参加活动时向大家宣布会后聚餐活动重新启动了,希望家人们能赏光前往基地。徐峰真是高兴得热泪盈眶,他努力装蒜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了报偿,但他其实更好奇所谓聚餐到底都有什么好吃的。

结果令他大失所望。生菜拌西红柿拌黄瓜拌鹰嘴豆拌白煮鸡蛋,加上土豆泥混蘑菇酱,再来一份丝瓜洋葱汤,这就是所谓的家人聚餐。这根本连牙缝都填不饱,他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但他很快发现他错了,因为土豆泥是真的占肚子,尤其一配汤,好像整碗的土豆泥都在肚子里膨胀起来了。

不过讲真的,氛围还是蛮不错的。徐峰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看着周围一群野生的家人们互相盛饭唠家常,看看睡得鼾声大作鼻涕泡忽大忽小的林安,还有几个闲不下来给其他人展示自己按摩手法的姨婆,好像比自己家都更像家。可惜了,只是认知危害下被捏造出来的假货。

吃完大家就又各回各家了。好像没什么进展啊,但是也不一定。徐峰出门,转身看着基地,这玩意是一座挺大的的木屋,刚才在里面吃饭的时候也确实很大,但……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啊。他绕着屋子转了一圈,看着正在冒烟的烟囱,然后想起刚才的大厅里其实并没有烟囱管道。妈的,怪不得刚才觉得这么冷呢。

他刚走过去,想像电视里侦探片一样先敲敲墙,却听到一阵叽里咕噜的对话声。他连忙把走路模式切换成小碎步,凑到一扇窗户下面,脸贴着墙,终于听清了一点。

“……派来两个傻子。真以为我们是放生的了。”

“不至于吧,我对我编的那东西可真没啥信心。”

是那两个喇嘛。

“怎么不至于。咱们这个漆,设计好了,喷在上面只会影响真信什么放生涨功德的人。你看头一个来的那个就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他是真跪真磕,第二个一看就一小白,连装都不会装,但是这几次好像也已经开始信了,不像装的。”

“你确定这东西能在基金会站点那边掉水里搁浅?万一漂走了咋整,这不是惹事吗?”

还真知道基金会,真是算计好了来的啊。

“惹什么事,我们可是把我们处理不了的东西放生送给了基金会,我们涨了功德,他们有了业绩,这是双赢啊,win-win。佛法无边,阿弥陀佛,随喜赞叹。”

“别赞叹了,咱们这么干是不是不太厚道啊?咱们也是有组织的骄傲的……”

“骄傲?别放屁了。那你要不然说说这堆销毁不掉的异常动物怎么处理。”

“就像咱们以前一样饿死不就好了……不是,关键是,咱们可是GOC啊,这事不暴露还好,要是暴露了,这可是要破坏两边组织友谊什么的……”

“这次数目太大了,真都饿死连尸体都没法处理。”

然后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声推门的动静。“行了行了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GOC?

徐峰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身体已经开润了。


“照你这么说,是上游的GOC站点把这些东西用放生的名义送到下游,让我们接收,是这意思吧……”主任摸摸下巴,“也对,这边GOC分站的副站长是我老相识了,他们要是想出这么一个损招处理自己家的存货,必须得绕点弯子。”

“是有可能的。”李姐插话,“前几次漂下来的动物的检测结果出来了,都具有不可摧毁或者半不可摧毁的性质。GOC那边恐怕还真的没什么手段处理它们。”

“可是我的功德好像并没有上涨……”林安看了看手机上的数据,他花了两个来月的工资去Site-CN-21办理了一次功德查询手续,发现与他三年前相比并没有多大变化。

“也没有下降。大概是因为你们放生的东西并不是真的。”主任说,“我们在下游并没有发现你们所谓的龟苗和鱼苗,我们认为那只是一种你们在精神影响下产生的幻觉。不过鱼豆腐和矿泉水是真的,它们真的在河里漂着。”

“我们掀了他们的老巢怎么样?”徐峰兴奋地跟见到屎的狗一样狂舔嘴唇,“什么友谊,去他妈的,下次活动结束后你们就埋伏在周围,等人都走光了我摔杯为号,咱们一起给他们堵在暗房里抓个人赃俱获,记得开直播,让整个圈子都看看他们自不量力碰瓷我们基金会的丑态,嘿嘿……”

部门办公室里一阵猴喊鬼叫,主任听着不绝于耳的芜湖,闭上眼仰天长啸一声,把大家都整沉默了。隔了半天,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愿意去就去吧,我就不去了。”

“得令您嘞。”


后来事情的细节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不是他们部门的。这件事情到这里只能说是正常的日常插曲,小地方的站点经常会经历这种骚操作。但其实后面的才更精彩,可惜没有一个当事人愿意告诉我们更具体的经过。

这里我会告诉大家一个大家根据各种线索,比如酒后失言,插科打诨,乃至捕风捉影都市传说,拼凑起来的版本:

徐峰按计划参加了第七次放生活动,他们部门除了主任以外的所有人都按计划埋伏在了木屋外的草丛里。等人走完,徐峰按计划摔杯,一帮人开着直播,嚷着GOC洗内之类的口号气势汹汹地踹开了那扇暗门,结果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满屋子放的都是笼子,里面关着的都是昏迷的异常动物,总共有几十只到上千只众说纷纭。所有人都傻了眼,直播也到此为止,这段直播现在也作为家丑被高层封印掉了,我认识的人里没人看过,但都传有这么一段录像。

但如果不是这样,那很难解释那个站点在差不多能对应上的时间往数据库里提交的一大批异常动物收容报告,必定是那个直播让他们没法藏匿发现这批动物的事实。据说徐峰当时在那堆笼子上面发现一张纸条,具体写的什么我们不清楚,但想必是嘲讽他上钩了之类的。毕竟他在不久后就在论坛上发了这么一个帖子:

帖子












GOC并不承认这件事情和他们的人有关系。

顺带一提,所谓家人聚餐的木屋也和GOC没有关系。

那是一间主人常年不在家的木屋,里面的餐具都是主人家自己的。徐峰摔碎了他的杯子,还得赔人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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