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歌剧2100 Hoshizora⭐Monologue 仅属七月的星之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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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我欲逃离的——昏黄


天气燥热,大地龟裂,野草枯黄,农作物大面积枯死,没有水,什么也生长不起来,没有农作物就没有粮食,没有粮食,族人就没办法活下来;在不久前燃起的野火烧毁了村庄,人们只能被迫离开这片本有一条小河在旁边流淌的舒适地带,向着太阳相反的地方前进,人们坚信那里会有一片稍微凉快且舒适的地方让他们定居。

村子里的祭司知道,旅途不会持续太久,一路上他们已经消耗了火灾之后所剩不多的食物,更何况人们还带着烧伤的人,妇女和儿童,男人已经没有力气再对抗那些饥肠辘辘的猛兽了,用不了多久大家都会死在这儿。

一路上,大家都在问祭司,问他什么时候才会下雨,问他什么时候能找到地方定居下来,祭司却总是沉默不语,貌似在思考着什么。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人们仍然行走在野草原上,四面环山,仿佛四处都埋伏着野兽,想着趁人群不备之时将他们击垮,捕食队伍中的老弱病残者。祭司站在小土坡上眺望远方,在确认没有任何可见的水源后,带领着大家向着最近的山走去。

于是人们在山脚处暂时定居了下来,妇女照顾着烧伤的伤员,男人则在四周寻找着任何可以食用的东西。

祭司整理着地上的野草,轻轻地坐下,周围有一群族人围着他,他们的眼神中透露着期待,他们希望祭司能说些什么,好让他们继续寻找着适合定居的地方。

“没有河流。”祭司说。

围着他的人群面面相觑,小声地交头接耳,眼神变得恐慌。

“所有人都要吃的,吃的东西不够。”

人群不再交头接耳,都在看着祭司。

“准备仪式吧,我需要祭品,还有火。”

其中一人说:“我还有一些肉,可以当祭品吗?”

祭司犹豫了许久,对着围着他的众人说:“需要活祭品。”

可是天色已晚,哪里搞来活祭品?祭司慢慢将头转向一旁的人群,于心不忍地说:“那些被烧伤的人,让他们来当贡品。”

人群彻底沉默了。

“求雨的话,所有人都可能活下来;不求雨的话,所有人都得死。”

祭司从野兔皮制成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件东西,那是祭祀用的小刀,削好的木棍上用草绳绑着一块磨成三角形的人类头盖骨;祭司掂量着手中的小刀,对众人说道:“去吧,去吧。”

霞光散去,黑夜即将笼罩着这片土地,将疲劳、饥饿且恐惧的人们吞噬,祭司的随从们绕着被安置在草坪上的烧伤者,唱着颂歌,赞扬着曾经养育他们的大地母亲,这是他们对将死者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祭司在伤者旁舞蹈着,做起了求雨的仪式,伤者在众人的颂歌中呻吟,疼痛与恐惧让他心生绝望,他从未想过自己崇拜的神想要自己作为仪式的祭品,也许是他不够虔诚?还是因为他过于虔诚?他曾希望自己能够粮食丰收,每天能打猎许多猎物,那样便可以向首领献殷勤,好让自己在村子里有些威望。现在他什么都不想要了,他只想活着,他将双手放在胸口,心中默默祈祷,祈求神可以放过自己,他闭上了双眼,他能感觉到,神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能感觉得到,神正用他的手臂抚摸着他的胸膛,他能感觉得到,神在指引着他……

祭司剖开了伤者的胸膛,鲜血流躺,染红了伤者身下的枯草地。

祭司将血涂满自己的全身,向着头顶哭喊着,他直勾勾盯着头顶,乌云从昏黄的天边缓缓飘来,狂风呼啸,雷声轰鸣,人们聚集在了一起,为这神圣的时刻而歌颂着。

祭司张开双臂,沐浴在天赐之雨中,曾几何时他还怀疑过那个大家所信奉的神明是否真的存在,如今他对神明的存在坚信不疑。

几天几夜的暴雨后,河流重新汇聚,大地也开始恢复生机,没有必要再继续向着太阳升起的相反方向前进了,因为有人坚信有神明庇护着他们,所以他们选择在这里定居,最终恢复了原有的社会秩序。

祭司想要证明神明的存在,但最终还是死于未知的疾病,这一次神明没有庇护他,在他死后不久,村子就被另一个充满侵略性的部落摧毁了,男人和老人被杀死,妇女和儿童被掳走。

而祭司所信奉的神明呢?也许祂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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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我所向往的——蔚蓝


更高,为了更高,为了能够翱翔于那片蓝天,发动机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轰鸣着,我望向地平线上方碎云中若隐若现的刺眼黑色斑点,通过无线电向队员呼叫。

“Kite-9呼叫Angelos-12。四点半方向有东西……二……四……至少八架飞机在碎云上方,航向040,正与我们相向飞行。他们跟着陆航轰炸机编队去了!”

“Angelos-12可以目视。似乎是新型发动机……护航的P-47吗?”

“这里是Deta-5。要不试试敌我识别?”

“他们没有这东西。行吧,航向转到045,和她们同向飞行,高度上升到4500,保持目视。注意仪表情况。”

“Kite-9收到。”“Deta-5收到。“Baker-2明白。”三架飞机同时向上爬升。

尽管已经飞了两个月的P-51,这款新式飞机的性能仍让我满意:与P-40的迟钝完全相反的轻盈平滑。很快,四架战机机头朝向就与不明机群的方向保持一致。

我抬头向右上方望去——整整十八架飞机排列成整齐的楔形队列,机体闪耀着明亮光斑。在更远些的碎云彼端,拖着航迹云的庞大B-17编队隐隐可见。

“这里是Baker-2……你们有布防图没?。”

“Angelos-12没有……”“Kite一样。”“Deta-5也没有。你从哪儿搞来的?”

“德国空军各联队的部署情况。本打算今晚上发的,有个内部朋友提前给我捎了张。”Baker-2继续一字一顿地念到,“如果这张图没错的话,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法国北段。这里是26战斗机联队第二大队的防区。而它们的主力战斗机……”

“敌机两架转弯发起攻击!”长机Angelos-12忽然大叫,“转向分散!注意规避弹道!”

我下意识推动操纵杆,试图让飞机掉头向下俯冲以摆脱不利位置。当过载导致的轻微眩晕来袭时,我才发现这个动作彻底错误了。  

机炮开火声在我视界之外响起。我的手本能伸向打开座舱罩的拉杆。一架灰色涂装,机头拥有众多击坠徽标,机尾漆着黑白色带的Fw190做着半滚转机动高速掠过。我活下来了。随即,机体已经变为火球的Deta-5出现在侧下方,碎片在空中飞散,方向舵也被气流撕扯掉。

“Kite-9,第二架要咬住你了!把杆拉满!”Angelos-12做出指示。我立即照办——机体开始不可思议地抬升。紧接着,机炮声再次炸响,让头晕目眩的我几乎失神。

“Kite-9,你甩掉它了。”失去僚机的Baker-2在说话时进入我的视野。紧接着,它咬住了袭击我的Fw190。190试图转弯闪避,Baker-2的.50子弹先一步从防御薄弱的座舱顶部打了进去。

“干掉一架……敌机正在破S回转!它能量不多了。Baker-2和我分别试着各把它带入盘旋,Kite-9做好支援准备。”

我从筋斗机动的倒飞改出,转动机身准备投入搏杀。Fw190毫无退避之意,直扑我的长机——Angelos-12而来,后者在开火瞬间做出了向下的滚筒规避;而Baker-2还没来得及规避弹道,四门MG151抽出的死亡之鞭就击中了目标。Baker-2的白色机体笼罩上火焰和黑烟,右侧机翼脱落,以尾旋的姿态摇晃着坠下。Angelos-12趁着Fw190规避碎片时推杆爬升。二者再次进入我的视野盲区。还没来得及猜测发生了什么,Fw190庞大的机体已拖着黑烟,轰鸣着俯冲脱离,有伞花在之上绽开。

“Kite-9,保持编队。”

蔚蓝的天空之上,雄鹰在此搏斗,在饱经战火摧残的欧洲大地上空,一架又一架战机冒着黑烟栽倒在地面。同盟国的进攻已势不可挡,这场持续了将近6年的世界大战也即将落幕。

在与AOC队员们重整编队后,我望向那蔚蓝的天空,向着东边仍在顽强抵抗的敌人继续前进。

我向着头顶那片深蓝看去,飞向更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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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我未曾见的——深蓝


“黑隼至中心,高速侦察机已达到最大高度。”

飞行员压下机头,根据姿态仪将机身与天地线保持平行,随后飞行员推动推杆,开始加力飞行。

此时这架侦察机已经爬升至距离地面37000米的高空,今天还算是个晴朗的日子,距离地面4000多米的高空几乎看不到什么云,很适合进行侦察活动,敌人同样也明白,于是他们在印度尼西亚群岛附近遍布防空雷达和防空导弹,为的就是掩盖那位于印度尼西亚赤道附近正在建设的设施,为了搞清楚SCP基金会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混沌分裂者几个月来都在向这里出动高空侦察机进行情报侦察活动,在大致摸清楚群岛附近的防空网布局后,这支先遣侦察机小队直接进入更加危险的空域进行侦察。

由于30000米以上的作战环境恶劣,常规的高空侦察机飞行服已不足保护飞行员和系统操作手的生命,他们需要穿着一套类似宇航服的全封闭制服进行作战,机体也由又轻强度又高的钛合金制成,让其飞得又高又不易在通过云层的时候结冰,同时机体安装了两台性能强大的推进引擎,支持其在极限高度高速飞行,在过去几十年里,混沌分裂者一直都在使用该型号高空侦察机,从未被击落。

即使从未被击落,飞行员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儿,胸口贴着厚重的制服,他可以很清楚地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嘭咚嘭咚”地在耳中回响,久而久之他产生了幻听,仿佛有人正趴在机舱外使劲敲着防弹挡风玻璃,边喊着他的名字边让他开门,放他进来索飞行员的命。飞行员使劲摇了摇头,试图摆脱这些幻觉,并用液晶屏旁边的旋钮增大液晶屏的遮光程度。

系统操作手倒是对这些嘈杂的声音不以为然,他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使用两边的操作手柄操控液晶显示屏,使用高分辨率摄像头观察地面情况,拿到关于基金会建设中的位置设施的情报,他们就可以掉头走人,就是这么简单,就像前几十次一样,在敌人的眼皮子之上溜进他们的家里。

听着前座飞行员沉重的呼吸声,操作手通过通讯设备对飞行员说:“放轻松,他们的防空导弹打不到这么高的地方。”

飞行员似乎没听到他在说话,而是死死盯着反雷达的动静,他的头上微微冒汗,似乎害怕着反雷达上出现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似的,在系统操作手喊了他几次后,飞行员才恍恍惚惚地回答。

“喂……离目标不远了,可以停止加力了。”

“哦,收到。”飞行员开始军推,放慢速度,系统操作手打开观瞄设备电源,在前方的海域内进行搜索.

“黑隼至中心,高度十一万英尺,正在搜索目标。”

系统操作手开始放大图像,一开始只能看到一片蔚蓝的海洋,云层之下的海洋中间有许多座分布地零零散散的岛屿,随后便能清楚地望到岛屿上的树林、山坡、沙滩、平原,甚至精细到能观察海面上正在捕鱼的渔船,几个渔民正在将打捞着满满海鱼的渔网收上渔船。

系统操作手操控摄像头向东移动,此时他注意到了海面上有基金会军舰,并向着基金会军舰的方向观察,并开始在电子地图上标记那片区域。

同那些基金会军舰一道的还有一些特种船只,船只甲板上运载着许多货舱,船只后侧甲板上安装有一台像似大型机械臂操控平台一样的东西,他们正在卸货,把一些细细的管状的结构运输到位于海面上的一处漂浮的圆形人造岛上,一至柱状物从人造浮岛上延申,旁边还有一个类似运货平台的东西。

“他们……究竟在造什么,这地方我记得可没有石油资源,难不成他们在搞地热吗?那也太多此一举了,为什么选在这里?”在系统操作手的疑惑下,他将摄像头对准浮岛中央的柱状建筑,并开始向上运动摄像头。

“天线?导弹发射平台?地对天武器?还是基金会正在建设的新型宇宙飞船?”

系统操作手开始缩放,这根柱状物仍在向上延申,虽然越来越细,但还是看不见他的末端,于是他再次缩放、缩放……摄像系统已经不能再继续缩小了,柱状物在精密的成像系统前也几乎只有一根头发丝那样细,操作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玩意儿,绝对比他们现在所处的35000米还要高。

在距离那块地方约40公里处,飞行员通过机舱看到了一些的,在飞行员面罩的图形加强下,它像一条黑色的线,从他们头顶射向印度尼西亚群岛的一条黑色射线。

这条细线清楚地显现在了飞行员的HUD前方,它像一条由上帝绘出的分割线,将南北半球一分两半,在这一片深蓝的极高空处,这条线成了最明显的标记,飞行员抬起头,望向由深蓝转变为纯黑的天空,那条线不见了踪影。

“我操…”系统操作手向外看去,外面的世界在这条充满压迫感的黑线的映衬下是那么的不真实。

高空侦察机从相对距离地面那个未知浮岛9公里旁高速掠过,这条黑线从驾驶舱左侧迅速掠过,消失这令人窒息的深蓝之中。

飞行员闭上眼睛祈祷着,开始降低高度准备返回基地。

系统操作手双手离开操作手柄,靠在了座椅上,回头看着那离他越来越远的黑线,心中默默发问道。

“那是人类的造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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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我所迷茫的——黑…?


这是一块占地约120平方米,高8米的房间圆键形房间,这个大房间由能够抵御极端辐射和电磁干扰的材料和设备打造而成,最大乘员8人,然而,因为这间房间的特殊性,在其运转时,乘员必须穿上抗荷服保持坐姿,并固定在位于房间地面上的固定座椅上。

负责维护该房间正常运行工作的技术人员虽说工作内容没有战斗机飞行员那般刺激,但绝对比战斗机飞行员要难受,没错,这里是人类历史上第一台可以直接将物体从地表运输至距离地球36000千米高的地球同步轨道上的机械人造物——“南天门I型”太空电梯。由于负责维护太空电梯运营的这项工作的特殊性,无论如何登上太空电梯运载舱的乘员需要接受长时间的过载训练,因为在运载舱启动并向上推进的第一阶段由安装与运载仓周围的可复装火箭推进器推进,此时运载舱内的每个乘员需要承受将近十个G的过载。

基金会宣传部记者米女芽衣和随她同行的研究员若菜四季是此次运载任务中唯一的女性,她们为了体验新建成的“南天门I型”太空电梯,早在此次运载任务的一年前便开始接受过载抗荷训练,不过,在真的登上太空电梯运载舱时,她们才真切地感受到推进运载仓的推进器的推背感,在推进的前期,两人仿身上背了一块沉重无比的铅板,血液仿佛正在被一点点从颅内抽走,眼前发黑,一股浓重的困意袭来,她们努力将眼睛睁开,紧紧握着对方的手。

更高,更远!

在位于地面930千米处时,推进器从运载舱表面分离,开始返回地表,运载舱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向上滑行,同时由纳米材料制成的太空电梯缆绳开始高速牵引运载舱,运载舱开始减速,舱内的重力越来越小,芽衣和四季在黑视中缓了过来,在运载火箭开始调整加速度至1G时,一些技术人员首先离开固定座椅,芽衣想要起身,一旁的技术人员叫住了她,让她不要离开座位。

“女士,我们即将抵达位于地表1000千米处的中继站,您最好不要离开您的座位。”

芽衣戳了戳旁边已经闭上眼睛打算小睡一会儿的四季问:“你清楚这个中继站是什么东西吗。”

“哦?…”四季在固定座椅上伸了个懒腰,边打哈欠边说:“位于地表1000千米的中继站是…一个大型激光供能平台,是由位于海面下的地热能发电站供电的,电力是通过…平台中央的纳米材料线缆圈供能。”

其余六名技术人员已经就位于运载舱中的操作平台旁,正在调整运载舱的底座,运载舱即将到达激光供能平台,平台下方的接收器防尘盖需要需要技术人员手动操控脱离。

“倒计时5、4、3、2、1,抛射!”

“轰隆!”众人感到了脚底下的运载舱地板的震动,在舱外摄像头的显示下,可以观察到破碎的防尘盖脱离运载舱底部,飘散在宇宙空间中。供能平台上的激光发射器发射激光,为运载舱供能,使其加速牵引。
领头的技术人员拍拍手,对运载舱内所有乘员说:“好的,现在在运载舱上升到国际空间站上之前换上宇航服。”随后打开了离他最近的货舱,让大家来取宇航服。

运载舱逐渐停止牵引,底下的激光器也停止了供能,舱内再次失重,芽衣身上挂着的摄像机慢慢飘在了空中。

芽衣和四季脱离固定座椅,互相搀扶着走到了货舱前,在技术人员的提醒取出两件相当厚重的白色的常规宇航服,帮助对方穿上。这些技术人员穿的则是黄色的特殊宇航服,看上去比芽衣和四季的宇航服要厚重得多,即使旁边有两三个人帮忙,也不能轻易地穿上它,需要依靠安装于运载舱墙壁上的机械支架辅助穿戴,这些特殊宇航服上还安装有重型机械外骨骼和喷气动力姿态调整装置。

“你们这是要进行外太空作业?”四季问道。

领头的技术人员已经戴上了厚重的头盔,由于通讯频道不通,那个技术人员尽力地在厚厚的手套里比出一个大拇指的动作,便开始排除运载舱中的空气,在内外气压平衡后,技术人员打开密封隔离舱门,将安全绳挂在隔离舱内后,便开始和同伴们向外走去。

这座太空电梯刚建成,仍存在许多潜在的问题,一些固定缆绳在进行多次运载任务后表皮可能发生破坏需要更换,在太阳风的席卷下缆绳也会越来越脏越来越脆,维护工作成了常态,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下,这些技术人员只能依靠血肉之躯进行着维护太空电梯的工作。

四季靠在敞开着的密封舱门门口,将头探了出去,俯视着脚底下那颗蓝色星球,若有所思。

“这大概就是,地球上最高的建筑吧,36000千米,即使纯由钢铁打造的建筑也只能造个几千米高,再往上就会断裂,坍塌。”

“是的,以后咱们会越建越多,直到铺满整个赤道,以后想上太空,就不用再坐火箭咯。”

“嗯。”四季对芽衣说:“你能在这里为我拍张照吗?”

太阳即将消失在地球之下,眼前的这颗蓝色星球……正一点点失去它的色彩,变成毫无生机的,可怕的,黑。

“哎?”芽衣下意识摸了摸挂在自己宇航服上的摄像机:“才不要呢,这是干正事用的!”

“求你啦。”

“那么……只能拍一张哦。”米女芽衣取下宇航服上挂着的摄像机,在切换到拍照模式后,便让四季摆一个她自己喜欢的姿势。

四季将宇航服上的安全绳勾在密封舱门上的安全扣上,她操控宇航服上的姿态调整器,坐在了运载舱外的环状支架上,调低头盔的遮光度,回头看向芽衣。

“拍好了,你快回来吧。”

也许是没有对摄像头镜头进行调整,四季身后那一片璀璨的星空,在照片里突然全部消失不见,黑,一片黑色,笼罩着照片下方那最后一抹令人亲切的蔚蓝色天空。

芽衣为此感到奇怪,但四季并不在乎,她很喜欢这张意义非凡的照片,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外太空,她也打心底希望,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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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幕:前进,致我们的无上光荣——暗紫


2100年新年前夜,地球上每个时区的每个人都紧盯着电视中实时倒数着的计时器,欢庆二十二世纪的到来。当计时器走到零点时,新的计时器开始计时,时间来到了2100年1月1日,这不仅意味着新的一年的到来,也代表着星航历的开始,由此拉开了人类积极对地球之外星际空间进行探索的序幕,人类终于可以离开自己的家乡,前往更广袤的星际空间中去,扩张那些属于勇敢的人们的领土。在地球联合政府和太空企业的鼓励下,地球开始去工业化,高污染的生产设施被转移至由太空电梯为基座的环球太空城上或其他已经成为人类殖民地的星球上,在遭受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忘川危机的重创后,人类再一次拾起那向往星空的梦想,开始为之建设,为之奋斗,为之前进。

此时,在俄罗斯白令斯克特别行政区于环星太空城上建立起的太空国际剧院中,正上演着这样一场音乐剧。

故事发生在一百四十多年前,人类刚开始步入太空的时代,舞台之上,一台航天飞船缓缓下降,舞台下的灯光聚集于航天飞船的舱门上,在万众瞩目中,舱门缓缓打开,身穿宇航服的演员从舱内慢慢爬出,他手中抱着一只同样穿着特制航天服的小狗,他向舱外展望。

在环望许久之后,他站上了航天飞船的船体上,说出了那句震撼人心的千古名句。

“我们环望四周,没有发现天使和上帝。”

他举起小狗,小狗逐渐飘向空中,离开了观众们的视线,演员此时从航天飞船模型上一跃而下,漂浮在了空中。

“光荣啊,展望未来的人!光荣啊,大步向前的人!千百年后,不,也许只要几十年,我们人类的足迹将踏遍整个太阳系!”

宇航员缓慢漂浮在空中,此时舞台背面变成了一片星空,蔚蓝色的星空逐渐显现在星空之下。

“在辉煌壮丽的星空之下,我才意识到,一个个体是多么渺小。”

星空暗淡了下来,黑幕笼罩,包围住了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

“太渺小了,连沙漠里的一粒沙子都算不上;太渺小了,连大海里的一颗气泡也算不上。”

舞台背后的地球完全暗淡了下去,宇航员将遮光面罩打开,神色严肃地望向前方。

“是啊,如同沙子般细小,被风吹散;是啊,如同气泡般脆弱,转瞬即逝!”

宇航员逐渐下降,落脚在地面。

“我知道,我还没有能力,去探索那里,但我希望…”

“我希望,我的子子孙孙,子孙的子孙,将带着我的希望,前去那我不曾看到的地方,让孩子们来为我们感叹——多美啊!多壮观啊!”

舞台后方的银幕再次亮起,那是位于地球上某处的一片平原,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一颗极为闪烁的流星从地面升起划过夜空。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火箭升空,直至数十颗、上百颗…背景的音乐变得激昂万分,在管弦乐的映衬下,在舞台灯光的照射下,那名宇航员在音乐中于其他六位缓缓从舞台顶部慢慢下降的宇航员打扮的演员合唱。

台下的观众纷纷鼓掌,其中也包括已经进入暮年的LG,此时的他已经因为疾病行动不便,需要经常性地进行康复训练,腿脚不便使LG只能坐轮椅,即使今天的医疗条件已经很发达,LG还是拒绝通过基因手术延长自己的寿命。

他曾不止一次地对那些劝他做基因手术的人说:“与其因眷恋生命而高挂枝头最终腐烂发臭,不如遵循自然之理决绝落下。若成熟后陨落即是我的命运,那我将会以此带来绝美的终幕。”之类的话,到后来他自己也厌倦了这套说辞,他也没料到自己能活这么长时间。

“哎,大家都快忘记这门艺术了,现如今想看剧只能来这里看了啊。”

他一边控制轮椅一边向太空港驶去,边走嘴里还时不时小声骂道:“我这把老骨头早该死了!”

LG耗尽了自己一生的积蓄买下了许多戏剧相关的物品和书籍,以及一艘超光速飞船,他将和与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起,前往宇宙中最荒凉的地带,继续演绎那无人欣赏的艺术。

在船舱内,他拿起一份还在撰写中的剧本发呆,戏剧的主角此时正进行着心理活动,但是这段为表述心理活动,角色缺少了一段独白。

LG在思索一番后,在空白的部分写下了那句独白,并在心中默默演绎道:

“若是就此为止,那我应早就死去;若是还有一点希望,那么应该就更高,更远,更加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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