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Cain站到一边,恭敬地鞠躬。
Able从珍珠与烈火之门下走过,进入了花之间。他死寂的双眼观察着铭刻在花上的如尼文字,比人的手臂所及还深,在跨越宇宙,光亮而透明的花瓣上燃烧着金色的光芒。
他的薄嘴唇上出现了残酷的笑容。
他笑着,将手举过头顶,剑从他的指尖爆出,直通星辰,直至彼方。它吞噬了所有落到其上的光芒,歌颂着死亡与寂静之墓,暗示着世界间的虚无,吞噬着光和热和生命和希望…
他劈了下来,剑刃切开了闪光的花瓣,砍进了花的核心。
…某处,一名男子坐在电脑屏幕前描绘的黑白的世界地图闪烁了一下,一个标着“SCP-2000设施”的绿色图标出现在地图上。一向如此。
某处,一名男子看着闪烁的视频中一名尖叫着跑下一段无尽的楼梯的女性被记录下来的最后的惊慌的言语。一向如此。
某处,三个身着橙色连体衣的人,从满是血和粪便的房间中走出,眼睛死盯着那个站在角落的东西,直到两个身着白色制服和护甲的人将门关上前都不敢眨眼。一向如此。
…某处,一批新的石塑被编目分类,后被一名盲人仅凭双手地安全地放置起来。一向如此。
…某处,穿着白色实验服的研究员冷静地看着一名憔悴的橙色衣装女人流着苦涩的泪水,饥饿和疲劳夺去了她的生命,哀悼着她尚不知晓的孩子。一向如此。
…某处,一盘完美的烤里脊肉被送进了MRI扫描仪内,它的内部结构被详细记录,连着肉的来源,那个喃喃自语的人。一向如此。
…某处,一名不幸的日本女性破碎的尸体被送去火葬,一名僧人在她的灵位前超度她的灵魂1。一向如此。
…某处,一名疲劳的工人合上了装着战术设备的箱子,里面有个紫外线灯,扫描序列号后,他把“战斗装备,Surplus”输入到系统中。一向如此。
…某处,一个坐在电脑前的人仔细地研究者屏幕上的文字。删除一些。加入一些。完成之后按下了“储存”按钮。
一向如此。
世界上没有任何存在记得另一些事情…
…除了一个人。
O5-10睁开眼睛。她拿起旁边的手机按了一个键。
“我们得谈谈。”她说。
一看到十沉默地站在巨大的黑色锥体前,尖端嵌进地面指着黄石国家公园著名的间歇泉下方的的岩浆室。一如既往,【荆棘】是沉寂的,不可破坏,黑如虚空,吸收所有落到上面的光。“这是你叫我到这里来见你的原因吗?”他问。
”是的,”十回答,“我要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我要简单的答案。”她转过来看着监督者议会的另一位成员。“自Daeva文明陷落有多久了?”
一张开了嘴。然后皱眉。他狠咽了口口水,眉头紧皱,下巴开合不定。
“我要问另一个问题,”十说。“SCP-343是不是神?”
“这个嘛,当然…”一的声音又缩小了。脸上浮现了慌张的领悟。
“最后一个问题,”十耳语道。“SCP-001是什么?”
一沉默了。
十点了点头。这是她一直准备却从不期望出现的时刻。“TK级情景,”她说,“时间线破碎。”
监督者议会的四名成员一个月后在十的办公室内会面,只有一知道【荆棘】的事情…或者十坚持叫【花】。
“根据我的调查,这个世界有95%的几率发生了一起TK级事件,就在几乎所有Omega-7成员被杀时,”她说,指向她时间线事件上画的标志2。“记录的时间官方版本为SCP-076-2对他们的死亡负责,但是幸存者提供的时间顺序无法被正常地连接。076-2也没有对他的作为有任何解释。”
“此外,”十继续,“这里有一名在官方记录里的特工仅被称为A.A.的问题,所有的官方记录中他的全名均为丢失或损坏。先不管对于他和他前爱人之死的责任追究,指向他…变形…的事件顺序最好只能说模糊,有多个冲突账号存在。”
“所有的证据指向一个结论:在不久前的过去某个时间点,发生了一次大型的CK级现实重构造成了时间线的破碎和修复。但就像花瓶被摔坏后修复一样,修复后的时间线是…充满错误的。新的时间线看上去与修复前的时间线相当接近,但是你能看到明显的裂缝。连不起来的事件、无故发生的事情、未解之谜,不是因为我们不知道答案,而是我们不知道怎么问问题。”
一点头,“那你是说这是你叫的那个…【花】…启动造成的?”
“不,”十说。“【花】,据我们现在所知,不修复时间线。它重置时间线。按照破花瓶的类比的话,启动【花】来重置时间线应该是扔掉破碎的花瓶再做新的出来:基本是一样的,但有着微妙的区别,这…这应该不可能。”
“我们来做的话,确实,”二说,“那Able呢?”
“Able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十问。
“呃…这是某天放在我桌子上的观察结果。自从Omega-7阵亡后,076-2就再没显现过他的剑,一次没有,”二解释。“然后我想剑和组成荆棘的物质是挺有趣的一个巧合。我现在的假说是Able的剑是以某种方式被从荆棘的相同来源被抽出,或者就是荆棘本身。但是你要说的是真的话,这个“花”用什么办法被移到了荆棘里面,与旁边发生的大多数Omega-7特遣队队员遇难事件同时进行…”
“你认为Able应该对花变形成荆棘负责?”十问。
“不只是Able,”二指出,“SCP-073也同样被发现在Omega-7被屠杀现场。而无法解释的是他最后报告于六百英里3外,在Site-17。”二耸肩4。“也许我们该问问他。”
一 一直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不。”他最后是说。
“但是…”
一举起手,打断了十的疑问。“钢丝走到中间的时候是开始耍剑的最后时间5,”他说。“SCP-2000在下个月左右就要开始启动,RAISA已经启用了系列四6,基金会光是修复这个宇宙都快受不了了,何况那个宇宙的事。‘我们先整理好自己的家,再管邻居们’。”
十环视房间。二同意地点头。十三…就是十三。“你要是坚持的话,”她最后还是说。
“不只是我。我要你有约束力地,强制地,发誓不会采取任何动作调查SCP-073,SCP-076和【荆棘】…或是你说的,【花】,之间的联系。明白了?”
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同意。”
“既然如此,”一说,“休会。今天会议的所有副本都将被认定为认知危害物品并被移交至特殊收容措施,Sub-Rosa级。明天前请把你们所有的材料包括可视资料和笔记至RAISA以收容。休会。”
…某处,一位男子站在山顶,望着日落。思考着以前什么样子。之前发生了什么。以后会发生什么。
到这里的路这次是漫长蜿蜒的。像许多路一样,路上总有几处颠簸困难。也许目的地远没有他被指引着相信的那样令人愉悦。但是这旅途…是值得铭记的。
他觉得那样就值得了。
他捡起他的拐杖,从水壶中喝了一口。离家还有很远,他期待着回家时的热水澡和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