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ny坐在他的电脑桌前,低垂着头,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他难以相信,自己又被另一个网络社区驱逐了:先是Tumblr1,然后是twitter、接着是Furries2们,最后他不得不面对最大最恶的放逐:被从一个严肃过头的线上写作团体中踢了出去。正当他把嘴里的烟头吐掉,准备拜访他最好的朋友基吉尔3——那个能在两个阶层之间进行深入交流的情绪硬核哥特仔4时,他的房门被踹开了。出现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穿着白大褂的Dr.Bright——这从他脖子上的护身符与他胸口的名牌就能看出来。看到这个抛弃了他、忽视了他的组织的一份子时,Johnny屏住了呼吸。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了某种……格格不入。
“你尼尼尼尼尼尼好嚎嚎嚎嚎嚎嚎啊啊啊啊啊,JOHNNY!”,Bright叫道,眼神中满是疯癫与野性。这时,Johnny意识到那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安静、忧郁、近来还在作品中一心求死的)Dr.Bright。而是那个疯癫无比、眼神狂野的Dr.Bright,那个在Dr.Bright的作品中干净利落地杀掉一个在路上超自己车的倒霉蛋并强迫一群D级人员在Dr.Glass的办公室里进行自慰疗法的Dr.Bright。Johnny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境遇有多操蛋。
Dr.Bright揪着大喊大叫、四肢不停挣扎的Johnny的耳朵把他从书桌前拉走,把他拽下楼梯塞进一辆等在门口的白色大型面包车,车上还画着个巨大的基金会标志。在车的侧面,Johnny看到了一个名字:汤成以尸(Soap-from-Corpses-Products)。Johnny一边哭喊求饶一边被扔到了后座。
“很好,JOHNNY,是时候让你了解基金会了。”
无视了Johnny的哀求与无力的敲打,车门在Johnny面前被猛地关上。Dr.Bright走到面包车前并钻了进去。他塞进去一盘磁带——Dylan的from the bad years5——并把音量调大。以至于Johnny不得不捂住他那年轻而听惯了deathcab6的耳朵并瘫倒在后座上。Bright全力加速冲出街区,和一辆护卫车会合并在它的带路下开到郊区。
时间仿佛过去了几个小时(事实上,由于Johnny没有能准确计时的电子设备,只过了四十五分钟)。最终车子猛地刹车,让一路上结结巴巴、哭哭啼啼、唠唠叨叨、啰啰嗦嗦、吵吵嚷嚷的小屁孩的脸猛地撞到坚固的塑料栅栏上。Bright下了车,走到后面,打开后门把可怜的Johnny拽出来,扔到陌生而荒凉的小路上吃土。
Johnny抬起头来惊恐万分地看着Bright,下巴掉到地上而说不出话:Bright从自己的夹克衫里面掏出来一把喷子顶到了Johnny的脸上。
“你想活下去吗,Johnny?你到底想不想……活下去?”Bright问道。
Johnny的裤裆里屎尿横流,但他还是拼劲全力点了点头。
“很好,很好。我讨厌那帮动不动寻死的混蛋。”这位疯狂的化身如是说,指了指Johnny的肩膀。Johnny扭头一看,他的下巴又掉到了地上。
Johnny发现他们在一扇拱门旁边,在入口上方用巨大的黑色字母写着一行字。“Silas Presby的问题少年集中营(Silas Presby's Camp for Troubled Youth)?”他结结巴巴、双眼睁大地说道,“可……可……这不是SCP的伪装啊?”
Bright对他咧嘴一笑:“我知道,我要把你交给我的对手。”
一个面容憔悴的高个男子从一丛灌木后面走了过来,他瘦的皮包骨头,右臂却粗壮有力。他低头看了看Johnny,朝地上吐了口唾沫:“Bright,你就给我带来这个?我就拿到这种货色?”
Bright点了点头:“真不幸,尽管这小子非常热切,可他是这个月唯一一个拼不对的人。”
男子点了点头,在Johnny边上跪下并捏了捏他的胳膊,然后点了点头说道:“不怎么样,但会可以的。”
Johnny抬起头来咽了口口水,问道:“会可——可以做什么?是……是不是要我做……做D级?”
“不”,老者说,“你要做P级。”然后他又擤了擤鼻涕到地上。
“P……P级?我没听说过有……”
老人笑了笑。“你会知道的,”他说,“欢迎上船,Johnny。我希望你喜欢鲨鱼周。”
Bright爬回面包车上,朝他们挥了挥手并龇牙咧嘴地笑道:“最后一件事,JOHNNY,好好记住了。瞄准鼻子,瞄准他们的去他妈的鼻子。”
Bright开足马力,一骑绝尘,留下站在拱门下的Johnny与老人。当老人紧紧握住Johnny的肩膀时,Johnny被彻底吓出翔了。“来吧孩子,我们在佛罗里达有个S级要去处理。”
“什么?”
“去他妈的,孩子,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Johnny正坐在直升机里准备空降。他的臂膀被厚重的金属覆盖,他的身体——曾经因为多年没有食用真正的食物而瘦弱无力——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变得强壮无比。他在水面上悬停,低头看向前方正在向他点头的老人。
“准备好了吗小子?”老人问道。
Johnny点了点头。他准备好了,他已经他妈的准备好去揍那只卵蛋鲨鱼了。他为全世界而服务。他正要去拯救他们,一 拳 一 个。
“那就去吧,小子!目标就在正下方,别错过了!”
Johnny看向水面,在他跳下飞机搜索目标时他的胸口鼓动不已。那个目标——虎鲨T-18543,那只著名的贪食蛇——终于被他们掌控住了。他触碰到水面,屏住呼吸仔细搜寻,然后沉了下去——托他胳膊上那对超重型打鲨鱼用铁拳的福。
他陷入深渊一去不返,他的肺部传来剧痛,大海将他一口吞下。
“你他妈到底是怎么一直说服他们去做这个的?”Bright在电话里问到。
“因为你送来的都是一群蠢驴。”对面回答。
“好吧,下个月会多来几个。”
“没问题,只要金枪鱼罐头的供应不断,我们就能把这个小项目坚持做下去。”
“好的。”Bright回答到,然后挂断电话。他回头看向那些申请,皱了皱鼻子一边浏览一边点击。“批准,批准……亚拉巴马州就他妈这么难拼对是吗?否决。否决。否决……”
“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