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呼吸新鲜空气

“一个抽烟的医学专业人员?”

他的神经开始绷紧。他的灵魂开始叹息。现在,在他已忍不了这个陌生人的接近时,他必须开始谈话。

这不是一个孤僻的人,只不过是一个喜欢无障碍地靠在Site-M16医学设施外冰冷墙壁上的人。他用他空着的那只手握紧了他听诊器的两个金属端,把它如一条白毛巾一样地挂在他的脖子周围,并让它拉着他的前臂。他用右手不间断地吸了最后一口烟,并接受了这个人注视的压迫。

“啊,嗯……”

他停了一下,努力向他的中心移动——以抵抗对他清净的侵犯,并把的一部分带去这里以换个环境。

他的下一句话将会决定这是否会是另一次痛苦的退却,退至在一方或双方避真实不谈的讲话中会出现的闲聊与蹩脚的表演之类的可替换短语,但也会继续出于怯懦的社会责任,最终逃向更类似于脑动脉瘤的混乱的方向;与一种令人满意的声誉和已被尽力的不言而喻的眼神交流机会变得贫瘠的人类精神的感觉。

“……你知道传教士的孩子都是表现最差的吗?我的父母都是医生。”

“喔。”

“这不太讽刺,真的。我一周抽4根,也没准是5根烟……大多数时候,不是伴着我的咖啡,就是像现在一样,结束一天紧张的工作后。我能直接告诉你;那对肺脏学家来说是个玩笑,特别是介入治疗的那些人来说,而且对肿瘤学家来说只是浪费时间。他们都用‘包/年’来衡量他们的病人,就像是问‘你已经有几年每天抽一包烟了?’”

“我祖父母都抽烟。他们太像了。你祖父母还健在吗?”

“不都在。我祖母五年前死于肺气肿,时间就在下个月。所以,你懂的,另外一个你也许想问的是……(朝香烟做手势)。但她说,她这一辈子从没碰过烟。医生们很困惑,所以他们断定她不是一个可靠的史学家。没错。我敢打赌,我现在也会这么做。没准如果我因它而死,我就能稍微好地理解她所经历的一切了,你懂得?她得有多坚强,才能渡过难关,还会关心被自己宠坏的孙子们是如何看待她的。也许我可以把这不幸转移至一个真正应得的人身上,你知道吗?也许这就是我吸烟的原因。这他妈就是为什么我要成为一名医生。但我真的不知道,真的。我意思是,如果你对自己这么做了,这还算是治疗心理学吗?它不能就达到孤独的旧哲学吗?”

“呃……”

“也许香烟是潜意识的生殖器。也许它迫使我被我死亡的可能激励……不不,异常已经这么做了。我所知道的只是关于它就像是窒息后所呼吸的第一口气的一些事,你懂得?这儿讽刺的是;我只会在伤害肺部时感觉到类似呼吸的感觉。我还能说点啥?但这就像是唯一真实的空气。感觉像是清新的空气。”

“……呃我不抽烟,所以这俩我都不知道。你之前说的那东西就像是要让人上瘾。但我宁愿吸二手烟,也不愿呼吸那里面的东西。”

“你在谈论学术界吗?”

“那个额——”

“是啊,是啊。我曾经认为围绕在我身边的人比我聪明时,社交生活会变得更好。但我发现,你越是聪明,越可能变傻。我就是证据。我们必须懂得更多,不是吗?但谁能想到,在你的智商钟形曲线上,每天的优先程度随距离增大而减小?关于最新的研究和数据结果的谈论代替了与灵魂的交流。我敢打赌,我所听闻和与会的人都是一群身体虚弱的角斗士,试图用一根‘我比你聪明’棍打倒全部处于他听力范围内的人。只不过是一个曲线上的异常值——也许是双向的?反正我也这么认为——简单回归的深奥。而且它令人耳目一新了。再次信仰上帝使我很痛苦。这就像是一根烟,在所有空气都已被那些早已死去的人呼出后,循环再循环。”

“我在谈论接触传染性肠胃气胀。”

他向下看,用嘴唇扶稳香烟,并将手插入口袋。他未吸烟,但使烟雾自其鼻孔中旋转着喷出。

“噢。对啊。我听过那个。你参与进去了?我戴了面具。”

“参与什么?”

“那个随机对照试验。”

“哦。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能把它当成是一种类型的测试吗?我还没认识到他们在……研究我们。”

“……哈?”

“我知道他们在存储我们,但研究……”

香烟近乎坠落。

“喔!我……我还不认识你——所以你是——”

“我叫Linda。很荣幸遇见你。”

“Dr.Fiael。我意思是,Michael。我是Michael。”

“啊Michael是我祖父的名字。”

“挺有趣的,我认为你是陌生人,但其实我很了解你。”

“嗯,我觉得有点像一个名人了。只不过是一个有些不太适合她的人。就像是布兰妮·斯皮尔斯。但嘿,我现在也知道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感谢疏通。”

他试图缓和试图在这不合适时机表现自己的肠胃胀气叫声。他尴尬地吸引了她的目光。二人缓和了他们紧张的表情,并开始微笑。他回答:

“改天你应该让我再做一次。”

由于天色昏暗,他那时没有看清,但那是他在838次里第一次使她露出幸福的赧颜;在他们结婚前这也将重现52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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