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之灯塔

著名冒险家的堕落:阿格里厄事件

a、b:Jean-Marie Gireaud的外业手簿里挟带的纸条,推定约A.P.E.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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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里厄公报。

圣约阿希姆之月的收获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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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节可以说是王国最伟大的仪式。那表现了每一年中我等土地的丰收,亦是劳动之后的祝福之时。因这展示了农民们的团结,庆贺收获节的方式非常重要。

我,记者Pierre Garneau观察到了昨天节日里的一些情况。一个是关于未来明朗的征兆。公爵的代理人在念完祝辞后,宣布“我等如今无疑正站在踏向光辉明天的门槛上”!表明了公爵阁下心中正开展着让崭新的一年满溢希望的计划后,其又发言称“我等应当让今日的欣喜化为创造我们历史上最为高贵的一年的活力”。想必来年一定能使这个国家成为“真正与天国相衬之地”吧!

“真正与天国相衬之地”这样的话语一直重复着。仿佛他确信下一年的我们便是能与这个土地相衬的、真正禁欲的、勤勉的农夫一般(不用说当然便是那样!)。我感动于公爵阁下信赖着我们领民的程度,又为他深思来年的收获之事感激不已。

阁下很关心公爵领的历史书。阁下认为如今是重要的时代,察觉到诸位伟大公爵均在重大变化的时期创造出了改变历史潮流的机会。阁下当然亦是要成为其中的一员了吧。他想在维持我们人民的品格与信仰的同时,将这个国家引导至更卓越的高处。

为了新的一年,阁下提出要有崭新的王国精神。他要求农民与非农民一起合力,“不断前进的领土,为了引发所有领民的全力而前进”。显然阁下相信着他的领民拥有着引导整个王国的出色力量。阁下将阿格里厄称为“无可替代的土地”的同时,还言称还有着最为卓越的发明家。

第二是那些发明家中的一人,以及凭其技艺所制物品。在节日当中,有着披露南阿格里厄男子Nicolas Bourrie所制的珍奇物品的机会。为等待闭幕式那一瞬间,此男子与其妻Catherine,以及诸位读者所知的著名探险家、日前刚返回自洞窟的第20次远征的,其友Jean-Marie Gireaud及其妻Anne一同坐在讲台之后。

发明是个巨大的灯具,听说是同为公爵阁下朋友的Gireaud,用取自深渊般的洞窟里我们所知的最深处的矿物制成的。Bourrie在贺词里说明道,仅需将少量柴、炭等置入其中点火,便可长时间发出明亮的光。现在南阿格里厄里在建造5新托阿斯高的塔,到竣工之时那里便会置入灯具吧。一旦竣工,我等即便在大雾覆盖运河之时亦已不会迷失,此外,因为相对照明而用上的些许火量,看来连空鱼会聚集起来碍事的担忧也不会有了。


Daviau一家的悲剧!今年第-名死者——庄园管理者寻求新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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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塔峻工——Nicolas Bourrie的绝佳发明!

在刚过去的圣于尔弗月8日,之前便因黄蔷薇矿石那个著名的Jean-Marie Gireaud在远征中从地底发现、因其表面的纹理像蔷薇而命名提灯而在建造的木塔做好了。塔的地基用纯石灰石加强,并设了Bourrie为了照看提灯而住入的房子。

由于是赶工内部装饰才还做了一半,但用滑轮在聚集来观赏的农民们面前将巨大的提灯钓起的样子甚是壮观,Bourrie提议即使是早一天亦应亲自将其移入暂建的塔中以将船夫们从大雾的危险中解放。对于这一献身,连不清楚发明起了什么作用的农民们也不由得大声称快。

他马上让塔点灯,将随后黄昏中渐起的魔雾贯穿,黄色的光将运河水面照耀得恍如白昼。在那涟漪跳动折射出的宝石般的光辉中,Bourrie夫人也牵上Gireaud和他夫人的手,像孩童般雀跃着表达喜悦。

于是Gireaud温柔地搭着Bourrie夫人的肩,便是在这一时刻宣告将这塔取名为无之灯塔。因为这宛若照亮了环绕我们宇宙岛王国的虚空之海,将光辉未来之船引领至我们所在。这是他为挚友Nicolas想出的名字。

金工工匠马上刻出铭牌,在聚集的群众面前挂起王国崭新成就的名号。我无法不去祈愿这个灯塔成为能引领人民、在莱潘运河上延续阿格里厄之骄傲的发明。

c:Jean-Marie Gireaud的外业手簿里的片断,A.P.E.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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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被怀疑对国王的忠诚的文件全部烧掉了。虽然这个条项与这想法完全无关,但了事时如果我还活着这些说不定也要烧掉。无论如何我只是公爵的批判者,而不是国王的
哈!整体事是怎么一出喜剧啊!大雾、空鱼,结果全是和莱潘运河的水一起来到的,这也能算成喜剧的一部分吧。那个水闸便是一切的源头。最后现在因为已经没有补充新水的必要了闸门便被永久关闭,大雾当然不用说,农夫们也已经没必要害怕不时偷走些许作物的可恨飞乌贼了。灯塔并无必要 早就没有必要灯塔也已经是遗留至今的无用长物了。想起来,他不是最初便知晓一切了吗? 虽然到了现在也没办法确定了。说不定也是个悲哀的男人。

d:Jean-Marie Gireaud的外业手簿里挟带的纸条,推定约A.P.E. 40

文件保管人注:这剪报所贴的外业手簿条项里,以大字写着“想是真相!!”并划了下线(所在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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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之人的怪谈! 阿格里厄市民度过恐怖之夜

先代公爵夫人Marianne Grandjean难以理解地失踪之后,公爵儿子Patrice侯爵行踪不明,这次是Simonneau公爵夫人从密室中消失!

在刚过去的圣丹尼尔月4日,访问阿格里厄村庄的公爵的使者们知道了恐怖的新信息。那便是,公爵的妻子,生下第二继承人Gabriel公子的Louise Simonneau夫人在晚上的家中房间失去了踪影。

这次的失踪,与上年冬天没从庄园内的公爵家专用庭园回来的Grandjean夫人,以及平时便习惯在运河附近玩耍的侯爵不同。因为据仆人所说,Simonneau夫人平时便害怕运河,特别还相信运河的雾会招致疾病,在傍晚之后便把所有窗户关严,于离所有运河最远的房间里休息。

而与此同时,公爵家直属亲卫队副队长Marcoux在此事件中似乎只是肤浅地处理为不幸跌落运河。亲卫队红着脸的优秀年轻人们即使沉浸在哀痛之中,今天早上也在浓厚的雾中、冰冷的运河水里毫无结果地来回搜寻着夫人的痕迹。

运河的管理人头目Conte有着与Marcoux的见解完全相反的主张。除此之外,他还称Grandjean夫人与Patrice侯爵都绝不是溺死在运河的。根据他的主张,他们平时便干着清除运河中漂浮枯枝、巨石、动物尸体等的工作,但别说是人的尸体,连穿着后不会令伯爵家的人蒙羞的宝石、衣服之类都全没见到过。根据这位正直男子的主张,并不只有笔者认为Marcoux之流的愚者应该立即退下副队长之座吧?

巷中流传的不吉流言

与一系列事件相关的,是流传在农民与非农民之间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会遭到同样报应的流言。流言称公爵家的人消失时,巷间村里有着更为众多的人唐突地消失了。与那些事件一样,是发生在运河雾出现的时间段。

虽然原本就有民众因为--丢掉性命, 亦有很多妄自尊大地对农民的工作抱有不满而舍弃土地之类的人,但据说那些人当中很多人只是纷乱地消失了。实际上,应该说失踪者已经比因为--而死的人来得多。

运河上到底发生着什么呢?

e,f,g,h:Jean-Marie Gireaud的外业手簿里的片断,A.P.E.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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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现在,是谁、怎么样把莱潘运河的真相暴露出去的已经不明确,但翌日早上的事却还很是明确地没有怀疑的余地。那个男人整理了全部的贵重私人物品,置屋子里的家人不顾而离开了。虽然不知是谁说他在Zéniterre被逮捕了,但我并不知道真相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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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了现在莱潘的事什么的怎样都好了。

灯塔出动后,人们知道这有益于运河的船夫们,Nicolas很快被迎入了以公爵家为中心的社交圈子里,但不久就变得气闷,不常在集会中露面。或许有人将那男人当成是弃农者或笨蛋,于是最后贵族们轻视了出身于农民中最没学问的地方的发明家。再加上因流行病而丧妻,他终于蛰居在塔里,甚至都不会下来。
唉!Nicolas啊! 悲哀的、孤独的男人啊!向我们的友情发誓,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能理解你的灵魂? 明明只要向我,向区区一个我坦白你怨恨的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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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olas对,是那个男人取的名字将这塔叫做无之灯塔。无之海上伫立的灯塔。也想想看,这明明是为运河的船员们起的名字不很奇妙吗? 对,这灯塔原本就是为了无。因为这是为了帮助无穿越虚空之海,航向我们人类的所在。那样到达的无将人类饮下。关上窗户是能防下大雾,但能防下透过窗帘的光吗? 防下没有轮廓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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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复仇!





i:Jean-Marie Gireaud的外业手簿里挟带的纸条,推定约A.P.E.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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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终于要破坏被诅咒的灯塔

军队终于公布了将在圣伯纳德月15日以无之灯塔为靶子进行炮击演习的决定。据说炮兵队或在明日便开始向南阿格里厄进军。

对于本报记者的质问,炮兵队长Morneau中士表示了强化火炮能破坏塔的绝对自信。

j, k, l:Jean-Marie Gireaud的外业手簿里的片断,A.P.E.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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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即将到达军队瞄准灯塔的山丘之前,再一次拜访那儿看看吧。我有想要确定的东西。

南阿格里厄在公爵领中也算特别多岩干旱的地域了,而那塔位于接近运河南端的山丘之上,在格外荒凉、只能勉强被叫作路的尽头。除了Catherine与Daniel都已不在,它不改当天地伫立着。正面的门扉由重型木制成,窗户也同样用百页门牢牢关上。即使叩门也不出所料地没有回音。
塔加装了滑轮,吊着笼子,做成不下到一层便能运入商人们运来的食品的结构,我知道Nicolas以前一周用那个几次来运入面包、香肠和蔬菜什么的。在那里我用事先带入的梯子爬上墙,从笼子的出入口进去了。

除了在爬上梯子时要将避空鱼而造的木门破坏成确保让一个大男人进入的工夫,万事顺宜。然后进入了配备提灯的最上层的我见到的,是曾通过笼子迎入这座塔的食粮之山。酒瓶、干枯的面包、干瘪的蔬菜香肠几乎没碰过的小山! 在那个小山的对面,黄蔷薇矿提灯沐浴于迟迟未沉的暮光之下,闪闪发亮。
Nicolas的身影也无处可寻。门明显被从内侧拴上,或许他被塞进了家具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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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真相震荡我的内心,保持平静是不可能的了。我在许多次洞窟探险中直面过危难,有过被威胁成这样吗? 偏偏是自己的罪孽啊! 但是与灯塔有关的不吉流言已经散布开去,除了食品商人外很久没有人靠近了。应该谁也看不见。或许是因为被诅咒的光,这里只有这旧面包山,老鼠虫子一只也没有。只要沉默起身离去便好。正好太阳也完全下山了,没有人会看到我从灯塔的方向回来的身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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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日前,在最后再一次拜访灯塔,再一次踏上只有岩石的干涸道路。正确来说,是曾是灯塔的地方。从山崖向下望那便是无之海,在那之前,约10新托阿斯下的岩石上,仅能看到混杂着崩裂岩石的灯塔。要在这个年纪无伤走下山崖,再无事走回,即使是我也心里没底。何况是个外行,那只有死路一条了吧。

大部分的塔是落入了无之海了吗? 军队的炮弹粉碎了提灯了吗? 就算还有火烬或者星光照亮矿石,这个山崖下的人们所住的土地都已经不会被照耀了。

结果似乎谁也没能找到Nicolas。
结果我所想的是自身的恐怖罪孽。为什么会这样? 说到底我有可能阻止Nicolas犯罪吗? 无人回答,徒有吹刮荒岩的风鸣刺耳。



m:从Jean-Marie Gireaud书房的暖炉里发现的备忘录复原件(复制)。笔迹来源不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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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啊 你这肮脏小贼 公爵走狗

宪兵团犯罪博物馆的策展人注 - 关于Jean-Marie Gireaud(约 P.E. 15 - 约48):
出生于圣多罗泰,在圣贝努瓦的崩塌地探索中作为洞窟探险家扬名,屡次被王与男爵赞赏其勇气。然而,在晚年似乎被怀疑与反体制运动有关。由于失踪才免除了罪人的污名,但失去了曾经被赐下的众多特权与名誉。

片段l刚装订好,大部分外业手簿便被焚烧,被认为消失在曾亲自探索的某个洞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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