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船

schnupps 6/11/18 (Mon) 19:01:29 #57233799


UFO2.jpg

我有一个问题:

我知道我们这儿有许许多多有关UFO、寻找外星人云云的讨论串,然而这里有多少人真正见过真家伙呢?

这里还有类似的地方有这么多的爱好者,一定有人真实接触过天外来客,对吧?那是怎样的感觉?他们跟你说了什么吗?他们又是否有尝试再次找到你?如果我这算是乱打听的话,不好意思啦,我就是觉得这玩意儿真的很有趣!

punkert 06/11/18 (Mon) 19:07:55 #57233876


对于此类事件感兴趣不是错,兄弟,但我这辈子已经接触够了外星人。我可以跟你讲讲我与它们的故事,但是我得提前说明,这并不是一个关于和平交换、获取各类星界知识的故事。

而且写起来会花点儿时间。里面的一些事情非常私人,触及到令我并不引以为傲的经历。

schnupps 6/11/18 (Mon) 19:08:12 #57233899


拜托跟我讲讲!尽情地娓娓道来吧

punkert 06/11/18 (Mon) 21:44:18 #57234089


好吧,在本帖的开头我想给观谬的年轻用户们留下一则警告:在深夜出发兜风之前,千万、千万不要酗酒,不要嗑药,不要做任何傻事。最好的情况是警察叫你停车判你酒驾。在糟糕的情形下,你或是你的身边人将会严重受伤甚至死掉。而最坏的场景,是你在荒郊野地里撞车,然后遭遇一些不曾也不该有人经历过的事情。

自然,在故事的开端,我在做着的正是那些我告诉你们大家别去做的事。我和朋友们深夜外出,喝得神志不清,灌饱了可乐和叶子,我们没人死于嗑药过量已经是一场奇迹。我想到了个精彩绝伦的点子,我们逃出派对,在曲折的乡道上来一场东京漂移。

状况并不精彩。车撞报废了,我们吓丢了魂,恐慌于我们该怎么回家、如何解释这场事故,以及最要紧的是,我整个人飘浮起来了。我还以为自己还在上头,嗨成了一只断线风筝,要不是我的兄弟们纷纷跳到空中试图抓住我的腿。我尝试移动,努力抵抗,却徒劳无功。

我就这么飘得越来越高。我是死掉了吗,要升天了吗?以撞车的程度来判断,这个假设并不是完全不靠谱。我抬头仰望,将双臂伸向天际。一道红色亮光打在我的身上。我向下看,发现也有红光照在我的朋友们身上。他们同样开始飘浮起来。他们害怕得又哭又叫,乞求着正在发生的怪事快快结束。

我又望回上方,看到光线的源头是一块巨型金属板。那一刻它还悬在高高的天上,但我们都已经离地很远了。光源与我的距离越近,光线就越刺眼。我努力张开眼。我还能听到某种机械声:齿轮相互磨合、类似引擎运转的声音。在坠入黑暗之前,我看见了几乎跟人类一样的东西的轮廓。直到今天,我还是不知道那来源于嗑药还是压倒性的恐惧。

第二天早上,我感到困惑至极。除此之外,没有宿醉,没有副作用,什么也没有。那本身就是大事不妙的一大迹象,但我那时只是想着“哇哦,没有宿醉,棒耶。”除此以外,我还有别的担忧。

我询问了我的父母我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他们告诉我,我跌跌撞撞地走回家,他们发现我的身子靠着前门,失去了意识。我又问起车祸跟我的朋友们。他们吓坏了,好的父母都这样,然后他们打电话试着联系了我朋友们的家长。他们打通了电话,但那一头告诉我们,我的兄弟们并未归家,他们已经填写了人口失踪报告。

ShipShip.jpg

Sam不见之前拍摄的最后一张照片。

可以理解的是,所有人都吓坏了,我请我爸开车把我带到我们车祸的地方,看看是否能够以此找到他们。我们一路开到那里,撞坏的车还在,周围连个魂儿也没有。只有撞车现场和一个拍立得相机,是我的朋友Sam遗留下的。相机摔了,没法使用,但是我得以找到了它拍到的最后一张照片,发布于此帖。

我无法相信发生了什么。我连想都没法去想。我得告诉自己那是一场噩梦,才能冷静下来。我开始几下深呼吸,这时我发现我的身子有些怪。感觉身体就像一个壳子,我的腰间有液体在晃动,就像一个没有完全装满的水球。在我的心里,那就是我保持冷静之信念的坚定程度。

回家的车上一路寂静。谁都没有心情说话,因为没什么需要说的,没什么能说的,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一回到家,我对我的父母一个字也没讲。我能做的只有回到我的房间里躺倒,等待一觉睡醒。几个小时过去了,我所有能做之事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在我等待期间,我妈把食物悄悄放在房门下。尽管那一整天我都没吃东西,我一点也不饿。

在我开始闭眼休息的那一秒,我感觉到一阵痛感,无法感知它的位置。痛感迫使我睁开眼睛,刺目的红光几乎要把我照瞎。磨合声、金属撞击声、机械嗡鸣声,这是我能听到的全部声音,就和之前一样。

我发现自己身处的房间内空无一物,只有刻满各种符号和标记的金属墙壁。我试图看向周围,但有什么东西把我的脑袋牢牢固定在原处。我尝试移动手臂,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就算我尝试动得更急促,我甚至都无法看见我的手臂。

显然事情很不对劲,我开始恐慌。我徒劳地摇头,试图摆脱束缚。我的呼吸又重又急。我试遍了所有脱身之法,接着我听到我的朋友Sam叫出我的名字。

那个声音化解了我的焦躁,我能做的只有在震惊中默默倾听。他的嗓音很哑,仿佛他说了太多的话,已经快要失声。我喊了回去:“Sam?!”我的呼唤并未传达,而他只是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问他我们在哪里:除我的名字以外没有回答。我问他是否还好:没有回答。我问他是否对发生之事有所头绪:没有回答。他最后喊了一次我的名字,接着我听到远处传来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打在了他身上。他再没有说话。

Aliens2.png

对外星人长相的艺术再创作,我空闲的时候画的。

响动之后我听到了脚步声。有什么东西在朝我移动过来,我能听到它发出的吱吱咯咯的声音。我能在旁边的墙上看见和之前相同的轮廓,如今我看得近了,它看起来奇怪得多,远不像人类。那东西进入我的“房间”(因为没有更好的词),立刻对着我嘶嘶做响,发出难以理解的噪声。它的头上戴着一个玻璃圆罩,身穿宽松的银色套装。圆罩里是布满灰色褶皱的脸。我几乎无法看见它的眼睛和嘴。

我挣扎起来,但那东西抓住我的下巴,让我动弹不得。我试图朝它挥臂,却什么也没感觉到。此时那个可能性涌进了我的脑袋:如果我的头颅是我仅剩的部分了,怎么办?我试图尖叫,但是那生物抓握得太牢。它拿出针管,朝我的前额注入了什么东西。

不管注入我体内的是什么,它触发了车祸和随后的绑架的回忆,然而是这东西的角度牵着我的思维。就好像我的脑子里在一遍又一遍地播放一段视频。与此同时我被注入了更多的针管。每一针过后,我就听到Sam和其他人的声音,夹杂在尖叫和哭喊中间,此外还发出和这些生物一样的噪声。

我这辈子从来没感觉这么无助过。我合上眼睛,就在那时,我又一次醒来。

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父母和医生在我身边。我恐慌发作,但是医生成功使我镇静下来。显然是我妈发现了我不省人事,她尽最大努力要让我醒过来,叫他们把我送进了急救室。医生做了一些测试,发现我的身体毫无问题。所有一切都完全正常。我的父母松了一口气,但我不得不压抑自己的困惑。我顺利地出了急救室。

我把妈妈留在门边的饭菜重新加热,逼着自己吃下去。我的肚子不舒服,但我不必令他们忧上加忧。我要做的只是努力活得正常点,不管我的感觉和行为有多么的不正常。我试着从已经发生的事情里抽离出来。我试着不让自己迷失于对朋友们所做之事。

那一夜稍晚的时候,我上床睡觉。另一世界的绑架者立刻招呼了我。我无法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那徒劳无用。我能做的只是向这些东西对我做的任何事情做出反应。针管注射,电击折磨,剥掉一部分人皮。反抗没有意义,试着对被绑架的朋友们的尖叫置之不理也同样没有意义。

就这样,我醒过来,逼着自己吃饭,逼着自己做一天里需要做的任何事情,尽可能长时间地避免入睡。我睡着了,我又一次在飞船里醒来,被戳针,被折磨,体验它们所期望的一切。我昏了过去,又一次在地球上醒来。我睡着了,又一次在飞船里醒来。我昏过去,人类。我睡着了,外星人。这就是不知多久以来我的真实境遇。我只想让它停下。

考虑到我的伙伴们是在一个星期前失踪的,我不认为那会很快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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