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编号:SCP-2498
项目等级:无效化 (前Keter)
特殊收容措施:前安德拉邦大学超心理学翼区已被编为附属站点-2498以供监视和交流。依照基金会辐射暴露安全指导,站点人员不得在附属站点-2498内停留240小时/年。
SCP-2498所在房间将保持封锁。已对其衬以至少20厘米厚的铅版以最小化辐射暴露。
SCP-2498的交流将在超心理学翼区观察间#B2-04a内进行。由于SCP-2498提供的信息可能具有敏感性质,交流仅可由权限3-2498级人员进行。
更新:自1988/08/17,SCP-2498已经无效化。由于房间#B2-04b内仍有伽马辐射存在,附属站点-2498的地下层已被混凝土填充。
描述:SCP-2498是前E级人员Arjun Ramakrishna Rao,位于附属站点-2498的实验间#B2-04b内。Rao在参与作为虹光身计划的对象期间出现意外,之后被分类为SCP-2498。虽然其大部分生物活动都已在1988/02/12终止,Rao仍对外界具有反应和知觉。SCP-2498被确信因此事件获得了进行长距离超感官感知及物质操控能力。其能力的极限目前未知。
更新:自1988/08/17,SCP-2498已经无效化。然而,其曾经的收容间持续发出90mSv/h的伽马辐射。收容措施已相应更新。
虹光身计划-3级权限简报:

虹光身调整培养的早期测试对象,由研究员F. Ziegler陪同。
虹光身是一心理培养方法,由基金会研究员及安德拉邦大学超心理学部在1975年作为虹光星体项目的一部分开发。培养法的目标是为精神分析上适宜的人员开发出远距离观察能力用于收集情报,也是基金会对印度政府在冷战期间负有的合约义务之一。在最终开发阶段,此方法内容包括:在感官剥夺状况下为对象注射剂量受控的东莨菪碱及合成麦司卡林衍生物、施以电休克疗法、并进行对1级听觉认知危害的背景暴露。因其心理要求,只可在实施培养法前的1个月内进行共40小时的渐进性步骤适应后才可正式实施。
虹光身培养法的成功执行会造成对象出现极端方向迷失及幻觉,致使生理与心理不适。条件不当的对象会在30到40秒内表现出严重心理紧张。在此后继续暴露将可能造成长期性神经损伤。
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对象最终获得了异常心理状况,称之为观察态。在观察态下,对象绝大部分的有意识肌肉运动都遭抑制,其感知发生剧烈钝化。其心率剧烈增加,其呼吸则变得更快速而更浅。脑电波(EEG)读数显示对象在此阶段表现出西塔波活动增加,阿尔法波及贝塔波则减弱。尽管如此,对象在进入此状态后仍具有完整意识,能对听觉提示做出回应,并作出如手脚趾抽搐等轻微身体活动。
在此状态下,对象能将其视觉域与其物理所在地点相脱离。他们将能感知到视域范围外的对象,并能获取此前未知的信息。实验已证实此能力的范围与强度同下列因素有关联:
- 对象已事先接受冥想训练,特别是传统印度式冥想
- 对象有能力自愿进入清明梦状态
- 对象对致幻药物有耐受性
- 对象此前接受培养法的次数
约五分之二的参与者未能在超过3次培养法执行后幸存,死于各种神经系统并发症或器官衰竭。在伦理委员会调查后,高死亡率令此计划于1985年2月被暂停。但在监督者议会告知伦理委员会虹光星体计划与同印度政府谈判的重要意义后,计划又得到重启。到1985年5月,研究已按预期进行,但注意最小化对象死亡率,并优先扩宽招募范围来征集志愿性对象。
起初,虹光身计划的对象是来自南亚实验对象中的原D级人员,吸纳标准是在测试中表现出高精神分析资质及心理恢复力。在1980年基金会特工成功渗透入国防情报局(DIA)后, 有对象在贡多拉之愿1下志愿参与到项目中。在1985年的调查后,计划开始从基金会人员内招募对心理现象经验丰富的实验对象,优先选择雇用合同即将到期的人员。
Arjun Ramakrishna Rao的人员档案:

对象编号:RB-S003
姓名:Arjun Ramakrishna Rao
出生日期:1928-04-19
参与状态:志愿
Rao原本为MTF Theta-77的一名秘传收容专家,在1965年基金会资产全面撤出英国后仓促调任到南亚活动中。在担任一段时期的Site-147心理训练专家后,他在前同事的推荐下被虹光身计划于1985年招募。当时,他已在通灵研究和心智影响现象上积累了丰富经验,并以心理韧性非凡著称。Rao在到任后对此计划立即表现出兴趣,并为其进度之缓慢而惊异,并志愿自己在指导监督下参加其中以加速适应。在进行仅一周的40小时适应培训后,他成功地在首次尝试中进入观察态。Rao的水准远超出同期人员,能对至多100米外的物体给出简明描述,并能识别此范围内人员的声音及心理状态。他在进行此程序上的熟练产生突出影响,并引起了地区指挥部注意,准许Rao在虹光身计划下接受训练并部署为一名远程情报收集特工。
在接下来的测试中,Rao的表现继续超出预期。在五次执行虹光身程序后,他开始能将感知域投射到前所未有的12千米外。Rao还能一次性保持观察态接近2小时而对其无生理健康危害,但报告在时间超出15小时后出现了中度解离性症状。巅峰状态下 Rao能在1800公里外提供图像、声音和大致心理状态的描述,但他声称还能超出此范围。Rao在1987年11月首次接受正式指派,为MTF在班加罗尔收容SCP-584爆发期间了提供情报支援。Rao此后继续为多个地区MTF行动提供支援,直至其于1988年8月被分类为SCP-2498。
虹光身首席研究员Franz Ziegler的归档供词,时间1989/02/01:
电话大概是早上4点打过来的。是Jo从实验室打来的。她说他们发现Rao在地下室不省人事。一开始我很困惑。我们没安排任何测试-距AWACS模拟运行才过了不到48小时。然后我吓了一下,拉起衣服赶快赶到了实验室。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被捆上病床了。从隔壁的房间,我只能看到他穿着病号袍;Jo告诉我他们发现他时他是裸着的。他的皮肤,长袍, 床单都被汗水浸湿。他的嘴一张一合就如将死的鱼。虽然他的身体依然,我能看到不停地有轻微的颤抖从他消瘦的身躯上传出。最糟糕的是他的眼睛。它们大睁开着,在眼眶里狂乱地转着。Jo告诉我他处于无意识中,但我看到的完全是个 颤抖的空壳口吐疯狂的祈祷。如果他入态了,如Jo所说,他就不会只是清醒过来而已-原始、彻底的察觉会如此紧抓培养对象,这是官方文件中完全没有提到的事。
我问Jo他是怎么在无帮助下进行程序的。“他没有,”她说。她的声音低沉而严肃。“Divya和夜间巡逻发现他在机器边,就这么抖着。我们认为他入态了,但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肯定是其他情况。 僵直,发作,上次注射我们忽略什么了吗?我快速地扫过各种想法,找寻任何可能的理由。"对象 421。秘密招进来的那个。她在第二次后出现过类似症状。"
"这不是- EEG显示有不同。西塔一直在波动。他入态了-比以前更深。”正当她这么说着,Rao的身体突然猛地一颤,声音从他的嘴唇里传出,低沉的长啸,像是奶牛。
"我们还是能帮他缓解的。电击,BZD、LSP,有用吗?" 我一边扫过闹钟的可能列表一边问道。她摇摇头。“没用。”她说。“他的身体抗拒我们给他的所有东西。输进去的只会排出来-没什么可用的了。”
我们把点滴给他输来输去,把调整剂和抑制剂给他打了个遍,看着药物在他的身体上流进流出,而他的身体则一直一次又一次的震颤着,他的口中一直嘀咕着动物般的语句。我们还把他全身的血都循环了一次,或好多次。我试着打电话,看看能不能引进其他-其他项目,任何能拯救他的东西,但线路一直沉默。有一瞬间我发誓我看到他露出了微笑。在他的眼里,这整个天杀的时间里,他的眼睛-
他的身体彻底乱套,用自己的化合物毒害着自己。我们无事可做。最后,他的脉搏停了。他的心跳停了,EEG再无活动。奇怪的是他的肺过了五分钟还在呼吸-我记得他无生命的胸膛还在麻木地起伏,膨胀着搏动着,恶心的搏动,继续搏动,把死亡的气息从他麻木的嘴唇中吸进吸出,违抗着一切合理性。他在九点被宣告死亡。
到十点我们接到上级的电话。区域主管、伦理委员,就那些。和异常现象打交道,我们知道我们要冒被这些东西砸破脑袋的风险。我很惊讶他们居然让我们一直撑了这么久。但Rao在我们这圈子外也广有名誉,在我们做了这一切之后-在冒了所有这些险之后-结果只是把他的死当成了重锤向我们砸来。
还有另一通电话-来自档案部。因为某种原因,他们似乎特别关注我们研究的未来。我们在电话上报告给他们,他们安排了任命接手我们计划。插足过这么些烫手困境,我们无比渴望配合此事。现在,我们那时没想太多,但之后很久我们才发现,这次通信是由监督者议会的某位成员直接下达的。等我们终于明白,对我们已经太迟了。
当然,所有这些都是在Rao的尸体开口说话之后发生的。
秘传收容专家Jocasta Simos归档供词,日期1989/02/02:
Franz和Rao并不亲近-别误会,他一点不喜欢Dr. Rajaputram-但我又是另一回事。我在英国就和他在一块,突然上级就决定离开英国防备暗峰,把我们半路掉去了殖民地。Rao没有反对此调动-其实他几乎是出生在那里,离我们在大学的临时研究站不远。他以前谈起过一两次,在突破间的和平时期。那时候我们很亲近,我觉得是-或者对Rao而言别人能和他最亲近的程度,真的。我了解他,他也了解我。在英国,我是同事里最资深的。所以当我们需要派人和他的尸体谈话,我当然就成了第一-非常自然的-选择。
我们对Rao做了所有预防。标准第一响应人协议,你和我一样知道那个演练–地下室被塑料单封闭,用临时管道循环空气流通。在我左腿上安上了记忆删除自动注射器,连在远程触发上。考虑到我们的工作-我和Rao的,还有其他几个同队的人-我们还有其他一些特色:我发现门框上有控制印记,口袋自动施法器被设置在清除,导管连到房间拐角-那种后屋的东西,你知道的。然后以防万一,我们共同的朋友Divya在我的衣服里塞了一个3级守护-顺便不要告诉Ziegler和其他人这事,他们没权限知道。总之,他们采取了所有预防,我是这意思。
他在病床上和我们留下的设备在一起。技术小哥们一片片地把分离装置拼好,期望能实现些秘法逆向工程奇迹,所有配套医疗设备也被一起带了进去,还有很多其他不熟悉的东西。当我走进去,我必须松开衣领,他们搬进去的一大堆设备已经让整个房间变成了小熔炉了。Rao自己似乎完全不受此影响,面朝上躺在床上……他的身体没有流汗或者动弹,但我发誓我一进屋就看到他的眼睛在追踪我的每个动作。
听到一具死尸说话是不安的经历。而他的话是…让空气再循环。在他说出每个句子前,他会先吸一口气,让他的胸口像手风琴风箱一样鼓起,然后在一口慢气中把所有词吐出来。他的整个存在都是如此-一股从容,一个连存在都要靠自己挣扎的奇异意识,更别说是和别人说话了。奇异-我觉得这是正确的用词,是的- 是他身上全然的奇点让我的每一块肌肉为他的存在绷紧。更别说我还是他的朋友。在那里他是奇异的,一个奇点。
所以Rao转过头向我这边,吸了一口气,“我做错了,”他喘息道。然后他吸了另一口气念出我的名字。
我问他是否能听到我、或者看到我。又是一口气,他说他能,但他的视线在很快消退。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他在向上走。违抗指示。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说他想看。
看什么?我问。
"天,"他说。 “世界之壳。”
你就是此时醒来的?你不能继续?
"不。"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穿了过去。我觉得我已醒来,但我仍在其内。你没看到吗?我一直向上,却一如既往。天外又是天,壳外又是壳。我们的世界错了。我们错了。没有天启,只有自省。
我问他这两者有何不同。他冒出一阵干哑、甚至是机械化的,咳嗽。我觉得他是试图在笑,我看到他眼周的肌肉在颤抖。他说:“你知道,于我所知,没有什么不同。在此生没有。”
我问他是不是认为自己将死去。
"当然," 他说。“但我思故我在。”
我手上的计时器响了。我转身离开。
“还有件事,”等我走到门口时他说道。
Rao把头重新转到对着天花板。我们没想到他还能在说话以外进行其他活动,所以没有对他的手臂上拘束。他慢慢的举起了左臂,直直地向上指着头顶某个不可见之处。然后他说出了八个字,那些你们在那天后发现被涂在urnool的文字,贴在每一个路牌每一扇门上。我现在还记得,他空洞的声音回响在耳边,就如我们听到它们的那一天:
"天空冰冷,我不孤独。"
那时候我还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今天,在看到这一切后,它们让我被一种恐惧填满。

声称为2月12日事件的3分钟长胶带"Adayah视频"中00:00:12处截图
事故报告2498/19880212:
于2月12日,在Arjun Ramakrishna Rao的生理活动停止后不久,奇怪的光线于安德拉邦及周围卡纳塔克邦的15座城镇被目击。目击者看到发白光的一串圆盘从天空降下,盘旋在云层下,逆时针方向内面向外“展开”自身。未知关于恶心反应的报告是因此光线为某种潜在认知危害效应产物、亦或是对感知到高维现象三维投影后的自然反应。
"一开始我看到太阳开始旋转。它是苍白的,直视它也不会伤到我的眼睛,但我感觉我的头就像变成了太阳的一部分一样一起转了起来。然后它 –那个太阳盘-开始下降,从云上降下,闪成了十三片, 和月亮的颜色一样单调。在我们的眼前,它们像标枪一样疾驰而下,旋转扭曲,一路冲开云朵,我对我丈夫小声说,“神啊,天空碎了。”– 《新孟买时报》刊载的目击者陈述,1988年2月13日
在大约23:00,最后一处光线出现在海德拉巴上空,停在市政厅房顶,令其发光闪耀。基金会采取了信息封锁工作,但圣光的传闻仍在接下来的两周内吸引了六万名朝圣者从周边邦来到海德拉巴。事件新闻很快传播到海外,在多家西方小报上被报道。
在Adayah视频中,可以清楚看到三个冠冕,代表着三位向耶稣朝圣的贤士。摄像来源的通讯员声称光中出现了坐佛。 然而,大多的见证者,就如我们的新闻报纸所理解,在光中看到的是三神一体的现世显形。另一个有趣理论来自一位Catherine R. Ganzfeld,写在《加利福尼亚诺斯替真理期刊》中:在她的文章中,她提出视频中出现的三道光象征的不是神性,而是轮,它们中的图案组成了世界的话语… - 摘录自加利福尼亚秘传出版物《不谐教徒目录》,1988年4月1日。
同一天在卡努尔,在老城中心的92处墙壁和门上出现凸起文字。出现的文本是英语字段“天空冰冷”及“我不孤单”。由潜伏的基金会秘密人员很快对其进行了封锁清除。然而此现象的传闻仍然传播开来,并被人将其与圣迹相联系,直至之后当地警方将此事宣布为普通的破坏公物行为。
在2月12日事件七小时后,Rao的身体开始发出有害级别的辐射,达到120mSv/h,超出安全水平八万倍。人员快速撤离周边,在实验间周围安置铅版防护。奇怪的是所有房间内设备仍在运行,没有被辐射影响的迹象。在2月14日, Dr. Rajaputram正式做出决定,封锁实验间#B2-04b内Rao的遗体。
在房间被封锁后不久,Rao的声音开始在旁边的观察间#B2-04a监控设备播音器中传出。很快确认Rao仍能和人员通过设备交流,并仍维持着一定程度的感知。之后很快决定将Rao分类为SCP-2498。
SCP-2498交流记录,日期1988/02/14:
#: 2498/101/19870214/0901
时长:2分5秒<开始抄录>
Simos: Arjun,你在吗?是我,是Jo Simos。
噪点音
SCP-2498: 我知道。
Simos: 你说你不孤独。
SCP-2498: 星星。山岭。深处活动之物。
Simos: 这些异常现象有何理由吗?
SCP-2498: 就如停锚在海床的沙上。
Simos: 你是那个锚?
SCP-2498: 我觉得我是风暴中的一叶舟。还有其他的船。他们感觉到我在水上的呼吸,他们醒来了。他们很好奇。
Simos: 所以你会-那些实体对人类或者常态会有威胁吗?
SCP-2498: 我说不清。他们一直在那里。
Simos: 如果他们是威胁,你会帮助我们吗?
SCP-2498: 你的问题若有所藏。
Simos: 基金会坚信你能对世界范围的心理造成大规模改变,还有我们的专家-我们的同事们-倾向于认为你达成了某种特定的-重要秘传意义。
SCP-2498: Jo,你太含蓄了。说明白,我能理解。
Simos: Arjun。你和我一样都知道。我们很多人感觉不到-好吧我感觉不到-你还是你自己。
SCP-2498: 我知道。我理解。我抱歉,但有太多需要领会的。让人只能改变。
Simos: 好吧,你肯定很清楚我怎么看你。
SCP-2498: 你无须为此抱歉。
Simos: 希望不是。
SCP-2498: 总之,我向你保证我不是威胁。我对天和轮做出回应。而随轮旋转,我也会回答基金会。但不会太久。
Simos: 你怎么证明你会保持忠诚?
SCP-2498: 你又从脚本里找话说了。我只能给我的话。我们的基金会将必须相信。就如它相信一位朋友可以用话语动摇一位神的心智。就如你在见证现实被千百般扭曲后仍然相信世界能继续运转。
Simos: 我知道你也相信。我也希望如此。SCP-2498: 你最好一直如此希望。更大的风暴要来了。
Simos: 何时?怎么回事?
SCP-2498: 我要你为我做件事,Jocasta Simos。
Simos: 我欠一位神什么事?
SCP-2498发笑。
SCP-2498: Jocasta,吾友,我要你坚强。
<记录结束>
档案部管理员、O5-5办公室联络人[已编辑]的供词,日期1991/02/15:
不,我们没有计划在被动监视外利用虹光身计划。计划团队确实在70年代给我们写信表达了对某些问题的关注-Dr. Rajaputram曾由此担心会有什么接管, 当巴基斯坦的战事兴起-但我们在二十多年前必须得在Woodvale做出选择。当然他不知道,但我们这么做了。那时,我们最终按下了按钮–痛苦且无必要。我们承诺永远不重蹈覆辙。
当然了我们必须要停手。堆了太多事危如累卵。我们同意我们只会支援战争到此为止,以换取自身的安全,但交易的本质随我们资产的本质改变而改变了。我们不觉得在印度的参与会很快结束。我们相信IAF和我们间有互信。但提议已被计划领导提交,我们的联络人可能随时来接管–要是他们发现关键资产死了,或者升天了,或者-随便你们怎么说2498吧?如果我们让基金会内部的任何势力在我们之前插手计划,可以说事情就会更快地升级。所以为了我们自己的基金会能渡过这伦理难关,O5-5做出了决定,而我们支持了他。
你们委员会的担忧是有担保的。这个时机,我自己可以说,在当时完全成熟。在83年,美国人每周都会飞往白沙瓦。阿富汗前线传来报告:士兵凭着空气翅膀冲过雷区,炸弹吞噬炮铜席卷一切。你已经看过文件、看过照片了。我们怀疑那是被回收的苏联超技术,但接着在85年光矛雨落在了Zhawar,我们必须行动了。以免世界最后以成为第二个伊朗。但我们没什么筹码可用-没什么我们敢用的。"以免我们最后像他们一样的下场," 我记得O5-5这么说过。我们无力阻止恐慌蔓延,但至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只要我们自己安全,我们就能遵照我们的伦理和规矩,熬过身边的风暴。
所以相信我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收容用的利益,再无他物。虽然这么做确有理由,在O5-5办公室的我们与对附属站点-2498在1988年8月17日的武装接管绝无关联。
事故报告2498/19880817 – 权限3简报:
在12:47 ,安德拉邦大学监控视频显示有一无标志的白色货车进入大学校区。车箱被黑色防水布遮盖。在视频中,车辆停泊在建筑系大楼后,之后防水布滑下,视频变成白色。此异常在接下来的三小时内影响了大学和基金会的闭路摄像系统。
12:49,五名男子带着手推车进入超心理系大楼,要求进入地下层进行管道维护。值班接待员Saanvi Gupta确认在地下一层女子浴室确有管道泄漏,预定于当日进行维修。
这群人进入第一层地下室后,他们立即前往和Gupta一起前往女子卧室。他们要求她进入浴室确认其中无人。当Gupta转身,其中一人用电击枪将她击晕。两人进入浴室击晕了基金会护士Siti Agarwal。他们拿走了她的访问卡并砍下了她右手食指尖。Gupta与Agarwal之后被捆绑堵嘴,关进看门人的存物间。
团体利用Agarwal的访问卡和断指从密闭门进入地下二层。他们在站点区域前的主走廊上遭遇了4名安保人员。在交火中,此团伙击倒了3名安保人员,特工Richard Parsons在触发站点紧急信号时被杀。同时Site-147收到了 Parson的紧急信号,立即回应。
一进入附属站点-2498,团伙对办公室、员工宿舍、实验对象宿舍进行了扫荡,制服了所有非关键人员。关键人员Dr. Govind Rajaputram、Dr. Vignes Ganeshan及研究员Priyanka Acharya则被带到了站点会见室。Franz Ziegler和专家 Jocasta Simos则一开始便已离开。
观察间#B2-04a的录音器在两人于13:36进入时仍在运作。他们似乎相信 SCP-2498是某种声控远程武器,试图启动它而未成功。在13:41,Dr. Rajaputram被带入观察间,被枪指着要求启动SCP-2498。他拒绝了。
此时SCP-2498顺从了团伙的要求。在与其头领交流后,团伙制服Dr. Rajaputram后搭车离开。MTF Kappa-17很快装扮为当地警察抵达现场,控制了局面。
团伙在袭击后分散成三批,在大学2公里外抛弃了货车。第一批人在13:56被MTF Kappa-16成员抓获,但服下氰化物胶囊自杀。第二组人被追查到在港口区的公寓内,特工于13:58 展开突袭。袭击者在随后的交火中被击毙。基金会情报之后追踪到最后一组人位于安德拉邦维萨卡帕特南外的偏远位置。Site-147部署异常资产,确认在14:01消灭了逃逸车辆。然而,在回收的残骸中未发现两名团伙人员的尸体。
首席研究员Ziegler与Simos专家在14:58从 附属站点-2498外不远的撤离用安全屋发出紧急信号。Ziegler向基金会安保队自首,要求为 Simos进行立即医护。Simos 被空运到Site-147医疗,Ziegler被怀疑协助此次袭击而被捕。
SCP-2498在事故后始终没有反应。基金会回收队打破房间#B2-04b封锁,报告虹光身设备和Arjun Rao的躯体均已消失。虽然如此,仍有100 mSv/h的伽马辐射从房间内发出。在对既存文件的重审后SCP-2498被重分级为无效化。
标准梦境报告66-Y/2498(重建):
表格66-Y –标准梦境报告
人员:Specialist Jocasta Simos
大致回忆程度:90%
可行动情报可能性:高未知。上帝啊我不知道。
描述:
我想报告一些梦,我相信是SCP-2498传给我的。我想不起来总数,但我肯定最后一个是在昨晚传来。
它们有三种形态。第一种大概是七月开始,持续了大约两周。在这些梦里,我在一大片灰色空间里,光线射进天花板,就像办公室。有些梦我甚至是在家里,在我休息时。梦境质感昏暗,有个广阔、隐约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就如祈祷者的吟诵。当我试着靠近它,却发现自己被一道阴影阻隔。在我与其他一切之间似乎有着无尽的距离,让我不能穿过,就如我自己消退到胸内的某处。当我醒来,我模糊地记着有位老友在呼唤我,耳中还有某种鸣响。
因为情况实在不明,我没有报告这些梦境,而是开始定期访问SCP-2498,怀疑是它造成了这些梦。但他变得越来越不连贯,而我除了止不住落泪外全不能和他说话。过一段时间后我不再造访SCP-2498,Ziegler也劝我别这样了。我听从了,因为我知道SCP-2498不能再提供更多回答。
取而代之,我开始更注意这些梦。在七月中旬,它们开始变成某种更能辨别的形状。我在梦中的视野变得清晰,而我感觉就像是在某种铃里面,向外看去。我开始明白为什么难以向四面走去,因为梦只有两个方向:里和外。有一夜我终于鼓起勇气从外侧移开视线,结果发现我正凝视着SCP-2498。他在阻隔我的阴影之中,我在他的心智中,向外看去。SCP-2498和他在真实生活中看起来不一样。虽然他在梦铃中还有着人形,却不是我上次看到在床上的那个插管废人。他又是一个完整的人了,他的身躯覆盖着眼。随着我之中新感觉的觉醒,我感知到他的身体开始像夜空一样闪烁-我在此用的是“感知”,这是故意的,因为只有到那时,当我的感觉完全出现,我才开始明白计划参与者的“看”是什么意思。之后我也明白SCP-2498那次是什么意思了,在我第一次去和他的尸体对话时。确实不是看,在虹光身的眼中-只是去明了。
慢慢的,外面的形状变得越发明确也越发混乱,灰白变成了移动的污迹,冻结显示或是闪电般速度,就像发疯的电影。光线变成黑暗变成形体,形体旋转,灰白旋转,所有色彩一并呈现,我想恐惧地喊出声。更糟的是一阵沉默,长影穿过丰饶之角,从深渊游过,在世界上随意起起伏伏。它向我传达了可怕的提醒,这还不是全部–还有其他领域,其他的海,就是Rao曾说过的天外天,壳外壳…我在看的就是他所说的山岭。我在看SCp-2498所看到的,拥有对万物的完整知识。但我没有拥有他的理解,他在这铃中维系的平和,而若非梦境的过滤让它落到我的理性思维中,我会疯掉。
我经验到这种梦-噩梦-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在他的心中停了大概几周,看了又看而不能移开视线。有时我带着泪醒来。慢慢我学会接受这种混乱,把这部分归入我自己。阴影不再妨碍我走出去了;我只需要注意搜寻他的心神,我能远程尝试着见他所见,知他所知。强化我的心神,我能认出,或者我觉得是,熟悉的面孔和历史,大多是我自己的。我感知到了很多可能的未来,虽然我无法解读它们,因为太快了。逐渐地,我开始感觉到这片空间里有什么在朝我而来,就如我朝我的视域而来。就像是闻到什么遗忘已久的东西,带着死亡的气味。我认出了只在第三和最后的梦里才有的完整感觉,就发生在昨晚。
梦是这样的:
我睁开眼睛,发现只有我自己,我还是SCP-2498。我不再用他的眼看了,因为这也是我的眼。在他的声音里,我问SCP-2498他是否有信息要传达。在我的声音里,SCP-2498回答了。他一次说出了所有词,只用了有如波涛或云展般的一声,待我醒来才明白其中意义。总共加起来,那晚他对我说了四个字。
他对我说的第一个字意思是,“仔细听好。为诸界之利,我再次死亡。”
他说的第二个字是一标志,或者信号,我知道了他将在那天死去。他们是敲门声,脸颊的吻,群鸟的沉默。
第三个字他传达的意思是,"将由你手让我再次死去。"
最后一个字里包含了他对如何实施的指导。用他的身体,我奋力痛打梦之帷。我用他的口问道,为何是我?为何这样?我想我也用他的眼哭泣了。然后我醒了过来,立刻就明白了。
我的梦境报告到此结束。
备注:上述文件抄录自在Simos专家桌子抽屉内发现的未上交66-Y表格。文件手写,墨迹被多次修改严重污损。在后续的供词中,Simos专家称她曾意图提交文件给Dr. Rajaputram。然而,她之后承认自己并不相信把这些梦境内容上交给上级能改变未来的事。- Dr. [已编辑],档案部
虹光身计划首席研究员Franz Ziegler归档供词,日期1989/02/01:
对,是Jocasta第一个开始做梦的。她是七月开始的,但她那时候没对任何人报告过。我觉得她在害怕与Rao分开。Rao已经占去了她大多的精力,太多时间–她一定要好几天待在观察间里,就算我们其他人都赶着准备让这地方转手给 要人们。实验停止了,仅有的三名对象被清理后送回大众。但她还是在和Rao说话。她变得劳累又害怕。害怕他们会上报说他过分暴露于认知危害,把她调走。她只想在那陪他,从他那里得到回答。最终,实在是太多了,她停了下来-在我的要求下。对她实在是太多了。
我去过那里一两次,和他说过话,定量的谈话。都有记录。我记得离开时十分不安,就像我瞥见了某种大悲剧的场景。我不知道Jo在交流中看到了什么,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回来。由此,我想听听磁带-作为首席研究员,我有这个权限-但当我播放,感觉就像我在实施某种亵渎之事。就像偷听别人忏悔。然后我也开始做梦了,满是声光的颠倒、漫长噩梦,让我醒来时唇口之间留有甜蜜的回味-醒来时感觉到在神身旁的熟悉感。那天早上,我去到办公室拿出两份标准梦境报告。第一次我发现我的笔在第三个空格上颤抖不停,因遗忘而动弹不得;第二次我把纸撕得粉碎。我相信这梦是一道信息,是有事将来的预兆-但这不是为我送来的。我相信它的意图,但我不明白它的内容。我相信它,没有寻求更多证明。由此我承认自己欠缺考量。但信念是种超乎我们所有人所知的强大力量,先生。你与我一样早已知道这一点。我们是我们自己,是因为我们相信如此。
当Jo告诉我关于她的梦境,我们必须马上在下午前离开站点,我没有不相信她。在早餐后我们步行离开没有告诉任何人。我问她是不是在逃离什么可怕的灾难。她说Rao向她保证过没有人会受伤。她还问是否有安全的地方,可以躲到她梦中预见的事情过去。
我告诉她在[已编辑]有安全屋。我从计划的最初报告开始就记得那地方-他们把后备设备和供应放在那以备站点瘫痪。我们一起走进一间,她先,我后。在里面, 她径直走向设备柜,拖出一套电极。她转过来对我说,“把我连上,没时间浪费了。”
"这是测试版。你还没调试过。行不通的, "我告诉她。
她把设备塞进我手,“那我们就即兴。还有我读过论文了。我们就需要这些-其他的都只是增补用而已。”
我的理性思维相信她要做的是不可能达成的。我在计划很早就知道这程序根本不会成功,也肯定会害死她。但我们都看到了梦境,在梦的光与热中我记得有什么东西靠了过来,触到我的心头时仿佛在说,“这是唯一的办法。”我看向她的眼睛,看到她也坚信着。我们继续了。在柜子里,我找到了点滴,画着亮黄色认知危害三角标的放水磁带播放器,还有我们在首批测试里使用的早期型电疗机。在浴室冰柜的隔间里还封着几袋盐。Jo把它戴上,而我则去从内存里调出工作程序。有预设处理起来并不难,我还发现自己几乎精准地在示波镜上再现了模式,就是在无数夜晚的实验室工作中烙进我眼中的那个。其他调试都是即兴而为了。但有些东西又搅了起来,让我肯定了道路没错。从浴室里,我听到水箱过滤系统的运转声传来。还有Jo试水的冲洗声。“状况良好,”她喊道。
我们必须用些加长管修补电极和点滴系统,让它们能连进浴室。我只经历过程序里生物电的部分; Jo给自己插上管,随热盐水进入血管而眉头紧皱。“还有一件事,”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马克笔。在水箱的盖子上,她小心地一笔画出一个旋转的八边形象形符号,两端都与中心相缠。"现在开始。"
我回避视线,让她脱光衣服给自己戴上电极盔。水箱是定做的,内侧装有播音器;我需要做的就是播放磁带,联入点滴,调好模式。她进到水箱里,小心地关上盖子。我拉下点滴机开关,哔的一声,它开始工作了。"祝成功," 她含糊的声音从盖子下传来。
再没有恐惧了。当她开始扑腾,我发现自己在抚摸着水箱,低语着过去说过的那些话:简单的安抚和鼓励。"你很坚强。你不会泄气。你是最好之中最好的。你会应对,我相信… "翻搅的水变小了。她的生命迹象仍然强韧。我调弱模式,校正最后一管点滴,送她入态。
其实,我们是两个反叛员工为对某个异常的梦中狂热而行动。但那时,在机器的嗡鸣环绕之下,我感觉一切都在我理性思维的掌控中。就在我眼前,西塔波开始在示波镜上起舞。打破了一切困境,我成功了-但Jo还有路要走。
秘传收容专家Jocasta Simos的归档供词,日期1989/08/02:
今天前我一直没准备好讲出我的这部分故事。现在已经过了快有一年了。我觉得是时候揭露真相了。
在澡盆里,我入态了,就像Rao给我展示过的。我之前从未接受过程序,但我从之前离开的那些人的反应中,我认出了它的感知。在水箱里,就像我的整个身体分成了一百万个碎片,彼此漂浮越分越开,直到点滴和连接的感觉消退到磁带声音的背景中,只剩它环绕的双声萦绕在我耳边。最后连这双声道也不再可闻。我开始恐慌,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死亡的感知进犯将我包围。我在宇宙中孤单一人。我是我。我不再是我。然后恐慌变为清明:这确乎是七月梦到那些梦时的感觉。
就这么想想都让我发抖。现在我明白了第一批对象在入态时是什么感觉,在适应程序改良之前。我有对梦境的熟悉,有自我濒死的经验来应对我之所见。但他们-他们没有。上帝,他们肯定被逼疯了。
我想就是进行到这时才给对象指导的。我在外面知道声音的事,但我没有用我自己的耳朵听到过。我知道身后会有液体滴下,或者点滴的嗡嗡声在我两点钟方向传来,但从未想过是看到它们。空荡着,我的心智在梦景的模糊副本中彷徨,我认识的几个地方化为模糊记忆环绕,黯淡的影起舞其中。
我飘荡了仿佛是永恒的时间,直到我发现了一个暗影之巢,我很快认出那群盘旋的形体正是在梦里让我害怕的影子。不知怎的它们不再像梦里那么可怕了-也许是因为我在此只是客,不是住人也不是它们的主要目标。它们聚集在某种大门前,看起来就像一个巨眼的拱形虹膜。在门中是另一片空间,清楚明晰如淡水一般,我感觉没有秘密可以藏身那里。我靠近过去,它让我穿过了。然后我看到了它=在沉静中,那影钟,框在站点荧光的模糊记忆里, 在那里面的是他的身躯。Rao的身躯,耸立在我的视野前有如海洋。他本人要广大得多。正当我看着,他的眼睛转动起来朝向了我,用盲目的注视将我盯住。我大喊出声,几乎感觉要从出神中醒来。但有什么在钟里握住了我。我没醒来。过一会儿,我不再感到害怕,只有可辨识的熟悉梦感混杂着死亡。
从外面完完整整地看着他,现在我真的知道那就是他。毫无疑问。我们过去在英国执行任务,应付让我们半疯和恐惧的超常-我们都在火中历练,我们知道彼此魂灵的形状。这是他。他塑造了这片清明和这钟,保护自己的安全,但那就是他,好吧。
我理解的瞬间,视野融合了。现在我和他等高而立,看着他的眼睛,他过去拥有的人的眼睛。没有秘密。当他开口,他说出的是一门我能立即理解的语言,不为梦的距离所阻碍。那声音如同千条绸缎舒展。他说着,微笑着,欢乐如云雀,清楚如白日:“Jo,Jo,真高兴你终于来了。"
我和他拥抱,欢喜无比。用同样的话语,我说道,“我好想你。我不想看到你走。”词语从我的舌上顺畅流淌,竟像是从他那里传来一样。
我问他是否痛苦-过去是否痛苦过。她摇了摇头,告诉我他并未出现我所知的痛苦,但他感觉越来越为狂喜和恐惧这两者所纠缠:为所拥有的知识和力量而狂喜,又为灌注己身的力量而恐惧。他指向外面的影巢。它们仿佛做出回答般变形,在钟边的骚动似乎变得略快了些。我感觉到有什么在眼前穿过跑过皮上:我在此领域的存在显然不是毫无动静。
他说,“我害怕命运,但我也害怕力量。我做的每个动作,都会传出涟漪把它们两者向我拉近。"
Rao离开我的怀抱,手中出现一把刀,又递给了我。刀黑如沥青,锋刃闪烁在我眼中有如星辰。
我告诉他我不可能这么做。知道这么做是必须之举也不能让我更轻松。我坚持说一定有其他办法,更好的办法,可以终结这些。我们不能向命运屈服。他摇了摇头,劝我冷静下来。Rao慢慢地用空出的手触到我的眼睛,合上我了我的眼睑。它们燃烧起来,一瞬间我不再盲目,因为我见到了世界之轮。
在一根辐条上,我看到一帮黑衣人挨个处决了我的上级和同事,无形的声音在地下室里恳求他们停下。另一个与它平行的辐条上,一个奇怪的男人连在奇怪的机器上,对着黑暗大叫着,乞求着灾祸降临。应声有二十七个导弹井发射,带走了十万条性命。一道光刺穿了锡亚琴冰川,蒸发了方圆二十公里的一切生命。他们的灵魂被铸成了血腥的和平。但在另一根辐条上,和平没有到来。恐慌没有带来屈服,而是钢铁般的决心。在西边战舰上已经备好了导弹,却被无形的手在发射前几分钟切成两半。在扩张的浪潮和随后的报复中,双方的地库都大方敞开。惊惧被释放了。在残骸的烈焰中,巨物惊醒应战。
在轮上最黑暗的部分,城堡一样的形状出现在天空。神人,不会死亡,坐在王座上无助地注视着,看着他招来的野兽吃光人类的理智。一阵风暴,一阵大洪水,大地撕裂了。很快,什么都不剩下。
留在我身后的世界是轮轴。我要做的只是去转动。
Rao张开我的眼,他说的最后一件事是:“你看到的不过是我看到的一部分,现在你知道必须得做什么了。”而我,在盲目中,明白了。
"我爱你,"我说,拿出刀穿透了他的喉咙。他倒在了我的臂弯。我丢掉了刀。我立即感觉心头涌起了某种感知,就如刀是刺进了我自己的胸口-我反射地抱着他跪倒,祈求原谅,爱抚着他凝固的面容就如他还能返生到他的肌、他的骨中,但已经无可挽回了。行动已经做出。确实是无血。他没有流血,因为已经无血可流了-只有一位神的尸体。
我杀了他。我所知最美好的灵魂,我亲手杀死了他。神啊……
我半死地回到了生者的世界。Ziegler向站点自首,我用了三天在医护昏迷下,让医疗人员把我的身体系统洗干净。我醒来时撞到了床。我肯定其他的都是最近的事了。
是的。我还在做梦。其他梦。梦到我杀死Rao。梦到Rao杀死这世界。在所有这些梦之上-不,噩梦-是轮,转动,永无止境,我的生命被绑在它的辐条上,死钉不分。我们每一个。因为我们必须如此。因为别无他路。感谢那些大能让我们不会知道我们的绑缚究竟如何吧,或者其他我们可能选择的绑缚-因为Rao所作所为,而我们必须付出代价。
我没什么可说了。如果委员会发现了我的罪行,我张开双手欢迎任何裁决。Ziegler带我们自首,因为他知道我们没有做错。而我向你们保证,各位先生女士们,我会坚信到我死的那天。
我希望这就足够了,我没有别的话要说了。
档案部管理员、O5-5办公室联络人[已编辑]的供词,日期1991/02/15:
是研究和分析翼区。此等烈度和强度的武装接管–还能是别的谁呢?虽然我们站点的内容和具体位置只有在印度方的联络人知道,知道站点确实存在这一事实对印度情报部而言也是等价的。如果他们想找到我们,只需要跟踪物流再从地图上推断就好。但我们肯定他们是从当时的主管Saxena本人处得到了直接指令,不要干涉我们的行动。直到那时,他们还没有动机这么做。在Saxena后S. E. Joshi与Anand Verma来了,我们的麻烦也随之而来。
再清楚不过的是,我们不可能永远把SCP-2498保密。O5-5承诺移交给印度人来交换庇护港- 但他们肯定也已经知道不管他怀疑R&AW能做什么,计划不会有超出此之上的成果。无论如何,协助研究非破坏用的超科学还是在监督者议会的伦理规范之内的。2498的创造却把这一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我们明知这计划不能像以前那样继续,我们做的是串通记录,给合作方塞些编造的东西来稳住他们。但Anand Verma不是个好骗的人。他肯定是通过其他渠道知道了,于是他决定实施打击。
袭击者绝非不胜任。我还要再次强调对方为准备行动所做的准备和秘密情报到了何等程度。首先,他们知道站点内容的性质,虽然可能很模糊。他们知道地点和关键人员的动向。他们已经知道站点房间的布置。除此之外我还要在加上运气的因素:再有一两周我们就会把计划彻底从大学转移走了。
他们有水准,我们也绝非毫无准备。那天我们做了预防,这些预防也确实以无暇的沉着执行了–但显然是不够好的。到1970年代中期,我们的隐秘基础设施已经有能力派出反应部队在一小时内抵达任何陷入紧急的站点、追踪袭击者、抓住他们,回收或者销毁他们可能夺走的任何项目。但我们没料到的是,对附属站点-2498的事,那个团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计划。他们只需要用半小时击落飞机-无人生还。

大力神C-130b在事件#B38261后的坠机现场
超常事件报告#B38261:
发生日期:1988/08/17
地点:巴基斯坦旁遮普省巴哈瓦尔布尔
描述:在巴基斯坦巴哈瓦尔布尔观摩M1Abrams坦克的演习后,穆罕穆德·齐亚·哈克将军搭乘大力神C-130b飞回伊斯兰堡。在飞机上还有其他37名乘客,包括亲信阿赫塔尔·阿卜杜尔·拉赫曼将军和西迪基·萨利克准将;美国驻巴基斯坦大使阿诺德·刘易斯·拉菲尔;以及美军在巴基斯坦军事行动的总司令赫伯特·M·沃特森将军。飞机在巴哈瓦尔布尔机场于13:35起飞。
在1340,飞机被一束从太阳射出的光线包裹。它静止不动两分钟,之后机翼脱离,机身坠落地面,仍然被光幕所包裹。在坠机地点未发现人类遗骸,所有乘客被推测死亡。
后续行动:基金会特工未能编辑所有涉事目击者的记忆,但成功获取并压制了全部关于此事故的影像记录。事故对公众由国际新闻媒体报道为非异常陨石撞击事件,有待调查。当地和国际媒体均未报道此事故的真正性质,说明有其他并行的掩盖活动。
档案部管理员、O5-5办公室联络人[已编辑]的供词,日期1991/02/15:
虽然四月签订了日内瓦协议,巴基斯坦仍然有大量归功于美国的超科技武器储备,本来是想武装给军队北上对抗苏联。齐亚将军的死改变了这一切。坠机后的政治剧变以及美巴关系恶化最终迫使第388独立特别公司从白沙瓦撤出。既存的超科技武器很快被证明难以在没有外部专业支持下维护。研究走入了死胡同。在第二年年末,巴基斯坦对武器化超常现象的浅尝尽数终止。基金会进入其中,就和我们在印度所做的一样-小型的分离站点,掩护为化工厂和服装厂-清理乱子。剩余的异常资产储备最终被缴获销毁。
这不是件轻松的事。在飞机坠落后不久,我们的秘密线报马上发现北约和苏联双方的情报机构都掌握了这起事故–我现在告诉你,在冷战中的那个时候,我们基金会前所未有地如此接近与某个武装力量发生全面冲突。里根无比愤怒。凯尔索上将正咬牙切齿。在办公室的我们则害怕着第二次艾尔多拉多峡谷–就算印度要比利比亚的帐篷更难轰炸。但我们不知道他们何时会如何实施打击,全无头绪。更糟糕的是,我们刚刚通过我们部门的渠道得知对2498的袭击让它彻底无效化了。同一时间,我们还不知道的是,美国军舰Vincennes 号已经收到了中央司令部的直接命令,从安达曼触发进犯印度海域。在孟加拉湾痛苦的十五分钟里,四枚鱼叉RGM-84反舰导弹直接锁定了印度航母Viraat号,载有一千人。天知道如果它们真的武装发射了会怎样。Rogers舰长以及他的部下在那天做出的选择无异于奇迹,而在我于这办公室的整个生涯里从未这么明显的看到,这个决定,最为重要的,要比其他所有部分加在一起更加英勇果敢。
对大部分的世界,冷战终结于马耳他,愤怒的老布什和疲倦的戈尔巴乔夫议和,起誓再不让最近这些如此明确的悲剧重演。对我们而言,战争终结于开罗, Stillwell和Aktus主管最终在谈判中让了我们自流放中归来。促成和平的个人因素究竟如何是后世史家的事;无论如何,毫无疑问那时代的这些事件- 齐亚将军的死,Viraat号差点被毁灭,阿富汗战争的苦痛结果,格鲁乌-P的1984行动-已经让这个世界陷入了全身不适,也深刻地波及了冲突双方。世界已经见证了领导人在他们的最佳状态,但绝大多数也是最坏的。超科技武器让藏在战争核心的恐惧暴露在人类面前。面对罪行,疲于应战的美国别无选择只能退缩。也许印度的事件对此有所影响。作为少数有特权在剧院前排就坐的人,我倾向于认为就是如此。
我是否相信Jocasta Simos的供词?我不知道,至少是对其全部-但我相信她这么做出于好心。她做了正确的事吗?也许她的举动确实有助于世界免于超自然大战全面爆发。又或者并非如此,她的举动只是毁掉了我们组织历史上拥有过最强大的异常资产之一。我不知道,我不觉得我们能知道。
而我觉得,考虑到这一切,这样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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