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编号:SCP-3237
项目等级:Euclid
特殊收容措施:由于SCP-3237的非实体性,收容建立于获取项目的合作上。已批准在项目不愿合作的情况下使用非致死听觉认知危害。
SCP-3237被收容于一标准人形收容间中。收容间配备两部热成像仪,此热成像仪必须随时监控。若SCP-3237试图离开收容间,除非其有一3级权限员工陪同,否则应当通知保安人员。Site-31本身装配有热成像仪,以监控SCP-3237之行动。
所有回收的SCP-3237-A个体现保存于仓储设施EuF-13.
描述:SCP-3237是一大约188厘米高,没有可观测的质量的人形实体。SCP-3237存在的唯一证据是其占据空间的异常温度读数。
SCP-3237处的温度有两个不同的读数: -34.8°C(稳定读数),来自其“皮肤”所在的大约范围; 与400-600°C(不稳定读数),来自其“身体”剩余的部分,包括如眼睛、口腔等外露部分。已证明SCP-3237自身温度对周边环境并无影响. 然而, SCP-3237内部的材料对周边的环境有正常的影响。
任何与SCP-3237占据相同空间的物质会瞬间达到SCP-3237的温度,而此后可能因热胀冷缩而受损。当其离开SCP-3237体内后,物质会正常与环境反应。SCP-3237在穿过固体物件时未报告任何不适,且称其无法感受到不同物态的物质之间的任何区别。
SCP-3237声称自己曾经是人类,但其所能提供的有关其前身份的信息十分有限。视觉观测显示SCP-3237外观上是20-40岁之间的男性,而其语言知识和使用能力反映其极可能为俄罗斯人。
SCP-3237-A为237具人类尸体的集体编号。每一具SCP-3237-A的温度恰好为26°C。SCP-3237-A实体于收容中未出现任何腐烂分解迹象。详见附录3237-4。
附件3237-1 — 最初发现: SCP-3237在2000年12月为基金会所注意到。当时美国内布拉斯加州威弗里市(Waverly, Nebraska)一本地新闻站播放一段对一位名为罗杰·卡尔森(Roger Carlson)的人士的采访。卡尔森声称其使用热成像仪拍摄到一“温度幽灵”。其拍摄的片段显示SCP-3237对镜头招手、指向镜头及向镜头比划,似乎试图与卡尔森沟通。基金会外派特工成功发布掩盖故事,指此事件为卡尔森所为的恶作剧,而后建立临时站点Site 31-27a为异常定性及收容。
通信建立于2000年12月9日:于Site-31-27a的一份报告副本上发现烧焦的“请带白纸”字样。在数张空白纸张被带入房间以后,SCP-3237通过在纸张上烧焦部分形成字体而交流。Glenshaw博士临时采访了SCP-3237,访谈记录如下。
受访者: SCP-3237
采访者: Glenshaw博士
前言: 建立通信时,最初假设了SCP-3237沟通时需要以纸作为媒介,因此Glenshaw的指令要求其通过书写与SCP-3237沟通。
<记录开始,早上11:37>
Glenshaw博士: [书写] 你好,我是Raymond Glenshaw博士。你能看懂我的话吗?
SCP-3237: 能懂,但没能像我希望能懂得那么多。
Glenshaw博士: [书写] 为什么?
SCP-3237:我在尝试学英语,我相信我基本能懂,但是有时还会有点困难。
Glenshaw博士: [书写] 你希望我用别的语言来沟通吗?
SCP-3237: 不用了,我说英语就好了。毕竟,学一种语言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停说。此外,我不觉得你懂俄语。
Glenshaw博士: [书写]我的确不懂。你能告诉我一点有关你自己的信息吗?你是谁?
SCP-3237: 好,但是我只能说一点点。我存在在这房间里,虽然是隐形的。我碰到的东西会烧起来,像这张纸一样。小心点,我很热。如果我还记得我的名字,我会告诉你的;我已经不记得了。除了这些之外,我对现在的我所知不多。对不起。
Glenshaw博士: [书写]没关系。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来到这里吗?
SCP-3237:你们是SCP基金会,对吧?你们收容像我这样奇怪的东西?
Glenshaw博士: [短暂停顿][书写] 没错。你是怎么知道的?
SCP-3237:之前这栋楼是空的,我很好奇谁搬进来了。在你们写报告的时候,我偷看了。那时候你们在找我,还不怕我这样的东西。因此我要和你们谈话。我应该被收容。
Glenshaw博士: [书写]你想被收容?
SCP-3237: 没错。我说过我很热。我不想烧到东西而伤害其他人。
Glenshaw博士: [书写]我们得想一下我们能做什么。谢谢你的合作。
SCP-3237:不用谢。我能问一条问题吗?
Glenshaw博士: [书写] 请问吧。
SCP-3237: 为什么你总是在写字?这有点难读。
Glenshaw博士: [短暂停顿]你能听见我说话?
SCP-3237: 当然了。你们假设了我不能吗?
Glenshaw博士: 呃,啊……其实是的。
SCP-3237: 这有点好笑。
<记录结束,早上11:54>
后记: 对象编为SCP-3237,且转运到Site-31收容。现行收容措施于此后不久实行。
附件3237-2 — 访谈记录3237-2: 以下是收容建立以后第一次访谈。
受访者: SCP-3237
采访者: Glenshaw博士
<记录开始,下午 3:30>
Glenshaw博士: 下午好,SCP-3237。
SCP-3237: 博士你好,这是我的新名字吗?
Glenshaw博士: 这是你的编号,对。
SCP-3237: 我有好一会儿没有名字了。你好,我是SCP-3237。和你说话真好。
Glenshaw博士: [短暂沉默]我也一样。现在我想问多一点有关你现在的情况的事。
SCP-3237: 我能说什么就说什么。虽然我知道得不多。我对在我这样醒来之前的事的记忆很不清晰。
Glenshaw博士: 之前?你曾经不是这样的吗?
SCP-3237: 对,我曾经不是。我没说过吗?
Glenshaw博士: 还真没说过。
SCP-3237: 抱歉了。没错,我曾经是个人类,我相信如此。那是好一会儿以前了,虽然我不记得到底多久以前。可能那是接近年尾的时候了——我记得那时很冷。
Glenshaw博士: 你记得你那时在哪儿吗?
SCP-3237: 我不知道那叫什么名字,但我尝试想起它时我记得一个形状。
[SCP-3237在一张白纸上绘画。]
Glenshaw博士: [观看绘画图案] 芬兰?
SCP-3237: 也许吧。不管那是哪里,那里很冷。我不知道怎么在外面走路时睡着了,又或者我死了,我没法辨认之间的区别。无论如何,那时外面很寒冷。非常寒冷。
[SCP-3237停顿数秒,未书写]
Glenshaw博士: ……SCP-3237?
SCP-3237: 抱歉,我在想事情。我说过,那时很寒冷。我也说过,我睡着了,或者死了,或者什么类似的事情。无论那是什么事情,那真寒冷。然后就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我记不清楚了。我那时不知道那是什么,除了它不冷以外。我看不见它,听不见它,摸不到它——太集中于这寒冷上了。
Glenshaw博士: 你记得任何它的事吗?
SCP-3237: 我印象中它出现的时候,在试着说什么。我听不见它说的话,我忙着冷呢。我那时冷了好一会儿。我冷了多久呢?我想我冷了和这天气寒冷一样长的时间吧。有多冷?非常非常冷。太冷了。
Glenshaw博士: SCP-3237,你没事吧?
SCP-3237: 我没事吗?看情况吧。我冷吗?
Glenshaw博士: 我不知道。怎么了,你感觉冷吗?
SCP-3237: 我有一点冷,没错。
[此时,SCP-3237内部温度突然达到840°C。由于收容室内没有可见的探测仪器,Glenshaw博士无视这一点继续访谈。]
SCP-3237: 现在我没事了。刚刚说到哪里了?
Glenshaw博士: 那就好。你刚刚再说你睡着之前看到的东西。那时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跟你在一起?
SCP-3237: 我记得了。它问我冷不冷,我冷到没法说冷。它问我想不想暖和,我说我不想。不,我不想要暖,我想不冷。
Glenshaw博士: 然后你醒来了?
SCP-3237: 我相信如此。我知道我不冷。我们能停了吗?回忆事情很累人。
Glenshaw博士: 今天就到这里吧。谢谢你的合作。
<记录结束,下午3:52>
后记: 访谈后一小时,SCP-3237温度回复正常。被问到此事时,SCP-3237对温度改变表示不知情。
附件3237-3 - SCP-3237之来源: 2001年4月15日,SCP-3237声称记起有关其来源的部分信息,要求访谈。
受访者: SCP-3237
采访者: Glenshaw博士
<记录开始,下午12:20>
Glenshaw博士: 你好SCP-3237。你说你记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SCP-3237: 没错。我相信我记起了我是怎么死的。
Glenshaw博士: 很好。你能形容一下你确实记起了什么吗?
SCP-3237: 好。让我想想。我说过很冷,对吧?
Glenshaw博士: 对,说了好几次。
SCP-3237: 嗯,那时挺冷的。到处都是雪,什么都是一片白的。我什么都看不见。我记得我在埋怨找我们要找的那东西实在太难了。
Glenshaw博士: 你们在雪地里找什么东西吗?
SCP-3237: 对。我不记得是什么,我只记得那很重要。那也是白的,所以在雪地里很难找。言归正传,我们在找这个东西的时候,我听见到个声音——枪声。
Glenshaw博士: 你中枪了?
SCP-3237: 对,也不对。那枪不是打我的。附近有人中枪了,倒下了。我也卧倒了,让射击的人以为我也中枪死了。地面很冷,但我知道要是我站起来了那我死定了。
Glenshaw博士: 最后你还是死了。射击的那人找到你了?
SCP-3237: 我想是这样,但是当时他没找到我。我从地面上抬起头一瞬间,来观察周边环境。那时我就看见它了,看见我们在找的那东西。它就那样坐在那雪里,就在那地方。我们要是认真地看向那个方向就能看到它。要是我们真的看了的话,我们甚至能认出它来。
Glenshaw博士: “我们”是什么意思?
SCP-3237: 我和一群人一起,找起东西来更简单。言归正传,我看见了我要找的东西,我就试着接近它。这是个愚蠢的决定——我决定往砂糖那边移动。
Glenshaw博士: 等等,你们在找砂糖?
SCP-3237: 砂糖?没有,我们不在找砂糖。你为什么这么问?
Glenshaw博士: 这是你刚刚自己写的。就在这里:“往砂糖那边移动”。
SCP-3237: 奇怪。那里没有砂糖,我也绝对不在找砂糖。我为什么这样写?[暂停数秒]能给我一点时间整理一下我的思绪吗?
Glenshaw博士: 当然了。
SCP-3237: 谢谢你。
[SCP-3237此后几分钟里都在书写。内容包括英语和俄语的单词“砂糖”;此上有线条连往其他形容“砂糖”的单词如“甜”、“白”、“不健康”等。SCP-3237分别在“白”和“死亡”两个单词周边灼出一个圈。]
SCP-3237: 白色死神。我们在找白色死神。
Glenshaw博士: 白色死神?那是什么?
SCP-3237: 一个人。他自己一个人。四百人一起走进那个森林,他把四百人每一个都打死了。他躲在雪地中,用白色衣物掩护,把整支部队打死了,还没人看见他。我们的部队被派去杀了他,然而我们的命运和其他部队一样。我们全部人,死在雪地里,冷冰冰的。
Glenshaw博士: 部队?你是个士兵?
SCP-3237: 是吗?我写的时候没想太多。我的印象中我们是一群猎人。[SCP-3237停顿数秒,热成像仪显示SCP-3237微笑着摇头。]愚蠢的猎人。我们只有个目标,没有任何对找到他以后该干什么的计划,只有一把枪。
Glenshaw博士: 最后你们还是找到他了。
SCP-3237: 我们追杀死神,我们在他的主场——寒冷——找到他。于是我们死了,白色死神逃了,逃进寒风之中。
<记录结束,下午12:57>
后记: SCP-3237以没有更多资讯提供为由,要求终止访谈。
附件3237-4 - 调查结果: 在访谈之后,确认SCP-3237口中的“白色死神”是芬兰狙击手席摩·海赫(Simo Häyhä)。其因为在冬季战争中的极高确认击杀人数而得到此绰号。
对SCP-3237本身的研究并没有找到能确认其身份的证据。然而,此研究却导致了SCP-3237-A的发现。在数名在冬季战争中身亡的俄罗斯士兵的尸体被发掘后,发现其中部分尸体在埋葬60年后仍没有明显的腐败痕迹。后续测试显示每个尸体的内部温度皆精确为26°C。所有SCP-3237-A实体皆已证明为席摩·海赫所击杀。总计174件SCP-3237-A实体在此阶段被发掘出来。
在柯拉地区所作的研究同样未能确定SCP-3237的身份。然而,63件SCP-3237-A实体被发现,使发现的SCP-3237-A实体总数增至237。
于2001年7月25日,基金会特工成功访问席摩·海赫。海赫提供了如下证词(翻译自原文芬兰语):
席摩·海赫:那时我埋伏在冰雪里,制止那些侵略者进入我的祖国;在那段时日里,我一次也没有被寒冷束缚住。我明白,除了我熟悉家乡的天气以外,一定有什么别的因素,但是我选择了无视它。我来是负起我对祖国的责任的,我也这么做了。但你现在问起来了,我也记得一件事,也许会有帮助。差不多在战争开始的时候,我记得有个女人向我走来。我不认识她,但我们开始聊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提到了那时天气有多冷,她突然有了点变化。她忽然问我要不要上战场帮忙。我说我很高兴效劳,虽然我并不知道该预期些什么。我说话的时候她笑了——她的笑容就是平时会让一个冷颤沿着脊梁传下去的那种,不过在她这里,没有冷颤,只有暖流。空气的严寒也消失了,从那天起,我就没感到过空气的寒冷。她说她希望我也要对她有回报——她希望我在保卫祖国时竭尽全力。我说我准备如此,因为这是我的义务。在这之后她就离开了。我之后没再见过她。
基于海赫的证词,基金会对海赫实行体检。结果显示,在任何周边环境下,海赫的体温从未降到37°C以下。没有发现海赫身体有任何其他异常特性,因此基金会决定海赫无需被收容。
附件3237-5 - 事件 3237-A102: 2002年1月4日,席摩·海赫死于自然原因。在其死后数小时内,其尸体出现严重冻伤与低温症症状。此事件被掩盖,其实体被回收以作进一步分析。在充分研究以后,其尸体交还家属,埋葬于芬兰卡雷利阿。
海赫死亡后不久,SCP-3237要求受访。
受访者:SCP-3237
采访者:Glenshaw博士
<记录开始,下午7:24>
SCP-3237: [在Glenshaw博士进入房间之前书写]席摩·海赫刚刚死了。对吗?
Glenshaw博士: 这……对,他几个小时之前已故。我刚刚才听说的。你怎么知道的?哦,还有,呃,你好。
SCP-3237:你好。对不起,我无意冒犯的。
Glenshaw博士: 没事的。你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有关海赫的事吗?
SCP-3237: 因为她告诉我有关他的事了。
Glenshaw博士: “她”告诉你?“她”是谁?
SCP-3237: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我甚至不知道她有没有名字。但是我知道她是我现在这样子的原因——我死的时候,是她和我说话的。
Glenshaw:你提到过这件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什么东西问你你想不想暖和?
SCP-3237: 对,那就是她。她说席摩·海赫让她“告诉他们知道”。[SCP-3237暂停数秒]这件事很奇怪——让白色死神有个名字。席摩·海赫。席摩·海赫。这不是死神该有的名字。
Glenshaw博士: 这听起来没什么死神气,没错。但这不重要。我要你告诉我有关这个女人的信息;找出她的身份对我们很重要。
SCP-3237:我没法说她是谁,但我能说她想成为谁。
Glenshaw博士: 你知道她想成为谁?
SCP-3237: 对。她想成为魔鬼。
Glenshaw博士:魔鬼?她想……当魔鬼撒旦?
SCP-3237:或者上帝。也许两个都是。
Glenshaw博士:我……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SCP-3237:她说“我的地狱”,又说“我的天堂”。地狱的拥有者就是魔鬼,不对吗?
Glenshaw博士: 我不能确定我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这是她的原句吗?
SCP-3237:是的。她不断重复说这是我们应得的,是对我们试图去拿不是我们的东西的惩罚。
Glenshaw博士:“我们”?“我们的”?她在同时和别人说话吗?
SCP-3237:我不知道。我试着问了,但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就算她听见了,我也怀疑她会不会回答我。
Glenshaw博士:为什么?
SCP-3237:她恨我们,不论她的“我们”是指谁。她恨我们恨到这么做来专门剥夺我们的死亡。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已经烙进我的脑海里了。
Glenshaw博士: 她说什么?
SCP-3237: “你们不配被遗忘。你们甚至连什么都没有也不应得。你们应得的是全部。”
<记录结束,下午7:55>
后记:截至2008年7月13日,对SCP-3237所形容的实体的研究仍在进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