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编号:SCP-3711
项目等级:Keter
特殊收容措施:应为基金会雇用或拘留在基金会站点的“想象性”1奇术学家和奇术师提供梦境抑制药物疗法及心理咨询。由于有大量受SCP-3711影响的个体不在基金会管辖之内,目前不可能彻底抑制住SCP-3711,除非将有关人员逮捕。正在进行对大规模压制SCP-3711所用方法的研究。
描述:SCP-3711是一种精神及生理学疾病,可影响拥有、发展出运用“想象性”奇术操作的能力,或正在就该能力接受训练的个体。根据从青铜时代遗址回收到的雕刻和壁画,该疾病被称为“悔恨的解放之歌”。该疾病症状依个体的技能、自然力量以及年龄有很大的个体间差异;然而注意到了一些核心性状。
SCP-3711在个体发展出“想象性”奇术能力时首次出现。个体开始经历各种性质(见采访记录I-3711-01)和强度的清明梦,梦中个体能完全控制梦境的进展,直到其结束。所有记录到的初次梦境均有相同的结局,而后续的梦境则随着时间流逝而不断扩充初次的结局。这些梦境的内容成为做梦者增进其奇术能力的驱动力。清明梦现象一直持续到发展出奇术能力后很长一段时间。
大脑中关联艺术及科学创造性的关键区域受到SCP-3711的严重影响,导致神经元的形成显著增多。对大脑的全面扫描及绘图研究确认了这些改变中大多数发生在睡眠或主动使用奇术能力期间。
持续使用“想象性”奇术操作会导致大脑结构长期内显著改变。2这使得更加明显且普遍的症状出现,例如:
- 幻听
- 暂时与现实解离
- 失忆
- 强烈冲动及不安,经常涉及一种“到其他地方去”的需求
- 对水环境突发且明显的亲近。
经历SCP-3711的更严重症状的人员会遭受生理学变化,以及随之而来由于未知原因(见附录2)的恶化。
基金会拘留的所有处于SCP-3711晚期状态的个体均因长期脱水及缺氧于48小时内死亡。3
采访记录
日期:2023/05/03
采访者:Dr. Alva Móðir
被采访者:Dr. Sarah Stewart前蛇之手活动家
前言:在进行了5年奇术活动以反对逮捕异常人形实体后,Dr. Stewart自愿被基金会拘留。Dr. Stewart开始经历与SCP-3711一致的晚期症状,并提供有关其同伙活动家的战略情报以换取治疗及庇护所。在其自愿接受拘留时,Dr. Stewart的症状被认为是“轻度”的,这使得基金会对研究其病情进展产生了兴趣。因此,她获得了SCP-3711的标准治疗以及4级人形特权。
在多次协商和大量合作事例后,被授予3级住宿。由于其良好表现,截止本次采访,Dr. Stewart在她被收容的三年中尚未受定期视察或被主动监视4此前她每月接受医师探访以评估其病情的进展。在数位人员轮班之后,Dr. Alva Móðir被任命为Dr. Stewarts的常任医师,在这一职位上与Dr. Stewarts建立了互相报告的关系。
在安排好的常规探访前一周,Dr. Stewart要求进行一次采访,提到某种令人担忧的发展。
开始记录
[Dr. Móðir说明来意后进入Dr. Stewart的个人住宿单间。她走近通常用以进行采访和检测的“餐桌”。她停下脚步,看向Dr. Stewart。Dr. Stewart坐着,其露出的皮肤明显发红,尤其是双手和脸部周围的皮肤。看似为带有血肉的软骨的脊状突起已经开始在两条前臂以及两个脚踝上方形成。Dr. Stewart脚上有一堆剥落的皮肤。]
Dr. Móðir:“天哪Sarah,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Dr. Stewart:“两周以前…差个几天吧。”
Dr. Móðir:“你到今天才报告?干嘛等这么长时间呢?别告诉我你觉得这么严重的疹子会这么容易就好。”
Dr. Stewart:“公平来讲,Alva,它刚开始的时候真的很不起眼,就这么一点点扩散开来的。我想是因为我在挠它,如果我停下它就没了。所以我不挠了,然后你知道的,它一直往外长。因此我就觉得这是某种过敏反应,对洗发水过敏了,像上次那样。然后,嗯,我的手臂上开始肿了。”
[Dr. Stewart举起手臂,展示出突起。皮肤被剥离的区域清晰可见。数小块似乎为虹彩粉色鳞片的生长物进入视野中。Alva叹气并坐在桌边。]
Dr. Móðir:“Sarah你手臂上长鳞片了。那可不是过敏反应产生的结果。你有个理论物理学的Ph.D.学位,看在母——耶稣份上,你可是个科学家啊。”
Dr. Stewart:“理论物理学并不会使我能够处理医学问题,Alva,我们讨论过这个了。我认为那些东西是蜂窝,确实像蜂窝一样痒。”
Dr. Móðir:“你最好靠近一点来,好给我看一看。我可能得把这个弄进去了。”
Dr. Stewart:“操,你知道我有多讨厌针头。”
Dr. Móðir:“我知道,所以我才告诉你万一出现什么异常就报告给我。可是我们都已经在这儿了。”
Dr. Stewart:“我一有真的异常出现就报告你了。想想你成年后一半时间都在使用魔法,那么出疹子并不算异常的。”
Dr. Móðir:“不管是不是奇术引发的,你都应该早一点报告。别让我这么训你了,我又不是你妈。”
Dr. Stewart:“你倒真像个妈一样,比她都管的多。”
[Dr. Stewart起立,走近桌子,然后停下脚步前往小厨房。她取来一个杯子和一把水壶,并在壶里装满水。她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水。]
Dr. Stewart:“你要来一杯吗?”
Dr. Móðir:“我没事,谢谢。我们跳过客套话吧,我们做这行久到尽管有这些疹子和鳞片在,我还知道你是你。”
Dr. Stewart:“我本会回答得讽刺或无礼一些,但是现在我只想弄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Dr. Móðir:“你想要按标准程序来,还是只向我描述问题?”
Dr. Stewart:“就…说问题好了。我不需要再第一千遍了解希波克拉底誓言5和人形实体伦理协议了。”
Dr. Móðir:“本来还相信你喜欢听这些的。不过没错,告诉我你的症状吧。”
[Dr. Stewart又倒了一杯水。]
Dr. Stewart:“呃,有很多。我该从哪说起?”
Dr. Móðir:“先说身体上的。”
Dr. Stewart:“很明显,生了疹子。它是从我手指上开始长的,然后就扩散到我手臂和腿上。它开始长到我脸上大概是星期六…还是星期五…我弄不清时间了。然后我手臂上就出现了这可怕的肿块。长了这么多松松垮垮的肉,Alva,我无法相信自己在说这些,但我的一部分因为这东西在往里面长而很受惊吓,我他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Dr. Móðir:“放松,Sarah。还有别的吗?新长出的肢体?”
[Dr. Stewart把头发放到脑后,转过头来。已经有血肉开始从她的耳朵呈放射状生长出来,大部分是在耳尖,沿着长的一端有小突起,形成类似鳍的软骨膜。该新生的生长物处的颜色已被改变,呈粉色调。]
Dr. Stewart:“没长新的肢体出来…但是呃今早我照了下镜子呃…”
Dr. Móðir:“我看到了。”
[5秒的静默。Dr. Stewart又倒了一杯水。]
Dr. Stewart:“你知道我出了什么事吗?”
Dr. Móðir:“这么说不会让你感到多么舒服。我不知道。大多数人活不了那么久,Sarah。”
[Dr. Stewart第四次倒水,忽略了这句话。]
Dr. Stewart:“上帝啊,这里好干。如果有个池子或者能让我游泳的地方,我都愿意杀人啦。”
Dr. Móðir:“你在转移话题。有盆浴和淋浴还不够吗?无论怎样,我已经尽我所能来满足你的请求了。要一个池子,这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Dr. Stewart:“我知道的。我更愿意别再谈自己即将面临的死亡了。这不一样。我只是…我脑后有这样一种持续不断搅动着的欲念,希望能到我可以想象的最深的水体中游泳。这让我疯狂。”
Dr. Móðir:“这和你在梦中所持有的是同一种欲望,想要浸在水中对吧?你之前提起过几次这个了。”
Dr. Stewart:“嗯我…”[Dr. Stewart注视着房间的一处空荡荡的角落,靠近摄像头。注意到她的虹膜颜色从上次采访开始经历了细微的变化。Dr. Móðir对此未予置评。]“那就像…有首歌在我脑海里唱着。”
[Dr. Stewart第五次倒水。]
Dr. Móðir:“你说到这些全都是从第一次梦境开始的。老实说,我很惊讶你没有就此说得更多。看上去你十分享受这梦境。你是否介意纵容一下我,详细说说那个呢?”
Dr. Stewart:[心不在焉地]“那是魔法,Alva,它是什么,就叫它什么吧。”
Dr. Móðir:“我们都知道我在采访中不可以偏离术语。不过那不是重点,你可以随意和我分享最初梦境中的细节。”
Dr. Stewart:“可能马上…”[无法辨认]
Dr. Móðir:“Sarah?”
Dr. Stewart:“嗯?”
Dr. Móðir:“你又在喃喃自语了。”
Dr. Stewart:“嗯。”
Dr. Móðir:“你在让我伤神。你想说说梦境的事情吗?”
Dr. Stewart:“当然。”
[15秒的静默,其间Dr. Stewart继续凝视角落。她的瞳孔放大。她心不在焉地从手臂上剥下松弛的血肉,露出更多鳞片。]
Dr. Móðir:“Sarah?”
[Dr. Stewart未做出回应。Dr. Móðir在Stewart面前打了几次响指。]
Dr. Móðir:“Sarah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的眼睛注视着正在出声的手指。]
Dr. Stewart:“啥…我…Alva?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怎么进来的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还…还没到四个星期呢…哦我的天,我手臂怎么了?”
Dr. Móðir:“我们刚刚还在说那个。你因为出疹子把我叫来了,我们在讨论你的梦境,还有身体状况。”
Dr. Stewart:“我不记得了。等等,我记得。只是有点,模糊了。”
Dr. Móðir:“没事的。你解离性发作了。有时候就是会这样。”
Dr. Stewart:“我——,感觉好奇怪。我在做梦?对不起啊。”
Dr. Móðir:“你没有在做梦,这是真的。没事的。我们谈谈你的初次梦境。这会帮助你记起来。”
Dr. Stewart:“我还是感到很模糊。”
Dr. Móðir:“那很正常。开始说吧,会有帮助的。”
Dr. Stewart:“那是我第一次像是真正在使用魔法一样地使用它,凭借我的想象力,而非某种安排好的仪式,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异乎寻常地逼真的梦。我还是我,但如果这有意义的话并不是我?我觉得自己是人类。我父亲是人类,但母亲不是。她是某种有鳞片的水生人。这不好描述。”
Dr. Móðir:“别太用力尝试描述。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好了。”
[Dr. Stewart又去倒了一杯水。水壶倒空了。]
Dr. Stewart:“淦。我需要更多的水。”
Dr. Móðir:“我帮你去拿。”
[Dr. Móðir往水壶中重新注满水,回到桌边。]
Dr. Stewart:“谢谢,我嘴里就像沙漠一样干燥。”
Dr. Stewart:“所以我被送出村子去冒险寻找某些古代遗物,在路上,我发现自己完全可以使用魔法?就像,不是那种受限制的乏味东西,而像是完善有力的魔法,仅仅受制于你的思维。我在梦境之外刚刚尝试过相同的事。我的天哪Alva,它真不可思议。弹指间我便可以把自己变成龙,举起山脉,治愈致命的重伤,唯一的限制只是我思维的广度。”
Dr. Móðir:“听起来你那时不仅仅是一个奇术师了,而更像是一个现实扭曲者,甚至是神。跟你聊了这么久,我很惊讶你竟然没有马上就变出足够吃一辈子的巧克力蛋糕。”
Dr. Stewart:“是这样的,我没想到那个。寻回遗物很容易,然后一大群恶魔从地下世界出现了,我被召出去与他们对战。在我那呼啸的冰刃前,敌军整队地倒下。”
Dr. Móðir:“如果我听起来不相信你,请原谅我,不过做了这么多以后我会感到无聊的。多次轻易地取得胜利之后,别说是人,即使是神也会感到无聊的。”
[Dr. Stewart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的呼吸明显比本次采访中早些时候要浅一些。她开始剥自己颈部周围的皮肤,拉着多出来的片状松弛血肉,就好像它们在使她窒息一样。]
Dr. Stewart:“这里太他妈干了。就像所有湿气都被吸走了一样。”
Dr. Móðir:“我去跟环境部说一下,让他们调节一下湿度。”
Dr. Stewart:“谢谢。打——打败了恶魔军团以后我开始…我胃里有了这种生疼的渴望着的空洞,像有什么丢失了一样。然后,就有了这歌声。好像…我从没听过那样的声音。”
Dr. Móðir:“能描述吗?”
Dr. Stewart:“就像有人往空气中倾倒了一条蜜糖的河流,并把它献给我的耳朵和舌头来品味。于是我跟随着这声音。我走啊走,感觉像是走了几百年,来到一片五彩缤纷、浩瀚深邃的海洋。就像波浪一样,一种突如其来的强烈渴望搔着我的双腿,突然我就俯卧着被拉入水中,我绝望——抱歉我需要…要水。”
[Dr. Stewart看着杯子,并推开它,举起茶壶直接从里面喝水。]
Dr. Móðir:“你脱水了。我需要叫这个进来。”
Dr. Stewart:“不!我要说完。”
Dr. Móðir:“好吧,好吧,你的大喘气很让我担心。”
Dr. Stewart:[她忽略了之前的话。]“然后我被拖进海里,Alva,在我面前。在我面前是我所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四只黄色眼睛含着我从未感受过的爱凝视着我。她被锁链束缚着,遭受着苦难,脚踝和手腕滴着血。但她在唱。她唱啊唱,如此地美丽。那是一首关于博爱和背叛的歌。Alva,我每天都听到它。每晚都是。我现在能听到它。”
Dr. Móðir:“Sarah,这只是幻听,冷静点。”
Dr. Stewart:“我做不到,Alva。它在你周围比任何别人的声音都要响,我不能。我不能让它停下。”[她开始大口喘气。]“我——我——我不——不——不能呼吸了。”
[Dr. Stewart摔倒在地上,抓挠着颈部。数层多余的血肉被扯下来,露出下方粉色的鳞片。鳞片破裂,在颈部两边形成四道裂口,一层可收缩的无法辨认的组织开始形成,但没有进一步生长。]
Dr. Móðir:“活耶稣啊。”[对着从臀部扯出的无线电设备]“医疗紧急状况,人形收容区,隔间35。”
结束记录
后记:Dr. Stewart在初次倒地三天后由于脱水及突然长时间缺氧造成的严重脑损伤而死亡。死后解剖显示出其解剖学结构有显著变化,这似乎使她的呼吸道发生了改变,封闭了通向肺部的气道,并促进鳃的产生。进一步分析指出,尽管最初被封闭,Dr. Stewart的气道在其死亡时已被疏通。
由于Dr. Stewart突然死亡,对采访的音视频记录进行了一次更加彻底的检查。对于SCP-3711效应方面高价值信息的损失以及蛇之手可能的参与的顾虑推动了一次内部审查,以确保未发生违规行为。调查发现音视频记录中均存在更改,始于Dr. Stewart开始描述SCP-3711导致的初次梦境时。
对原始记录的更改包括Dr. Móðir对Dr. Stewart的梦境做出大量评论,由于后者的解离状态而被忽略。初次审查该录像时,这些评论包含对特定细节作出的纠正,而Dr. Móðir因缺乏对初次梦境的认知本不该注意到这些细节。对之前采访的审查发现了类似的失真,以及关于Dr. Stewart初次梦境的对话被整段删除的情况,证明初次评估是不准确的。
被更改的材料在两段记录中均以紫色标出。
Dr. Stewart:“那是我第一次像是真正在使用魔法一样地使用它,凭借我的想象力,而非某种安排好的仪式,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异乎寻常地逼真的梦。我还是我,但如果这有意义的话并不是我?我觉得自己是人类。我父亲是人类,但母亲不是。她是某种有鳞片的水生人。这不好描述。”
Dr. Móðir:“你的双亲出自一条有着许多自豪农民的家系,大地上和水中的,Finnfolkaheem的子民,是Selchs之鳍民,你也是的。”
[Dr. Stewart又去倒了一杯水。水壶倒空了。]
Dr. Stewart:“淦。我需要更多的水。”
Dr. Móðir:“我帮你去拿。”
[Dr. Móðir往水壶中重新注满水,回到桌边。]
Dr. Stewart:“谢谢,我嘴里就像沙漠一样干燥。”
Dr. Stewart:“所以我被送出村子去冒险寻找某些古代遗物,在路上,我发现自己完全可以使用魔法?就像,不是那种受限制的乏味东西,而像是完善有力的魔法,仅仅受制于你的思维。我在梦境之外刚刚尝试过相同的事。我的天哪Alva,它真不可思议。弹指间我便可以把自己变成龙,举起山脉,治愈致命的重伤,唯一的限制只是我思维的广度。”
Dr. Móðir:“你已经能够使用魔法,因为这是你的族人所固有的能力。于你我所受之疼痛中给予的爱之恩赐。你享受了它,这使我内心感到温暖。遗憾的是,为了完全接受它的温暖,你不得不迷失自己。也许这一次我会修正它。”
Dr. Stewart:“是这样的,我没想到那个。寻回遗物很容易,然后一大群恶魔从地下世界出现了,我被召出去与他们对战。在我那呼啸的冰刃前,敌军整队地倒下。”
Dr. Móðir:“那不是你寻回的遗物,只不过是一群鱼,你看到了,你的家族正在因那些人类侵略者而挨饿,他们不断把你的族人驱离他们曾经照料的农场,赶入开放的水域。你并没有被送去与恶魔战斗。你被送去与人类战斗。而你的刀刃打了一场败仗。”
[Dr. Stewart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的呼吸明显比本次采访中早些时候要浅一些。她开始剥自己颈部周围的皮肤,拉着多出来的片状松弛血肉,就好像它们在使她窒息一样。]
Dr. Stewart:“这里太他妈干了。就像所有湿气都被吸走了一样。”
Dr. Móðir:“你那罪恶的饥渴很快就会终结。我很抱歉,孩子。”
Dr. Stewart:“谢谢。打——打败了恶魔军团以后我开始…我胃里有了这种生疼的渴望着的空洞,像有什么丢失了一样。然后,就有了这歌声。好像…我从没听过那样的声音。”
Dr. Móðir:“我从我的牢狱中呼唤你,超越一切。你的心随着我的歌而律动,它回忆起了一个更美好的黄金时代。”
Dr. Stewart:“就像有人往空气中倾倒了一条蜜糖的河流,并把它献给我的耳朵和舌头来品味。于是我跟随着这声音。我走啊走,感觉像是走了几百年,来到一片五彩缤纷、浩瀚深邃的海洋。就像波浪一样,一种突如其来的强烈渴望搔着我的双腿,突然我就俯卧着被拉入水中,我绝望——抱歉我需要…要水。”
[Dr. Stewart看着杯子,并推开它,举起茶壶直接从里面喝水。]
Dr. Móðir:“海洋和你的家乡,Finnfolkaheem在召唤你,孩子。一首因我的孩子曾遭受的、和你的双亲正在遭受的损失而悔恨之歌。你们种族的罪恶即将在你身上消失。在这残酷衰落的终末,你唯一要做的便是倾听我的治愈与悔恨之歌。”
Dr. Stewart:“不!我要说完。”
[Dr. Móðir开始唱歌。由于一7级认知危害,音频已被移除。]
Dr. Stewart:[她忽略了之前的话。]“然后我被拖进海里,Alva,在我面前。在我面前是我所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四只黄色眼睛含着我从未感受过的爱凝视着我。她被锁链束缚着,遭受着苦难,脚踝和手腕滴着血。但她在唱。她唱啊唱,如此地美丽。那是一首关于博爱和背叛的歌。Alva,我每天都听到它。每晚都是。我现在能听到它。”
[未修改的记录显示Dr. Móðir继续唱歌。她的手腕和脚踝处开始滴血。她不再穿着衣服。其血肉中可见凹痕,如同被锁链缠住了一样。]
Dr. Móðir:“你并没有被拖着,而是自己走到了我面前。因为我的慈爱不知尽头,我的宽恕不问种族。你离开我的陪伴时,我沉湎于悲痛之中。”
Dr. Stewart:“我做不到,Alva。它在你周围比任何别人的声音都要响,我不能。我不能让它停下。”[她开始大口喘气。]“我——我——我不——不——不能呼吸了。”
[Dr. Stewart摔倒在地上,抓挠着颈部。数层多余的血肉被扯下来,露出下方粉色的鳞片。鳞片破裂,在颈部两边形成四道裂口,一层可收缩的无法辨认的组织开始形成,但没有进一步生长。]
Dr. Móðir:“我很抱歉,孩子。在你面前是你父辈们的罪恶,这金属的牢狱仍然是我的疗愈之所。我将永远爱着你。”[对着从臀部扯出的无线电设备]“医疗紧急状况,人形收容区,隔间35。”
[[span style="color:purple"]][在医疗人员到来之前,Dr. Móðir直视着摄像头,并说出“封印正在崩解,Teran已然靠近。这便是我们所说的万物之终末。”]
结束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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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鉴于先前未检测到的视频更改,Dr. Alva Móðir已被拘留并隔离在高安保条件下,位于安全研究及拘留设施001。更多信息限5级权限访问。
回收到的日志:
下列日志回收自Switha岛上埋藏的一个箱子中,可追溯到公元9世纪。其内容原本以北欧、盖尔及皮克特族语言写成,现已翻译并阐释。最后的条目由古代北欧文本写成并已翻译。进一步发掘发现了一间先前用以容纳一SCP-3703实例的腔室。
628 A.D.
真是忘恩负义。
关于那个把我孤零零留在这岛上的社区,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么多。我因通过神圣的秘术为人治病而被驱逐。不,直到我胆敢想象他们才把我赶出了他们的行列。Olessa的女儿从咳嗽与哮喘的愤怒之中被拯救出来了。南边来的那些信使们让他们相信我之所为乃是罪恶。那种魔法的自由应被惧怕。
我在他们命令之下被放逐,运到了这块岩石上。这里有可以供我维持数月的食物和水,还有用来建造我生存所需之物的工具。一片荒地。
628 A.D.
自那以后已过了数月,而他们的船只多次从这儿经过。渔民。我在海岸边工作,照料我建立的那贫瘠的农场时,他们就凝视着我。那目光里满是对我的意见,这我很清楚。对于他们的愚蠢,我只感到轻蔑。
昨晚有一个梦境展现在我眼前。梦中我不是个男人了,而是女人,一位覆盖着鳞片和鳍的古老治疗师。曾有一场疫病在我的村庄肆虐,而我借助秘术的仁慈,设法把它从我妻子和孩子们身上赶走。那种力量我才刚刚开始尝试,却仿佛是早已有过的经验。尽管有这样的力量,我却无法荡净他们灵魂的污渍,最初我陷入了绝望。
我的绝望慢慢平息了,而有一首歌随着它的平息而渐渐响起。那曲调是如此优美,以至我来到岩石密布的岸边时它就在我脑海中律动。一段激荡着苦与乐的旋律,唤起我对浪潮的渴求。耳语般的承诺诉说着疗愈和更多自由的诱惑,还有即使是最强大的神明之偶像也无法授予的神秘力量。
我追随着这首歌,来到水边。一轮朝阳在我面前迅捷地升起,上方是一片水晶般的湛蓝天空。我在水面上走着,在我面前是一位女性,美得无可匹敌,身形高过任何一座山峰,她凝视着我。她唱着一首热切而怅惘的歌曲,那四只眼睛灼进了我的头脑中。她四肢为粗大的锁链所缠绕着,滴着鲜血。一阵因她所受之苦难而生的愤慨遍布我的脊梁…难以置信。
而后她对我说。“我爱着你。因为你的父辈们犯下了罪孽,你却不应受责难。”
而后我醒来了。
634 A.D.
我正在持续记录自己梦境的进展。最近我感觉很奇怪。我对那些把我赶出去的、我从前的同侪的轻蔑,已经缓和了,变得只有同情。我的怒火也已平息,一切再次引燃它的尝试都徒劳无功。
梦中的歌曲在每一天中都会响起然后停息。我发现自己在倾听并且哼唱着它们。这些歌曲使我脑海中充满心不在焉的思绪、创造性的幻象,令我无法集中注意力干任何事情。
诉说着伟大的低语在我意识边缘蚀刻着,于是我便练习,练习着能够不受制于神像的自由,那属于魔法的自由。我建了一间小屋,但并没有住在里面。轻柔搔弄着我双脚的浪花和涨落的潮水远比它令我舒适。啊,寒冬使我无法如此放纵自己,而我被迫留在炉火旁时却渴望着它们温和的爱抚。
在这块岩石上有一片被遗忘许久的石堆和两块石头,由人和非人雕刻。在它们下方有一条古时便已被弃用的隧道,通往一些房室。那里有什么东西在。一些我不敢靠近的东西。躯体。骨骼。尸骸。相互挤压、堆积起来,浮在空中,前方是某种秘术屏障,散发着我所不熟悉的强大魔力。
房室的墙壁是艺术与自然的杰作。墙上描绘的无疑是我们所未知的、极古老的事件。那里有文字和雕刻铭文,我无法阅读它们。我相信自己会常来欣赏这些作品。歌声在那里是最响亮的。
638 A.D.
从我被送来这儿算起已经过去10年了。这期间发生的事我回忆不起多少。记忆变得模糊了,如梦境般遥远。那些梦越来越强烈。真实。歌声无处不在,却找不到源头。
我的轻蔑正在消退,而我发现,在夜里的头几个小时,就在我入睡之前,我会希望帮助那些遗弃了我的人。他们的家乡遭受了一场疫病,渔民十分稀少,而寒冬在远处也是那样无情。我用一如既往地普通的视力瞥了一眼那些鱼、它们的鳞片,和在死亡的剧痛中翻腾时绝望的双眼。
我的皮肤像燃着永不餍足的火焰一般灼痛。我挠啊挠,血肉如同被炎夏的烈日烧灼般脱落,而下面的是什么?鳞片。它们呈现出明亮的蓝绿色,是那种只有宝石能够显现出来的颜色。我的骨肉疼痛,而我已经长得更高。有些天我的臀部像是被绳索拉着一样往外生长。夜晚,我指趾间的血肉变得松弛并慢慢向前移动。我在睡眠中能通过梦境感觉到它。它们长着蹼,但仍属于我。
难忍的饥渴令我的精神备受折磨,即便是像此刻这样,坐在由潮汐造成的水塘中,用我从那自由中显现出来的笔墨书写时,我仍觉得还不够。仅仅一个月前,我发现自己曾经平坦的胸膛上有两处血肉肿胀变嫩。现在它们已经同一位年轻妇女的乳房一样了,而我却没有衣物来容纳它们以防止自己屈服于诱惑,甚至连我的头发也已变得这么长,搅动着某种感受。
639 A.D.
我曾对自己社区怀有的一切敌意都已散去。留下的只有暖意以及对他们所受损失的哀恸。在夜间,我已开始穿过斯卡帕湾的水流去探访他们。我为茅草床铺中无法逃脱热病魔掌的孩子们带去治疗和帮助。对于那些农民,我所做的则是安抚他们的紧张与痛苦。
借助烛光,他们看到了我。虽然他们表现出的并非对我的欢迎或是认可,而是恐惧。对一只海怪的恐惧。
我再也不是个人了。我并不清楚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我的思绪消退了,然后又返回,被替换成一种模糊的梦幻感,而我的记忆里只剩下隐约的感觉。曾经没有洞穴的地方如今有了一个,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我被突发的呼吸丧失和强烈的欲望猛然逼入水中,彻底浸没于波涛之下,并在那里长出了鳃。我的肉早已被剥落殆尽,而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它。在梦中…不,它们已不再是梦境。那是我的过去。而我先前曾感受到Finnfolkaheem的呼唤,很多次了。失去它的悲伤,以及我们族人的痛苦。
我是一名女鳍民。巨大的鳍从我的双臂和双腿垂下,而如今水中就是我的家园。我用秘术赐予的伟大恩赐将小屋移到了浅水潮中。
688 A.D.
我居住在这小岛的浪潮之下,已有60年了。那里没有什么像我一样。侵入者来了。他们盘算着要杀死那个夜里在他们村庄游荡的生物,和它所有的同类。偷走他们孩子的浪潮之巫。他们错了,因为我曾多次拜访过村庄,在他们熟睡之时施以治疗,并未从他们那儿窃走最珍贵的东西。我的族人很久以前便被赶到海浪中,至今没有归来。我孤身一人。我毁了我的家园。我已回到那石堆处,多少个在渴望中度过的春秋之前,我正是在这儿听到母上那愤慨的哭喊。
那些文字变得易读,在我族人的语言从我舌间流淌而出时,我明白了我们的愁苦。怀着伟大的敬意与牺牲精神,我们将古老的恶魔封印于土地、岩石,和我们灵魂献出的魔力之下。一场使全世界团结起来的伟大战争。那些年代的见证者们如明星汇集在夜空那样聚集起来,一同为爱而献出生命。他们繁衍生息,然后将自己的生命封印于刀下。先兆之仪式已经建成。于是我们的事便完成了。正当我们转而要用我们解开的锁链将她从其中解救出来时,人类却与我们反目成仇。凭着他们的矛和盗取的魔法与知识,他们将我们驱逐到海洋里。他们焚烧了我们河边与海滩上的村庄。
出于贪婪。出于恐惧。母上依旧如此爱他们,但犯过的罪不可遗留。她在给予他们的知识本身中,设下了一种惩罚。她使得那些实践了赐给我们族人的被解放之恩赐的人类,注定会变成曾经被驱逐到海里的那些人。
猎手的战鼓声越来越近了。他们永不应知道那件事,那是他们的重担。一份为我所欣然接受,又解放了我的重担。而我会选择加入那些献上一切以束缚住恶魔并封印此地的人。
由于SCP-3711的性质,以及鳍民社会中对其的大量提及和文化传统,截至本文档迭代,根据鳍民-基金会合作协议精神,鳍民不应接受用于抑制SCP-3711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