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P-6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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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P-6997的位置


项目编号:SCP-6997

项目等级:Safe

特殊收容措施:SCP-6997当前被收容在其最初发现地。便衣基金会成员被派出,与死亡谷国家公园的工作人员合作,在SCP-6997周围维持500米范围禁止无关人员进入。不允许任何人员皮肤与SCP-6997直接接触,有此类接触的人员将被扣留,由专业医疗人员对其健康情况进行评估并删除记忆。

SCP-6997具有显著的逆模因性质。这使得任何人除非接收过特殊对应的记忆治疗,否则将无法从音像制品中观察到SCP-6997。因此,逆模因部应酌情给予参与收容和研究的人员记忆增强剂以保证工作顺利进行。基金会信息安全部门应保持对网络的监控,搜寻可能涉及SCP-6997的网络讨论;目前,能够识别包含SCP-6997的音像制品的网络爬虫机器人正在测试中。

描述:SCP-6997是一块黑色玄武岩石,尺寸大约为50m*50m*150m,位于死亡谷国家公园东部的一块荒地,离阿马戈萨山脉较近,步行即可到达。SCP-6997异常耐磨损,且完全没有风化的痕迹。SCP-6997具有显著的逆模因性质,这使得它无法被感官察觉,同时可以抑制与之相关记忆的形成。除非接受过W级记忆增强,否则无法保存SCP-6997相关记忆。除西立面上的圆形面板外,巨石的每个表面都刻有精细的,形式高度相似的植物状浮雕。该面板上有一个同心形的象形文字或符号,且符号部分可以被向下按

当有人皮肤直接接触于SCP-6997表面(上文中提到的圆形面板除外)时,该人员将陷入1到12小时的昏迷状态。目前所有的受试者均报告称,在这段昏迷中产生了极为生动的幻觉。受试者们有关这段幻觉的回忆异常清晰,因此受试者必须接受高强度的记忆删除。

附录6997.1:发现
SCP-6997最早于1971年6月被业余神秘学家拉乌尔·阿科斯塔发现。阿科斯塔曾参加过20世纪60年代的反主流运动,后在死亡谷一带进行对一种致幻物(后发现具有温和的记忆影响)的研究时发现了SCP-6997。随后,阿科斯塔在贝克(死亡谷附近的一个城镇)租了一间酒店的房间并继续他的研究,直到1971年11月自杀身亡。基金会找到了他的研究日志,其中详细记载了他的研究发现。

附录6997.2:阿科斯塔日志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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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来看,配方是再加20毫克的DMT,100毫克哈马灵再加20毫克印度香油,1这样我就能看到那座塔~整整3小时了。香油可以很好地调节死藤水本身带来的幻觉,很好,我可不想让幻觉打扰我仔细欣赏那座看不见的古老石塔。至于蒂莫西·利里……就由他神伤喽。
备忘:整个管用的风扇来+下次去镇里的时候联系魏辛格2,让他给我带包印度香油的爱心包裹。我恐怕得多在这逗留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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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塔根本有造成幻觉:它们不是那种乱七八糟毫无意义的幻觉,相反,它清晰、具体、生动。当前我的理论是:每一幕景象都是一段记忆,也许是在某个随机的时间点从某个随机的人头脑里收集来的。

魏辛格给我从图书馆捎来了那本书——它们还有很多类似的塔和城市存在于世界各地,都是“Oblitus”的残余,是这个被自己的武器摧毁的古代文明3最后的纪念。我想起雪莱的诗行“功业盖物,强者……”4

向西的那块圆板其实是一个控制装置;那个符号是个按钮,应该是用来检索存储的数据的。也许,在这个数据库的某个角落,在这些随机记忆中的某则里,其实蕴藏了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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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说巴尼·霍普金斯和他的排遇袭,死了6个。我记得那个可怜的小混蛋被赶出去时的样子,几乎是在抽泣,擦着他的大可乐瓶,含着鼻涕眼泪地嘟囔着说他一定是写错了,信一定本应该给别人的。

我们一直为世界追求和平和爱,但谁又为我们追求什么呢?肯特州,不过是流了更多血,又给我们加了更多责任。喊叫,围厂,静坐,这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呢?让我们看看抽泣和奔走给巴尼带来了什么。越南的土地把他生吞活剥了,尸骨无存,眼镜沉到泥潭里。

有关人类爱的一切?我们的天性——杀戮,捡起破碎的颚骨,砸碎和我抢地盘的猿猴同胞的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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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litus这回可做对了。心灵武器嘛,传播可以用来杀人的想法。

那就是塔里保存的东西吗?杀死他们的武器,或者别的什么这样的东西?穷举出答案恐怕要花好几年,还得细查出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信息。但我也没别的可做。我的朋友死了,就像其他我认识的人那样,我只想把一切烧光,一切,当然也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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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文明在我眼前灭亡。知道吗,每次这种事发生的时候,世界上就会开满鲜花,都是我从没见过的美丽的颜色,空气里都浓酽着的甜香。也有过美好的回忆——那次我觉得我是一个抱着儿子看日食的父亲,黑暗庄严肃穆地合拢后,我们一起享受慢慢滋生的寂静。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恐怖的战争。有一回我在索姆河边的战壕里,朋友的手紧攥着我的,我为他轻轻哼着摇篮曲,手渐渐松开了,吗啡代替我的手带走了他的痛苦。还有一回是在迈莱,我把堆积着的罗马人的尸体一一埋葬,虽然我是迦太基人,但每个人都应该体面地回到祖先那里。

没有“武器”。

这座塔只是一座记忆宝库,没有区别也不会偏袒。我确信只要我等得够久,我就能看到我曾拥有过的所有记忆,就像琥珀中的飞虫那样被保存下来。一千场战争,我已死了一千次,也收获了一千份同情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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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在想巴尼了,想到了他读到过、谈论过的罗马人和希腊人。我想到一本书,大概叫《物性论》吧,意思就是“有关物质本质的讨论”。他被赶出去之前给了我那本书,我把它从箱子里挖出来读了点。书里说,死亡就像一个容器破碎,各种各样的内容物从里面流出来。痛苦不能再触动死人,因为物质被送回,他们早已远行,散落在永远的长眠中。好想法,但愿这是真的,巴尼只是睡着了。

记忆沉沉地压着我,我只有九十磅了。几天没睡着了,因为一旦我入梦,那些回忆便涌现出来。梦见巴尼,他被枪杀,或者在陷阱里流着血。明早我可能得去散散步,因为我知道,再这么下去我早晚会疯的。

昨天我找到一块纪念碑,它被埋在沙子里——它一定是什么时候被固定在塔上的。我把上面的碑文抄了下来,我想它准讲了点有教益的话。

附录6997.3
1971年11月11日,一位公园护林人在扎布里斯基角附近的高地上找到了已开枪自杀的拉乌尔·阿科斯塔。在其上衣口袋内发现了一张字条,据信是附录6997.2中提及的碑文。抄录见下。据称圣贝纳迪诺县治安部门在阿科斯塔所住的汽车旅馆房间里发现了一块金属碑,但其具体位置目前尚不清楚。

遗忘是必要的。用小白鼠做实验的科学家,必须忘记小白鼠也是能感受痛苦的活物。战场上厮杀的士兵,必须忘记敌人和自己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类。执掌帝国的专权者,必须忘记何为快乐何为同情,并告诉自己,他们关心的痛苦不过是另一个障碍。

Oblitus很早就了解这点,所以他们建起这座塔,希望他们死后这座塔仍能标记他们曾经的存在。它先于我们,我们将继承它的目的。

也许我们会在黑暗中死去,解离成无生命无意义的原子。我们可以解释,说这是为更伟大的一切而做的牺牲,或说这是惩罚,或说这是奖励。人性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我们教导自己,人性是洪水猛兽,需要纪律和牢笼把它约束,在此基础上修身齐物。也许这个“基础”是错的,又或者不完全是真相。

在过去那些用尽量简单的方式看事物的人而言,人性似乎有不止一点是丑恶的,异常的。异常的,是的,但这正是我们所要保护的异常性,正是我们的职责:铭记你曾犯下的罪行,铭记最为本真的人性,为此不惜一切。

我们永远铭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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