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编号:SCP-CN-1319
项目等级:Safe
扰动等级:keneq
特殊收容措施:SCP-CN-1319无需特别的收容措施以及防范建议,在这种条件下必须尽可能地使现实中的流通讯息无法传达至项目个体所物色的居住地,包括当下时事,招聘广告等等相关的社会集体活动式的直接或间接载体。
若选择观察SCP-CN-1319的任意个体,必须在其认知范围外设立心灵栅栏或是认知阻隔程序,然后以强效模因致使观察者思想只集中于对个体的观察之上,若出现任何的偏移以及意外,560-认知危害模式将启动并随即令观察者处于30秒至45秒不等的假死,同时在此之后进行记忆清除。
再次发现SCP-CN-1319个体出现后需要注意的事项牛皮纸文档已经通过SCP-CN-1319特别处理议会的钦定,指派的站点以及特遣队必须对其进行遵守,违规者可进行越级处置。在所有的时间段内禁止谈论所有已收录SCP-CN-1319个体的人员信息以及亲属,对其亲属或将进行针对个体的444-遗忘处理功能。
描述:SCP-CN-1319全部个体据统计其中至今已有23个物种,包括6名亚裔人类,男性2名,女性4名。以下内容请确保携带了相关的信息阻隔式交流口器。
SCP-CN-1319全部个体为世界上现有的一些物种生物,其类别无规律可循,建立变态化的生态系统的说法被推翻。SCP-CN-1319的异常性质在于其会将周围的地理环境根据其心中所思考的完美之地进行变化,影响半径至今没有固定的参数,所有个体的共性为其所思考的完美之地都为一处浅滩,其中存在几只已知物种的鸟类。
以下为SCP-CN-1319的相关事故报告节选。
- 事件H-02-234.1:个体位于[已编辑]市的一处4级别墅的第一层,时间定位为早上8点左右。异常危害时间长达6分钟,半径达106m。房屋内壁首先被外力强制拆除,其所引起的粉尘以及碎块以一种由内而外的阻隔力快速从个体周围推除。在此后别墅区的沙坑突然被一阵不低于6级的小型风暴卷起并大量飘向别墅废墟,在个体脚下的地板上被完整铺平。3分钟后,上方出现了局部降雨的气象,并以可测量的分配角度填满了沙子组成的滩涂,形成了一处池塘,30秒后,个体家中几只鹦鹉表面的彩羽脱落,在露出肉体后被一种切割力从体内切出口子,一种白色的鸟类从其腹腔中爬出并自主跳入池塘中洗去血色,在完成后飞向项目的肩头。
- 事件H-01-546.9:个体位于[已编辑]市的中心闹市区域,据调查其人口密度直抵一线城市,时间定位为下午6点。项目异常危害时间达32分钟,半径达245m。最先开始出现异常的是个体所处在的十字路口旁边的大型批发市场以及某著名企业的高楼,在7分钟里至少在其上出现了60个爆破点,有相关新闻参考是恐怖主义分子提前在固定位置设置了炸药。所掉落的砖块以及杂物致使当场死亡人数达169名,个体在此期间未改变位置且视线一直集中在夜空,异常效应影响了一部分逃跑的人,他们停止逃跑并在个体的周围定住并看向天空。个体周围的一定范围内疑似存在穹顶,对所有的掉落物进行了阻隔。10分钟后,一处离个体不远的房屋周围堆积的沙袋由于巨大掉落物的冲击而后飞向个体以及周围的人员,7名人员由于沙袋上携带的玻璃当场死亡,沙袋所漏的沙子在个体脚下铺平,人员的血液逐渐在沙子的旁边汇合成一处池滩,一名死亡的人员腹部突然爆裂,从中飞出两三只白色的鸟类并飞向项目肩头。
- 事件A-06-230.7:个体位于世界坐标的[███,███]位置的丛林中。个体为一只大概接近成年的南美洲鹦鹉,时间定位为中午12点。项目异常危害时间达34分钟,半径达114m。个体在散发异常危害之前飞到了离自身栖息地不远的一处小型沙丘,之后的8分钟里突然在周围燃起野火,一些动物向个体位置逃窜但被项目个体通有的穹顶削掉了进入一定范围的肢体,在现场发现的动物横截面残缺尸体得到了解释。野火在项目周围堆满一定死尸并在沙丘低洼处形成水潭后熄灭,白色鸟类个体从动物的残肢横截面中爬出并飞向沙丘的水潭作饮用状。
事件发生的通有性质在于相关的异常个体在异常现象结束后表现出强烈的逆模因性质,且无法对其进行消除,相关的异常个体跟踪调查方法正在进一步研究,但是收容调查方法已经实现。
目前为止已经被记入SCP-CN-1319组成自己心中完美之地的方式不下12种,其已经造成世界35%的物种数量有不同程度的锐减,白色鸟类经证实为一种新类型的海鸥品种,且其对于项目个体以外的个体始终保持敌意与距离。
调查人员:Dr.Martina
调查对象:代号“齐4335-19A”
人物生平异常:代号为“齐4335-19A”的齐姓中国籍平民,男性,34岁,早先生活经历没有和异常相关的事件,唯一一个令人起疑的是在他15岁生日时曾经收到过一只鹦鹉作为礼物,然而最后却因他在学校遭受欺凌而鹦鹉被折磨致死的事件。对其父母的远程定点记忆读取显示在此事件后,对象开始表现出严重的自闭症症状。
调查者报告:有些东西我不能写在人物生平异常中,此内容需要你阅读相关的前提声明后再三确认后再进行传阅。
我是Dr.Martina,全权负责相关调查。我认为15岁的那个事件完全不能够说明这次异常现象发生的原因,更多的相关信息或许是在这之后,证据就是这些他所写的自白。
我写下这些东西只是给我自己看的。
是的,大概我每长一岁我就会在这张纸上加一些内容,这样就感觉像……自己好像有一位笔友一样,很蠢很蠢。
我今年15岁,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孩子,不过,如果换作三年前,你一定会迷上我的独特的个人魅力。啊,是的,也许曾经的自己就是最好的,毕竟大多数东西都是失去了才觉得美好而可贵。
如果一个人写下一首诗,人人都夸他写得好,那么这首诗真的写的好吗?时代给我的答案是:是的,并且是让我感受到疼痛的答案。是的,没人会去说“我觉得写的不好”,没人会去反向地思考问题,你说是,那就是了,你说不是,或许被扣上肉刺的帽子,或许触碰到了大众的逆鳞。
真理永远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这句话在时代里有时候显得过于苍白了,即便大伙真的错了,有多少人会在心里有失败和错误的愧疚感,没有,什么都没有,如果在一个结论证明之前多数的人始终秉持着错误的答案,在这之后没有人会觉得“我错了,真丢脸”,而是“什么嘛,大家都错了啊”。
……
20岁。我现在在一所大学里,是的,至少现在我告别了以前的生活。然而生活总会给我出几道难题,不管是哪个方面,总是会有一种无形的洪流将我甩得东倒西歪,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难道生活真的只是一种已经被定义好了的航道吗?我不信。我不会信。我不敢,去信。
累了?不,我永远不会累,至少现在我不会觉得累。人们总是在做着一种同样的事情,这种同样的事情就会成为一种浮标,后来者总会遵循,触犯意味着未知,以及失踪以后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你的那种结局。太惨了,太可笑,但是我现在已经笑不出来了,我累了?不,我不是累了,我应该只是……想逃了。
我逃了吗?我没逃,我还在这里,今天的日子一如既往地令人喘不过气来,或许我真的精神有点问题,我应该去看看医生了,真的。我……
我想逃。
调查人员:Dr.hara
调查对象:代号“birdAs-445”
生物异常:对于鸟类习性的相关对比可以了解到项目个体在最近的时间里有着一定的行动突变性,即大多数情况下没有遵循自己所属的品种习性,而是以多种鸟类的习性来生存以及行动,由于项目个体在爆发异常前无法定位其位置,所以无法获取到更多的有用信息,正在申请删除此文档。
便条11-09:文档里的黄米色纸便签,上面的内容为“[已编辑]丛林地区发生重大山火,相关时间为[缺失]”。
调查人员:Dr.karsha
调查对象:代号“申6785-17B”,性别女,申姓,中国籍,25岁。
调查者报告:以下为线索,摘自对象所写的日记,已经对不必要的日期以及天气等信息进行屏蔽。
我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背叛了自己的想法了。我也不记得我最后一次遵循着自己的想法而活的是什么时候,我只记得我到现在撒过多少次的谎,陪过多少次的笑,我只记得不这么做的时候受过多深的伤。
今天,开心。开心吧,你就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不活得开心点,看开一点好吧,大家都是这样的,这样有什么不好,大家都是这样的。
你生气了?没有,我怎么会生气,我只是在奇怪,奇怪为什么人们心里的方向标总是在变,在变,变得很快,很快,快到我跟不上,快到可以将我从悬崖上吹下,然后沉入冰冷的海洋。人们就在船上看着,看着,那发光的眼睛不是灯塔,那是水草,将我拉到深处,无法自拔。然后,他们飘远了,他们划着他们的船去向他们该去的地方,或是孤岛,或是深渊,但他们不在乎,不在乎到不会回头,或者说,他们认为这是对的。
今天的梦,很甜。梦里,有人问我,想不想看看海鸟,吹吹海风?我想去,可是她说,那不行啊,你还需要船。
我笑了,笑到肚子疼,我笑着躺下,看向空中的那些鸟儿。
我问她,可以不坐船吗,坐够了。
她问,你坐过什么船,那么久,那么印象深刻。
我刚想说话,又醒了。
我坐过什么船,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再坐了。
晚安,走向远方的朋友们,你们应该还在船上,我知道,我都知道,人人都这样,大家都这样,我不这样的话是不行的,真的不行的,我会被淹死的,没有人会伸手,即便会伸手来救我,他的船也会继续飘向我不想到达的地方。我不想这样,我真的不想这样,你们就当我是个懦夫,别再管我了。
海底?
我不去海底,我会沉没,但我不会去海底,我只是再也不会坐船了,因为我想去船走的路以外的地方,比如看看海鸟,吹吹海风的地方。我会时常回来看你们,但你们必须要下船,打死你们都不会知道这底下的水有多凉,但是你们也不会知道下水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你们还在船上啊。
什么?是啊,水很冷。
……
水很深啊,今天的水,很深。昨天她又来了,然后拉着我的手走进了深处,她说,可以啦,可以走啦。
可以走了吗?水都漫上大厦的楼顶了,可以走了。我等着。
……
船该沉了。
总之目前对于此项目所有个体的实验都已无功而返告终。他们的逆模因性质仿佛是源源不断地生成的,窥视到完美之地已经是现在最极限的成果了,所以我只能在这些基础上作进一步的猜想。
我认为这是一种社会逃避现象的变种。
我们对所有个体的对应社会痕迹做过调查,包括不是人类的项目个体。人类项目个体在触发相关异常之前就患有疑似社交恐惧的病症,当然还有更糟的,就是一种对自身幻想症,他们幻想的东西只有他们能看到。动物也一样,我们当然也知道自然物种的集群性,这种脱离集群性的行为准则是不好被发现的,但是它们表现得淋漓尽致,比如前往种群划分的禁区,独自发呆而且保持很长的时间,一旦有单位进入自己的领域则开始移动确定新的领域。
当然摄食是肯定的,但其脱离群体的摄食方式更是令人感到费解。关于当今社会上的逃避心理仍旧不在少数,所以或许可以认定在趋利避害这样的心理处置方式无用后,仍旧不想接触群体活动的个体会出现一种强制转换环境的执念,对,这种东西我们这里也是多的不能再多了。
那么关于完美之地的通性,我们倒是找到一个典故,所以我们才会认定他们无法做到像典故里说的那样去脱离社会或种族对他们的控制,转而从胁迫变为侵略。同时还有值得提到的是他们的侵略实际上并不算是侵略,而是在改变世界的行事法则后的一种自然现象。比如如果我们没有深入地去观察每个SCP-CN-1319个体异常的躁动,我们甚至也会认为这一连串的事情是必然的,实际上如果没有个体,这种事件链马上就会露出狐狸尾巴。
为了逃避而侵略,为了逃避而改变世界,真是让人扼腕叹息。
实际上我看到这个项目的第一眼就已经确定真相的七八分了,我们可以做一个更大的猜想。
每回的相关异常散播真的是毫无规律可循的吗?不,不对,首先我们看最有代表性的H-02-234.1,在个体别墅中的鹦鹉是在他所经营的花鸟店里留下的病种,简单来说就是没人要的那种,古时候总有这样的抛弃与人纷争,拿取他们所遗弃的东西的老生常谈,这种契合虽然过于生硬,但是条件与事物足以令人起疑————或许,他们真的是渴望隐居的世代。
我相信许多人已经忘记了第一世代,那个折磨了我们很久的异常人类群体,他们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成为了形态意义上的黑洞,维度,空间甚至时间碾碎在其中,一度的劫难在那个年代上演。但我没忘,是的,我在强效的逆模因性质扩散全球前就完成了思想烙印级别的归档,但是最后仍旧成为了被遗忘的文件。第一世代已经消失,而只有我记得,只有我知道那些超脱万物的人祈求着能够令万物超脱凡尘,然后变成那种样子,痛苦的样子。他们为什么到最后会变成这样?我并不知道,我也不想去知道。
我会在演说完成后接受相关调查,你们随意,把我开除了也好,但是你们如果现在放弃对所有SCP-CN-1319个体的集中监视,我敢打赌不到2秒它就会从你们的记忆中跑掉,然后在未来的时候渴望着超脱,然后,拉整个世界下水。
我认为在座的各位或是全世界的某些人都有可能在以后的某天突然冒出了脱离社会的想法,既然世代的思想已经由这些代表扩散开来,我相信以后这样的事情还多的是,甚至在未来这种思想逐渐成为一种想象力的拘束,我们只要去思考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比如打破了社会常规的梦,那就会在梦醒时分成为世代,然后自己便不再是自己。
这不是淡薄名利的错,这也不是社会恐惧的错。
那是谁的错?
其实,我们都是知道这个项目的本质的,对吧?只是有一些人不愿意承认,有一些人大肆鼓吹,使它获得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引得我们不断地去解读。
但我们其实都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为什么我们不愿意去谈及这个话题呢?
我们不敢承认。
承认它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这一生究竟本质上是如何度过的,所有人也心知肚明。是的,我是来承认它的,我承认我们一直坐在自己的船上,而且从未改变过洪流决定的方向。有时候看着大地上行走的人们,心里却有着一种压抑但又无法说出的情感,无法说出的原因或许是我们没有理解清楚,或许,就是我们无法去相信,去承认这样一种情感,因为承认它,意味着我们必须逆流而上,否则别无选择。
我们都是漂流着的一份子,或许只是在自己的海域漂流,看到别人落水都不会去拉一把,眼睛盯着他沉入象征着被淘汰的海底,然后继续随着忽大忽小的波浪前进,有时候我们会被打翻,我们惊慌失措地找着船,生怕迷失了前进的方向,即便那不是我们自己想要去的方向,我们依然选择在船上沉默地拧干自己的衣服。
但是现在出现了这样一群想要突破原来的轨道的探索者,他们本应当被称赞为吃螃蟹的人,伟大的革命者,他们本应当去往更美好的地方——因为他们放弃了舒适的随波逐流,他们到达目的地远比我们要吃力地多,他们本应如此。
但是我沉默了,时代沉默了,人们沉默了,海也沉默了。
他们消失了,在此之前还被当成灾难存在,我们知道这种情况的原因吗?我们不知道?对啊,谁知道这是什么现象,没有科学原理来对这种现象进行阐述,没有谁提出过对应的假说,我们什么依据都没有,我们不知道。
我们真的不知道吗?
昨夜,几只白鸟飞过我朦朦胧胧的睡眼。
悦耳的水声流淌在我的耳内,我睁眼看见打鱼之人。
他干活很卖力,在他旁边的,是一叶破烂的木舟,貌似已经年久失修。
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答,我在这里,做自然,做万物。
我问,有什么感觉?
他答,没有感觉,就是一切感官的源头。
我还想问,他回头问我。
他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答,休息,为了生活,为了这一辈子。
他问,有什么感觉?
我却答不出来了。
他说,没有感觉,对吧。
我向他鞠躬,他笑出声音,与波涛共振。
我问,我可以待在这里吗?
他答,时代不答应了。
我问,怎讲?
他答,羁绊,关系,情谊,思想关住了所有,我们再也走不出去了,也不会从船上下来了。
我却生气了,背过身去走向那一片一望无际的清水。
他笑问,你去哪儿?
我答,去外面。
他笑了笑,波浪在我的脚下打转,鸟声不绝入耳,黎明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
我惊愕,斗笠下的脸,即是我自己。
他笑问,去外面做什么。
我思考。我大笑,波涛与我共振,鸟儿为我齐鸣。
我答,我去做自然,做万物。
我将逆流而上。
我将独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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