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编号:SCP-CN-152-EX
项目等级:Euclid Explained
特殊收容措施:由于项目的异常性质,SCP-CN-152-2目前被保存在SCP-CN-152-1处。两名基金会观察员常驻于苏伽瓦蒂(Sukhavati)岛,观察并在许可的限度内对SCP-CN-152展开研究,除此以外应尽可能阻止任何团体或个人造访苏伽瓦蒂岛,以避免对SCP-CN-152-1的文化、宗教及社会形态造成影响,基金会人员进行有关本项目的工作时也应以这一原则为前提。程序172-Delta的替代方式已被列入研究范围。
██/██/1957更新:由于人手不足,有关程序172-Delta替代方式的研究被无限期顺延。当前工作的重心应放在维持现有收容上。
██/██/1963更新:事故CN-152-Beta中,项目已被证实为不具备异常性质,故重分级为Explained。事故责任人1级研究员徐██已被降为D级人员。
描述:SCP-CN-152由两部分组成,分别称为SCP-CN-152-1,SCP-CN-152-2。
SCP-CN-152-1是一类特定人群,即苏伽瓦蒂(Sukhavati)岛原住民的统称。该岛位于南印度洋赤道附近(██.█E°,██.█N°),由基金会科考船于19██年发现并定名。由于长期与外界隔绝,SCP-CN-152-1社会的各方面都较为落后,主要依靠种植薯芋类作物、捕鱼获取食物,生产工具主要为石器、骨器等。SCP-CN-152-1社会形态处于原始公社制中后期,由数个世袭的酋长及其家族担任统领。SCP-CN-152-1发展出了成熟的宗教与巫术体系,并在其社会中占有重要地位,因此其统治者大多也兼任巫官的职能。人祭、巫术在SCP-CN-152-1中仍十分普遍。
SCP-CN-152-2是一个彩绘木制面具,长45cm,宽33cm,饰以兽骨、兽血、鸟羽等,在外观上表现为一张狰狞、夸张的人面,据称是对SCP-CN-152-1传统信仰中主神的描绘。据当地传说及大巫官H███████描述,SCP-CN-152-2是“一位强大而残暴的神明的居所与囚牢”。有理由相信SCP-CN-152-2是一个智能实体或超自然力量的传达媒介,且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封印”的作用。
根据当地传统信仰中的相关内容,SCP-CN-152-2仅能对寄居其中的实体起到暂时的压制作用,在实体突破压制时会造成大规模的破坏。历史中SCP-CN-152-1对此的应对方式为举行一种特定的巫术仪式,基金会记录为程序172-Delta(“Kali”)。
程序172-Delta的参与者是且仅能是SCP-CN-152-1个体。在执行该程序时,全部有活动能力的SCP-CN-152-1都需在一名高级巫官(现任者为大巫官H███████)的带领下,集中至聚落中心的神殿前,围成特定阵型。一名或多名被预先选出的SCP-CN-152-1个体(以下称为“祭品”)将被带到人群中间,被头戴SCP-CN-152-2的巫官取出部分脏器并杀死。祭品多为7-15岁的儿童及青少年,他们的脏器被当地人认为是一种献祭。此时SCP-CN-152-1将跟随巫官吟诵一种特定的咒语,并被要求吃下部分祭品剩余的身体。该程序以一段由巫官吟诵的咒语为结束。需要格外注意的是,参与者的人数多少以及宗教信仰的虔诚程度对程序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甚至可以决定程序是否生效。
1957年,苏伽瓦蒂岛被基金会发现,同年,SCP-CN-152进入基金会视野。与当地原住民沟通无果后,两名考虑不周的特工打断了程序172-Delta的进程并试图强行带离SCP-CN-152-2,直接造成了一起收容失效事件。超过60%的原住民人口在事故中丧生,过半房屋被毁。两名特工的尸体在原住民的尸体中间被发现。所有尸体都毁坏严重,全身带有粗糙物体削凿的伤痕。出于对风险与成本的考虑,基金会改变计划,并制定了当前的收容措施。
由于程序172-Delta是目前唯一已知的维持SCP-CN-152收容的方式,且执行条件极为苛刻,因此,为防止现代科技、思想对SCP-CN-152-1社会造成影响,应避免任何现代文明的介入,以使SCP-CN-152-1停留在当前阶段。
██/██/1963更新:SCP-CN-152-2在事故中被1级研究员徐██使用枪支损坏,随后被证明没有任何异常性质。项目的历史文件被保留并归档。徐██的行为极为恶劣,严重违反基金会安全守则,可以被视为蓄意制造收容失效,故此降为D级人员,以儆效尤。
1962年5月3日
实话说,我从没料到过我会待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从医学院毕业之后的出路我想过不少,但我实在没想过我会千里迢迢来到南印度洋的一个小岛上,而且还是协助一个自称某某基金会的团体。我不确定现在中国为何还会有“基金会”这种组织……
“支援第三世界国家”这说法真教人头脑发昏,我向来都是不爱搭理那一套的。但是诚然,在目睹了我们的同袍被野蛮与落后紧紧扼住了脖颈之后,任何一个有热情、有良心的青年难道都不应站出来,把生命力献给这艰难而伟大的事业么?苏伽瓦蒂的惨像使我良心不安:疟疾、霍乱、库鲁病横行肆虐,营养不良使人们佝偻矮小。这可怜的小岛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太久了……
虽然我在这里的本分是医生,但我——或者说,我们的工作绝不应止步于此。我们不但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我们还将善于建设一个新世界。
5月16日
昨天我们去访问了本地的长老H███████。直到现在我还沉浸在这次谈话带给我的震惊之中……尤其是关于我们工作的真实性质的揭露。
那件面具倒是只让我惊讶了片刻。但是,想想吧——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其他的、甚至是成百上千的这样的物品,这岂不是意味着我们正站在人民的卫士这一方么?这样想来,即使我现在为之工作的这个组织顶着“基金会”的名号,却也能称之为可以信任的战友了。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份何等光荣的事业啊。
然而我们的敌人不仅是那件面具。早上我们经过当地人的村庄,正好遇见一个行巫的场面。巫术的迷信在当地盛行的程度令人难以置信,像枷锁一样铐在人们项上……这简直不可想象:一个巫官拿出像是燧石刀片似的器具,在疯癫的舞蹈之后,割下了一个男子的舌头!据当地人说,这是在祈求某个灵的保佑。但哪里有什么灵,不过是假造出来的盲信罢了……更晚的时候我回住所去,听见房屋里有女人的叫喊,我跑过去,是一个女人在生产。但所谓的“助产”也不过是一个巫官念了一段经文,然后把骨针钉进女子的指尖罢了。
我就是在那里遇见S█████的。她是那个产妇的小女儿,约莫七八岁的样子,有一双大而黑的眼睛。当时我取了器械回来,推开那跳大神的神婆,只顾处理那个女子。直到离开她们的房屋时,我才注意到她跟在我后面,用当地的语言说着一些不懂的话,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的道谢。
然而当我回到住处时,我的同僚却教我今后不要多管土人的事。我不能理解这种近乎残忍的态度——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人们带去安宁吗?
7月2日
这是一种可悲的停滞。……我在苏伽瓦蒂待了近两个月,期间除了眼看着人们的苦难以外,竟然什么也做不到。巫术盛行,巫官们招摇过市,用他们的那一套蒙蔽人们的双眼。那些无异于谋杀的仪式不断上演着,而我们所做的只有把它们记录下来,而我们的研究也有向那个领域偏移的前兆……
我不明白基金会这样做的意图。如果我们的目的是成为人们的守卫者,我们的眼光难道就只能放在那个面具上吗?
甚至连苏伽瓦蒂的人们也渐渐远离了我。我隐隐地想到,当我最初取来我的手术刀、止血带时,这些陌生的产物就已经让他们在惊奇之外产生疏远感了。
S█████是我能交流的唯一的人。自从那次之后,她似乎对我产生了某种孩童式的好奇。虽然她总愿意把技术产品视作某种巫术,比如她不断地问我是用了怎样的咒语或者护身符才救了她的母亲,但我想这是一个……好兆头。说得上纲上线一些,苏伽瓦蒂中为数不多的愿意看一看除了巫官描述给他们的以外的世界的人。
我渐渐学会了当地的语言,偶尔也会问一问她对于巫术的看法。她会将一场虐待似的仪式描述得栩栩如生,然后向我描述她对那些信徒的敬意;同样,她也会赞美一家村民是怎样把他们所有的家畜都供献给了巫官。在她黑曜石似的眼睛里,我能看到一种与生俱来的、纯净的虔诚,纯净得像星星一样……但正是这种根深蒂固的虔诚让我感到了难以言状的苦涩,在这样一片土地上,信仰的繁星之下就是愚昧的污泥。我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她轻轻唱起不知名的歌谣,而我继续迷茫着,在她身上寄托着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希望。
10月13日
混帐!野兽!……[无法识别的字迹]一直以来我居然是在为这样一群无耻之徒工作?!
之前我问及那件面具时,他们似乎一直对某些事讳之不及。直到我亲眼看到他们的暴行……
[无法识别的字迹]
……而他们把这称为“必要的牺牲”!从理智上我可以理解这一点,但是,是怎样的伪善者才会对这一切坐视不管啊!……替代方式的研究计划在多年前已经中止。……多么堂皇的借口!
等那些嘴角沾着血迹的人散去了,我看见S█████站在神殿前。当我失魂落魄地向她说了许多时,她望向我,眼睛里平静而带些疑惑,告诉我那些惨遭虐杀的孩子们都是出于自己的自愿而获选的……
“他们都是自愿的,”我忽然想起H███████也这么说过。
那你呢,S█████?我没有,也没敢这样问下去。
1月7日
现在我坐在这里,以前所未有的平静写下这篇日记。不仅是为了完成我的习惯,更是为了真相。
等我赶过去的时候,仪式已经开始了。H███████戴着那个面具站在众人中间。那双漆黑的眼睛已经散落在血污里了。
手枪的子弹只是把面具打成了碎片。我站在惊慌逃窜的人群中,等待着面具中的邪神降临。
我们都是它的祭品。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面具的碎片,一地的尸块,仅此而已。我把枪抵在H███████头上,质问他为何会这样。
真相大白。没有什么邪神。从来不需要什么献祭仪式。正如他们平日里所行的巫术一样。面具只是巫官们的遮羞布而已。假造一个谎言,这样就能将文明阻挡在外,在这个小岛上继续统治他们不见天日的王国。
仅此而已。
事故CN-152-Beta发生后,SCP-CN-152被重分级为Explained。由于没有利用价值,基金会人员陆续撤离苏伽瓦蒂岛,岛上居民被予以B级记忆删除。
1971年,██████████政府发现苏伽瓦蒂岛。1975年,岛上发现有色金属矿藏。同年,私人财团与部落各酋长达成收购协议。
2010年,酋长H███████自然死亡,享龄80岁。其家族在主流社会均有活动,并定期从矿石开采中获取每年约██万美元的收入。
截止到最近一次观测(2011年)为止,岛内平民及其生存状况大体仍保持原状。一部以苏伽瓦蒂岛为拍摄对象的影片正在筹备中,根据保密部门的报告,基金会的工作并未被观测到有暴露的迹象。
页面版本: 10, 最后编辑于: 06 Mar 2020 14: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