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P-CN-2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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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编号:SCP-CN-2084

项目等级:Safe

特殊收容措施:项目被收容于Mobile-Site-CN的小型存储单元收容间内,收容间四角各安置一台Mantis监控摄像,并在入口设置4级基础权限锁,仅在4级人员的声物扫描后开启。每次开启-关闭的程序后单元格将进行一次自动化除菌除湿进程。

非4级及以上权限员工无权申请项目照射测试,4级及以上权限员工的照射测试需在提交申请表,并由监督者议会全票通过后进行。进行测试并签署记忆删除同意书后的员工有权申请查看实验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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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P-CN-20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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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P-CN-2084-2



描述:SCP-CN-2084是SCP-CN-2084-1和SCP-CN-2084-2的总称。

SCP-CN-2084-1是一台1959年生产的宝丽来Pronto600系撕拉片机,于2032年的基金会异常调查事件中在浙江省绍兴市市民[已编辑]家中被发现。SCP-CN-2084-1无法进行正常的拍摄,按下快门后SCP-CN-2084-1内部将出现持续1s的机械摩擦声,每按下一次快门,都会引发一次SCP-CN-2084-2的异常效应。SCP-CN-2084-1仅在镜头对应人类实体(照射对象)时可按下快门,且同一对象仅可使SCP-CN-2084-1的快门被按下两次,两次后在镜头对准的同一位置处,快门将固定,无法再次以任何外力按下。

SCP-CN-2084-2是一台1935年生产的德国大陆集团continental打字机,于2020年在陕西省西安市雁塔区[已编辑]古董收藏店内被发现,其异常性质对外公布为物件老化所导致。SCP-CN-2084-2的异常性质仅在插入了纸质媒介,且SCP-CN-2084-1的快门被按动后显现,外在表现分为2种:

1.自动打出一张纸媒文件,内容为:由英文字母乱码组成的段落,缩进字母间隔后呈某种图片形象。

2.自动打出一张纸媒文件,内容为:一段叙事性段落,叙事主体为第一人称,叙事内容为一段被照射者过往经历的文学化段落。


发现:基金会发现并收容SCP-CN-2084-2时,已同时回收其异常效应下产生的文件9份(file2084/1-file2084/9),此前预计有[已编辑]份文件遗失或损毁。


文件file2084/1:

早些时候,父亲还没有去寄宿学校,他跟随年长的大哥去集市上淘金。大哥看中一个扳手,褐色的锈斑寄生在它细矮的脖颈,它被一双充满了斑纹的古老手掌上递过来,闪耀着银色的光芒。大哥喜欢做活,水管工,录音机,地下车库里那台老旧的卡车——那是哈姆雷舅舅的遗产。

技术类的东西就像顺从了他的灵魂一样,当他着手去处理的时候,它们就脱光了衣服,像温顺的镇上女孩躺倒在他的抚摸下。

但父亲看中了那架钢琴。

父亲那时才十二岁,身心沐浴在埃尔森特罗乡村馥郁的空气和远处邻居们干农活时的闲聊声里。但他有了初恋,就是那台雅马哈的琴。

那是父亲的珍宝。

“克里斯,我们没法把这东西往家里搬,二楼已经没有空间了。”哥哥为难地对他说。

“我们可以放一楼,求你了,我真的很喜欢他,我可以我的零花钱来买它。”

“即使买了,但是你又不会弹,钢琴对我们家来说像是个摆设。”

“你忘了!莱温教过我,我可以继续让她来教的。假如我有了自己的一台钢琴,玛莎阿姨就会夸我,而且她也不会因为我一直去她家里找莱温再感到麻烦了。”

于是那台黑色的钢琴就静谧地躺在了皮卡的无车顶货箱里,作为父亲那一年的圣诞节礼物,运往乡村的小房子。

父亲的生活并没有改变,但音乐在指间跳舞的时候,他感受到了那股热潮。

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但生活是一团泡沫,它漫不经心地撞在那些为人生铺设的石块上,轰然粉碎。二十年后他卖掉了自己在地狱厨房的蜗居公寓,在狭窄的街口用沾满油渍的画布和断了两根弦的竖琴填满绿色的铁皮垃圾箱时,没有人闷声大哭。

只留下低语的歌唱的猫希望那架竖琴能为老鼠们奏鸣,但它还要饿着肚子去觅食。


文件file2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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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字母间隔缩进处理后的file2084/2图片 ,代号:琴

文件file2084/3:

从学校门口出来的时候,阿角屁颠颠地跑过来,问我要一毛五分钱,说要去隔壁刘阿爷家开的小卖部里买“北冰洋”。

我也馋这东西,但钱是妈上个礼拜刚给的。 我看着阿角热忱的眼神,脚步挪移,手里却攥着那单薄烫手的纸币一动不动。

整个大夏天我们都窝在崇文门的那个小胡同里侃,说各种奇思妙想的东西。这天确实太热了,蒲扇在手里也只能制造热气,头顶上那个大太阳火辣辣地烤我们的头发,空中氤氲出热气。只有一瓶冰冰凉凉的汽水可以拯救我们暴躁的心情了。

我若有若无的抬头间,有几眼好像身旁的窗户都要融化了,就好像在阿角舌尖上融化的糖片一样。

小孩子的热情被烤干了,但脑子里还是活跃的。“一个丁老头”是玩不动的了,地上跳房子的格子也画了一半荒废在边。但是嘴上还是不停的。你说要造一架飞机,他说要满满一盒子的糖纸儿。阿角说,他想要吃不完的馒头片,上面裹上厚厚的一层麻将白糖——得比王姨裹的多一倍。

王姨称得上是我们那四合院里最大方的人了,每每去她家玩,都会被许诺一份零食,或者直接从院儿外摘一些果子,分到每个人的手上。

这足矣见阿角的“贪心”。

我没有主动参与话题,瞧我我不积极,一个大咧咧的孩子就问我了:“小乙你最想要什么?”

我没说话,只是捏了捏下摆的衣角。

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但我不能说。我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

爸爸牺牲的消息是年初传回来的,在这场解放朝鲜人民的战争中他从我和我妈手里献出了自己。

我只想要爸爸回来。


文件file2084/4:

中午吃完工作餐,我背着包从学校出来。回到家,那时她瘫坐在客厅里那条淡黄色有杂质花纹的拉舍尔毛毯上。

我们像一对搬家的新婚夫妇一般驶向明尼阿波利斯,我在那里的州大学双城校区担任教职人员。那时她的眼中透射着梦的叠影,在灰白色的薄薄云层下,关于未来的火苗散发出温暖的芯芒。

但如今当我拉上窗帘的时刻,那双眸中的赤诚鲜明黯淡了下去。她的手背耷拉在干硬的卡其色中裤上,身子靠坐着尼沙发,上面沾满了细白的猫毛。她把东南方角落木柜上的橘色缀花瓣纹的花瓶挪至一边,一束厚重的阳光钻入茶几的怀里。

“卡尔文死了。”她说,“我们应该带上它的。伊文,你为什么不带它。”

卡尔文是我们的猫。

去年冬天我们把猫咪寄养到丹佛斯大街72号的那家宠物店里,临走时我抚摸它炙热得像一团火焰的棕色长毛,弯下腰把脸颊深深地埋进它的森林。然后它开始悲伤地哭泣,在铁门合闭的瞬间汽车引擎发动。

我没有告诉她,那时卡尔文已经老得不行了,它得了白内障,走起路来步履蹒跚,不止一次地撞倒过客厅拐角处的花瓶。

我突然想起我人生中的第一只宠物,那是一直和我手臂一般大小的绿鬣蜥,名字就叫卡尔文。当年我和妈妈,还有外婆住在列克星敦的一个小房里,外婆对卡尔文非常不满,我依稀记得她不止一次地称呼它为“恶心丑陋的怪胎”。后来有天下午,当我打开卧室的门,卡尔文已经不见了。

我在楼下的垃圾箱里看到了被敲扁的笼子。后来听说,外婆在那日午后,用一块很大的亚麻布将卡尔文包裹住,顺手丢进了离家两条公路外的林中小溪内。

我只记得自己哭的声嘶力竭,而外婆不论如何道歉都至此未能挽回我的心。我说除非她能让卡尔文活过来,回到我的身边,否则我不会原谅她的。

但是孩子的悲伤又怎么会被刻在心里呢?毕竟世上没有永生不死的绿鬣蜥,也没有后悔药。

现在的我,也只能抚摸她的背做无谓的安慰,就如同当年的外婆。


文件file2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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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字母间隔缩进处理后的file2084/5图片,代号:铜雕

文件file20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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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字母间隔缩进处理后的file2084/6图片,代号:女孩

文件file2084/7:

已编辑


文件file2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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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字母间隔缩进处理后的file2084/8图片,代号:雕塑

文件file2084/9:

那天,哥哥收拾了一上午的行李,吃过饭,正准备离去。全村的人都站成了堆,有在哭的,有在笑的,也有漫不经心的,也有嬉戏打闹的。他们看着哥哥,想留住他此刻的样子,或许再看见他时,已经变了一个人。

哥哥和爷爷奶奶道了别,背起包裹,走到河畔。他回想起,伯刚才说拉肚子就不来送了。但他从伯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落寞。

河边泊着一艘小船,是爷爷告诉他,那天商队来的时候,他悄悄让商队留下来一艘。只是爷爷没告诉他,那天商队的人是这么问他的。

“村长你要艘船干吗,不会是想趁有生之年还出去转悠一圈吧。”他认真回答道,“有人在向往着那浩渺未知的世界,我又有什么理由留下他呢?”

轻风拂过,泛起微浪。哥哥登上了船,一叶朝东,悠悠荡荡着向对岸驶去。村民都看着他,可他头也没回。他终于还是回头了,他想再多看两眼,那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怔怔地望了一会儿。最后他翕动嘴唇,像是说了什么,可村民没听清,但他们还是热情地送别。

“这里真像在监牢里。”

他融入了雾霾中,永恒似地消失了。


根据监督者议会的命令



以下文件为4/2084级机密。如经授权,请念出以下语音口令。

寻隐者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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