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P-CN-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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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o the night, into the fla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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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警告:SCP-CN-2317的副本超半数已失联。这可能意味着RnK“离歌”情景正在发生或已经发生。请立刻联系你的站点主管。如果你仍在地表,请立即回撤至最近的站点地下掩体内。

正在尝试链接其他分部的量子流校验服务器,以确认RnK情景是否已确切发生。这可能需要1-2分钟……

是否仍要继续浏览?>是 否

已为您展示:上海副本(本地缓存副本)。






根据监督者议会的命令

以下文件当前为5/CN-2317级机密。禁止未经授权的访问,违者将被锁定并进行必要处理。

你已经被警告过了,这是最后一次。


5/CN-23175/CN-2317

机密

classified-lv5.png

项目编号: SCP-CN-2317

项目等级: Keter

特殊收容措施

SCP-CN-2317无法被收容,当前对其应用消极收容措施,以掩盖其异常效应为主要的收容目标。具体细则如下:

  • 对漂移率在0.5-5%的,现存多份公开副本的文件(如网络上的电子资料、图书馆中的书籍、博物馆中的画作等),应择机对其进行销毁。可用的手段包括但不限于:伪造火灾等意外事故、伪装私人收藏者从持有者手中购买等。若文件的知名度较高(如知名文学作品),或者受众较为广泛,则以“校对”的名义对其进行版本更新和维护,以消除产生的信息漂移。
  • 对漂移率在5%以上的,完全销毁其公开副本。必要时可以对相关人员进行记忆删除,或完全抹除这一文件的存在。特别的,密切监视全世界的考古工作进展,以第一时间掩盖考古所发现的被掩埋古籍。
  • 压制开源软件运动和p2p传输的发展,伪装成顾问公司煽动大型互联网企业对其信息流进行管控,以降低可能导致明显SCP-CN-2317效应的电子内容的总量。
  • 鼓励支持互联网行业发展,压缩传统纸媒、书店和图书馆等实体印刷品的受众。
  • 动用一切可用力量阻止AP(轨道远地点)高于同步轨道的载人任务。尽可能和有航天发射能力的国家或机构取得合作,对无法通过外交方式阻止的发射行动,必要时发射反卫星导弹予以击坠。

基金会已建立RAID-x(异地交叉存储系统)作为对SCP-CN-2317效应的反制措施,任何3级权限及以上的文档需同时在RAID-x的所有存储服务器秘密地储备一份副本。每个小时,每台RAID-x服务器都会向其他服务器发送一组总大小在100KB左右的随机文档,以作校对用,并同时监测全球范围内的失真度水平。由于资源所限,目前RAID-x服务器仅有三台,位于中国上海、美国洛杉矶和德国哥廷根的三处站点,后续可能会进一步增加。

描述

基本状况

SCP-CN-2317是对一类广泛存在现象或效应的统称。这类效应可粗略的概述为:在两个或多个不同地点存放的,同一信息的两个或多个副本,将随着时间推移缓慢的产生随机差异。具体而言,当两份文件相距500km以上时,存放10-20年后,其内容就会出现可以发觉的差异;存放30年后,二者的内容便会出现整段的差异甚至是相互矛盾的描述;存放50年后,任何一份文件的描述都不再可信。受此类SCP-CN-2317效应明显影响的信息实例被称为SCP-CN-2317-1。

异常学界已达成共识,认为SCP-CN-2317是空间的一种基本属性: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可靠证据支持SCP-CN-2317为某一异常效应所致,或是自某一异常效应中起源。所有试图用现实稳定锚或时间槽等反异常设备压制SCP-CN-2317效应的尝试都失败了。基金会至今以“异常”名义收容SCP-CN-2317的主要理由有二:一者,这一效应是最初以异常相关事项的名义被察觉和研究的。二者,若SCP-CN-2317的存在被向大众曝光,将不可避免地引起全球范围的动荡和帷幕破碎事件的产生。目前来看,SCP-CN-2317的收容工作还将长期持续下去。

SCP-CN-2317-1实例最重要的特性为其完全对称性,也称自洽性或自封闭性:没有任何手段能区分两/多份或两/多组矛盾的SCP-CN-2317-1实例中哪一个的描述是“正确”的,它们全部都同等正确。

附录A:一个典型SCP-CN-2317-1案例分析,摘自调研报告CN2317-01/1995

一个早期发现的典型SCP-CN-2317-1案例是一份1969年4月的某期《泰晤士报》拷贝(SCP-CN-2317-1-04.1969B),由研究员███无意中自伦敦携带到上海,目前存放于中国上海Site-CN-34。其中第三页左下方的一份社会新闻内容(截止到1992年11月时,下同)大意如下:

某甲因意外事故撞坏某乙的爱车,因双方无法就赔偿数目达成一致,某乙提起诉讼。某甲主张按维修费用赔偿800英镑,某乙则要求按整车价格赔偿2000英镑。最后法官取折衷,判决某甲赔偿1200英镑。

而在存放于伦敦Site-335的该期《泰晤士报》拷贝(SCP-CN-2317-1-04.1969A)中,这份新闻的内容如下:

某甲因意外事故撞坏某乙的爱车,因双方无法就赔偿数目达成一致,某乙提起诉讼。某甲主张按维修费用赔偿1200英镑,某乙则要求按整车价格赔偿2000英镑。最后法官判决某甲胜诉,赔偿1200英镑。

在我们忽略两份SCP-CN-2317-1中大量的用词细节差异之后,SCP-CN-2317-1实体的内在自洽性被充分地体现了出来:任何一个SCP-CN-2317-1实例都逻辑完备,语言清晰工整,完全能独立正确地解释当前的现实(在本案例中即某乙诉讼后所得的1200英镑财产);但在具体细节的描述上却完全不同,在其他的一些案例中甚至到了南辕北辙的地步。

这方面的一个典型案例是一起最近在陕西发生的遗产纠纷案件。一位老人因年事已高而撒手人寰,留下一栋家里的祖屋。老人的两个儿子在外地工作,一个女儿则之前一直在家里负责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在老人死亡之后,两个儿子返回家中,并因此而展开了针对遗嘱的纠纷。大儿子坚称三间祖屋按老人的遗嘱都是归他所有;二儿子则称老人将两间分配给他,一间分配给大儿子,因为大儿子不孝,过去十几年里从未回家看过;女儿则声称老人将三间屋子按一人一间分配给了三个人。这起事件最初看起来只是一处寻常的遗产纠纷,直到三人都掏出了一份老人的书面遗嘱,其上的内容和他们自己的说法完全相符,而且没有涂改或是伪造的痕迹。

基金会在听闻此事之后很快便介入了调查。从对村干部和三人的采访中得知,在十几年前的时候,老人确实当着三人的面立下了遗嘱,一式三份交给了每个人。然而,十几年过去之后,三份遗嘱上的内容却完全不同了。为了避免事情进一步发酵,基金会不得不对老人的两个儿子进行了短期记忆删除,并掉包了他们所持的遗嘱,此事才告一段落。

一个事实是,SCP-CN-2317影响的内容包含一切存储介质,甚至是人类的记忆,而且存储地点接近的信息能够相互印证。如第一份案例中,Site-335的员工和两位当事人坚持认为某甲当年的主张为赔偿1200英镑,而在Site-CN-34的员工记忆中,这份文件存放至此时,其中所写的某甲主张赔偿金额就是800英镑。深度意识分析证明他们所有人都说了实话——而“实话”的内容,很显然,对他们而言不太一样。第二份案例中,遗产的归属问题也是一样。每个人的记忆和他们手握的证据都完全相符,和其他人的说法却大相径庭。

这导致迄今为止,没有任何可以区分“哪一地存储的某文件副本相较其他副本更加正确”的手段。事实上,相当多的SCP-CN-2317研究者认为这样的手段在理论上不存在。所有这些纸质文档、电子图片和人们的记忆都是“同等”正确的。当然,在同样的意义上,也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份SCP-CN-2317-1(甚至是任何一份地球上现存的文件)是完全正确的。对研究SCP-CN-2317的人员,“正确”这一词的含义和通常意义下的差异必须牢记在心。

名词解释

漂移率:定义为:当一比特二进制数据分成两份拷贝,在给定距离下度过给定时间后,产生差异的概率。

尽管对于实际应用中的案例,SCP-CN-2317效应的表现相当复杂,然而对于真随机数据(如量子测量过程产生的随机数),其漂移率变化是较为简单的:在一个平滑、不随时间变化的空间(惯性系)内(或当研究目标处于一个局部的,短暂的时空范围内)时,SCP-CN-2317的效应和两副本的距离,及其分离时间成正比。写成公式如下:

$dW_{12}=\Theta(\vec{r}, t) d|\vec{r}|dt$


其中,$dW_{12}$是两份副本的相对漂移率,$\Theta(\vec{r},t)$称为空间的失真度,为仅依赖于时空坐标的函数,其SI单位为$s^{-1}m^{-1}$,常用单位为$y^{-1}km^{-1}$。显然的,不同惯性系下其测量值存在差异。$d|\vec{r}|$$dt$分别是两份副本的存放距离,和自二者分开存放以来经过的时间。

在一般的惯性系或近似惯性系(如地球)下,漂移率为简单的变分极值:

$dW_{12}=\int_{L(t)} \Theta(\vec{r},t) d|\vec{r}|dt$


其中$L(t)$为使得$W_{12}$取最小的曲线。即:

$\delta W_{12}/\delta L =0$


对实际案例,在漂移率较低的时候,可以近似的用两份文件之间出现的差异比特数/总比特数来估算其漂移率,不会产生数量级的误差。

可信时长:若一比特二进制数据分成两份拷贝,在500km距离下存放时长$\tau$之后,其出现差异的概率为$1/e$,那么$\tau$称为当前地区当前时间的可信时长。一般而言,寿命超过可信时长的记载被认为不再可信。当前世界大部分地区的可信时长在20-35年左右,总体而言处于动态的平衡中,并有缓慢的下降趋势。若世界范围内的平均可信时长下降至1000d以下,则SCP-CN-2317的存在将难以再进行掩盖;若平均可信时长下降至200d以下,则世界范围内的跨地区信息交流及史料记载将遭到不可逆的摧毁,此时将认为一次RnK“离歌”情景发生。异常研究组织应当在RnK情景发生时第一时间接管世界秩序,以避免大范围的动乱。

以上定量理论均是对由量子测量等途径产生的真随机数而言。对实践当中的数据,情况要复杂得多,上述理论只能大致描述“误差随时间增加”这一趋势,而对描述更多的具体细节无能为力。且目前为止,并没有能够解释SCP-CN-2317本质或成因的理论出现,所有计算公式均是根据实验推导得到的唯象结果。此前的一种主流假说(A. Sraosha et.al., 1983)将其解释为某种高维空间的对流,但其中“高维”的定义随后被发现存在根本性的漏洞(D.T. & Z. Ruby et.al., 1995),此处不再赘述。

空间失真度监测

自SCP-CN-2317被发现以来,基金会便展开了对全球空间失真度的全面监测。截止到目前,全球平均失真度稳定在$5.3(\pm0.7)\times 10^{-5} y^{-1}km^{-1}$左右,其中赤道附近地区略高,为$8.9(\pm0.3)\times 10^{-5} y^{-1}km^{-1}$左右。SCP-CN-2317被发现之前的全球失真度则较难实际测量,只能根据史料(主要是《圣经》《古兰经》《论语》等历史悠久、传播广泛的书籍在不同地区的印刷本)对比估计。史料估计法的具体算法和技术细节较为复杂,此处不作赘述。其主要结果目前有二:

  • 1940-1944年期间,全球可信时长出现了一个短暂的谷值(也即失真度的峰值),这一现象被称为“大重构”。在此期间印刷的文献出现了大量言语错乱、自相矛盾的情况,目前已经基本排除这一现象其他可能的异常或是非异常原因。目前推算的该时期可信时长上限约为175d,可以认为一次RnK级情景已经发生。早于这一时期的任何文献属于不可信赖的范畴。
  • 自1940年起上溯到最早可及的史料所在时代,全球失真度始终维持在极低水平(当前水平的1/100以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然而,考虑到大重构的存在,这一结果的真实性在相当程度上存疑。也有人认为,各地的神话传说可能是上一次大重构波及此前史料的表现。

值得注意的是,大重构时期几乎没有在历史中留下任何有关SCP-CN-2317的记载。目前多数学者倾向于认为其时期和第二次世界大战重合,导致现象不明显。另有一种假说(Q. Zhao et.al., 1981)认为SCP-CN-2317可能在大重构之前已经被发现,但在重构期间,所有相关的研究记录和人员的记忆(甚至可能是人员的存在本身)都被一同抹去了。还有一类较为激进的假说甚至认为“记忆”或“历史”可能是在1944年大重构后才出现的概念。目前还没有发现支持后两条假说的证据。


历史

1937-1955:中华异学会的终结

1937年4月,中日全面战争正处于一触即发的边缘。基金会总部根据日本分部的线报,认定日本对中国的全面入侵正迫在眉睫,而一旦全面战争开始,IJAMEA将对远东地区的异常收容工作和帷幕协议维持构成巨大挑战。在这种情况下,二级研究员钱██受总部委托,自美国动身返回上海,主持中国地区的抢救式异常统计和收容工作。

彼时,中国分部远未成立,基金会在中国的势力仅有几位并非正式员工的线人,没有能力与IJAMEA进行对抗。钱██在后来的回忆录中如是写到当时的情况:

站在邮轮船头望去,只看见黄海茫茫,顿时不由得生出一种“近乡情更怯”之感……中国既没有庞大的地下特工网络,也没有可资利用的异常研究设备,仅有自己的一腔热血和一双手,这和在美国的状况是完全不同的。即使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仍在中央政府的资金支持下得以转移了三十余件异常,使其在抗战期间免遭落入IJAMEA的手中。

钱██此前为自费前往美国学习的中国学生,在留学期间主动接触并加入了基金会。他回国之后,便受邀加入中华民国的中央研究院。这一帷幕外身份为他的工作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和资源调动权力,并因此得以在战争期间秘密转移了北平的大量异常。

1945年9月,日本正式投降,日本分部重新与本部取得联系,并和随后成立的GOC一同剿灭了IJAMEA的残余势力。1949年,中华民国政权在大陆的大势已去,根据总部的指示,钱██决定留在大陆,指导新建立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异常收容工作,并于随后对中华异学会的残余部分进行改组,建立了现在称为“中国分部”的前身。

中华异学会作为远东地区最早的异常收容组织,早在基金会于1883年建立之前就已存在。实际上,根据其史料,它的历史很可能已经超过1000年。异学会最初诞生于皇室及其御用文人的团体中,并在过去的一千年里一直以御用秘密结社的形式存在。然而,1644年清朝建立之后,并未自前朝手中接手或是重建这一团体,而将该组织视为政权潜在的威胁,并对其研究工作进行了打压。这导致异学会的组织结构逐渐退化缩小,到1911年清朝被推翻,中华民国建立时,异学会已经成为一个成员不足50人,主要依赖血亲和密友介绍维持成员数量的半地下结社。其活动范围局限在今商丘-周口一代的数个县城,除核心文献之外的大部分知识丢失(现存的异学会文献主要来自皖北小张庄墓葬的考古发掘),最初对异常进行收容利用的使命也被放弃了。

在这里所看到的一切都令我感到由衷的痛心。这一组织的成员们几乎已经忘记了他们光荣的传统,而将“异常”与民间传说中的牛鬼蛇神混为一谈。每当邻近的某个村庄有人遭到某种超自然现象的困扰(无论这件事确实属于超自然范畴,还是属于那人的臆想,虽然后者占绝大多数),他们都会派出一位成员前去那人的家中,按照“竹简”上所显现的内容祓除污秽。有时这种行为能出于无意地对某个低危异常起到收容的作用,但更多的时候只是做无用功而已。
——《关于异学会现状的报告》节选(中文译本),K.V.,1952年

事实上,异学会的状态直到1949年前后钱██与此组织取得联系时,仍未改变。出于对政府的不信任态度,学会的几位领导人认为安于现状已经是最好的选择,并拒绝了基金会的合作提议。然而,学会中的激进派——主要是年轻一代的成员或者是现有成员的子女——在目睹IJAMEA的所作所为之后,认定一个强有力且积极参与异常相关事务的组织才有能力保护其所在地区的人民。在经过与钱██的交流后,这些成员随后与原异学会决裂,少部分在钱██的牵头下与中央政府取得联系,并成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异常管理处”,秘密代号为“219钻井队”,1978年又改组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第十九局”。大部分成员成为了基金会中国分部的第一批员工,并于1951年依托钱██所在的研究机构成立了第一个站点,即后来所称的Site-CN-91。

命运无常,钱██本人后来的经历却更加有趣。他作为实质上的中国分部创始人,在20世纪50-60年代长期致力于组织中国政府和基金会中国分部的合作,以促进双方关系,并结合双方力量对异常效应进行管控。为此,他在中国政府中的帷幕外身份——一位高校教授,所取得的地位逐渐升高,并逐渐被更多中国民众所熟知。在意识到以目前的身份继续异常研究不利于帷幕维持后,钱██向基金会递交了辞呈,并转而专注于新中国的人才培养。1998年,钱██因病去世,此时他在帷幕外民众的眼中,已经是一位著作等身,桃李满天下的科学院院士。他去世的当天,基金会中国分部所有站点、中华人民共和国第十九局总部和远在大洋彼岸的Site-19均下半旗默哀。

1956-1966:黄金时代

1956-1966的十年可谓中国分部的黄金时代。异常管理处(下称异管处)和中国分部正大光明地自本部和苏联分部进口了大量异常相关设备,当然,是以“简易机床”的名义。与之一同到来的还有技术人员、收容专家和前来考察的其他分部高管。在这些帮助下,异管处和中国分部重新发现并消化吸收了异学会的海量文献资料,并对其进行了整理和勘误。SCP-CN-2317就是在这一过程中被发现的。

最早被发现异常的是位于今丽水市附近群山中的一个小村庄(现在编号为SCP-CN-2317-1-003A)。这个村庄长期与世隔绝,位于一片失真度峰值附近,其在异学会文档中被描述为“多奇珍异兽,每十数年便更名一次”。据1995年最后一次测定,此地的可信时长最低时可降至45-70d。

附录B:一段考察记录,摘自研究员周纯光的笔记本。

9月22日1,晴

我们雇佣当地向导,上午六点钟自丽水县城出发,徒步半日余,自黄昏方才到达乌河镇。此镇坐落于一条峡谷之中,一条小河(当地人称“乌河”)左岸。据记载,此镇居民常带着奇珍异兽去附近的县城贩卖,然而被问到来源时,便只回答“这些没什么稀奇的,林子里多的是”或类似的话语,常被附近的人认为是荒诞不经。本次考察的目的便是查明此处是否存在异常,若是则同时查明其种类。

因分部人手不足,本次考察仅有建军和我两位新手前来。在镇里歇下后,我便向他攀谈,问起为何会选择异常收容作为职业。他回答道:自己身出寒门,家中尚有老母,需早日谋求工作,养家糊口,因此看到基金会“高薪、高危、保密”的工作需求时,几乎未曾犹豫。在听闻我讲起家中流传的异常传统时,他眼中的羡慕难以言表。毫无疑问的,他也对我离开异学会出走一事感到不解,在听完异学会的历史后更是感叹,如果他在我当时的位置上,决不会来到此处以身犯险,“无灾无病到公卿”才是正途。

“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也罢。及时停笔,工作日志中不应掺杂个人感情,明日还要早起布置康德计数器。

……

10月1日 雨

国庆日。然而半月以来的研究均无任何进展。计数器读数无异常,村民捕获的猎物都只是偶然的变异品种罢了。自来到此处便三天两头下雨,只能在屋内读书,甚是无聊。

和建军收拾行囊,准备明日打道回府。

10月2日 雨转多云

怪事。为何在县城采访,受访者都说这村原应叫“上岙”?

不好!可能是我自己受了异常效应影响。即刻向站点上报。


附录C:考察短报CN2317-12/1964节选,汇报者李建军(时任实习研究员)。

我带领考察队再次回到此地,房屋道路均有小幅的变化。我们先前安放的四台计数器(以气象站为名义),一台仍在原位,三台位置有变,还有一台完全凭空出现,但确实是基金会制造,读数完全正常。所有仪器给出的结果无一例外是“无潜在的现实扭曲效应”。

请纯光兄协助查询总部的资料库,确认这一高危异常没有在其他地方的目击报道。


附录D:另一段记录,摘自研究员周纯光的笔记本。

12月3日 晴

总部的异学会资料怎么跟异管处的对不上???

可能确是我多虑,可能确是印刷和扫描时造成的磨损。但是此事也太过巧合……如果我没有恰巧前去上岙或者叫乌河考察,我甚至可能不会注意到这微小的几字之差。

建军安慰我不必多虑,此事平平无奇。但是这几件事连在一起,让我有不好的预感。

在此次事件之后,基金会组织了大范围的筛网式资料普查,直到1972年才最终确认了SCP-CN-2317在全球范围内的广泛存在,并予以正式定名。异管处则在80年代初以“异地扶贫”的名义对SCP-CN-2317-1-003A进行了整村搬迁,并对外界封闭了附近的高失真度区域。目前这一区域仍处于持续的监测下。

1966-1978:停滞和重启

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发,异管处作为保密部门随后被整体下放到皖南金寨地区,中国分部与海外各分部的联系基本被切断。因基金会此前与海外(尤其是苏联、美国)各部交流较多,为避免遭冲击波及,中国分部决定同异管处一道进行搬迁,成员以雇员的形式临时加入其编制,或与其进行合作。由于事发仓促,相当的研究设施和低危异常被就地封存,直到文革结束才重新启用或重新开始研究。

附录E:回忆录《帷幕与群山》节选,作者李建军。

1969年,美国发射了阿波罗11号,帷幕外媒体将这一成就宣布为自由民主的胜利。当时的金寨县城并没有电视机,不过我还是在报纸上看到了这条消息。然而,和面前这些随时有可能让人类回到原始时代的危险事物比起来,30万公里外的某个死寂星球显得过于无足轻重了。因此,我们很快就将这条消息抛之脑后。

8月初的某个下午,我正在分配给纯光和我的宿舍里整理文献,异常管理处的李老师突然推门进来,说这个星期的邮件到了,有给我们二人的包裹和挂号信,让我们去一下。

给纯光的包裹落款是乌鲁木齐,他接过来之后脸上泛起一阵红晕,看都没看就藏到了背后。我此前听说过他的女朋友毕业以后服从分配去了新疆,因此没有多过问具体情况。写给我的那封落款是美国波士顿,X市的拼音在地址那一栏写得工工整整,后面注着“异常处香港办事处代转”。寄信者那一栏赫然写的是A.Rights,后面还画着一个小巧的圆圈,以及向内的三箭头。

我和纯光对视了一眼。虽说能跨过大洋到达此地的信息始终寥寥,Agatha是何许人也我们也都曾听闻。能让这样的一位人物亲自给我们写信,这在基金会的词典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两人把信带到异管处的办公室,拉上窗帘,郑重其事地确保屋外没有人偷听——虽然按照基金会的资料,中国大陆境内并没有现存的敌对异常组织,而即使把里面的东西交给村民看,他们也绝对看不懂——然后拆开信封。从里面滑出来一小盒胶卷。李老师起身去器材室借来了方圆二十里内的唯一一台放映机,但是长期缺乏保养,刚一开机灯泡就熄灭了,我们不得不又耗费了三个小时把接线修好。

一切都完成之后,我拉下了开关。随着风扇嗡嗡嗡地响起,屏幕上逐渐出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白人老头儿。

视频记录 07-27-1969.0004

一份封装在信封中的电影磁带,来自Site-56,现藏于Site-CN-91档案室。


[记录开始]

[长度约10秒的雪花屏,无法分辨内容]

屏幕中央出现一位男性,为时任Site-56的站点主任P. Raynor(65岁),显得略有些着急和仓促,不停地拿手抓挠头发。

Raynor:我在此录制这段视频是向我们身处中国的同仁寻求帮助。在最近的登月任务中,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Agatha认为这和你们最近所研究的异常有关,但我不太确定。

Raynor:长话短说,除了发射画面,你在电视上看到的阿波罗11号新闻都是伪造的。实际上,离开地球之后的15个小时后,它就与地面失联了。休斯顿接收到的信号中开始出现大量的反常噪声,然后频段开始漂移,很快就和我们丢失了联系。根据从最后的信号中分析出来的一点东西,我们认定这是一起异常相关事件,要求美国政府宣布计划失败,航天员在任务中丧生,但是……好吧,那些该死的官僚根本不同意。原因很简单:我们的太空望远镜仍然能看到飞船,而且它似乎在正常地执行任务和传回数据,只是我们一个字节都看不懂。

Raynor:总而言之,华盛顿最终在电视上播出了此前在摄影棚里录制的登月画面,无视我们的强烈反对。然后在三天之前,也就是7月24号,它居然回来了,甚至沿着此前预定的轨道。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超乎了我的预料……好吧,多说无益,我想请你们先看一段录像。这是阿波罗11号返回地球的时候拍下的。

[3秒的雪花屏]

视频转到一个红外线摄像机录制的画面。

画面放大,可以看出屏幕中央有一个正在大气层中一边下坠一边剧烈燃烧的物体。

物体在画面中逐渐变大,身后的尾焰逐渐减弱,然后弹出了一张面积较小的降落伞。

物体继续变大,速度持续降低。此时可以看出其具有正常的返回舱气动外形,然而其比例明显与阿波罗11号的返回舱不符,且外部有数个奇异的凸起。

物体抛弃它的第一个降落伞,随即弹出三个面积较大的主降落伞,每个降落伞上都染着鲜艳的黄绿色环2

[3秒的雪花屏]

视频转到一个正在剧烈抖动的画面。画面中心是远处拖着三个降落伞缓缓下落,已经接近地面的返回舱,下方是一片典型的美国中部草原。画面的拍摄者很显然正坐在一架直升机上,而直升机正在向返回舱的落点前进。

画面转向机舱内的一张脸,是一位年轻女性,手中握有CNN标志的话筒。

年轻女性:CNN独家新闻,为您直击第一现场。我们正在向阿波罗11号返回舱的落点前进。这是人类历史上的一次伟大壮举,我们的英雄正在凯旋而归,而自由世界将给予他们崇高的……

[画面被掐断,转为短暂的雪花屏,能看出来是人为裁剪了不重要的部分。]

视频转到下一个画面,记者此时已经站在地上,仔细观察站立的返回舱,头发被画面外直升机桨叶的风微微吹起。在画面外还能听到其他电视台的记者正在卖力地解说。

可以看到返回舱表面没有窗户,只有几个奇异的棱形凸起,表面覆盖着一层发亮的绿色玻璃质材料。

几位身着全套防化服的工作人员走过来,礼貌但强硬地要求记者们离返回舱远一些。因风声导致的杂音,无法辨认他们说了什么。

记者尝试交涉,无果后撤到远处准备继续解说。工作人员则开始在记者身后费力地撬开返回舱的舱门。

一声尖叫,可能是从手握摄像机的人口中发出的。记者此时惊讶地转过身,正好看到返回舱的舱门里,先后探出两只类似于某种昆虫类的绿色脑袋。先探出的脑袋四处观望了几秒钟,然后朝着摄像头的方向转动了一下。

纷乱的摩擦声,然后摄像机被丢到地上,一动不动地躺在泥土里。从摄像机的余光里能看到记者们和摄像师尖叫着逃走,身穿防化服的工作人员手握麻醉喷雾在其后追赶。其中一人的防化服面具在追逐时掉在地上,露出缝在其内侧的徽标,是一个圆圈和三个向内的箭头。

[5秒的雪花屏]

Raynor重新出现在画面当中。

Raynor:这件事搞得我们身心俱疲。不幸中的万幸是,我们最终说服了政府提前封锁降落现场,在对宇航员的采访完全结束后再允许媒体发布电视节目……但我们最终仍然被迫在大多数主流媒体投放了模因触媒,将大众的记忆里的“阿波罗11号将在新墨西哥的平原降落”改成了“阿波罗11号将在太平洋降落”。

Raynor:至于返回舱里的三只特大号智能蚂蚱……我们实在不知道拿它们怎么办。一开始它们展现了十足的敌意和不信任,但在用抽象图画展示了一些数学知识和生物演化历程之后,它们总算愿意开始积极的沟通。问题在于,从目前我们能理解的只言片语来看,它们始终坚信它们自己才是发射火箭,从地球出发登上月球的那个物种,而人类只是在它们与地球失联后的这几天里,从某个石头缝里蹦出来引发了一场SK支配转变,还对它们满嘴谎话的猴子。

Raynor:除去一些小细节,这件事情和你们最近发现并定名的异常现象看起来完全一致,所以我们在此向你们求助。你们是否已经发现某种抑制或者逆转这类效应的手段?如果有,还请回答。我们会尽可能的提供资金进行实现。

[记录结束]

附录F:《帷幕与群山》节选。

纯光的脸色最初还沉浸在喜悦当中,然后开始逐渐变得阴沉,最后是铁青。我不知道我当时的表情是怎么样的,但想必和他不相上下。磁带放完之后,他一个字未说,就走出了房门,快步回屋去。我只得留下来,帮李老师收拾了放映机,还回了器材室。管器材的同志问起磁带的内容,我俩心照不宣,只字未提。

那天晚上纯光没有去食堂吃晚饭。我回屋的时候他已经睡下了,于是只能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摸黑躺下。

半夜的时候我被响动惊醒,看见纯光已经坐起,眼里满是血丝。当我问他为什么不睡时,他向我描述了刚刚梦见的情景:他自己一个人走在夜晚的路上,道路笔直,直达天边,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门,四处张望,只有一片死寂。他再抬头望去,天顶赫然是一只巨大的眼睛,那眼睛中央居然没有瞳孔。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他感觉那眼睛朝他狞笑了一下,随后突然溶解,如水般滴落,融入周边的天穹。他惊惶地四下张望,却发现道路也已经消失,自己孤身一人身处无边的黑暗之中。随后从梦中惊醒,背后已满是冷汗。

纯光问我这是否指代着我们的发现,警告我们“事实”并非实在的存在。我听后笑他自作多情,并安慰道不必过于忧虑。人类数万年的历史一直都受这一异常影响(虽然当时还未能确定SCP-CN-2317的出现时间),但文明的火苗至今未断。于是他又沉沉睡去,我也跟着睡下了。

我睡着之后,不知过了多久,也进入了梦境。梦里我背着包,独自一人走在进金寨时的盘山石子路上,山路的尽头是一座横跨天地的拱门。门似乎是木质的,上面有着复杂的云纹雕刻,像是老家堂屋的模样。走着走着,雕刻突然逐渐地流动起来,最终变成一个人的形状,随后从上面脱落下来,向我走来。那个人形一边走动,一边缩小,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已然与我的样貌别无二致。不知为什么,梦里的我笃信那个人就是我的祖先。我向他伸出手,他也向我伸出手——然后它的形象再次流动起来,最后变化成一个身高数米,浑身披着皮毛,长着六条肢体的野兽,张开口露出狰狞的獠牙,朝着天边的月亮放声长啸。那是我从未听过的呼唤,却早已深深刻在血脉里。

我从梦中猛地惊醒。看向身边,纯光已经不见了。我翻身下床,擦亮油灯,然后看见桌上拆开的包裹。拆下的外包装被一个棕色长方形袋子压着,再下面是一张信纸,信纸上是娟秀的字迹。

……

我叫起村里的职工和村民,打起马灯,村里村外一直搜索到天明,也未见纯光的身影。三天之后,有人在下游的河滩上发现了他,身体已经冰凉。


附录G:一张32开信纸,目前保存在Site-CN-91档案馆,非重要史料区。

终于盼到你的来信。我同样期盼着与你的见面,分隔的每一分钟都让我的心如同在炉火中焚烧。我很开心你还记得我的生日,不过,你记错了具体的月份,其实是下个月的今天,哈哈。期待在明年的生日那一天我们能再度重逢,那时候你可以带上你心爱的手风琴,而我可以为你唱一首歌。

随信寄回你的《四点零八分的北京》。我们在分离之前,难道不是已经一起读过吗?为什么又要寄来?

你的婷,于乌鲁木齐
7.21


附录H:异常物品编号CN/4027-B,Site-CN-91低危异常物品存储室。

项目描述:一架似乎由黄色符纸折成的纸飞机,可以自主地飞行。对象在某一天突然自Site-CN-91站点大厅门口出现并飞入其中,在被研究员捕捉后失去其异常效应。其上写有数行字迹,摘录如下:

娃哎,爹知道你有想法,知道你想给乡亲做点什么。但是那些神神道道的玩意是咱们能碰的吗?你忘了你二爷是怎么死的了?娃哎,咱这是何苦呢,东西交了公让他们研究去吧。回来吧,爹和你娘在等你……

回收日期:03-21-1970
回收地点:Site-CN-91站点门前
目前状态:已失去异常效应。


附录I:一张讣告,目前保存在Site-CN-91档案馆,非重要史料区。

讣告:

实习技术员,贫下中农的好伙伴,毛泽东思想的优秀学习者和实践者周纯光同志,于一九六九年八月四日下午因失足不幸落水身亡,享年22岁。

周技术员生前兢兢业业,扎实学习毛泽东思想,并将其活学活用到生产建设中,获得了一系列突破性进展。在业余时间帮助贫下中农收割播种,教年轻同志识字扫盲,是不可多得的好同志,他的死是我们的重大损失。

周纯光同志安息吧!

219钻井队党支部
一九六九年八月九日


附录J:通讯CN2317-013抄本

From:Site-75,洛杉矶,加利福尼亚,美国
To:Site-CN-91,金寨,安徽,中国

我们对贵站点的报告十分重视,并进行了认真的研究。目前的结论并不能表明SCP-CN-2317存在精神影响效应。阅读过相关资料(事先从中去除了梦境记录)的75名D级人员中确实有3位声称他们梦见了门、道路或者是相关的情形,但相较对照组,这一差异并不显著。无论是在进行记忆删除之前或之后,受试者也没有情绪上的大幅度变化,或是受到更多的影响。

目前而言,我们倾向于认为这一效应并非异常所致,而是精神过度紧张劳累造成的。即使是异常效应,我们也倾向于认为它是无害的,不需要过多的关注。

致以良好的祝愿。
R. P. F.


附录K:《帷幕与群山》节选。

我最后还是听了李老师的劝说,代替纯光给他的女友——其实应该叫前女友了——写了最后一封回信。信里大概是这么写的:

纯光因为工作殉职了,请节哀,照顾好自己,勿多挂念。如果你能一生幸福,纯光的在天之灵看到也会开心的。随信寄去他的诗集和遗物,即使不喜欢,也请收下吧,作个纪念。

纯光的前女友很快回了信。信中她如临大敌,就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神经质地追问自己最后的一封信里对他的责怪是否才是罪魁祸首。我想了想,还是回信道:

他的身亡是完全的意外,不必自责。他直到最后仍然爱你。

我至今仍不知道纯光到底只是偶然记错了女友的生日和他们一起读的书,还是受了信息失真的影响,或许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SCP-CN-2317像一头潜藏在阴影中的怪兽,每当我们打盹的时候,它便从现实上咬下一口。慢慢的,我们的记忆,我们所珍视的人,我们的一切便都会被它吞噬,再也记不清那张曾经熟悉的脸庞。但即使没有这头怪兽,我们此刻的生活和我们写下的记录也会如相册般,在漫长的时间中逐渐褪去颜色,一点点地发黄,最终一触即碎,散入空中,被每个人遗忘。

而正因为会褪色,会遗忘——我们才会无比珍视当下;当下的每一个故事,才会显得如此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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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流链接测试已完成,耗时1m36s,应答率77.5%,平均可信时长24.75年,属正常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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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与Site-DE-16重新取得联系。站点状态识别码:1007(自意外故障中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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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一封来自Site-75的邮件。

摘要:[全局警报广播]Site-739遭到混沌分裂者袭击。目前已收复扇区2/7

是否需要打开查看?是 >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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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通知:RnK“离歌”事件警报已自动解除,确认为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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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您已经3分钟没有进行过任何操作了。是否需要退出?

>logout

请稍等。正在关闭终端……

晚安,李建军主管。您现在可以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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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十年浩劫结束之后,中央下令拨乱反正,异常管理处提升为第十九局,基金会也得以重启了与总部的正常来往。在一顿丰盛的欢送筵席后,我和醉醺醺的李老师把设备搬上皮卡,和来时一样,离开了小山村。我们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时候却有许多孩子在后面一边跑着一边挥手,有已经成了家抱着孩子的,有马上要去省城念大学的,也有稚气未脱的小毛孩,都是我们这些年,业余时间在村里教过的学生。

直到我们的车开出了三五里,还能听见他们唱的歌声。

不过即便回到了大城市,有了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研究了很多新的异常,我的生活却也没有太多的变化。接触SCP-CN-2317的影响是永久性的,尽管总部的那群老糊涂们根本不承认这种影响是个“异常”。晚上的时候我还是会梦见那条路,路的尽头是一扇高大的拱门。我在路上走着,天边的月亮慢慢的升起来了,远方的山林上传来60年代某一个夜晚此起彼伏的狼嚎——

但和那个永远留在记忆里——不管这记忆有多真实——的晚上不同,我手中始终握着一盏提灯。

我走到哪里,哪里的黑暗就退下去,虽然在我走过之后它们还会再慢慢地聚拢上来,慢慢地抹掉我们曾经走过的足迹,吞吃我们的记忆,那些曾经和我们一起并肩走过的人。

而我,其实更应该说我们所有还存在于这里的人,会永远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直到我们的皮和肉从骨骸上褪下化为齑粉,直到时间的尽头。

到那时候,会有一首遥远的歌谣在旷野上传唱。唱的是我们的故事,不问是否有后来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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