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作信息
SCP-CN-2420 - 滤镜
作者:UnnaHuz
图片来源:
https://pixabay.com/zh/photos/poppies-field-sunset-dusk-sunlight-174276/
作者danigeza,pixabay license
第一张图片为原图,二、三、四张图片由本人二次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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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编号:SCP-CN-2420
项目等级:Keter -> Ticonderoga
扰动等级:Amida
特殊收容措施:考虑到项目的性质,SCP-CN-2420目前无法被收容。基金会正全力研究消解项目异常效应的方法。
描述:SCP-CN-2420指代一种自2026年3月起发作于全体人类视觉感知系统的异常效应。基础科学实验表明,SCP-CN-2420不影响人类眼部构造,亦不影响基准现实本身,因此基金会目前将SCP-CN-2420认定为一种广域认知流变效应。
受项目影响的人类个体,视野内的任一物件或物件的不同部分将根据其具体性质模糊化,或者被邻近背景替代。该效应大致可以分为三阶段。
学习阶段:体型微小的物体将以特定系数于视野内高斯模糊化,受影响个体对体型的判定与物体的相对长度以及在视野内占据的相对面积有关。个体若集中注意力检视被模糊化的物体,模糊化将逐渐消失,并在个体注意力转移时回调。在此阶段,SCP-CN-2420会根据每个受影响个体对不同物体的关注程度学习重要性系数,以在下一阶段进一步影响个体的视觉感知。研究表明,受影响个体被SCP-CN-2420感染前的视觉记忆对重要性系数的调整也起到关键作用。
强化阶段:上一阶段经过数天至一周不等的时间后,习得的重要性系数指标开始介入视觉感知的调节。一般而言,系数越高,视觉感知的模糊化程度越低。同时,人眼对部分物体轮廓的感知将更为明显。
除此之外,SCP-CN-2420将进一步提取受影响个体对现实物体的形象感知,对部分物体的影像进行“抽象化”,即,大幅缩减物体颜色信息的复杂度,并对轮廓信息进行适当的增强。SCP-CN-2420在经过数十天至一个月的强化训练后,便能针对每一个人类个体构建出专有的视觉认知流变机制。对600名随机抽样于全世界135个不同站点的D级人员进行的SCP-CN-2420效应的反向传播检查表明,至本文档该最新版本写就之时止(2026.5.10),每24小时内人眼对同一图像的视觉修正变化率已低于1%。
归并阶段:据估计,约有12%的人类(其中病危人员、重度伤残人士、心理疾病患者占多数)受SCP-CN-2420的影响不会停留在强化阶段,而是会渐入归并阶段。此时,SCP-CN-2420会根据所习得的不同物体的重要性系数,对视觉图像进行语义分割操作,语义标注色为标定范围内颜色的平均。经过数十天的过渡期后,归并阶段将达到完全状态,受影响个体的视觉信息将彻底失去语义和平均颜色以外的所有特征。




原始图片-学习阶段视觉图像-强化阶段视觉图像-归并阶段视觉图像的演示视图。第一幅图片为基金会预先提供的原图,后三幅图片根据PoI-CN-2420-1373084的叙述以及Pimp-CuPerium-ProjOUT-v3脑传输机器对脑信息的提取综合绘制而得。1
目前已知的任何记忆删除、模因疗法均对SCP-CN-2420无效。
仍不知晓SCP-CN-2420爆发后新生的儿童是否仍会被其感染。主流研究学者普遍猜测,新生儿的视野也将经历学习阶段-强化阶段的过程,但该过程中会利用父母的SCP-CN-2420训练结果。2
历史:
2026年3月上旬,全世界人类陆续出现局部视野模糊的症状。由于SCP-CN-2420的学习阶段几乎同时于所有人类个体开始,各地区医院爆满。
北京时间3月10日,世界卫生组织(WHO)发表统一声明,将该症状归结为“机理尚待研究的玻璃体浑浊”,尽管SCP-CN-2420的发作并未对玻璃体造成任何物理损伤。基金会此时仍认为SCP-CN-2420是疾病而非异常,故并未采取遏制措施。
3月12日,北京市某医院报导了全球第一个经历SCP-CN-2420强化阶段的人类个体;14日,已报道的强化阶段人类个体超过十万。考虑到该阶段下受感染人类个体的视野特征(即细节信息模糊化、轮廓信息强化、视野构图抽象化),此种感染症状被医学界称为“漫画眼”。此时诸医疗机构以及基金会有关机构甚至未能解析出SCP-CN-2420学习阶段的具体机理。
3月16日,“漫画眼”症状确信已影响世界约70%的人口。由于基金会医学研究技术以及模因研究技术远超常态世界现代医学,故基金会于此时已经判断出该症状应标记为一全球性异常,并将其编号为SCP-CN-2420,分级暂定为Keter。另,在基金会对世界媒体宣传的适当引导下,帷幕破碎并未发生;常态下基础医学研究仍将缓慢进行,直至基金会能够给出阻隔SCP-CN-2420异常效应的手段为止。
3月20日,第一例进入SCP-CN-2420归并阶段的人类个体(被编号为PoI-CN-2420-1,系一82岁老年男性)被河北省某医院诊断出。至此,SCP-CN-2420的完整三阶段式作用机理被探明。在此之后一星期内,基金会已明确归并阶段仅对特定人群有效,剩余多数人类仍停留在强化阶段末期。
5月9日,基金会认定SCP-CN-2420的异常性状已进入长期稳定时期:常态世界已广泛接受“漫画眼”作为SCP-CN-2420的掩盖病症,并信任其可控可治。O5议会与分级委员会召开会议,拟对项目等级进行二次裁定。
5月10日,将SCP-CN-2420重分级为Ticonderoga,表明已无必要额外设立收容措施,但其仍属异常。文档修订至此版本。
附录1A:学习阶段初期的图像模糊化理论解释
基金会视觉异常部与常态下的现代医学正持续进行对SCP-CN-2420视觉作用机理的详细研究。研究旨在彻底摸清该异常对人类视觉的详细作用机理,并尝试对不同人类的视觉影响进行详尽评估和合理预测。而目前为止,仅学习阶段相关研究具有些许成果。
研究表明,SCP-CN-2420对于人类视觉最初的处理一律采用高斯模糊的形式
(1)上式中,$\sigma$表示高斯模糊的标准差,$s$和$\mu$代表重要性系数(和物体性质$f$、时间$T$相关),$v$代表物体运动的相对速度,$r$代表模糊半径,$A$和$\lambda$均为因人、因时、因地而异的参数。
上述公式的作用中心点取遍所有的“过剩关注区”——即人类大脑主观认为重要性不足的区域。此前有假设称,SCP-CN-2420在学习阶段初期作用于人类的视杆细胞,通过扭曲其感光效应导致出现高斯模糊结果,但该假设已被常态下现代医学研究证伪——SCP-CN-2420不会影响视觉细胞本身。由于SCP-CN-2420对“过剩关注区”的判定机制影响因素过多,因此基金会对图像模糊理论的进一步研究受到阻碍。
更多相关理论及实验请参考《SCP-CN-2420的系统化图像模糊理论研究》。
附录1B:视觉变换的数学性质
若将SCP-CN-2420表示为一个实际图像到视觉图像的变换(对受感染个体$x$而言,称其为$P_x$),研究表明,其具有类投影性质:亦即,给定一图像,若将受SCP-CN-2420影响的观测者的观测结果转化为实际图像,观测者所见与直接观测原图的结果相同(令$I$为某张图片,将视觉图像转为实际图像的变换称为$\phi$,则上述过程可简记为$P_x(\phi P_xI)=P_xI$)。
另,SCP-CN-2420与图像实体化相结合的图像变换$Q_x:=\phi P_x$不可逆,且不满足交换律(字母表示简记为$Q_xQ_yI\neq Q_yQ_xI$)。目前认为,SCP-CN-2420对人类视觉的作用可能构成一个庞大且极度复杂的半群结构。上述视觉变换性质对任何阶段下的受感染个体均有效。
以上的数学性质为SCP-CN-2420的作用机理赋予了一个数学结构,这在基金会对SCP-CN-2420的研究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投影性质和潜在的半群结构为进一步分析项目性质提供了理论可能——尽管相关的图像理论实验操作起来难度依然极大。
附录2:SCP-CN-2420对常态的综合影响评估简报
至2026.5.9为止,SCP-CN-2420的出现对常态下人类的生活习惯产生的显著影响仍然主要集中在如下三个方面。
- 涉及到高精准度观测/观察的活动与行为(如星象观测、射击等)都受到极大阻碍。相对体积较小的可观测星体/远距离射击目标在几乎所有人类个体的肉眼观测下均被高斯模糊效应“打散”,形成或大或小的光晕。此类效应使得人类在这些活动中对智能观测/瞄准仪器的依赖极大幅提升。
- 人类视觉受SCP-CN-2420影响后,对相似颜色不同物体的分辨能力大幅降低。这间接使得迷彩服等带有保护色的设备伪装能力提升。还使得颗粒堆积体(如米堆、沙堆等)被SCP-CN-2420模糊化后将形成一个视觉整体,这可能导致人类对某些物体材质的误判。
- SCP-CN-2420的影响对视觉艺术带来了不可估量的巨大冲击,对动画和漫画的制作与品鉴影响最为显著:相关产业的动荡至今仍未稳定。
最近新解决的影响有:
- 人类视野在SCP-CN-2420学习阶段中有一定可能性会对关键的视觉信号(如信号灯)进行模糊,导致其强度下降,减低人类对其的识别度。具体而言,这对司机对红绿灯的识别、飞行员对跑道指示灯的识别、工厂员工对机器指示灯的识别等均造成了不可忽视的影响。为解决此问题,目前各交通部门以及工厂对于此类信号灯的改造已经完成:原本静态显示的信号灯已全部改为闪烁或动态显示。这成功减少了SCP-CN-2420的模糊效应带来的负面影响:至少在交通方面,与信号灯相关的交通事故同比上月减少了40%。
持有SCP-CN-2420访问权限的人员可使用本文件的密钥在SCiPNET上回溯过往的影响评估报告。
附录3:分级委员会备忘——20260510
5月9日,O5议会与分级委员会共同召开了对SCP-CN-2420进行重分级的会议,13名O5成员给出了四份将Keter分级保持或修改为其它分级的提案。会议成员广泛交换意见后,最终敲定将项目分级更改为Ticonderoga。四份提案留档如下。
提案1
提出者:O5-1,O5-7
动议:维持Keter分级,确保掩盖措施正常进行,推进SCP-CN-2420研究,尽全力将其收容,使SCP-CN-2420导致的现象从常态人类身上消失。
含义:我们认为,现在还没有到决定这个异常走向的分岔路口。
最近的观测表明,异常的流变趋势已经接近一个稳定状态。我们承认这个异常的作用对象是人类的认知域,这导致它的性质可能随时往更坏的方向发展;然而,这并不是我们于此刻采取过多冗余措施的理由:如果这个异常想要毁灭我们的认知,那它早在一个月前就该这么做了。所以说,趁着异常性质稳定的时期,我们更应该按部就班地去解析它,然后想办法将它从常态分离出去。
另外,如果异常真的出了毛病,我们也不会束手无策:发展成熟的AIAD将会为我们的继续研究提供得力助手。哪怕我们眼中的世界彻底变成了一团浆糊,AIC们所见的世界都一如既往的真实。而我们人类,仍然可以依赖听觉、触觉等去与它们交互,获得SCP-CN-2420相关的进展。有反对者认为,SCP-CN-2420的效应有可能扩散至影像记录设备,从而使AIC们的解析工作受阻。然而,考虑到计算机通过视觉以外的功能进行环境建构的强大能力,担心人工智能无法胜任SCP-CN-2420的后续研究,属于杞人忧天。
总而言之,SCP-CN-2420的未来不应被看得过于复杂:它是个异常,让它控制自己的影响,我们寻找机会收容掉它,并保护人类于常态之下,基金会的职责就践行到位了。至于任何对异常演化的构想,我们应接纳但不过度反应,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这是我们的一贯作风,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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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案2
提出者:O5-5,O5-9,O5-12
动议:将SCP-CN-2420重分级为Apollyon,并将此异常归类于FK级“滤镜”情景之中。3为迅速达成对项目的有效收容,应尽快启动响应程序EXTERMINATION-000,灭杀全体人类。
含义:与其认为人类还有和SCP-CN-2420周旋下去的动力与希望,不如说一切都已太迟;与其认为我们将在异常失控时见招拆招,不如说我们已经用尽所有招数。
我们已经位于一个末日之中:它温和地降临,利用其认知流变的本质,去适应然后改变每一个人的思想。表面上看人类仍然可以不受多少阻碍地继续生活,但是视觉——这一人类认识世界的重要手段——已经被SCP-CN-2420优雅地剥夺了去。如果这个异常是由某个神性掌握的,那么我们就已经沦为了祂的提线木偶,尽管祂的操控方式适应着我们的习惯并让我们乐意;如果这个异常的本质就如同基金会研究中给出的一串串公式那样枯燥,那我们的认知就是被上了一个冷酷而机械的枷锁。不论如何,人类都已经失去了自己去观察世界的资格。
这难道不是末日?虽然很美很优雅,但毕竟也是末日。
既然如此,我们为了去和异常抗争,目前唯一可行的手段就是将所有人类杀掉。SCP-CN-2420仅仅作用于人类认知,只要承载异常的载体没有了,异常自然就从世界上消失了。这个道理是简单易懂的。SCP-2000或许派不上用场,因为那里生产的人类也不可能逃脱SCP-CN-2420的魔爪。
相对地,指望我们在不久的将来找到恢复常态的方案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假如我们真的从某一天开始,见到的世界又变回真实的了,那么如何保证SCP-CN-2420本身确确实实地收容了呢?在这个异常长达两个月对人类的折磨中,我们已经很清楚地看到它惊人的适应性。到时候SCP-CN-2420如果只是迎合我们,做出自己“被收容”的样子,那我们又该如何分辨?它就像一个黑洞一样,我们不可能直接观测到它,只能通过它带来的视觉影响间接判断其有无。那么,有朝一日这个“黑洞”学会了给自己加一层伪装,人类是不是就会满怀自信地继续前行,大踏步进入那“黑洞”的视界之中?
所以,请各位为自己、为每一个被异常侵染的人祈祷,在我们转生来世后,眼睛仍会如过去那样澄澈。
愿神明保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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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案3
提出者:O5-2,O5-3,O5-13
动议:将SCP-CN-2420重分级为Explained,放弃对收容措施的进一步研究,永久性地将常态世界的“漫画眼”概念与SCP-CN-2420匹配。若SCP-CN-2420进一步演化,基金会将不再为人类提供保护。
含义:同意提案2最开始的观点:我们对异常的控制已经失败,它已经渗透到了每个已经存在或将要存在的人类个体之中。
然而,以清除全部人类为代价,粗暴地将异常进行收容并非是唯一解:至少请想一想SCP-8900-EX中的我们是怎么做的。对于一个性状趋于稳定的认知流变,接受它将是一个更顺畅的解决方案。
不仅如此,SCP-CN-2420具备一个有趣的特征:若从一开始我们就将它视作常态,那么我们对世界的认知仍旧自洽——一样东西要是真的被高斯模糊隐去,那么它对我们就是不重要的,于是观测结果和主观认知达成了统一,又有什么不对呢?当有的人为将它从常态剥离而殚精竭虑时,他们有没有想过,潜意识里默认世界的模样随观测者变化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简单?当有的人认为SCP-CN-2420的到来是一种入侵时,他们有没有想过,这或许是对“观测同一性”这一假象的揭露?
事实上,我们没有能力证明或证伪“SCP-CN-2420影响后的世界是常态”这个论断。而根据奥卡姆剃刀原理,假设现在的人类视觉观测包覆着几乎无法预测的包装层,并不是合理的。这层包装本就可以没有。
所以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投降,然后顺从在我们的视觉系统中发生的一切——几个月来,SCP-CN-2420的理论自洽性正努力证明着自己。
如果它真的产生了什么难以预知的变化,那就像地震、海啸、瘟疫等灾害一样,不归我们管理了。因为光明之下的事情,基金会从来不予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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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案4
提出者:O5-4,O5-6,O5-8,O5-11
内容:将SCP-CN-2420重分级为Ticonderoga,确保掩盖措施正常进行,推进SCP-CN-2420研究;承认SCP-CN-2420的不可收容性,但基金会无需将其收容,除非其进一步发生显著流变,或对常态社会造成新的显著影响。
含义:基金会对于SCP-CN-2420的现状,既不应该提早拉高预警,也不应完全置之不顾,而是要尽全力为人类存续而和异常可能带来的恶性结果作斗争。这才是基金会所作所为含义的体现。
一方面,直接将SCP-CN-2420带来的结果视为常态是武断的。连基金会都没法搞懂这个项目的原理,强行称其为Explained更像是自欺欺人:“反正这个异常的性质差不多稳定了,也和人类其它认知手段大体上逻辑自洽,从头构建将其视为常态的理论应该没有问题。”然而,异常往往不讲道理,更遑论这种作用范围广、对单体影响特化、直接作用于认知的概念性异常了。现在有“漫画眼”瞒着,都无法阻拦常态下的人类对其机理进行探索的好奇心;如果异常性质发生了更多的变化,常态下疯长的好奇心迟早都会把“可治愈病症”这层窗户纸给捅破。捅破之后,社会舆论又会产生如何的反响,就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了。
另一方面,视该异常为末日情景亦不合理。人类认知世界方式的扭曲,并不代表人类文明迎来了终结——其实两者之间的差距还是相当巨大的。换一种思考方式,如果全人类从某个时间节点开始都变成了盲人,人类物种的存续就会到此为止吗?显然不。因此,没有必要将一个仅从表观层面上影响人类文明的现象看作世界的终结。值得一提的是,上述论证并不代表FK级“滤镜”情景的设定没有意义:若人类对世界的认知扭曲到一定程度,人类有可能完全无法从外界获得任何有意义的信息,从而导致每个人类个体都被困在各自精神的牢笼之中不得脱身。一个彻底失去社会性的种群,“文明”的概念自然也不复存在。
而且应当额外注意,对异常的“收容”操作难以预测。有观点称将SCP-CN-2420的影响从人类身上解离是终极目标,但是这个操作至少在目前看来,是十分欠考虑的——若打算将一个作用于认知底层的异常效应消融,拥有强大适应性的这个效应本身会不会答应呢?如果在还未搞清楚SCP-CN-2420的原理之前就对概念层乱动手脚,后果会不会更加坏?另外,如提案2所说,在我们看起来把SCP-CN-2420收容了,实际上会不会没有收容?这一连串的问题,现在的我们依然无法回答,而无法回答这些问题就导致,我们为SCP-CN-2420所做的每一步都要十分谨慎。如果不能确定做好,那就暂时不去做。
综上所述,我们应该小心翼翼地去对待SCP-CN-2420,就像养育一只躺在木盒子里的史莱姆怪物。至少在它的相关研究取得更多进展之前,我们不应该想得那么远,满脑子都是诸如放养、物种自残式收容等极端戏码。正确的做法是,一步一个脚印,负重前行,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为常态下的世界负责,为人类的发展负责。
至于SCP-CN-2420要是真的出现进一步演化该怎么办,我们的意见是:在提出“光明之下的事,我们不予过问”之前,我们至少要把光明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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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4:数份由基金会网络爬虫截获的聊天记录或备忘录体现了SCP-CN-2420各阶段对不同人类个体带来的影响,现在此选择摘录。4
备忘录 2026.3.14 #C199202
我看不见星星了。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的视力差了,但不完全如此。这种视力差似乎是带有偏见的:越是大、越是显眼的,越清楚;越是细小、不起眼的,就不自觉模糊起来。之后我以为是我眼睛出了什么问题——但也不太像,因为,怎么说呢,似乎没有一个特别确切的标准能判断,什么会被模糊而什么不会。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人在操纵我的眼睛一样,很令人烦躁。
但总之,曾经遍布天空的星星,全都像滴入水中的颜料一样化开,成为几十、几百道光晕,不同颜色的光相互交织,形成一碗充满黑暗气息的奶油浓汤。而当我定睛想去看那汤里都有什么时,视野中央的几颗星星才缓缓从奶色中漂浮出来,凝结成灿烂的晶体。我若移开视野,它们又立刻在背景中隐去。
后来我又找了几个邻居问,这夜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大多也给不出解答。值得深思的是,不同的人眼里,星星的清晰程度存在差异:在两点一线低头看手机的上班族眼中,它们彻底融化成了一滩;而在习惯夜间观星的天文爱好者眼中,它们还勉强能保持住样子。凭我的直觉,观测的模糊程度似乎和以往观测的频繁程度相关?我不懂。
那么是星星在蓄意捉弄我吗?也许吧。
备忘录 2026.3.22 #F347291
在我们站点掩盖设施(偏远村庄的几间茅屋)的外面,种着许多的树。它们的种植者并不是基金会内部的员工,而是一名颇为有趣的盲人。
他应该是三年前来到这里的;据他自己所说,是“这里缺少了一些大自然的气息”,于是这种念想催使他去为站点周围做一些绿化工作。起初我们都把这当笑话看,但当他第二天拉着装树苗的小推车过来时,我们才发现他是认真的。主管起初想借“机密研究设施”的掩盖故事把他轰走,但转念一想,种树更有利于站点的隐蔽,跟村庄的掩盖设施还挺搭配,更何况盲人的他根本看不见运进运出的机密文件,所以就默许了。当然,只要他别把树苗扎在通勤小道的正中间就行。我们也要保证不在他面前说涉及异常的事情,给到一个普通研究设施的错觉。
而作为视力缺乏的弥补,这名盲人出乎意料地健谈,以至于我们只要不涉及异常,任何生活的琐事和情感上的纠结,他都乐意听取并帮我们解决。与此相对应,我也曾问过他的一些想法,尤其是为什么喜欢种花草树木——这也是盲人在这里的故事开端。
他的解答是:
“你听说过盲人夜路点灯的故事吗?我所做的事情其实跟他有一点点像。这么说吧,在我还能视物的时候,我最喜欢做的就是跟着爸妈去花丛去小树林里逛。和城市的枯燥线条不同,大自然是柔美的,是五彩斑斓的,是清新脱俗的。我也喜欢造物主为万物雕琢的每一处细节,比如叶脉的纹路、果实的颜色,等等这些。
”但很不幸地,一场和工业酒精相关的事故过后,我成为了瞎子。用以欣赏大自然之美的眼睛,就这样被剥夺了。在那以后我想了很久该做些什么,最终得到的答案就是:把自己失去的带给别人。我想让别人能够有机会也去细细享受自然的美。
“来到你们这里之前,我已经参与过很多跟种植有关的项目了,可是很莫名其妙,这些项目啊工程啊最终都落脚在了利益和热度上面。不少上面的人和我去谈,想让我火起来,可是这跟我最初的想法已经完全背离了。老实说,我很不喜欢被一大堆人和相机围着的感觉。虽然我看不见,但那种人与机械构成的威压令我不爽。
“所以我选择不待在某个地方,而是种一处走一处。我也拒绝了任何人的同行邀请,只是让我的妻子陪着我一块儿。几十年来这样的经历,应该说,我已经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是啊,他当时是这么说的,然后……
“漫画眼”来了。
从那天起,同事们纷纷告诉他:
“我已经完全分不清每一片树叶了,它们融一块了,成了超——大的绿包子,哈哈。”
“怪,这花怎么都成了一团糊糊?不细看还以为是个毛球呢。”
“总感觉在树林里穿梭就跟整个人躺进颜料堆里一样。”
听到自己种的树被大家认成了一团“颜料”,一团“糊糊”,我真的不敢想这位盲人是什么感受。
他希望身边的人能够有机会在花草树木中驻足,能够稍微抽一点时间,享受享受。可是呢?大伙儿眼里的植物都被模糊化到体无完肤。换言之,他的奋斗仿佛突然失去了意义。
一直到五天以前,盲人先生还在问,“我种的树到底怎么样了?”而员工们的回答一律是,“都好着呢!只可惜我们的眼睛都有些不太好使,看什么都是一堆堆一坨坨……哎,可惜!”
然后就在昨天,他不辞而别。毕竟,一个人的理想被如此轻描淡写地否定掉……
算了。
但愿他能够找到,即便是在“漫画眼”蔓延的当下,也依然能体会到他心中所想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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