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烛龙血》
项目编号:
收容等级:
Euclid
解密 :SCP-CN-2845 - 苦昼短
项目等级:Euclid / 作者:Re_spectators、
Enflowerz、
Etinjat
摘要:苦昼短是DAR、花子和EJ披阅十载,增删五次后写出的一篇相对而言更加偏向谜题文的作品。但即使不了解相关背景,看不出谜底,甚至于看不懂文中的文言文1,读者也能从这些笔法老练的文字中感受到一种无以名之的癫狂与未知的恐怖,而了解谜底之后,就更能感受到这篇文字的美丽之处。基于种种原因,我将撰写这篇文章以解密(以我个人的观点)SCP-CN-2845,以作抛砖引玉。这篇文章将以原文为基础,加以个人的理解,尽可能将文字背后的逻辑和真相推出。
关键词:李贺 太阳 魙败
一、表象
SCP-CN-2845的标题是苦昼短。苦昼短,是中唐诗人,被称为“诗鬼”的李贺所作的一首诗。李贺以其诗歌的奇诡而闻名。诗歌原文如下:
苦昼短
唐·李贺
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
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食熊则肥,食蛙则瘦。神君何在,太一安有。
天东有若木,下置衔烛龙。吾将斩龙足,嚼龙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
何为服黄金,吞白玉。谁似任公子,云中骑碧驴。刘彻茂陵多滞骨,嬴政梓棺费鲍鱼。
对于这首诗的赏析和评价有很多,我们暂且按下不表。从这篇项目的标题可以看出,SCP-CN-2845的内容一定与这首诗乃至李贺有不小的关系。但是目前一切都是猜测,接下来还是通过阅读正文再继续分析为佳。
打开项目,就可以看到读者是一位名叫“杜白宇”的研究员,试图访问SCP-CN-2845的文档。奇怪的是,在数据库里搜索这样一篇条件明确的文档,却产生了一次搜索失败。搜索成功后,是常规的权限认证解密过程。但是文档加载成功后,却报了一个Warning。原来文档被名为“5L2V5r+v5LmL”的职员非法修改过,内容被隐藏了。“5L2V5r+v5LmL”是一个base64编码,解码结果是何濯之。我们往下看,能看到一封信:
致我的继任者:
我不知道你的身份,甚至不知道你我是否身处同一时空。但你此刻既然读到这篇文档,应当正是为SCP-CN-2845而来。我原本期望无人能开启这份文档,但你能看到这里,就说明我的努力失败了。
作为项目的前任HMCL管理员,我的建议很简单。不要继续读下去。如果你一定要执着于调查,不要思考你看到的任何东西。
如果你不幸无法抑制自己的思考,不要告知任何人你的所思所想。记住一件事:你即是SCP-CN-2845-A。
何濯之 敬上
何濯之,就是之前修改文档的职员的名字,是这个项目的上一任管理员。他在这里给我们警告:不要阅读这个文档,如果阅读了,那就不要去思考它。如果思考了,那么不要把思考的内容传播开,并且思考者将会变为SCP-2845-A。这是一个信息量颇大的警告。它告诉我们了这个异常可能具有的性质:被思考以后会传染,或者异常性质需要去思考它才能显现。但是这只是从这个警告中能读到的简略的推断,不一定正确。我们继续往下看。
监督者议会的指令告诉我们,对SCP-CN-2845的描述可能具有认知危害,这与上面的分析相吻合。这个项目是Euclid级的异常,并且属于基金会的最高机密。下面是一张配图,是未知宋代画家的作品《烛龙血》,画面主体是一个巨大的血色圆形,看起来如巨大的血滴。而图片的构图,又显得画的是太阳。配文告诉我们,画面下方的色斑是实例“衃臡之葼”。衃,pēi,意为赤黑色的淤血;臡,ní,意为带骨的肉酱;葼,zōng,是一种草。因此基本意思是淤血和肉酱组成的植物。这是一个非常令人不安的意象,令人想到一些比较著名的恐怖作品。《烛龙血》的画名又让人想到李贺在诗中所写的“天东有若木,下置衔烛龙。吾将斩龙足,嚼龙肉。”但很难想象这些血肉植物和上文提到的思考产生危害的关系,因此作为又一个线索搁置。
接下来是SCP-CN-2845的收容措施。SCP-CN-2845的所有相关实例被放在Site-CN-64的地下收容室,不允许私自查阅。而所有SCP-CN-2845-A都将被记忆删除,一旦记忆删除失效,SCP-CN-2845-A将能够被合法处决。结合何濯之对我们的警告,调查SCP-CN-2845并对其进行思考,就会成为SCP-CN-2845-A,因此这个收容手段的根本目的是消除所有对SCP-CN-2845有了解的人。描述中与SCP-CN-2845-A有关的文段佐证了这一点:
若正常理解力的人类个体知晓SCP-CN-2845相关内容,其将被标记为SCP-CN-2845-A个体。
那么SCP-CN-2845是什么呢?描述中告诉我们,是
对一系列民间传说及其衍生的戏剧、画作、文学作品等实体的统称。该故事的所有版本中,均大量存在当前历史无法对应的异常概念,其中含有大量矛盾与未解明的信息。
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个项目似乎是一个历史类的异常。从这里无法进行更多的推断,我们需要看一看这些异常都有些什么内容。
首先是项目的发现者,藏舟的证词。从他的证词中,可以看出项目被发现在四川的山村当中。他的村子里有一些疯子,会念叨一些流血太阳的传说。而这些传说,又和李贺的《苦昼短》有异常的相似之处。到这里,我们终于看到了和《苦昼短》的第一个联系——疯子念叨的流血太阳和《苦昼短》的相似之处。并且互相独立的几个人疯了之后所念叨的传说,又是同一个。
藏舟认识的一个退休的小学老师,看到古画上的诗以后,也发了疯。我们看到这个古画的图片,是一个血色的破缺圆形,与文档开头配的宋代画作有惊人的相似之处。而这古画,是明清时期的画作,也是血色的太阳。那么,结合流血太阳的传说和宋代、明清的画作,是否可以推断出这两幅画画的就是流血太阳的景象,也就是隐藏在SCP-2845背后的异常历史,而这历史的异常点,就在宋朝和明清两代?并且,是流血太阳的异象,带来了所谓的“衃臡之葼”?文中也给出了古画上的诗歌:
溃痕转荒穹,天凝白夜裂。
骨瘦神肤皱,坠日龙血热。
股肱起铅兵,火诫闭而灭。
昼短闻歌长,来向断颈泄。
君不见八百万花夭艳绝,落舌说尽美人血。
君不见盲者瞽者鼓而歌,断弦弹裂心衷铁。
人途谁堪立,一径吊影孑。
失语或噎鸣,有客见红雀。
这首诗读起来有一种令人悚然的意味。从我勉强看得懂的几句话来看,仿佛描述的是一幅灭世而狂乱的景象——天穹出现溃烂,白昼裂开。神明的肌骨也在这其中坍圮,大日坠下,龙血炽热。地上的人动起刀兵,火焰四起。白昼短暂,听闻长歌,来向断开的脖颈倾泻。随后描述了大片的花妖艳而夭折,鲜红如同美人的血;目盲的人和耳聋的人打鼓作乐,直到弦断,如铁一般的心也裂开。道路上无人站立,只有孤影独立;人们尽皆失语,或只是噎鸣,有人看到了红色的鸟雀。这首诗仿佛在描述流血太阳这一异象发生后,大地上的景象。非常的惨烈,令人毛骨悚然。
附录2是研究员林雨鹤的笔记,描述了一个用来保证太阳的正常升起与落下的仪式。结合前面流血太阳的传说,这个仪式可能是为了避免流血太阳的出现。这个仪式可能是重要的线索,但是却无从看出其作用,似乎只是一个简单的封建迷信,用来佐证太阳异变的真实性。
附录3是节选自四川——异常最初的发现地——的一本《明史》。这本明史是异常历史的记录载体,“自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起,该书籍记录的历史与现实历史出现分歧”。文字一开始就给了我们一个震撼:
至坏劫时,魙魔凌空,稠雾如痰,胶滞玄黄。中见绛气乘极,先薄薄如罔两,后熊熊如煌。其周抟抟蔓生,发绪萦绞,如蛆如虺,啮裂天幕,蠢蠢其形,缀而填之。或散如麻,罗织星野;天河遏流,飞鸟囚帧。或聚如索,逶迤螣蛇,龘龘烛龙,曳哑四纮,长绳系日。日绞彊而不死,悬止中天,天如灼洞,洞黑且窈,周勒流沙箍,其色腐螺紫……
提取这一段文言文中的重点。一个是坏劫,根据前文的推断,当是“流血太阳”的异象出现时的劫难。在流血太阳的劫难发生时,有绛红色的浓雾覆盖天幕,四周有藤蔓似的东西增生,爬满天幕和地上,阻断河流,阻遏飞鸟。而天上的太阳,就仿佛一个黑色的洞口,四周围绕着紫色的流沙。一个是魙魔,从后文来看,指的应当是黑色的太阳。
天应为星,地应为潮。潮者非水,谓火之滥焱不止,烰烰如洪水,尽没九土。初焚草木,混毁形影,至江河为衈水,人畜禽虫触之,则化为衃、臡、骾、魇之属,不似万类,不可指谓。劫火漫掷应天府,遇物则销之,遇水则煏之,炚彻三十三天。琉璃塔化玉浆,高阁飞梁皆为灰土,无复存者。
天上的劫难是星辰,地上的劫难是潮水。这个潮水并不是水,而是一种流动不止的火焰,焚尽大地,遇到水就会把水转化成衈水。衈,èr,是一种牲祭仪式里的杀牲取血的动作。而动物碰到这种被转化的水,就会变成衃、臡、骾、魇之类的东西,既不属于人类知道的物种,也不知道怎么去描述它。这说明这种劫难导致的异化是会传染的,并且这种劫火连续不停地烧了很多天,将整个南京夷为平地,所有建筑物均化为灰尘,直接表示出劫火的破坏力。
㤵宁二年,帝觅天下之药,作《平魙万宝方》,凡草木水石虫兽臠骾衃臡尽录其中,求止魙灾,然未有所成。市井多传童谣,“斩衰不留日,白衣起刀兵”云云。帝诏罪己,告于天下,誓化劫以定民心,又肆捕妖人。
㤵宁,一个异常的年号。这应当就是异常发生的时间。皇帝收罗天下的药材,作了一本书,叫做《平魙万宝方》。从这个记录中我们可以知道,这种“流血太阳”的灾祸,被称作魙灾。虽然著成了这一本书,但是对平定魙灾并没有什么帮助。
黄河水漫,妖风日盛,鬼气遮天,黑风照世,黄沙埋人,怪雨伤人。鬼火满地,赤薍丛生,红蕘遍野,三千血华次第开,盘盘脓蛾舞。极天遍奏玉楼乐,老龙瘦凤嘶哑之音不绝……劫后余州,血流盈野,诸省生民,百不存一。一如《定劫》所泄之机,末灾劫年之景。
最后一段则告诉我们,有一本《定劫》预言了这个灾难的发生。
这一段附录给我们直接展现了异常历史的异常之处,和这种被称作“魙灾”的灾难的可怕。但是,我们仍然无法把上文中提到的几个线索串联起来:疑似认知危害;魙灾;《苦昼短》。这三个内容有什么联系呢?我们接着向下看。
附录4是一个被称作《烛龙行》的戏剧的片段。看到这个附录的第一眼,我们就可以看到《烛龙行》与《苦昼短》的联系——这个戏剧以李贺为主角,直接再现了李贺诗中“斩烛龙”的场景。我们主要关注一下戏剧中异常较为明显的部分:
羽人讲述了生死轮回的自然之理,并告诫李贺,烛龙永生不死,唯有魙败。
羽人,即李贺叫下来一同饮酒的“飞光”,应当是神人,告诉李贺,想要斩杀烛龙,只有通过魙败。随后的故事中,李贺用任父的宝剑前去斩龙。
李贺拔出长剑向舞龙冲去,对准龙足砍下。一名演员倒地流血,但舞龙的对应位置旋即被再度撑起,原因不明。李贺连续挥砍舞龙,数名人员被推定在此过程中死亡。舞龙仍未停止,速度较登场时大幅加快。李贺拾起一只断臂,咬下数根手指吞食。戏台上的血液中有黑雾泛起,遮蔽了画面。隐约可见数名羽人上场,冲向李贺。
我们注意到李贺砍伤了舞龙的演员,地上流了演员的血。在这种情况下,演员的血,就是在这场表演中烛龙的血液。而“戏台上的血液中有黑雾泛起,遮蔽了画面”,可以看出烛龙的血在这个象征性的场景中,有泛起黑雾的意象。随后羽人冲向李贺,是去帮忙,抑或是阻止,也不得而知。值得注意的是,戏剧中的李贺斩了舞龙的人员,即“斩龙足”;吃了演员断臂上的手指,即“嚼龙肉”。在随后的表演中,太阳并未升起,世界陷入了永夜。这可能是李贺斩杀了“烛龙”导致的。
附录5,是一名研究员对李贺生平的总结,其中提到,李贺死后传说被绯衣帝召撰写白玉楼记,这个差事“不苦”。研究员指出,“写白玉楼记的差事固然欣欣乐康,却与他的生命底色终究相异。我一直只当它做又一个古人杜撰的志怪传说,直到我看到了那幅古画。直到我看到了那白玉帝京的长昼之景。”这给了读者一个怪异的预感,即李贺就是这个异常的始作俑者。但是真的是这样吗?线索终究不足。
第一迭代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们总结一下在这一迭代发现的线索:
- 描述SCP-CN-2845的信息可能具有认知危害,知道这些相关信息的人应当被抹除记忆或处决;
- 《苦昼短》与异常历史有很深的关系,李贺可能是魙灾的始作俑者(存疑);
- 魙灾的表现是黑血色的太阳,会产生劫火,使生物发生沾染性的变异,有感染性;
- 李贺可能真的斩杀了一个烛龙类的实体,导致太阳不再升起(存疑);
- 李贺为斩杀烛龙引发了魙败(存疑);
- 有一个仪式可以保证太阳的正常升起与落下,但是似乎只是封建迷信。
二、深入
看完了第一迭代以后,让我们把目光投向第二迭代。第二迭代的开头仍然是如同第一迭代一样的反复寻找文件。但是,我们注意到文件被找到以后,显示正在非法编辑中因此访问被拒绝。位置是一串base64字符,解码后结果是“813、907、1127、1644、1804、1851、1911、1969、2020”。对于这一串数字,我的第一反应是年份。但是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我们继续往下看。意料之中的是,修改者又是前项目负责人何濯之。在第二迭代中,项目的分级变成了keter,说明项目突破收容的风险大大提高了。特殊收容措施并没有变化,但是描述发生了变更:指明SCP-CN-2845与“太阳魙败”有关。
SCP-CN-2845实例集中出现于中国境内,但在世界其他地区也有发现记录(见附录),且全部记录对应的年代不早于813年。所有SCP-CN-2845均涉及一名为“太阳魙败”的历史事件,与当前历史时间线相异,且项目的出现或涉及对当前历史进程特定事件的变更。
注意到时间点:813。这与之前编辑地址的解码结果相同。这是否意味着这些年份是“太阳魙败”事件在异常历史中的发生时间?查阅资料可以得知,《苦昼短》成诗于元和年间,是806-820年,恰好包括了813年。考虑到上文《苦昼短》与魙败事件的相关性,是否可认为第一次魙败是因李贺而起?这也可以作为一个佐证。
附录1是收集到的异学会资料。这个资料仅出现在Site-CN-64,即收容SCP-CN-2845,并对此开展研究的站点,因此这个资料只出现在Site-CN-64可能与它被收容于此有关。这份异学会资料(全文《红阳法灭应劫三谶·征注》)讲述了异常历史的三个故事,是“红阳法灭”的预兆,可以看出是“太阳魙败”的预兆。
第一个故事是讲述大地受阳气洗礼很久,阳气流于大地表面,外部是阳,内部是阴,形成一个恒定的平衡。然而在“红阳法灭”的时候,阳气衰微,气机闭塞,人就生长出肿瘤之类的赘物(变异),天地气机闭塞,地上就长出像是肉一样的东西。这种时候需要有人来疏通,就有一个圣人动而生火,以火衍化出不同的火,世界上所有的火,它的形态都化入了其中。太阳在那中间就像摩尼珠(佛教中的无垢光),有这种异象的人就可以长生不死。在《红阳法灭应劫三谶·征注》中,对应的故事是万历时一名为韩高招的人,见到了圣人动而生火的过程,并进入了异象而悟道,号熛杲老祖。万历最后平其教,韩高招说“要效仿古代的真人,乘船绕日而去”,自焚而亡。
第二个故事讲的是烛龙张目永昼的时候,也会惊动地下的邪祟。邪祟想要夺取正名。目盲的人见到太阳而复明,是转化劫数为天下大治。届时会有白衣的弥勒佛降世,以真正的光明取代虚假的明。讲的是明朝天启年间一人挖到了熛杲老祖藏下的弓箭,以其帛书的提示,找到了一只大鸟。大鸟所过之处,它影子所覆盖的地方,都显现出“胔醢膏粪流稠之相”,在它影子离去后就恢复正常。此人跟着这鸟走,渐渐发现四周的环境变得如同地狱一般,而星辰大如车轮,这阴鸟站立在黑色的大日前。黑日如同被腐蚀的洞,下方是类似树的东西,周身缠绕红色的藤蔓,挂着一个身穿黄袍缢死的人。他害怕而以箭射鸟,鸟离开,四周的景象恢复,但是缢死的人给了他一个白布,上书“蛇掩目,龙视昼,眚者见复明,白马白巾为帝君”。于是回去以后,他将其删改为《白阳拔超度厄归正宝卷》,开堂设教。朝廷欲灭其教,张氏于是并立大同道,言帝失德而大明蠹,大明气数将尽,掀起大同道之乱。
第三个故事则是讲述闯王李自成试图留住红阳之世,因此发兵破明抗清。然而明不明,清非清,名字和实际相倒错,阴阳不协调,九六两数互易。于是天地都容不下他,红阳大劫继续落下而不停止。李闯王最终事败九宫山。文中提到,李自成意图“束时”,意为“留时”,将昴宿的阴气束缚于太阳表面,即日。而日是万物所系缚的对象。
《毛诗正义》训昴为留,云“昴有大陵积尸之气,气佚则厉鬼随而出行。”大陵、积尸,皆鬼宿之星,有太阴死气,漫漫欲发,而昴留之,缚于太阳。太阳之表,日也,为万物之所系缚。《元命苞》云“物成就系留”。又《律书》载:“留者,阳气之稽留也”。
这三个故事都提到了“红阳大劫”,即“太阳魙败”。我们注意到前面提到的,几个非法编辑的位置对应的时间中,有1644年清军入关的时间点。这个时间点发生了两件事——一个是李自成“破明”,另一个就是李自成“事败九宫山”。《红阳法灭应劫三谶·征注》结尾说道,“故虽崇祯悬缢而不可止大明之坠,李闯亦不留火命也”,然后描述的便是典型的一次“太阳魙败”事件,由此可以看出在1644年发生了一起魙败情景。李自成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应当是试图阻止魙败事件的发生,因此出兵破明抗清。
异学会资料结尾的赞部分,实在是看不懂,摘录如下,有一种复杂的癫狂感。
鼓挞怛,火跋軷
九土熔炚沫,浮形走马剟
或熛狂影或沦睫,傩面雀旋开金叶
天熳爡,盘蔓爡,铜仙漫托龙君血
天盘坠地玻璃声,烛卜大陵连裂衊
占得象真作谶歌:红阳法灭阳不灭
忘形齐物化,随我蜕㸊㶬
火跋軷,鼓挞怛
附录2则是一个编辑部收到的小故事。讲的是李贺要去若木林中斩杀烛龙。若木在这个故事中有如下特点:
- 泛着红光
- 一旦触碰就会把人变成新的若木
而李贺斩龙的需求是:“我以龙鳞磨剑,先斩断龙足,用龙血把剑上的锈洗去。再饮尽龙血,夺走它的血气,再斩断那开目为昼闭目为夜的龙头。”结合前文羽人所说之话语:
烛龙永生不死,唯有魙败。
因此龙血很有可能含有导致魙败的成分,或者就是魙败的原因,然而,女人的话却似乎与李贺的说法不同:
你要用我的血洗剑,才能洗去剑上的锈蚀,要用我的头发织履,才能踏过若木林的落叶。你须知道,我也就是你,你也就是我!
女人以李贺的剑自刎,血洗过的剑光洁如新。然而李贺的原计划是以龙鳞磨剑,以龙血洗锈。难道女人便是烛龙吗?并不是,女人最后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那么莫非她是李贺的Alter ego?既如此,李贺的剑又为何需要他自己的人格之血洗练呢?暂时不得而知。
附录2的小故事是仿照鲁迅《铸剑》写出的短文。依据原文推断,女人应是和李贺目的相同的人的象征。这说明可能在李贺之前(或之后)就有人试图斩烛龙2。
随后是一个列表,列出了基金会收集到的关于SCP-CN-2845的资料。黄金面具是前文所述的仪式的用具,而烛龙/血两个意象在这些有关SCP-CN-2845的文物中反复出现。
附录3是时间异常部的一份录音,是两个未知身份的人的对话。其中有几句话较为重要,列举如下:
所谓的时间,或者我们感知中的时间流逝…大抵就是,这飞鸟之影一样的东西。
何为飞鸟之影?就是旧的影子不断消失,新的影子不断出现——单独的影子是不会动的。随后,女声提到了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实验,并引用了李贺的《苦昼短》的诗句,她说:
太阳的升落成为了人类感知时间的…第一个参照物。也是因此,李贺才会觉得,只要斩断象征太阳的烛龙之足,时间就会停止流逝。
这里提到了时间的相对性:时间的感知需要参照物。因此李贺希望斩断参照物来使时间停止流动。
按照传说,若木不在天东而在大地的西极。烛龙也并非太阳神,拉着太阳的是羲和的六龙……他所说的太阳,真的是太阳么?
这里提出了一个较为恐怖的猜测——李贺去斩烛龙,是因为他认为烛龙是太阳,希望太阳不升来使时间停止流逝。但是,他所杀的太阳,真的是太阳吗?我们不由得想到之前提到过的黑色的大日。那么,李贺是去斩杀黑日,因而导致了魙败的发生吗?
在附录3之后,是更多的SCP-CN-2845相关的文物。我们注意到编号已经排到了24,说明在历史上发现的和所谓“太阳魙败”事件有关的异常世界线越来越多。
附录4是1969年阿波罗登月的一段录像。我们首先注意到这个时间——1969,正是开头那几个时间点的其中之一。这基本可以证明我们的猜想是对的——这些时间都是“太阳魙败”发生了的时间点。阅读这一附录,可以看到月球上也有生长不明红色生物,天空中的星体也是红色的。
这里的土壤好像也变得非常…黏。像在浆糊里裹了一圈一样。
这是其中一个探索人员的话。月球上的土壤,由于月球的真空环境,应当是松散的,而现在却变粘了。几个宇航员后续的交谈也体现了一点,就是腐化。月球土壤变性,是腐化的原因,星辰变色,也是腐化的原因。而地球的另一边,即美国,甚至可能已经不能被称之为现实。这说明:太阳魙败的影响范围应当是全宇宙的,而不是仅仅影响一个地球。
你觉得,太阳的升落,真是件那么自然的事情吗?
这里提出了一个疑问。太阳升降,真的是自然的吗?在我们看来这是一个不需要怀疑的事情,但是这里的基金会人却开始怀疑起这个自人类出现以来就无可辩驳的真理。如果说太阳的起落不是自然的,那么是什么形式的人工干预,能够使太阳规律地每天起降呢?我们理所当然的可以想到第一迭代描述的看似荒诞不经的仪式——如果你还记得的话,这个仪式的目的正是:
保证太阳的正常升起与落下。
这个被另外两个队员认作疯了的队长说:
你们见过七仙女么?传说在风暴洋的另一头还能见到。如果她们还没有被诸天星宿诅咒的话,她们会带我们翻越昆仑山,去看看那传说中的西极之土。
明清时期,七仙女所对应的星辰,就是昴宿七星。前面有提到,昴宿七星将太阴死气束缚在太阳表面,而这里说,如果昴宿七星还没有被诅咒,就能够带我们前往西极之土。因此,发生问题的应当是太阳,也就是太阳的异变导致了太阳魙败的发生。
附录5是前项目管理员何濯之的通讯记录。这个记录展示了基金会的为解决SCP-CN-2845做出的努力。基金会一开始认为这是一种时间异常,于是前往异常时间点解决问题,却让新的SCP-CN-2845实例数量愈发增加。
在虚浮变化的光影之中,我看到十二座楼宇缓缓升起,忽而变作髑髅塔,忽而化作黄金城,忽而坍为草木堆。在幻象的尽头,瞬息万象最终定格在了这样一幕。暗红的天空中仅剩一轮漆黑的太阳散发着红雾。仿佛血肉一般的粉红荆棘遍覆大地。它们触及了我的脚踝,从周身每一寸将我撕裂。
这一段很明显前半段是描写传说中李贺死后去作的白玉楼记中12白玉楼的意象,后者则是典型的魙败的太阳。何濯之提到,魙败的太阳正不断试图侵入我们的历史。
但我有种感觉。有某种东西就藏在楼中,藏在我们想当然般视作常态的世界背后,在一切测量技术的尽头,普朗克时间之内。
异常藏在常态之后,是很经典的设定。
看到这里为止,我们似乎还是浮于表面。研究员何濯之的话似乎给了我们一点思路,但是又太过模糊。我们始终知道魙败的表现形态,魙败的恐怖之处,但是魙败的原因似乎始终不明确。这种深渊之上的恐怖才是这篇文章的最大魅力。接下来我们继续分析。
附录6提取自一本内容不明的中医药书籍。我们可以合理猜测,这本书来自于㤵宁年间,名字应当是《平魙万宝方》。这一页提到了三种不同的药材。第一种,魗薞。
魗薞生岭南。瘴气遇黑雨则为魒魕,人兽触之,则化为魗薞,其形有类赤葼、臠树。赤叶如血,黄叶如肉,白叶如骨,触则簌簌,取则战战。
可以看出,这种东西主要分布在岭南,瘴气遇到黑雨就会变成魒魕,动物碰了就会变成魗薞。魒,piāo,一颗星星的名字;魕,jī,祭祀鬼神以求福佑。魗,chǒu,丑恶;薞, sūn,一种草本植物。我们从这种植物的外观描写可以看出,这个东西看起来比较像红色的草,或者臠树。红色的叶子如鲜血,黄色的叶子如肉,而白色的叶子如骨。加之动物会被转化为魗薞,与前文所述“若木”性质类似,不妨认为是类似的物种。一开始医生认为这个可以解魙毒,后面又认为可以安神,最后认为只能充饥——甚至可能不能充饥,只能缓解饥饿。丹砂子注说,这个东西生魙气,吃了只会更难受。
孔雀衈者,水面之衈也。烛火照之则见五彩,须臾变化,澒然若孔雀尾,故名。
衈,是第一迭代史书记载的,在地面上流动的“火焰”遇到水所生成的东西。删除的内容说这一种孔雀衈外敷可以治疗魙伤,或者拿来炼丹炼出孔雀还丹,可以使人羽化而登仙,不再收到魙毒的折磨。不过丹砂子注称,煮孔雀衈可以生成衈雾,人碰了就会变成骾魇一类的东西。我们不知道骾魇是什么,不过看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三种叫做无垢肉,没有说明,我们并不能得知这是什么东西。
接下来的相关物品表格给了我们一些关于魙灾的本质的提示。
来自时间异常部的一段基于量子力学哥本哈根诠释的模拟计算,似乎展示了不同初始条件下时间线改变对现实造成的影响。其中一种情形完全符合SCP-CN-2845的描述。
这说明魙灾的发生可能和量子力学的哥本哈根诠释有关。关于这一点暂时存疑,我们接着往下看。
附录7是研究员林雨鹤在异常时间线中的行动。其行动是从Site-CN-64出发,前往英国布莱克肖姆湾的特外站点-277天文台观察昴星团。结合月球探索记录的内容,我们得知昴星团可能是使魙灾平息的必要条件。
我们才明白异常根本不只是传说中的黑日凌空之灾。我们对异常的理解,从头到尾都错了。
这个记录告诉我们,其实魙灾并不是异常的根本。那么异常的本源是什么呢?我们不知道。
何主管逝世的当晚,我们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尸体的手臂下还压着一张纸,上面大大小小地满是杂乱文字,细看却只有一个词。
“对不起”。
何主管在这个世界线已经去世了。他做了什么,需要在死前留下“对不起”三个字?结合这个世界线的情况,我认为只有一种可能——何主管做的某项事情,引发了魙灾,导致了XK末日的到来。那么,何主管之前是做什么的呢?何主管之前是负责SCP-CN-2845的收容和研究工作。亦即,他可能是全世界对魙灾研究最为深入的人。我们不知道何主管在他的工作中做了什么引发了魙灾。不过,从他反复提醒我们——即使我们是继任的该项目的管理员——不要去思考SCP-CN-2845来看,极有可能是在研究SCP-CN-2845及其背后的魙灾的过程中,会不可避免地触发魙灾发生的条件,从而导致世界末日。
他们放弃了一切通过仪式逆转现况的尝试……那项被讹传成维持太阳运行的仪式,或许可以在那里开展……这项仪式没能在我们所知的任何一段历史中,真正地复活昴宿七星。
在这里,基金会明显将我们之前提到的,疑似封建迷信的杀鸡仪式当作救命稻草来认真对待了。并且在魙灾来临的末日时,各个不同的站点避难所甚至保留了一些鸡用来执行仪式,这说明早在情况恶化到不可挽回之前,基金会就已经开始认真地对待这项如同玩笑一般的仪式,并做好了预案——并且在不同的时间线内,它都被执行来试图复活昴宿七星。
赋予万物生机的太阳,便成为了指引生民作息、标定岁辰时序的参照物……漫天星辰与地上鸡鸣,便又成为了太阳升落的指示。
这一段话反复强调了鸡,昴宿七星和太阳对于时间的参照关系。显然,杀鸡仪式是一种建立起时间参考系的方法,因此也被称为“保证太阳的正常升起与落下”。在接下来的记录中,昴宿七星、鸡、七仙女和太阳的关系也被反复强调。看到这里,各位对魙败的起因或许都有了一点模糊的感知——它一定与太阳、昴宿七星甚至于鸡有关,而这三者共同的特点就是它们都与时间相关联——或许,魙败正是时间的异常。但是前文提到,魙败并不是异常本身,而是异常的一部分。那么,还有什么和魙败相关的东西能被称之为异常呢?
我们所见的时间,不过是以昴星为针、日芒为线穿起的意象幻影之组合。然而,那生成幻影的火焰本身,我们却从未得见。于是,我们便将幻影当作真实,认为我们所见之物即为常态。
我们忘记了一点:幻影从来都是会变的。哪怕只是一念之间的解读差异,幻影所代表的形象也可以截然不同。
在这里,苦昼短这篇故事的面纱终于向我们揭开了一缕——时间只是意象幻影的集合,然而,我们却从未得见生成幻影的火焰。那么,异常的是什么呢?遗憾的是,林雨鹤研究员最终在被魙败感染后也未能在英格兰看到梦寐以求的昴星团。
一张字条,发现于非现实部中国分部部长[已编辑]的抽屉内,上面写有一句话:“它不是异常。”
这句话振聋发聩——魙败不是异常。正如上文所述,异常是什么呢?我们都知道,魙败和我们的世界格格不入,如果魙败不是异常,那么异常的只有我们的常态——于是我们最终接近了答案。在阅读何濯之高级研究员的通讯备份之前,让我们先对第二迭代到目前为止找到的所有的线索进行一个梳理:
- 第一次魙败可能是因李贺而起;
- 龙血很有可能含有导致魙败的成分,或者就是魙败的原因;
- 时间的相对性:时间的感知需要参照物。因此李贺希望斩断参照物来使时间停止流动。
- 李贺是去斩杀黑日,因而导致了魙败的发生(存疑);
- 太阳升降,真的是自然的吗?
- 魙灾的发生可能和量子力学的哥本哈根诠释有关;
- 魙灾并不是异常的根本。
- 在研究SCP-CN-2845及其背后的魙灾的过程中,会不可避免地触发魙灾发生的条件;
- 时间只是意象幻影的集合,然而,我们却从未得见生成幻影的火焰;
- 魙败不是异常。
接下来,让我们看第二迭代的最后一个附录。答案,就藏在其中。
那就是我们的理念与所观察到的经验现象间,从来都有一道不可弥合的裂缝。而我们的研究本身,一直基于一个不容置疑的假设。我们所见的一切即是真实。
也就是说,我们所见到的现实,不一定是真实。不是真实,而是意象幻影的集合。
时间异常部以为我们成功地修改了历史,但我们做的,不过是用一种可能性替代了另一种可能性。用一层油画叠加在底稿上,用新现实替换了曾经的现实……然后用一个、或者几个参照物将它系缚在时间的大幕上,视作时间流逝的象征。
时间的流逝是被参照物所规定的。现实是由可能性决定的,将现实叠加在真实上,但只是一层幻象。
古人将太阳视作时间流逝的象征,又将指引太阳的昴星作为太阳本身的标识。他们用一根钉子、一条木梁,在空中撑起了我们时间的常态,将三千世界中的其他侧面封印在太阳升落之后。
魙败并非凭空出现——它们一直都存在,是世界真实的一部分,只是时间的流逝标尺,规定了时间的常态,将它们阻挡在外。
或许正是我们的探索本身催生了这些异常,一如自荷叶落下的露滴,以一念之差搅动了可能性背后的三千寒水。
对太阳魙败这一概念的探知和最终理解,正是导致魙败侵入时间线的根本原因。
“是”之所以为是,或许并非它原本就“是”,而是因为我们认为它是——或者说,我们观测它、思考它、论证它,它才自无尽的寒水之中逐渐浮现。
我们对魙败的定义,对它的理解,对它的描述,导致魙败从时间的暗面侵入我们的时间线。我们对它观测的过程,破坏了它的平衡,使它从薛定谔的盒子中破出,并对我们露出既定事实的微笑。这就是量子力学的哥本哈根诠释。
我们以为的常态,或许才是时空长河中的异常,而时间本身,则是隐藏在水面最深处、终不可得见的秘密。
时间,才是最大的异常。
第二迭代结束了。我们得到了这样两个冲击性的事实:
对太阳魙败这一概念的观测将导致太阳魙败事件的发生3;
真正的异常是时间,是隐藏在不可知帷幕下的无数时间。
但是,还是有几个问题没有解决:李贺到底干了什么?他到底杀了烛龙没有?这个问题,以及这个故事的结束,都将在最后一个迭代得到解答。
三、终末
这次进入迭代,就看到了新的base64编码。经过解码,结果如下:
Stop or suicide
停止阅读或自杀。
由于我们已经知道原因了,因此何濯之的用意也很明显:他想阻止所有人获知太阳魙败的本质,从而消除太阳魙败在本时间线再次被引发的可能性。我们接着往下面看。
分级被改为了Apollyon,即一旦出现必然导致K级情景。描述也很简洁:SCP-CN-2845是一次已经发生的CK级现实重构情景。简单易懂。
最后一个记录。何濯之主管和两个人(或许是他的助手)的对话。
不,不是天上。它们是从时间里掉出来的,我们只是其中一个。
印证了时间就是最大的异常,而魙败只不过是从时间中洒落出来的混沌的答案。
我不能说。会有人看到我们的记录。
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我已经按您的指示,把他们全部疏散了。
为了不使太阳魙败的知识扩散,何濯之和他的同伴遣散了所有人。
G级记忆删除药还有最后一剂。你要留给自己。
需要通过记忆删除来删除掉对太阳魙败本质的认知。
天东有若木,下置衔烛龙。
吾将斩龙足,嚼龙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
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
那个天才,最终在梦里与太阳背后时空的荒服对视的瞬间,成为了世间第一个参悟荒服真相的人。他将自己的秘密隐藏在了传世的诗歌之中。三千世界中,长吉并非每一次都真正亲自斩断了龙足,但每个世界的历史中,长吉都首先锻出了斩龙的宝剑。
只是,龙血坠地的瞬间会是如何,谁都不曾预料。
这是第三迭代的隐藏字。这一段隐藏字告诉我们,李贺斩龙是一个梦中的象征——李贺在梦中悟出了时间只是依托参考系的幻梦的本质,直视了时间的帷幕背后的真实,并在很多时间线内悟出了魙败的真相(斩龙),因此引发了第一次太阳魙败。他将象征时间的标尺的烛龙斩下,流出的黑血成就了魙变的黑雾。他将自己的哲思写下,成就《苦昼短》这一名篇,成为斩龙的利剑。
到这里,SCP-CN-2845的谜题就尽皆解密。SCP-CN-2845被隐藏的原因,何濯之告诫后来者不要思考的理由,杀鸡仪式构建人们对时光流逝参考系的认知的作用,何濯之去世和道歉的原因,李贺梦中屠烛龙的后果,都得到了解释。这一篇文章的文字足够震撼,其谜底又足够冲击人心,是一篇不可多得的佳作。
魙龙不死,昴星不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