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节!
SCP基金会最棒的(也是唯一的)假日!它一年仅有一次——除了去年,因为Bright睡过了第一次,想要重来一遍。
狂欢节!
在这一天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事实上,那是一模一样的笑容!硕大闪亮的笑容,配以完全一致的热气蒸腾的牙齿。
狂欢节!
在走廊与走廊之间游行!记录中显示的对A级记忆删除的大量消费是节日传统!此外,当然,还有一年一度的19号站点SCP闪耀奇观秀,通过闭路电视向全世界的基金会工作人员及家庭进行现场直播。
多么精彩的表演啊!
孩子们乞求他们的父母好在睡觉前多看一个小时。D级在被处决前请求宽限一天时间。入场门票卖到了数百万美元——或者更常见的情况是,付出点血的代价就可以免费获得。
狂欢节是特别的,呃,即使地球上已经没有人记得确切的原因。不过,是什么让闪耀奇观秀如此特别,这一点并不神秘。这是一年中唯一一个安保权限无关紧要的时候,即使是最底层的一级员工也有机会深入了解基金会的世界,亲眼目睹SCP项目那难以置信的美丽和惊艳。这是一场短暂的展览,在它们出于保护世界不受异常难以想象的力量威胁的目的被再次安全可靠地锁起来之前。
“小心点,混蛋!”DeLaurier特工大叫着。
他把SCP-131的一个个体踢向Patil博士的方向。那眼豆穿过一扇开着的窗户,啪地掉在下面的人行道上。
“DeLaurier!”Patil喊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能再在办公室里乱踢Euclid们了。你知道管理层很重视那些的。”
“冷静点,Patil。”DeLaurier说,“这是个Safe级。此外,万一出了问题,我随时可以克隆另一个。”
特工走进Patil博士的办公室。他的手里拿着两杯饮料。他从自己的标准制式纸杯里啜了一口,然后把另一个闪着光的白色保温瓶放在Patil的桌子上。
Patil博士叹了口气:“那也不行。人们都在努力工作。仅仅这个月,我就要填写大约250份收容突破事故报告。”他指了指旁边桌子上的一叠表格。
“Patil,今天是狂欢节。”Delaurier说,“没有人会在狂欢节工作。物理定律在狂欢节都要稍事休息。放松点。我给你带来了你喜欢的咖啡:‘Patil博士最喜欢的饮料’,超精加工。”
Patil皱着眉头拿起保温瓶。他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砰砰的声音。
“Delaurier,我的咖啡要精加工,不是超精加工。”他说。Delaurier耸耸肩。Patil把保温瓶往自己脸的反方向挪了挪,小心翼翼地拧开盖子。一只棕色的小手从边缘伸了出来。
Patil重重地把盖子盖上:“该死的,Delaurier!又一个咖啡人。”
“啊哦。对不起。”
“道歉并不能抹除我的饮料产生的意识,特工。”
“你可以用粗加工档再加工他一遍。”Delaurier建议道。Patil翻了个白眼,开始猛烈地摇晃保温瓶。大约三十秒后,砰砰作响的声音被热腾腾的咖啡人尸体的晃动声所取代,于是Patil啜了一口。他皱起了鼻子。咖啡很好ーー事实上,正如说明的那样,它是完美的ーー但是这次偶然的谋杀使他有些难以下咽。他把保温瓶放在桌子上,重新埋首于那堆表格中。
“哦,看在Clef的份上……”他说。他的钢笔徒劳地在纸上潦草划动,只留下一连串的划痕。“这该死的笔没墨水了。”
“那里有一支。”Delaurier指着Patil桌上的一支白色可伸缩钢笔说。
Patil摇了摇头:“最好别。我想那个会杀死家庭成员。你就不能借我一支吗?”
Delaurier的脸色变得明朗起来。
“事实上,回收部门今天带来这个东西!”他说。他把手伸进夹克衫的口袋,抛出一支淡绿色的自来水笔。Patil接住了它,立刻感到有一股看不见的恶魔力量控制了他的身体,让他的胳膊自上而下地颤抖。
“哦,天啊。”他说。
“怎么了?”
“这笔在自己动。”Patil说,“它正把我的身体当作容器,好写出些来自人类世界之下的阴影之地的可怕信息。”
“它还在填写表格吗?”
Patil低头看去。
收容突破原因
Oum特工鲁莽地和一个Keter级调情,它邪恶之力撕裂世界万事万物行将消亡所有生灵必受苦痛尤其是你PATIL另外你的领带丑爆了你个SM爱好者
“差不多算是吧。”他说。
“那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Delaurier耸耸肩,“嘿,我今年设法弄到了一张闪耀奇观秀的票。”
“什么?你说真的?”Patil有些结巴,“你到底是怎么弄到的?”
“See特工死的时候,我就站在他旁边。把票从他口袋里掏了出来!”Delaurier咧嘴笑着说,“零折出售!”
“还真是……节俭啊。”
“还有更好的消息呢,伙计。我过来的时候在038旁边转了一圈,然后……”Delaurier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两张票。
“什什什什什么!”
“厉害吧?”
“我靠,Delaurier!”Patil从他的座位上跳起来,对着空气挥了一拳,“我们要去19号站点看SCP闪耀奇观秀啦!”
“我们要去吃魔法食物!”DeLaurier说。
“还要去见高级职员!”
“还要去看异常们炸飞一切!”
“还要去吃魔法食物!”
“还要去见高级职员!”
“我现在意识到,这活动实际上也没有多少选项,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很兴奋!”Patil大叫起来。他从桌子上抓起一摞表格,连同那支中邪的钢笔一起扔出窗外。
收容措施改进建议
现实扭曲已然发生汝之本性将遭玷污靠什么鬼啊啊啊啊啊啊啊PATIL你个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操操操操操操操
Patil和Delaurier看着表格们自行折叠成纸飞机,俯冲下去,向溅落在地上的的眼豆投掷炸弹。然后Patil转向Delaurier。
“我们走吧。”他说。Delaurier咧嘴一笑,打开了门。他们俩走到走廊里,看到了一具躺在地上的男尸,全身上下被耳朵覆盖,嘴里流着血,眼睛鼓起来。Delaurier打了个响指。
“哦,对了!”他说,“忘记提了。泰迪熊现在变坏啦。”
他们穿过走廊,并没有遇到任何恶魔化的泰迪熊。DeLaurier认为1048可能是跌进了传送池,或者被花生之类的东西噎死了。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
负责入场检查的安保人员几乎没有看他们的票,也没有对他们的票证完全相同且登记显示为另外一个特工这一事实表现出怀疑。
“这也太容易了。”Patil喃喃自语。
“嗯,毕竟我们不是控制,控制,控制基金会。”Delaurier小声回答,“而且今天是狂欢节。”
他们来到了“闪耀奇观宴会厅”的入口处,今年的“闪耀奇观宴会厅”位于一个异常的加大杂物间内。Patil把一只手放在门把上。
“你以前来过这种地方吗?”他问道。
“从来没有。”Delaurier说,“你呢?”
“我曾经梦到过一次,”Patil说,“但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梦,没异常性质的那种,所以很可能不准确。”
“你很幸运。”Delaurier说,“我只梦到过一个穿着西装的怪人告诉我这个世界正被扭曲成一幅可怕的现实讽刺画。现在来吧,我们行动!”
Patil来了次深呼吸,打开了门。他几乎惊掉了下巴,Delaurier则在他身边倒抽了一口气。
这个房间像洞穴一样,巨大得不可思议,甚至几乎可以说荒诞不经。Patil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的标准测量单位是足球场,但他从来都不擅长运动。只能说你可以在天花板上驾驶一架直升飞机,而不会打扰到地板上走动的数百人中的任何一个。
他们走进了房间的餐厅。小桌子分散在周围,围绕着一个圆形的自助餐区,提供的餐点似乎大部分都是蛋糕。在需要走上许多分钟才能到达的房间的另一边有一个很大的舞台,此刻被一个看起来像是投影屏幕的东西遮住,正显示着一些比较温顺的SCP项目的节日图像。在他观看的时候,屏幕上的图像从一团轻轻上下跃动的橙色物体,变成一只只有前半部分的白猫一圈圈地追逐一只眼豆。Patil走近一看,发现屏幕的边缘参差不齐,各个部分似乎正在移动,然后随机地重新连接起来。图像再次波动,从屏幕中心向外荡漾,于是Patil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是蝴蝶!”他说,“是Kondraki的蝴蝶!这就意味着……”
“操他妈的蝴蝶,”Delaurier说。他注意到了自助餐台:“他们有无限供应的比萨!太棒了!”
Delaurier把Patil推到一边,匆匆穿过宴会大厅。Patil环顾房间,想看看那位臭名昭著的博士兼传奇的动作英雄,但Kondraki似乎并不在场。然而,在房间大概的中心位置,在餐厅和舞台之间,有一个奇怪的白色结构体,与房间的其余部分不相匹配。它似乎一整块相连,从地板上生长出来。一根螺旋状的基柱通向一个小房间大小的圆形吊舱,比庆典现场的其他部分高出许多。吊舱的侧面和天花板看起来像是玻璃做的,或者至少是透明的东西,但视角太高,没法看到里面。Patil敢肯定Kondraki在那里,可能其他的高级职员也在。
路过那基柱底部的人都对它敬而远之。虽然很少被说明,但在19号站点工作的确有一个明确的规则:别惹高级职员。
别惹高级职员。
Patil跟着Delaurier走向自助餐台。他已经在那里拿了三盘他最喜欢的披萨饼。Delaurier正在向一位侍者解释自己的战略,那侍者是个脾气暴躁的德国人,胳膊超长,看起来对他说的完全没兴趣。
“……糖果很好吃,但是如果你只能吃两颗,你的食欲只会大减。”Delaurier说,“最好保持一致,让你的胃知道你的计划。显然,Keter蛋糕是蠢人的黄金——”
“显然。”德国人说。
“——因为那是无限量供给的。你可以在一年中的任何一天吃Keter蛋糕,操,基金会会支付你的加班费。你知道预约对无限披萨的测试有多难吗?很难。一般来说面条很好吃,但我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那些特殊的面条,因为我爸爸在我十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我——”
“难以想象原因。”
“——另外他们通常能从自动售货机上买到好吃的食物,但你不能保证它们不会融化你的舌头或者把你变成灰烬什么的。”不知怎么的,他吃了五片披萨,却还没有停止说话。Patil有点吃惊。Delaurier注意到了他:“嘿,Patil!我刚才正在告诉Chirurg先生我的专利——狂欢节宴会自助餐作战计划。”
Patil不安地笑了笑。Chirurg先生的眼神表明如果Delaurier继续说下去的话,他将需要一个实际的作战计划。
“跟你说,特工,也许我们应该去尝试一些其他的食物。”Patil说。他看到桌子上有一个蓝色的La Choy牌饼干盒,就拿了起来:“你吃过了这种幸运饼干吗?”
他们每人拿了一个,急切地把它掰开。桌子另一边的巧克力喷泉里传来一声尖叫,Chirurg赶紧跑去查看。Patil看了看他的命运。
你会发现现实并不是它应该是的样子。
他转了转眼珠子。
“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实现。”他说,“你得到了什么命运,Delaurier?”
Delaurier抬起头。他刚刚正把饼干盒杵到脸上,满脸都是饼干屑。
“命运?我刚一直忙着吃饼干呢,伙计。”他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哦,对了,命运!是的,纸条。当然,我来看看。”
他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小捆纸条,递给Patil。Patil开始阅读这些纸条,而特工又继续埋头大吃碳水化合物去了。
坏运气即将来临。
尽情享受这个夜晚吧,你不会后悔的。
趁太阳照耀时把干草晒干,它的光芒可能不会持续太久。
继续吃饼干吧,糖尿病不会是个问题。
呃。你根本不会看这条命运,对吧?或者其他命运。或者其他任何事情。
你知道吗?你会死的。你死定了。今晚。大概两个小时之内。
你的幸运数字是:
NI.YAO.SI.LE.XIAO.BIAO.ZI1
跟你的腿说再见吧,混蛋。
“嗯,都是很含糊的预言呢。”Patil说。
房间两边的喇叭发出了声音。舞台上的蝴蝶组成了红色幕布的图像,上面浮现出“19号站点SCP闪耀奇观秀”的字样。房间里鸦雀无声,数百名基金会工作人员停止了进食与交谈,避开嗜血的巧克力蚂蚁,慢慢走向舞台。Patil和Delaurier拿着他们的假票站在后排。随着喇叭声逐渐平息,蝴蝶组成的幕布拉开,晚会的主持人走上了舞台。
她是个穿着红色晚礼服的年轻女子。他是个穿着定制的礼服、身材矮小、毛茸茸的男人。Patil认出了这个男人,因为他在站点里到处游荡,其他人估计也都认出来了,于是房间里充满了愉快的气氛。主持人们走上舞台一侧的表演台,女主持人帮助男主持人爬上一个活动梯子,这样他就可以被看到。蝴蝶在他们身后合拢。
“大家晚上好!”他说,“欢迎来到19站点SCP闪耀奇观秀!我的项目编号是SCP-208,但你们站点的大多数人可能都知道我是那个能让你们感觉良好的小家伙!今晚,你们可以就叫我贝斯!”
人群欢呼起来。
“我他妈爱死贝斯了。”Delaurier低语。他们周围的一些人听见了,都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伙计太好了。”
Patil回以微笑:“他太友好了。他让我想起了泰迪熊,当然是开始搞流产手术之前的泰迪熊。”
“我的项目编号是SCP-105,而我的名字是鸢娓!”他的搭档主持人说。大家的反应各不相同。
贝斯再次拿起麦克风,开始背诵他的开幕词。
“今年对SCP基金会来说是重要的一年,”他说,“自从我们上一次狂欢节庆典以来,我们收容了八个新的SCP项目,损失了十六个,并且意外地销毁了二十五个。我猜你们不可能在不毁灭几个邪恶异常的前提下完成煎蛋卷的制作吧!我们还要对1.4万平民的伤亡负责,这完全在可接受间接伤害的范围之内。大家干得漂亮!”
鸢娓又开始说话:“在开始真正的演出之前,我们还有几个奖项要颁发。今晚的第一位颁奖嘉宾是一位可爱的年轻人形异常,名叫SCP-187!”
蝴蝶幕布又拉开了,一个年轻的女人走上了舞台。人群掌声雷动,但当她走进耀眼的灯光范围时,她僵住了,尖叫起来,遮住了眼睛。人群安静下来,Patil几乎听不到她尖细的声音。
“他们都死了!”女孩尖叫着,“他们都他妈的死了!”
她跑下舞台,抓着自己的眼睛尖叫着。贝斯和鸢娓面面相觑。
“真是场灾难。”Delaurier喃喃自语道,Patil点点头表示同意,“这是一个BK级‘完全扫兴’情景。”
“我们跳过这一步吧!”贝斯说,“19号站点SCP闪耀奇观秀……现在开始!”
“他们是如何让所有的异常项目乖乖听话的?”Delaurier问。由火焰组成的人形从他们头顶的空中俯冲而下,旋转着,环绕着,喷射着火焰,几乎要烧到人群。一只巨大的机械蜘蛛沿着墙爬行,偶尔从炮筒里喷出汽油,那些炽热的生物会冲进去,迸发出耀眼的爆炸,然后以原来两倍的体积重新出现,接着一分为二,再次盘旋而去。
舞台上有一个装满水的水箱。燃烧生物中的一个在上面盘旋,形成一个火圈,一条隐形的鲨鱼正在从中间跳过去。观众们很快就厌倦了这一切。
“他们有一个能控制思想的异常。”Patil说,“他所要做的就是说‘你不想伤害我们’,或者‘你想在空中做一系列疯狂的盘旋’,然后它们就会照做的。”
“我们也许本应该让他去对付泰迪熊的。”Delaurier沉思着说。
“你觉得他们抓到那东西了吗?”
“嘘,我正看表演呢。”
燃烧的人退回到天花板上的水箱里,巨大的蜘蛛爬上舞台把鲨鱼拖走。蝴蝶又蜂拥而至,形成参差不齐的险恶形状与扭曲的图案。聚光灯聚焦在舞台上,地板开始起泡。病态的黑色粘液从地面渗出滴落,一具腐烂的尸体淌着血液和胆汁缓慢地从里面爬出来。它的手里拿着一个人类的头骨,上面一半的肉被切掉,压缩成一个密集的由碎裂的骨头和大脑组成的棒状物。脊髓从它身上延伸出来,缠绕在一根纠结的带刺铁丝网中,与一根从舞台下引出的闪着火花的电缆纠缠在一起。
老人把他那该死的麦克风举到他歪斜的嘴边,开始唱歌。
我的——邦妮躺在海面之上……2
他恳切地举起一只手。人群有节奏地高声回应。
“我的邦妮躺在海面之上!”
老人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他继续唱下一句。
“……我的邦妮躺在海————面之上——————!”
这个节目持续了至少十分钟,直到老人把麦克风丢在地上,拍了拍手,发出一声湿漉漉的沉闷轰鸣,然后重新沉到舞台下面去。
鸢娓和贝斯回到了表演台上,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腐化的污泥。一个巨大的金属笼子从后台被推了进来,笼子里的东西完全被遮盖住了。
“嗯,这就是你们期待已久的时刻!”鸢娓说,“我们的SCP项目,在任何时刻都最受欢迎的一个!”
“那个让你爱恨交加的家伙!”贝斯说。
“他可能觉得我们恶心,但我们觉得他讨人喜欢!”鸢娓说,“大家一起鼓掌欢迎Keter之王……”
“智慧非人形异常的苏丹……”
“过长处决记录的监察官……”
“史上最棒的蜥蜴……”
“不灭孽蜥本蜥……”
“SCP-682!”
“将表演一段形意盎然的舞蹈!”
人群欢呼起来。Patil和Delaurier一边跳着,一边捶胸。吵闹声太大,听起来就像是警报响了。高级职员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但Patil尽量不去在意这一点。别惹高级职员。
舞台上,鸢娓和贝斯各自抓住682笼子边上的一根杠杆,朝彼此点了点头,然后拉下。门打开了,倒向前方,轰地砸到地板上。全场观众屏住呼吸,向前挤去以看到舞台上的内容。
SCP-682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背部被撕裂开来,留下一个血迹斑斑的空洞和破烂的器官。它们正慢慢地开始愈合。
“他妈的怎么回事?”Delaurier说。舞台上,贝斯歪着头,一脸困惑。他走进笼子去查看,一只闪闪发光的血淋淋的金属泰迪熊破开682的脸冲出,只挥了一下它的钢爪就把贝斯切成了两半。
Patil的呼吸卡在他的喉咙里。世界似乎冻结,似乎改变了颜色,似乎完全地变冷。他听到有人在尖叫,但不确定是DeLaurier,还是舞台上的鸢娓,还是人群中的某个人,还是整个人群,还是整个世界。那只金属熊飞奔下舞台,跳进人群中,仿佛跳进一潭水。血液和飞散的身体部位在观众中穿梭,就像一个看不见的鲨鱼鳍,掩盖住那只飞速奔跑、猛砍,并且杀气腾腾的熊的动作。从SCP-682鲜血淋漓的身体中,更多的熊开始出现,它们是由骨头、神经或凝结的血液组成的。接下来的几秒纯粹是恐慌与恐惧作主导。Patil和Delaurier跑向出口,把被困在一排排椅子中间的人群抛在身后。
Patil可以感觉到他身后的声音如同一堵由尖叫和咆哮组成的坚实墙壁一般压在他身上。血溅到了他的脖子上。他和Delaurier分成两头,绕着高级职员包厢跑了一圈,因为不管什么情况,别惹高级职员。Patil从基柱的另一侧重新现身,Delaurier的腿也是。
Patil咒骂着,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金属质感的啸叫。
“下面那家伙是谁?”Bright博士问。
“那只熊?”Clef问。
“那个穿实验袍的印第安人。”Bright说。他指向他:“那个奔跑的人。还活着的那个。”
Crow博士把他的鼻子贴在玻璃上,眯起眼睛说:“你知道,我想我在这附近见过那个家伙。我相信他在收容中心工作。叫Patil什么的。”
“我希望他别试图惹我们。”Clef咕哝着说。
“哦,他现在已经死了。”Kondraki说。金属熊用它那闪亮的深红色爪子抓起Patil断掉的头颅,发出一种扭曲而机械的嚎叫,表达着嗜血和胜利。博士们靠回自己的座位,叹息着。
“知道吗?”Clef博士说,“这还真他妈的有够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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