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我为2018基金会多元文化竞赛写作的提案。对于不了解它的人来说,你必须提供一篇有关你自身或感兴趣的其他文化的文章,文档或艺术作品。
在该篇研究论文中,我将探讨许多文化中所忽视的部分:斯奎特Squat。我会先给出一些背景信息(概述),随后就相关信息进行讨论(研究),最后得出结论。
1. 概述
什么是斯奎特?这里的一些人可能对它比我更加了解,但第一个写成论文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们。即使你们知之甚多:而我需要这份奖金。因此,这些东西就是我所得出的:
斯奎特是缚于世间的未逝灵魂。根据这个描述,大多人可能认为它类似灵体,而这是一种普遍的误解。在这个说法中,“缚于世间”意味着其肉体并未完全死亡。它们仍会分解腐烂,但斯奎特的灵魂逗留其容器之中,且拥有强大的实力。1
有人说斯奎特的长相和气味都与106相仿,这是因为它们均具备一副骨架,其余部分均为淤泥状。出现在地表的斯奎特们常常会被误认成流浪汉,因为他们的面部皮肤低垂至胸,一眼望去不似人体组织,更像是从下水道拖出来的连帽衫。你们可能也觉得他们的肉体已经腐烂了,但不知何故,这种理解也是错误的。
一但停下脚步,屏住呼吸,有时你会感觉到一只斯奎特(走运的话可能有好几只)在地底翻腾。已经了解到它们会引起地面震动,但幅度微弱,故而通常无法察觉。
其别名有沉睡者,守望者,房屋潜伏者,祖先,以及守地灵。
2. 研究
诚然,斯奎特的相关信息寥寥无几,不仅是在SCIPNET的数据库里。没有关于它的维基百科,连任何著名超自然“专家”的研究也没有。这很奇怪,不是吗?仿佛这种生物与生俱来拥有逆模因性质,或以极快速度除掉受害人,不走漏一点风声。
你可能会觉得大部分受害人都是无神论者,对超自然事物恨之入骨。老实说,最了解斯奎特的人是研究员Thomas Pharrell,整个站点2最令人泄气的怪胎。3正是通过他,我了解到了斯奎特的起源。
他们大多都是被谋杀的。全世界有很多斯奎特死于战争或部落间的冲突。Tommy4声称他自己住的地方附近有一只斯奎特。
接下来是斯奎特的栖居地。这些行为绝不吸引人,但可以理解。5他们会和你交谈,并和你一同散步。
考虑到我们眼下都是基金会雇员,这很可笑,但请听我说完。它们几乎总是以你的熟人、你养的宠物或在电话里自称朋友或亲戚的形式出现。它们会让你疲惫不堪,带来霉运,甚至影响你的身心健康。然后,他们以真实样貌出现在你面前(如前“概述”所说),带给你些许宽慰,并劝说你永久离开。大多数与斯奎特交谈过的人都不会再回来。
这可能是因为它们具备很强的领土意识,尽管不知道真正原因。有趣的是,在许多南美、非洲和太平洋国家,人们在起造之前都要征得斯奎特的许可,可以算是对祖先的一种尊重。另一方面,Tommy认为这是一种恐吓策略,但我不认同这种解释,其他人也不这样认为。考虑到他被保安、行政人员甚至D级人员欺负而人们袖手旁观的情况,我想问空间异常组的诸位一个问题,你们有注意到吗?你们担心保护他会把事弄糟吗?如果是这样,那可能没错,还是视而不见为好。有些事你一旦插手,就脱不了身了。
所以无论如何,让我们来看看买下房子的情况。
起初,你感到似乎整天都很劳累,时有霉运缠身不过,嘿,那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在房里呆的时间愈长,你就愈发精疲力竭。家里人和朋友也不再登门造访了。“这屋子一定有古怪。”
“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房子寂静无声。你每天都稍加打理,但从来弄不干净。食物很快腐败,四处都在漏水。
一天,一位素昧平生的人前来拜访,但你们彼此相识。你已经认识他很久了。客人微笑着拥抱你,腐烂的皮肤组织缠绕在你肩头。“准备好了么?”ta问。
“我不想去。”但你已经走出了一半,木质门廊随着你踏出的第一步嘎吱作响。紧接着是另一步,斯奎特环用一条手臂环住你的肩,另一条紧按你的手掌。
“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好了,现在一起走吧。”
你们走了出去,手牵手走在一片秋叶淅淅沥沥落成的海洋里,你无法停下自己的脚步。
3. 结论
我为何选择这个论题?斯奎特的重要之处何在?
从Tommy口中,我第一次听说了斯奎特。他曾被东侧6的机密部门的家伙欺负过。
一天他大喊着,求他们不要“踩他的斯奎特研究”。不可否认,我和安保一起笑了,因为我不明白当时的状况。当他们撕烂那些文件的时候,一张照片滑到了我的脚旁,我没有去捡,只有傻瓜才会想和Tommy扯上关系,但它激起了我的兴趣。
此后我和他便没了交集,直到那一天,我看见他在兜售烘焙食品。那是一个万圣夜,许多职员都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卖些东西。当然了,他从来就没有自己的办公桌,所以他从食堂搬来了一张小桌。那里没有其他人,我便过去买了一些东西。他朝我微笑,和我稍稍交谈了一会儿,谈到了斯奎特。他为什么总露出这样的笑容?当我朝着货摊走去,打算买他的糕点时,他在头顶上悬挂的恐怖电影角色横幅下露齿而笑;他根本没有考虑到我可能是前来找茬或下暴的,尽管这种情况最有可能。
我们的交流越来越多。随着十一月匆匆而逝,我打算写一篇关于斯奎特的论文。他又对我咧嘴一笑,赞许地点头,“哥们,那太酷了。”Tommy很特别,你们许多人都知道。我看到过空间异常部的人私下里跟他聊天,跟他一起笑。我看到过你们坐视他被殴打,虚弱与失意。你们害怕,对吧?谁又会不害怕,谁会想变成Thomas Pharrell一样?
不管怎样,我想自己确如先前提到的那样变成了一个傻瓜,因为我们最后睡在了一起。我原以为他住的地方会有不少书,但没想到比我想象中的更多。树在窗外沙沙作响,薰衣草散发出幽香。天花板边缘挂着圣诞彩灯,人形公仔婆娑起舞,熔岩灯在墙角隐隐闪烁。我还记得床单的那份柔软7。我的靴子舒适地搁在窗台上,雪正在融化。
那是最后一次我去他家。我从来没有邀请过他到我家来。我应该邀请他的。我应该邀请他的。
每当有人嘲笑他时,我都作壁上观,保持着沉默。“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曾这样想,但我并不比你们其他人好上多少。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他被安保送进医院大楼那么惊讶?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伦理委员会的听证被驳回那么惊讶?8
之后,我在医院哭了好几个小时。他面色苍白,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耗尽他的生命。他只是坐在床上,凝视着空气。白色绷带缠着他的鼻子,到处都是晃眼的白。他最终出院回家,再也没有出来。我每天都来,一无所获,但我知道他还活着。因为每当我按铃时,他都会在帘后窥视。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上周。门大大开着——一定有一阵子了,因为雪已经渗了进来。那里有两条脚印,但只有一条在厚厚的雪地上继续前行,即便跟踪了好几个小时,也需要基础级的设备才能取得一丁点的进展。
所以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以此作为论题了。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参加他的葬礼。我试过了,真的试过了,但我不敢直视他人的眼睛。他的同事,最开始找他麻烦的安保人员,HR和道德委员会,他们全都让自己逍遥法外。我甚至不敢看自己。我为什么冷眼旁观?
是因为斯奎特吗?Tommy说有一只就住在他家附近。真是这样吗?他们说斯奎特会带来厄运;它们会耗尽你的精力;所以他才会被欺负?我们是不是都受了它的影响?拜托了,我需要你们空间异常部的帮助。你们一定也在研究这个,对吧?他是被绑架了吗?
还是,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么?并非任何斯奎特让我们成为可怖的人——我们原本如此。他一定是召唤斯奎特前来,让自己安宁。他们只是一起走了,对,也许就是这样。斯奎特们只是想帮助我们,也想帮助他。请你们告诉我斯奎特是来帮他的。该怎么收容它?怎样才能把它带回来?或者至少告诉我他一切安好。希望你们能告诉我,斯奎特只是来帮Tommy的,有人待在他身旁。现今,他远远地离开了我们,远远离开了基金会,远远离开了我。无人再能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