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勇敢的小–

977 是特别的。这是不可分割的,对他的族人而言很重要。当然并不像是如果他曾经成为过一个母亲一样特别。但他的族人还是期待他做出伟大的成就。

造物主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但也乐意让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这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977在一个早上被936推醒。 “你有个重要的任务,”936说。“这可能有点危险。”

他清醒过来,站起身,向造物主的房间走去。

这依旧是件相当棘手的事情,毕竟造物主的其他仆人们还在建造他们新的作战基地。

“啊,你来了,977。”造物主低头微笑着对他说。他因为造物主认出了他而自豪地拱起腿。当然,他们都说造物主一眼就能认出他的所有孩子。“你是为了特别任务而来的吗?”

“为了特别任务而来。”他应允着。

“这可能会有危险,”造物主警告他。“有一个特殊的个体在我们的营地附近被目击到了。一个那分崩离析的基金会的前项目。就像其他那么多项目一样,他逃走了,而且可能造成相当大的损害。但他也可能很有价值。”

“不远吗?”他问。

“对你而言只要走上几天左右。如果你看看墙上,就会发现我已经准备了一张地图。好好研究它。也看看这张画。虽然画的并不好,但它可以让你对你要找的东西有一个印象。”

他看着墙上挂着的资料。地图很简单,只是他们营地的北面和西面一点。画像看着有点像创造者,但更加粗糙。有更大的嘴和牙齿。

“现在,你必须要小心,”造物主劝告着。“你只需要找到信息然后回来就可以了。除非身陷危险之中否则不要战斗。这是很重要的。你明白了吗?”

977逐字逐句地重复了造物主的话。他不会让造物主失望的。

“非常好。我只需要知道他在哪儿。务必小心。我对这片领土的控制还很薄弱。我们还负担不起他所可能造成的那种损失。”

977向造物主致礼后就匆匆离去了。

在他启程之前,在圣母堂中驻足了片刻。圣母堂的墙壁和天花板还很粗糙。他们没有太多时间来准备自己的新家。它看上去还很原始,但他知道一段时间后它就会成为对他的族人很有价值的作品。

971看着他走进来。她长得很美。在他眼里,她就是圣母的化身。他赶快走到她面前。

“我的任务很重要!”他告诉她。“你应该知道。”

“你很重要。”她说。

“我只需要寻找信息,”他说。“我理解了我的重要任务。”

“你很重要,”她重复着。“我需要我重要的人。”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我会小心的。”他说。

她发出了一种微弱的嗡嗡声,并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以示爱意。他感到一小阵兴奋,同时认识到自己会不惜一切代价来保护她。

“我会回来。”他承诺道,随后离开了。

很快,他就走出了他们布满粗糙隧道和庇护所的营地。他希望着这会是一个比它更伟大的事物的开端。创造者会庇护他们的。他只要尽自己的一份力就可以了。

当到达水边时,他趟水而过,很快就从一个隐蔽的地点慢慢走向下一个。

有几次他被野生动物袭击了,每一次他都能成功阻止它们,而有一次,他把那动物打残,然后杀了它。他确实因为一只小鳄鱼而失去了一条腿,但他没有遭受严重的伤害。


过了三天他才发现了一些可理解的迹象:一个充满灰烬的石圈、一些用来支帐篷的桩子和一个被压碎的鹿头骨。他考虑着要不要回去,最终决定等到他亲眼看到那个怪物为止。他越是能精确地定位那个怪物,造物主要对付它就更加简单。

在冒险前,他在一潭死水边休息。

很快,他就看到了篝火的烟升起。他很兴奋,但依旧保持着缓慢而谨慎的步伐。那怪物没看见他。他一直呆在浅滩上慢慢向前匍匐前进着。

当他被竹子围绕的时候他正接近看见烟的方向。他试图逃脱,但那些竹子包围了他,而他没看见的那个笼子被从水中吊了起来。一个和造物主很像,但大得多的庞然大物正盯着他。墙上那张画像可没有表现出这怪物的体型或力量。它壮硕的身体上肌肉发达。

“哦,这可有点过头了。从新奥尔良还存在起我就再也没见过这么大一只龙虾了。告诉我,小家伙,你配上黄油好吃吗?”它的口音有点奇怪。并不像造物主的措辞那样清晰明确。而它咬紧的牙关对此并无任何帮助。

977迅速地思考着。他必须找个办法逃出去、警告造物主、警告他的族人。 “你还没见过龙虾呢。”他说,试图为自己争取时间。

“啊该死的!你是个健谈的小家伙,不是吗?”怪物大笑着。“告诉我,你从哪儿来?”

“我来自新奥尔良。”他说。他的眼神前后扫射,试图找到逃跑的方法,比如一些他能够穿过的洞。如果他能从笼子里逃出来就好了。

“是这样吗?那我们必须来一场狂欢节了!来吧,让我们一起吃晚餐吧,小家伙!我的食物可都是全熟的。”怪物驼着背大步跑跳着。它把笼子放在一段原木上,上面还有一只鳄鱼被屠宰后留下的残骸。它的内脏被撕裂,四散开来。

“能放我走了吗?”他问道。

“然后让我失去我的客人?不可能的,我们必须成为朋友。你难道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我是伟大的艺术家,亨利•德•图卢兹•罗特列克。你应该感到荣幸。”那怪物笑的更厉害了。它更为严肃地补充道:“我也是法兰西国王,但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

“亨利-”977试图开口。

“是亨利陛下。”怪物纠正他。

“亨利陛下,您从哪儿来?”他问。他需要拖延更多时间。

“我从月亮上来,”怪物说。“我乘着黄金战车而来。当然,它是由太阳拉着的。”

“当然了。”他说。

“我降落在一片香槟海中。这太美妙了!好吧我说谎了。它很便宜。大概是加利福尼亚制造的。但那些鱼还是很不错的,不是吗?”它对他眨眨眼,用一只巨大、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他。

“还是很不错的。”他同意。他考虑过切开笼子逃生,但那些竹子太厚了,让他觉得这样做除了会让他的的刀变钝以外没有任何用处。即使其他所有努力都失败了,他还能把刀子留着对付怪物。

“但是告诉我,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怪物问到。

“我从太阳上骑着鱼来的。”他回答。

“哦,我觉得你在对费尔南德说谎。这可不好。”怪物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身体。这很疼,还让他的身体里传出一阵细微的碎裂声。然后他觉得自己被举起来放在了原木上。 “现在,我已经很有耐心了,但没有什么能比找到和你差不多的其他人一起吃晚餐更让我高兴的了。你不会让可怜的费尔南德不高兴的,对吧?”

“这里没有其他人。”他说。他想知道他是不是能成功到水里去。他很确定自己比那个怪物更灵活,但它有那对长长的腿,一旦它开始跑大概会比自己更快。

“你说谎!”怪物咆哮着,一拳打在原木上。木头碎片飞了起来,而他差点摔倒。他紧紧抓住树皮以站稳脚跟。“现在,你要告诉我他们在哪!费尔南德开始饿了,你这小虾米!”

977感到巨大的怒火在他体内燃烧。这个怪物、这团肿胀畸形的肉块正打算吃掉他的族人。他想到了他们、想到了美丽的971、想到了造物主,而他知道这不可能发生。他向那怪物的眼睛吐出了粘液。它眨了下眼,随即紧紧闭上了眼睛。

一只拳头猛击在原木上,但977早就闪开了。他向前疾跑,跳下原木,直到他来到了那怪物背后。他伸出手,切出一道伤口。一条腿倒下了。又一道伤口,那条腿就不能动了。他踢向怪物,切断了它的另一根肌腱,然后又一根,然后那怪物倒下了,还徒劳地紧紧抓住原木试图保持直立。

“住手!滚出来!1”怪物痛苦地咆哮着。它转过身,巨大的拳头落在977的外壳很近的地方。他又切断了它的一根肌腱,让那些手指没用地抽搐着。他逼近那些手指,再次挥刀,这次整只手臂都无力了。

但另一只手臂落了下来,这次,一个和他身体差不多大的拳头击中了他。他听见自己的身体开裂、感觉到体内的液体泄漏。但他还不会就此倒下。

“我会把你撕成碎片吸出你的肉。我会找到你的!”怪物尖叫着,用它唯一能动的肢体胡乱抽打着。

977上前,切割了最后几下,让最后那只手臂也失去了生机。现在那怪物几乎只能发出吼叫或拱起自己的背了。977尽全力爬了出来,最后躺在一个怪物够不到的树叶堆边上。液体还在缓慢从他的壳里渗出来,所以他又吐出了粘液,把自己封起来开始休息。


“哇哦,看看这里有什么?”过了一会,一个声音响起。977抬头,看见了造物主带着关切神色的脸。

“我在这里。”他说。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奇怪。几乎算得上遥远了。

“哦亲爱的,你真的被损坏的相当严重啊。”造物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

“我做的好吗?”他问。

“什么?哦,是的,是的。你确实做的很好,977。你比我希望的做的还要好。但恐怕现在你帮不上忙。”

“这很好,”他说。“家。家很好。”

“是的。多亏了你。”造物主站在那儿。“而且现在我们有了费尔南德。太好了。”

“谁在哪儿?出来,懦夫!费尔南德会把你的头吞进肚子里!”那怪物尽其所能地挣扎着,但它想接近造物主就如同想要接近月亮般无望。

“Dr.Mann,为您效劳。更确切地说,您很快就会为我效劳了。我可很想和您一起工作啊。”造物主高兴地双手合十,和新人类从泥沼中诞生时的形状一样。

“不!不!我不会允许的!我不会—”他突然不出声了,因为另一个人吐出粘液把他的嘴封上了。其他人爬上前完成了977的工作,而新人类们用绳子和锁链把它捆了起来。

造物主俯下身捡起了977。“来吧,小家伙。你可能还不会死。如果你死了,那我就会举行一场给英雄的葬礼。”

一个英雄,977将会这样活下去。又或者不会,试情况而定。他在他的造物主怀里安定下来,开始做关于971的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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