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吹彻清晨

仨月二十日前夜,Arnven陷落。

Heilas河上,三百名Omega守卫和为数一千的动物军队的战役已经持续了无数个小时,给双方都造成了不少伤亡。强劲的水流为河那边的保卫者们提供了不少优势,Omega守卫拉开弓弦、投出长矛与它们交战,阻碍了敌军。

但说到底,这些还是不够。

那些选择了坚守的守军被击溃并杀害了。

一百左右的守卫决定逃回城内,希望能与家人一起逃亡。许多他们的家人在战斗爆发之前聚集在城市幸存的圣殿里祈祷。即使这对大部分人来说是徒劳——尤其是那些选择在河畔圣殿里聚集的人们——剩下的人也能更快的逃离,并带上他们的世俗财产。只有坐落在圣挂饰之丘上的光明居所1圣殿仍然在坚守,一支一百人的圣殿骑士仪仗队守护着它,直到苦涩的结局降临。

随着对方军队的溃败与逃亡,动物的异教徒军队做了胜者们该做的事——它们抢劫、杀戮,并且焚烧。狼群在街道上逡巡,闯入屋中并屠杀所有选择藏在里面的人。鸽子们带着火炬,扔到干燥的木墙或者屋顶上,瞬间将它们点着。混乱统治了Arnven,到最后,似乎一切都已经陷落。

这场血腥的屠杀是年轻女术士Sigurrós和修道士Jaelen在离开“残忍野猪”旅馆时所看见的场景,而他们都下定决心要结束它。

但是,当一座至圣的城市被亵渎和焚烧、许多居民遭到杀戮时,又有什么是他们可以阻止的呢?

夜幕降临在了圣殿之城,但灼热的烈焰却将它照得如同白昼。
Jaelen可以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伴随着无处不在的木头与茅草燃烧的气息。清晨的空气中回荡着尖叫,随后是凶兽的野蛮咆哮。

他此前从未见过这样的屠杀。

Jaelen转向他身边的年轻女子,她被那些野兽造成的破坏惊呆了。

“Sigurrós——”他开口。

她颤抖的声音抢了先。

“我知道我必须做的事。”她说,攥紧了拳头,眼睛没有从面前的景象上移开,”你也知道你必须做的事,和我一样。“

Jaelen可以感受到自己正吓得发抖,但她的话语似乎让他感觉好了一些。

她转向他,对上他的眼神。他看得出来,她和自己一样惊恐万分,但她眼中钢铁般的力量却让自己停止了颤抖。

他看向他的学生,这个陪伴他一百五十天的人,他的心跳减缓了一点。

“我知道。”他回答,胸腔因新的决心而轻盈起来。

Jaelen整理好他的长袍,向圣挂饰之丘上望去——那令人叹为观止的光明居所圣殿,在铺天盖地的浓烟中依旧屹立不倒。

如果这座城市还有希望的话,Jaelen想,那就在守卫圣主的骑士们那里。2
设定了他的目的地,Jaelen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跑了起来。

在他身后,Sigurrós早已远去。


与城市的其他部分不同,圣灵区奇迹般地没有受到动物的入侵。作为这座城市最古老、最重要的部分,这里的房屋由古旧的灰色石砖砌成,因而免受大火的侵袭。与之相比,火焰能够轻易摧毁Arnven其他地方结构更薄弱的建筑。Jaelen很庆幸,这里并没有房屋被烧毁。

圣挂饰之丘现在近在咫尺——再过几分钟就能到达——但他的腿已经开始剧烈疼痛了。他此生从来没跑过这么远这么快,每向圣殿前进一步,他都能感受到自己肢体的疲惫。
但是平衡的生活3让他继续前进,他的步履虚浮但坚定。
远远地,他能听见远方的爆炸声,突如其来的狂风声,以及濒临死亡的狼群发出的痛苦啼哭。

Sigurrós 肯定已经开始了,Jaelen 这样想着,踉踉跄跄地走向圣殿,敌人的人数将会减少,当我们不得不面对它们时,几乎能做到势均力敌。
现在,他已经筋疲力尽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Jaelen感到膝盖一软,随后摔倒在地。

他能在嘴里尝到泥土的味道,夹杂着灰烬。现在,他每做一个微小的动作,他的双腿都会随之抽筋,并且无论他如何想要举起自己的手臂都无能为力。
Jaelen在地上躺了几分钟,尽管对他来说几乎是无限漫长。当他的四肢重新开始工作后,他用尽全力坐了起来,但突然的马蹄声阻住了他的去路。

他听见沉重的金属护胫撞击柔软地面的声音,当这位好心的陌生人扶起他时,他感到如释重负。

出乎他意料的是,当他抬头看这位救星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张隶属圣主Bright的圣殿骑士的脸。
“这座城市是如何对待你的,主内兄?”这位圣殿骑士的声音很友善,“一位不隶属任何地方的基金会继任者在Arnven很罕见,另外我毫不怀疑,那些残忍的异教徒并没能让您的旅途轻松些。”

“我……”Jaelen喘着粗气,说,”我是为了龙之号角而来的。”


不论Sigurrós去往何处,死亡似乎都在向她招手。
这座城市靠近Heilas河的区域遭遇了最初也是最猛烈的攻击。街道上除了被屠杀的市民的鲜血与尸体外一无所有,大部分的房屋也都已经被烧毁。并且,城市的这个区域几乎没有动物,除了几只狼和一头狮子,无疑是被逃跑的卫兵杀死的。
曾经坐落在岸边的河畔圣殿被夷为平地,只有它的石质地基依然留存。这是 Sigurrós决定前往的第一个地方,因为大厅里仍然沾满了被她杀戮者的鲜血。虽然她没有多少时间去浪费,但她还是用了一会儿来向圣主Bright祈祷,好让那些罹难的忠实仆人前往天堂,她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悲伤。

废墟中似乎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因此她继续前进。

Agatha区是她接下来前往的地方,这里仍然有许多动物在游荡。它们成群结队地潜伏在每一个角落,她一边走一边艰难地驱散它们。

这里曾经是城市的富裕地区,各地的商人在此来来往往,从事贸易。你可以轻易地在这里找到黄金。Seth之前告诉过她,Agatha区将会遭到最严重的动物袭击,并警告她在那些异教徒到来之时远离那里。“无论人们多想藏起它,”他说,“动物们都会去金子所在的地方。”

至少他没怎么说谎,Sigurrós想,不过想想他曾经让我走上摧毁基金会的道路。Jaelen在旅馆里教导她的时候,她想了很多有关Seth的事情。随着世界的奥秘向她揭开,她对他的感情也变得越来越苦涩。
当她抵达Agatha山顶的圣Rights圣殿的时候,她再度面对了自己造成的破坏和杀戮,而这种痛苦很快就变成了内疚与愤怒。她发誓,在圣殿烧焦的柱子旁,要为她自己犯下的罪行报仇;她发誓,在圣殿毁坏的彩绘天花板下,要为死者赎罪。

然后她发誓,在她开始飞离废墟时,要杀死Seth。

但在Agatha区,除了幽灵般的内疚与受惊的动物迅速撤退的脚步声以外,没有什么还能留给她的了,所以她继续前进。

这座城市四个区中的第三个,Auto镇,在异教徒到来之前是最为贫困的。当那些恶魔降临,对这座城市造成严重破坏时,这里遭到了最残酷的屠杀。她已经从远处闻到了血腥味,看到了居民们的残余肢体,她感到恶心。

不像其他的几个区遭到了狼群和鹿群的蹂躏,Auto镇葬身于熊、狮子与老虎之口。作为城中人口最多的区域,惊恐万状的Auto镇居民引起了异教大军里那些最残暴分子的注意,于是它们前来屠杀所有被认为不配活着的人们。

他们到来时,Auto镇的每条街上都散落着受戮者的血液、骨头、四肢和内脏。没有一块石头不曾被鲜血与碎肉覆盖,所有余下的人都与他们的亲属一起被杀害。

Sigurrós落地的时候,那些正在大吃大喝的动物毫无察觉。数以百计的掠食者里,每一个都沉迷于享用那些虔诚死者的肉体,空气中充满了野兽们兴高采烈吞食猎物的声音。

屠杀的场景近在眼前,Sigurrós惊呆了,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起来。当这位女巫跌倒并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呕吐起来时,所有要杀掉这些罪魁祸首的伪装都消失无踪。
直到这时,周围的动物们似乎才注意到她,踏着蹒跚的步伐靠近这女孩,牙齿和爪子上还滴着血。它们敏感的鼻子已经感觉到一顿便餐在前方招手,因为它们张开了大嘴,为他们新的野蛮盛宴做准备。

然后,突然地,Sigurrós开始尖叫

一道火墙从她身上冒了出来,与它们自己的行为相适配地,她周围的所有凶手都以一种野蛮的劲头燃烧起来。半个Auto镇瞬间被火焰吞没,其中的一切都化为了灰烬与烟尘。

片刻之间,溅满鲜血的房屋便化为了冒烟的废墟,几乎所有前来屠戮的凶兽都在眨眼之间蒸发了。

她的双臂在身下弯曲,当她感觉到自己的脸碰到泥土时,Sigurrós开始哭泣。

她不知道自己在湿透的地面上呆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上方。

Seth死尸般的脸面向她,仅剩的一只眼睛布满血丝。他张开破败的下巴,破碎的声音滚滚而出。

“什么?”他声音嘶哑,“你做了什么?”


光明居所圣殿的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Jaelen站在一百名集结的圣殿骑士面前,救了他的人,Galahania,一位穿盔甲、身高接近六英尺的高个女士,在他旁边向骑士们讲话。

“龙之号角或许是我们拯救这座城市的最后机会。”Galahania说,她的声音威严而有力,“它们将从四面八方被召唤过来,引入圣殿的入口。然后我们准备好长矛与盾牌等着,它们冲向我们,就像海浪冲刷礁石一样——”

“你说的太可笑了!”对面的一名圣殿骑士怒吼道,“它们有七百多个,我们的战友却仅有一百来个4——想想吧!”

他的拳头砸在附近的一张木桌上,声音在圣殿空旷的内部回荡。

“一百个圣殿骑士对抗整个异教军队!你或许把我们比喻成了那些海滩上的石头,但是水是永恒的敌人。即便是石头也会很快被冲刷成沙子,而即使是最顽强的圣殿骑士也无法与一千个异教徒相抗衡!”

这引发了战友之间的一些点头和细碎的低语,即使大部分其他圣殿骑士都只是站着看着,一言不发。

Galahania开始了她的反驳:“Melbrecht,你还没有看见我和许多骑兵看到的。那些恶魔忙着在城市里四处游荡,拿走它们想拿的,杀掉它们能杀的。它们毫无纪律、筋疲力尽、满身鲜血。在圣殿台阶上的战斗能消除他们的数量优势,并彻底摧毁动物对城市的威胁。”

那个叫做Melbrecht的男人又一次表示反对:“Galahania,我们的职责不是保卫城市,而是保卫圣殿!我们是圣殿骑士,是服侍圣主Bright的力量,祂神圣之地的守卫者。我们关心的不是小民的福祉,而是我们最神圣圣殿的圣洁!我们收藏的是那些珍贵的文献、古老的神圣程序、古人的强大武器,还有,是的,圣遗物。”

他指向圣殿屋顶的最高处,在那里,一个号角存放在古老的玻璃小盒之中。

“龙之号角,圣Auto的号角,五百多年来一直保持原状!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大突破时期圣Auto杀死巨龙的时候,任何对它的干扰都是亵渎!“

Galahania又一次张开了嘴,但是让她惊讶的是,年轻的Jaelen先说话了。

“你竟敢说亵渎?”这位修士说,他的声音低到几乎是在用喉音咆哮,“想想被烧成灰烬的河畔圣殿,圣Rights圣殿里那些被杀死的牧师们,Clef教区里丢失的遗物,以及整座城市里被屠杀的平民。它们对我们的人民和圣地所做的一切,比任何神圣基金会忠实的继任者都更亵渎神明!”

“这个号角是让这一切停下来的办法,让这一切——”他指了指身后敞开的门,“——停下来。战争已经降临到我们的城市,我们的土地。而我们有责任,为了我们圣挂饰中的主,让它们退却!你希望我们圣殿所遭到的焚烧和我们信仰的弟兄所遭遇的屠杀得不到报应吗?你希望我们的城市被烧得一无所有吗?吹响号角,我说!这是圣主Bright所愿!圣主Bright所愿!

然后,就仿佛Bright的圣灵降临在了集结的圣殿骑士中,每个人都随着心跳念诵起古老的祷词。

“圣主Bright所愿!”他们喊着,穿上神圣的盔甲,拔出长矛。

“圣主Bright所愿!”他们喊着,将龙之号角从神圣之处取下。

“圣主Bright所愿,”Jaelen说,吹响圣Auto的号角,巨龙的悲鸣声回荡在清晨的空气中。

整个城市,从未受破坏的圣灵区到半数毁灭的Auto镇,所有动物都听到了这吼声,并用自己的声音回应着。狼、老虎、熊、浣熊、鸽子和老鼠都跟着嗥叫起来,用该诅咒的悔恨叫声打破了城市的死寂。
然后,就像圣主Bright亲自下令一般,每一只入侵的异教徒跺着脚,奔跑着,或是向圣挂饰之丘顶上的圣殿飞去,听从那死去已久的巨龙的召唤。

号角之战才刚刚拉开帷幕。


“他做到了。“Sigurrós带着疲惫的笑容说道,深沉的咆哮声响彻整个清晨,”他做到了。”

当Seth意识到这声音意味着什么时,他残破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不,”他说,难以置信的神色充满了他的面目,“不,不,不,不!”

他转向卧在地上的Sigurrós,强迫她站起来。“是你让他们吹响那龙的头骨?是你吧?”

受击的少女笑着回答:“这从来不是我的主意,是他的。”

“谁?”这个死尸般的人大喊一声,将破碎的拳头举在空中,然后将它砸在Sigurrós脸上,一边说话一边殴打她:“那个修士?我告诉你要小心的那个?我告诉你永远不要相信的那个?”

Sigurrós只说了一个词就把他远远推开,他撞在附近的墙壁上,发出的一声。

“你这异教徒,他说的事是真的!圣主Bright一直守望着我们,祂的圣徒们也一样!Jaelen已经向我展示了真理,藏在世界背后,藏在一切背后的真理!”

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虔诚而坚定,每一句话都是怒吼。她竭尽全力地喊叫,愤怒夹杂着恐惧与内疚,充满了每一个字眼。

“他保护了我的安全,他给了我新的生命,他给了我生活的目标!你不配提起他的名字,你甚至不配和他呼吸相同的空气。你与他相比什么也不是,Seth,你什么也不是。”

然后,慢慢地,Seth站了起来,面向Sigurrós,颤抖地站了起来。她能听见这男人喘息的声音,他在起身时拼命挣扎着,以免失去知觉。

“如果……只要……”他呼吸紊乱,“你……能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他用那只布满血丝的眼睛与她对视,继续用已成碎片的下巴说话,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被喘息声打断。

“我从他们手中救了你。”他说,踉跄地向前,“他们用他们的话语束缚你,而我把你从他们那里拯救出来。”

“我才是曾经那个保护你的人、那个给你温暖的人、那个教会你所有你所知的人。”

“我才是曾经那个教你写字、阅读、说话的人。”

“之前我存在的每一分钟都是……现在也是……痛苦。不论什么时候,我一直渴望死亡。在你离开我之前,你告诉我你会找到治愈我、拯救我的方法。”

“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是那个只记得一个词的古老女人。”
“我试图把从那……”他深吸一口气,“我试图拯救你,但你完全不记得我。你完全不记得我们是如何逃脱的,我是如何在你成长的过程中教导你的,或者,你是如何落到这样的地步的。”

“当我唤醒你……在你耳边轻轻说那些话的时候,你的眼里流露出温暖,以及某种认可。但不是来自我养大的那个女孩,不是那个我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给予爱和关怀的女人。”

然后,Seth轻笑一声——那是一个破碎而苦涩的笑。

“曾经,你叫我父亲。”

他再次与她对视,想起那个他曾经爱过的女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

然后,暖意如潮水般退却,永不复还。

“现在,你叫我异教徒。你这杀人凶手。”

“你不是我的女儿——”

他抬起骨瘦如柴的食指,颤抖着,却又坚定地指向她的脸。

“我也不是你的父亲。”

他又向她迈出一步,但他的腿的一声软了下来,让他跌倒在血迹斑斑的地面上。

然后,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又一次用僵死的眼睛与她对视。

“我渴望死亡已经有千年之久,我追寻它,我想要它。当我被囚禁在那个坟墓里时,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渴求它。”

“你给了我活着的希望,在很久以前,在你第一次对我说那个词的时候。”

Sigurrós 向前迈了一步,用她疲惫的膝盖跪下去,抚摸着她面前破碎的男人伤痕累累的脸。

“现在,杀了我,你这女巫。”他说,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诅咒周围的空气,”现在,杀了我,宽恕我吧。这是你最后能做的事了。”

破晓时分,Sigurrós从她的手指中召唤出魔法,然后把手放在她曾经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头上。

然后,用一个词,给了他渴望已久的死亡。

几分钟后,Sigurrós才意识到自己在流泪。


战斗持续了七个小时,每一个圣殿骑士都筋疲力尽,城市里剩下的五百只动物冲撞在他们的盾牌上,长矛一刺就倒下了。

他们中的许多负伤了,有一些已经牺牲,但每个人都明白自己对圣主Bright和天上的圣徒们所负的职责,因此,他们全力以赴。

当太阳从早晨的天空中高高升起时,圣殿中的一百名骑士里,只有三十名还活着。

Melbrecht,那位反对者,他展现了自己的英勇——即使他已经在战斗中严重受伤,在死亡的边缘挣扎。

Galahania,这位高尚的英雄,在她对面的两位圣殿骑士倒下后,独自一人负责了三人的盾牌位置。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被一只大熊拖倒并杀死了。

许多其他人也被袭击的动物严重咬伤,有些人四肢或肋骨骨折,还有些人的手指、手,甚至整条手臂都被异教徒的尖牙和利爪夺去了。

那些还能行走的人开始帮助他们的同胞们,一言不发地脱下盔甲,给受伤的兄弟姐妹服用疗愈之水。

他们已经完成了最后的抵抗,拯救了他们的圣殿和城市。虽然代价高昂,但从新受封的战友到最坚强的圣殿骑士,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付出一切。

Jaelen,与此同时,只希望他的计划没有导致这么大的牺牲。

他幸运地从这场战斗中幸存下来,只失去了几根手指。并选择了和圣殿骑士们一起留守,帮助救援那些还有救的同伴。他先前与其他修士们的工作经验令他尤其擅长做这种帮助他人的工作。

但在他工作时,他的思绪一直绕着Sigurrós的命运打转。她找到Seth了吗?他想,她还好吗?它们有伤害她吗?她死了吗?难道她——

“Jaelen。”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抬起头——她就在那里,毫发无伤。

“Sigurrós!”他喊道,像弹簧一样跳起来,把她抱进怀里。“噢,圣徒啊,感谢圣主Bright……你没有受伤。”

他的眼中充满了泪水,然后抱得更紧了,“我以为你死了……这些时候我一直想着你。“

“我杀了他。”她靠在他肩膀上哭泣,回应道,“他说我曾经叫他父亲,但是……但是……”

“嘘——”他说,看向她的眼睛,“你现在安全了,很安全。”

她的声音低下来,变成了耳语:“我不想杀他,我不想,但是我还是这么做了。”

“这不是你的错。”Jaelen抱着她,低声说,“这不是你的错。”

“从来都不是。”

就这样,Arnven重回秩序,摆脱了那些试图摧毁它的恶魔们的爪牙。它们的首领,那个名叫Seth的活尸,在号角之战前便已经消失,这让袭击圣殿的动物们群龙无首,毫无秩序可言。在保卫圣主的圣殿骑士结束了最后的英勇战斗之后,仅有三十名骑士仍然幸存。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改革骑士团,以新的名称——号角骑士团来领导圣殿之城的军队。

离那些Arnven的贵族、平民和自由人觉得能安全返回这座城市还有一段时间——但比起他们以为会看到的废墟,他们会发现一座比以往更加辉煌的城市。年仅十七岁的Sigurrós,在战争结束后凭一己之力修复了这座城市,从烧得只剩空壳的临河区,一直到完全被摧毁的Auto镇。

希望似乎已经回到了圣殿之城,人们开始重新拾起之前失去的生活。商人们回到Agatha区从事他们的贸易,出售那些他们之前逃跑时带在身上的商品。贵族们回到了圣灵区,继续他们之前的生活,在光明居所圣殿及其周围聚会,感谢主和圣徒们赐下的拯救。Auto镇剩下的农民和临河区的自由人重新出现在街道上,尽管数量比先前少得多。

随着生活开始重回正轨,是Sigurrós领导Arnven剩余的居民走向新的开始。她修复了被摧毁的圣殿,让它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宏伟,令人叹为观止。她被视为救世主、神圣的女术士、一位领袖——在曾经让这座城市支离破碎的旧圣殿法庭中,她勇敢地担任了Arnven的最高女祭司,作为领导者,与她亲爱的同伴与老师,Jaelen修士一起。

如果这是其他任何故事,我们在这里就可以结束了——Arnven正在慢慢重建,走向一个新的开始。

但是大部分人都会承认,现实总是比小说残酷。仅仅在Arnven陷落以及号角之战的一年半以后,东北部的一场大火撕裂了动物们占据的土地,并将它们全部清除。基金会终于消灭了他们的敌人,再加上传言说十三议会中的一个正在率军前往Arnven,看来圣殿之城的缓刑即将结束。

Asser Clef,现在是神圣基金会的红衣博士,新任圣主Bright的十三牧师成员,已经收到了Jaelen的来信。

现在他前来杀死这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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