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之爱

寰宇之内,阴云不忍遮蔽天空的辉光。落雨自来,如同不曾言说的伤痛。雪花飘散,直至春时洁白依旧。柔风些微,无以招致骤雨疾风。



情人节的时候,Iceberg博士向他的导师递上了一支无刺的玫瑰,表白他的心迹。他明白如果自己留下来,为了适应这份工作,他会变得冷漠无情,正如同他的导师一样。如果他遭到拒绝,他会调动到别处,而这一页对他们俩来说便就此揭过。

“我会留下来,和你一同成为这台庞大机器中的齿轮。”

Gears博士当时认为接受是合乎逻辑的、富有效率的选择。他想要微笑,但最终只能轻轻点头。在那个傍晚,他为他新近结成的伴侣带来一盒巧克力。以每两分钟一块的均匀速度,Gears把巧克力喂给Iceberg。

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是最为痛苦的。一整月来,除了Iceberg博士献上的早安吻之外事情没有任何改变;Gears博士从不回应,但他也并不拒绝。沮丧失意之下,Iceberg试图让Gears感到嫉妒。Gears博士不曾说什么,但告诉Iceberg如果他不再对此有意,他们可以分手。

在他们第一个周年纪念日的时候,Gears博士迟到了五分钟,但带来了一花瓶刚刚摘下的玫瑰,放在他伴侣的桌上,随后便去处理早间的文书工作。

Iceberg博士却已经忘记了。他感到尴尬,便跳过了午餐外出购物。到了傍晚,他为Gears博士带来了一盒巧克力。

“抱歉,我没能找到更合适的东西——工作太忙了。我忘记了约会—”

Gears博士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怀着期待张开了嘴。

那一夜他们一同饮酒。Gears将Iceberg带去他的卧室,然后他们在床上做了爱。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早已相拥睡去,就如同任何其他一同度过情人节的伴侣一样。

第二年比起来要容易得多。Iceberg博士不再试图得到对方的回应。他学会了去理解他伴侣的爱。它流露的方式是在繁重工作中贴心的休息时间、早晨偶尔能在桌上看到的一碟玛芬蛋糕和下午新煮的咖啡。

在接下来六年中,Gears一直在情人节的早晨给Iceberg带去玫瑰,而Iceberg也在晚上给他带去巧克力。他们会做爱,但每次都比上一次更加平淡。

Iceberg变得越来越冰冷。

Gears只是看着。但他想要阻止这样的变化。他希望现在的生活永不结束。




这是他们共度的第七个情人节的傍晚。Iceberg把巧克力喂给Gears,以每两分钟一块的均匀速度。每三分钟,他们都会动作一致地啜一口酒。巧克力吃完的时候,他们便一起上了床。

床单并不太柔软——都是基金会标准制式。他们都没呼叫对方的名字。他们不再有精力激情拥吻,只是双唇相贴,分享对方的呼吸。

在这结束之后,Iceberg博士紧紧抱住他的导师。恐惧、不安和悲伤在他的血管中蔓延。Gears的心跳减缓,准备入睡了,但他却心跳加速。你还在乎吗?我呢?我的情况还会变的多糟?我已经是你的镜像了吗?

“如此继续情人节的活动有何意义?”

这问题使得Gears博士清醒了过来。他仔细思考着回答。如果我说这一切不再有意义,你会离开吗?如果你离开,你能恢复吗?但即便拿整个世界来交换,他也无法放弃现在的一切。

“我从你身上学到,维持已确立的人际关系十分重要。”

Iceberg只是点了点头。即便他希望自己能多做些什么。

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已经彼此依偎着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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