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鸿兵·宋·罗斯柴尔德家的狗顺利从常青藤盟校Quora分校毕业。
② 常青藤华人知乎分校不承认此狗的学术学士地位。
56°34’47.42″ N,16°41’04.90″ E。
硕大的屏幕上,下方的一个巨大的红色亮点就停在地图上,对于瑞安来说,这个亮点犹如一只巨大的眼睛随时盯着他,又犹如一个球形闪电随时要取他老命。作为一个永备核试验监测站来说,这一次未免太过于“惊喜”。上一次站内的气氛变得如此紧张的时候还是1986年,那时他还只是个意气风发的小青年,能够沿着南部海岸线跑十几英里连气都不带喘。
纵使心提到了嗓子眼,但他依然还是保持了数十年锻炼出来的专业素养,此时检测站内人烟稀少,监控室内更是只有他一个人,他第一件事就是打了个电话给长官北半球所有监测卫星的陶鲁斯·波贝尔研究员,后者和他一样在这个荒芜之地待了近50年,就连无妻无子,右边的全部都被换成金牙这点都是一样的。
“嗨,老家伙,起床了吗?”瑞安扣了扣鼻子。
“一如既往的平和日子,陶鲁斯,早餐依然是青鱼拌土豆泥。顺便一说——我也正好想打电话给你。”
“你也看见了?”
“是的,盖塔夫斯基的那几条狼狗又来咱们这边晃悠了,又跟我撒娇,骗走了我几条生鱼和生肉片,我想通知你一下,上报补给的时候让他们多弄点。”
“不是,你个傻子。卫星上看见了一颗大大的‘Nucflash’,它非同寻常,我已经监视了它近12小时,发现它的热量一直保持着极高的水平,丝毫未下降过,我得问问你对此的看法。”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哦你说那个啊,那个不是‘Nucflash’1,更不是‘Faded Giant’2或者‘Dull Sword’3,它的性质以现有数据库判断不出来。”
“你的思考能力正随着年龄见短,老家伙,这肯定是三个之中的其中一个,传感器可不会撒谎。”
“那是你看晚了,我持续看着这个异常高热量54个小时了,它最开始是出现在乌克兰东部的……我看看啊,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巴拉克列亚,起初我想是俄罗斯人向那里发射了一颗高当量的,但是核弹引爆后不到十分钟,光辐射和热辐射必定下降十数个量级,它?没有光辐射,没有电离辐射,切尔诺贝利那边的CTBTO4基站依然闲得腚眼子发霉,它只有大量大量的热辐射——对了,要不你看看它现在在什么地方?”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了搅拌机吵闹无比的嗡嗡声,波贝尔不知又把什么东西混在一起打汁了。
“俄罗斯边境,等等,你说它刚才在巴拉克列亚?那地方离边境也不过260公里而已!”瑞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两个上个世纪的亲兄弟如今无处不分歧,唯一的一个共同点是他们都没有生产过速度如此之“慢”的导弹而已。
“正是,我的老哥。现在,你觉得那是什么,哼?一座长了脚会自己饭后运动的热核反应炉?老实讲无论是什么,那TM都已经不在我们职责范围内了,让夏延山自己失物招领去。”
“这可是关乎整个世界。”
“该吃早餐就吃早餐去吧,不该管的事情就别去管,这套在10年前就已经老掉牙了,一成不变的是我们中立。另外,去他妈的北约。”
瑞安放下电话之后完全没有半点放下心的意思,他坐在桌子前,用手指无意义地敲着上面的键盘,似乎是最终下定了决心,他打通了另一个号码。
窗帘拉开,北欧绝赞的清晨阳光与临海美景尽收眼底。披着睡袍的女人优雅地伸了个懒腰,坐在了桌子前,面显惺忪地盯着桌子上的一尊银鹰雕像,雕像的后面是不知什么时候端正坐好,看起来像下属一般的男人。
男人首先开始发话:“非常劳烦上司您以虚弱的身体状态进行此次会谈,但是如您所见,我们内部的一些不安定因素已经将联盟内部推向了大动乱的边缘。我想,作为上司的您至少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有助于将此次事态平息下去的信息。”
“这也是为什么,我要特地绕开所有必要程序,直接与您面对面进行此次谈话。”男人从衣衫里抽出一份牛皮纸袋,将内里的文件一份接一份地放在桌上。
冯德莱恩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和善的笑容,然后问:“不愧是我的好奥斯顿,一如既往地手眼通天呢。怎么?一向只向未来展望的联盟最近流行追旧账吗?”
“别担心,这次只是迫不得已——所以,请告诉我您知道多少?”
冯德莱恩看着整齐铺在面前的七张纸,七张纸都画满了黑条,获取不了一星半点的消息,除了最后一页的左下角唯一没被涂上黑条的两个醒目的单词:Project “Awakening”。
冯德莱恩看了看那两个单词,她也觉得此时此刻没有必要再绕什么弯子了。
“当这张纸被打印出来的时候,德国还是两半,妹妹还只是一介书生,你,甚至还不知道月亮和太阳有什么区别。”喝了一口萝卜汁后,冯德莱恩继续说道。
“相关的概念实际上在1965年就被提了出来,而不是通常所说的1983年,当然,我知道这个年数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了。1971年年中,我遇到了从美国洛克希德工厂来的一个人,他叫Isignia Noble,他的名字像个贵族,他万里挑一,他是个无法用言语描述的鬼才。”
“他在一个大晴天——就像今天一样的晴天找到了我们,问:‘你们有没有兴趣展开人工智能的研究工作?’‘我的国家里充满了鼠目寸光的人,他们不再同意我继续进行这个项目,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们,给你们彻底改头换面的机会。’那时候,这个词组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像天龙座的星星一样遥不可及,而他仅用了两年就摘到了星星,1975年,四架安装了他建造的AI单元的F-4战斗机正式投入了测试,它们风卷残云一般击落了所有靶机,像条顿骑士痛揍普鲁士那样击败了所有前来在演习中嘲笑我们的美军飞行员。”
“这给当时的双方带来了难以言表的震撼和恐惧,这份恐惧甚至超过了苏联。一个一米直径的圆筒,仅用数十秒就能轻易否认一名飞行员十几年来的修行,简直像是末日邪教口中所说的地外生物,用在陆军上增益那会是何其的大?海军上呢?万一它全权掌控我们的军队,假设有一它自己突然改姓社了,怎么办?所有矛头都指向了Patrick。”
“为了缓解众人的怒火与质疑,Patrick提出了另一个仅在表面上看起来比较保守的方案:AI不再全权掌控整机行动,而是仅作飞行员的互补,更充分地弥补几率性的人为损失。但是在那个时候,最困难的事情莫过于在缩小体积的同时仍能保持原来的运算律,他在能做到这一点之前就被枪杀了,而本来同年开始的EFM X-315验证机项目是有他的一席之地的。”
奥斯顿点了点头,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惋惜的表情:“听起来是相当令人惋惜的故事,我表示深切遗憾。”随后拿出了第八份文件,但是却并不急于放在桌子上,“那这个呢?”
冯德莱恩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这很快便消散开去。
“我不觉得我明白你的用意。”
奥斯顿的视线从冯德莱恩的脸上移开,看着窗外的如画美景。
“不是世上所有地方都是如此美丽,我敬爱的上司,乌云从未散去,它们正在越积越大,只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就是一场能够倾覆一切的暴风雨。那么,作为你告诉我的事情的回报,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1984,阿富汗某个寸草不生的角落,突然狼烟四起,尸骸遍地,但幸好这次暴动在扩散到离他们最近的40集团军驻地时就已经被遏制住了,幸存者5人,有四个坚决退出了这次研究,剩下一个仍然在坚守着。他们就此分道扬镳,他们是今天此情此景的开端。”
“剩下那一个人在沉寂了16年光景之后,21世纪的第一个圣诞节,世界上四家最顶尖的军火公司,横跨三个军种,两个国家的最上级军官聚集在伯尔尼,开了一场简单的宴会,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四个人变成了GOC内为了不计任何代价反对任何形式的人工智能的人。勾心斗角十余载,龌龊之事全行尽,你们数十年前眼中的那个‘地外生物’,今时今日迎来了第三次重生。”
“猜猜看,现在的事态已经发展成什么样了?”奥斯顿把第八份文件平放在了桌面上。
冯德莱恩故作惊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西兹科玛。”
奥斯顿视线移回到了冯德莱恩身上,直视着她的印堂,眼中不知不觉地闪过几道威胁性的亮光:“你,西兹科玛,还有他们,我们之间的谎言已经太多了,因此而死掉的人也太多了,我们本来是一个整体,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彼此?这场闹剧是时候结束了。”
冯德莱恩依然淡泊一切地笑着,但她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块闪存盘,递给了奥斯顿:“我的好奥斯顿,你的好意就是联盟的生命力,但是你应该很早就应该明白,仅凭一己之力……”
“没有任何一个人永远独行,上司”奥斯顿站立起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有识之士必将携手成伴,我会把西兹科玛和乍得沙赫人(Sahelanthropus)一并取回,必要时会进行抹杀。祝您一天愉快,上司。”
随着一道闪电划过,房间里好似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良久,冯德莱恩叹了一口气:“你绕过了重重障碍,呕心沥血地找出每一丝真相,最后还是低估了事情已经变得有多糟糕。”
“不过,就让你亲自见证一下也好。”
另一道闪电划过停机坪,奥斯顿站在了磨刀霍霍的众突击队员面前。
“1035特遣队全体都有,‘持久沉睡’行动正式开始,出发!”
东部还是没有任何回暖的迹象,似乎还更冷了些。
民兵军官从简陋的审讯室出来后,对两人摇了摇头,显然是什么东西都没问出来。
“你带回来的人看起来没有任何价值,他什么也不知道,瘦弱不堪,连话都讲不好。如果你不介意,今晚收个尾吧。”军官说道。
Leazov瞟了一眼军官,然后往审讯室走过去。
军官回过头来一把拉住Leazov,一脸严肃地凑在他耳旁说:“但我知道那家伙肯定还藏着些什么东西,我看人从来不会看错,就靠你了,把他身上的关节全拧脱臼也无所谓。”
Leazov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那么就禁止所有人进入这幢建筑物30米以内范围。”军官点了点头,照办了。
已经疲劳到濒临昏迷状态下的Nobel看见两人进来,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就连顶上的吊灯也晃了几下。
Leazov示意SKY上前去,自己则靠在了最阴暗的角落死死地盯着。
“无需担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SKY往口袋里摸了摸,没找到想要的东西,Leazov掏出了之前的魔术贴,扔了过去。
看见了黑光手电照明下的魔术贴后,Nobel犹如一个突然完全恢复智商的傻子一样,彻底清醒了过来,他看着魔术贴,嘴巴不断地翕动着。
“现在,说吧,没有别的旁听人。不然从你右手小指第一个关节开始。”
“你们这些人真是奇怪”Nobel摆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伴随着鼻梁上疼痛的扭曲,还带有一丝愠怒,“明明是你们抢走了乍得沙赫人,为什么还要问我?”
这会轮到了两人难以置信,SKY忍不住回过头去,但只遭到Leazov的白眼,意思是:“你他妈会不会审讯,给我接着钓。”
SKY想了想,脸开始黑了起来:“我看不像。你们这群人,别看如此文绉绉的,搞起舆论来可是一流,把我们害得狼狈不堪的同时还要把罪摊在我们头上。按理来说你在那个基地就应该被枪毙了,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做得更绝一点。”
说着,SKY从腰包里掏出一把生锈的虎口钳,往桌子上重重地敲了几下:“人的双手一共有38个关节,在你说出真正有用的东西之前,我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
“凭什么?我们的研究成果是你们偷走的,我们的人是你们杀的,按理来说是我他妈审问你们才对,为什么上帝会造出像你们这样不明事理的怪物?”
“回答错误。”关节被捏碎的声音响彻了简陋的审讯室,不到一秒便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Nobel拼命晃着身子欲挣脱桌上的手铐,眼泪与鼻涕止不住地哗啦啦往下流淌,断裂的鼻梁再次开始撕裂般地疼痛。
“停下!停下!你们赢了,好吧,我说!我说!”Nobel这才带着哭腔开始结结巴巴地说了起来,“前几天……呜呜……上司跟我说,他们……他们要把乍得沙赫人出售给一些客户!一开始说来的人,但是不知为什么……最……最后来的却全都是亚洲人……我就在数据室工作……然后……然后外面就突然打起来了……他们把所有人都杀光了……我偷看见有些人的臂章……是基金会的……我……我就知道这么多了。”一口气说完这么多之后,Nobel一脸痛苦地趴在桌上,右手小指已经肿成了一个红色的肉球。
SKY再次一脸震惊地望向身后的Leazov,后者点了点头,然后对SKY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两人似乎都已经完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等等,你们要去哪里?”
“停下,快停下!我真的就只知道这些了!”
“你们不能这样!”两人离开审讯室前只听见前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