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美好时光

作者:DarkStuff

1:在一开始……

我认识Ed很久了。我是说,很了。我们俩在都住在Placer县的时候相遇了,那是一个美好的年代。我是个不善社交的四年级学生,很早就进入了青春期,而他是个绿眼睛的孩子,有着成长为反社会人的全部迹象。我们真是天生一对。他把所有脏活都做了,我把所有的回报都拿了,我们遇到了许多麻烦,我们一起经历了所有困难。对于一个还在爬树的监视着一个9岁的有着大金卷发女孩的10岁男孩来说,那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当然了,我们是令人害怕的孩子,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的童真也随之增长。简而言之,是爆发式的。几乎炸毁了整个废弃的旧房子,在Jai的房子里踢躲避球还无意中打碎了窗户,再来一次并且故意打碎他的窗户——那就是个鲁莽的幻想。

然而,就像大多数人最后都会变成的一样,我们长大了,成熟了。我一直都跟女人们玩,Ed发现凝视男人们的腹肌令人平静。他总是能拿到好成绩,我总是和C擦肩而过。我总是走直道,他因贩卖可卡因被逮捕。随着我们的成长,我们的动力发生了变化,但我们仍然是一个团队。当我发现自己很古板——后来是双性恋——之后,我们就开始了浪漫之旅,但它搞坏了我们的正常生活,在几次约会和充斥毒品的床上冒险之后我们相当轻松地回到了我们亲密无间的又侮辱人的大自然中。我回到了我的啦啦队,他回到了他的足球队,我们扯平了。

当毕业的日子终于到来时,对我们俩来说都是个尴尬的时候。我们知道,如果没有了彼此的亲密接触,生活都不存在了,因此在庆祝派对上喝了几杯后,我们进行了非常短暂的讨论,发现彼此成了室友。由于他优异的学习成绩(尽管他有着毒品交易的经历,几位老师的推荐还是让他通过了考试),Ed被范德堡大学医学院录取了,于是我们去了马萨诸塞州。当然了,我还没确定我要去那干什么,但嘿,我可以在路上再弄明白。首先就是要守住我的感情支柱和我最好的朋友Ed Dillber。在此期间我可以在某些快餐连锁店找到一份有最低工资的工作,老实说对我并不重要。要是我能继续跟着他的话Ed就能用他最新潮的风格理念来为我演唱小夜曲,我就能成为一个快乐的人。

四年后——我有六段恋情,而他只有一段——Ed顺利完成了大学学业而我还只是在赛百味试着(并成功地)升职,他成功进入了范德堡大学。这时我们和他的男朋友Jai(不是那个Jai)一起住,周末去登山,工作日去骑自行车、喝酒并成为愚蠢的年轻人。我们混进兄弟会(有时甚至不在范德堡)并与那些高大魁梧的小伙子和那些骨瘦如柴的不真实的完美宝贝们混在一起。破坏了我们应有的聚会,结交了几个朋友——有些叫做Jacob和Richard,他们的朋友Kailash、Jessica和Gyana,还有个叫Rachael的怪人——而且总的来说他们年轻的时候都过得很好。我们几乎还没在我们的公寓里待上过一晚,因我们都是沙发漫游1以及派对爱好者。不知道Ed在在家待得这么少的情况下怎么得到好成绩的,待在范德堡的时间也差不多。

在Ed解剖尸体(或是我想象的)的时候以及我还在与他男朋友亲密的时候,一切都不错。很不错。事实上,我得说我的生活过得很好,真的。钱够花,朋友不错,性生活美好,身体健康还有着有趣的冒险。这确实是我所希望的。美好的生活,是啊。非常美好的生活。但唉,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这样说不是意味着我要死了,尽管我听起来确实要死了。但是,得出这个结论并没那么疯狂。以一种奇怪的,迂回的,愚蠢的比喻方式来说,我们都在这个过程中死掉了一点点。也非常接近了——噢我要停止我的扯淡了,直接切入正题。事情是这样的:

我跟Jai亲热是因为我们无事可做,然后Ed几乎踢倒了门。看着他那发狂的红眼和准备冲刺的姿势,我把舌头从Jai的嘴巴中拔出来,把他的手从我的裤子里拿出来。

“发生什——”

“他妈的快收拾好。Alex,Jai,把全部东西收拾好,”他露出恼怒的微笑,“我们在他妈的逃跑所以拿上你的珍贵物品上车然后我们才他妈的预订好吗?”

对此毫无疑问。其他话没必要说。尽管眼前一片混乱,我们三个对这种情况还是有经典条件反射2反应。信任在我们的血管中流淌,然后我们他妈的开始收拾。我的老狗Roxie的照片、Ed的手枪以及我的笔记本都在几秒内放到了包里。在剩余的时间里,Jai和Ed在处理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从小冰箱里拿了点零食塞进袋子里。

我们都做了个有意义的眼神交流,然后冲出大门,走下楼梯。进入停车场后,我们冲向那台丰田车——显然车停得很匆忙——并几乎是冲撞到座位上的。Ed的头撞到了车门。然后他把像他生命一样的车挂上档。Jai和我对视了一下然后说“我们可能不应主动交谈”。Ed看了看他身后,向后倒了一点,然后加速开上道路。我们到处兜弯,开得有点快,并最后开上了州际公路。最终,经过了约一分钟的沉默并最终遵守限速后,Ed开口了。

“好的,那么,Jai,你来开车。”

“他妈的,怎么换?”

“照做就是了,行吗?来,”Ed开始爬到后座上。

大哥!你磕多了?我真——回去开车,这——!”

Ed最后坐到了后座上,而Jai从副驾驶位爬到驾驶座上,继续对Ed大喊一堆毫无道理的脏话,并把车拉回正道以不让车子开进林地里。

“对不起了。没有,我没磕多,除了肾上腺素之外。看吧,我们得去Rachael家了。”

“Rachael家?为啥?”

“行行行,呃,你知道……这都是一时冲动,但就像,看……我想你见见一个朋友。”

Ed拍了拍后座,然后一个脑袋从他们身后探了出来。有个……黏糊糊的男人,身上有几个明显的切口,而他只穿着件白色长袍。

“卧槽这啥人,这他妈是谁?”

“谁他妈是谁?”

“去问他!他能说话的你个蠢货!”

“有人在后备箱?!”

“那你会是谁?”

“我真不知道。”

“他他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不知道,闭嘴,让他来说!”

“‘让他来说’?不,不不不,你要解释的东西比他多。”

“宝贝,求你了,这人是谁,他在我们的车里干什么?”

“为什么不让来解释呢?听着,全都闭嘴,好吗?闭嘴。”

“呃,我不,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告诉他们你告诉我的东西。”

“我有些模糊的记忆——更像是图像,但仅此而已。”

“哦——,太——有用了。我们捡到了个失忆病人。你是刚从病床上把他劫走了,我是说,怎么了?!”

“兄弟,兄弟兄弟西庸徳易,行吧?听我的,你个蠢货,我们这样做是……”

Jai和我都在难受的愤怒沉默中停了下来。

“……因为我欠Rachael Davidson的。”

“宝贝,我们分手吧。”

“别别别,行吧行吧,听着!她是我进入这所大学的全部原因!她把可卡因交易抹去了,都是她干的,现在我还欠她一个人情,不要多问。我本来可以一个人干这件事的,但她看起来很惊慌失措。因此,我也惊慌了,需要支援。”

“扯氵——”

“行了滚蛋,听着!我们要去她家见她,给她送个叫做Jerry Gardner的失忆病人,然后就完事了!完事了,行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信我。”

“扯淡。我们要回家了。”

“我在开车,我同意。”

Ed Dilber瞥了一眼我和坐在我们后备箱的奇怪裸体男Jerry。

"大家,我很怕Rachael。要是我们不这样干的话,我认为我们在法律面前遭受的任何命运都不会比Rachael对我们——”

“是对你。

“——所做的更糟”

“就因你欠Rachael的你就要把我们带上这次冒险——”

“这次任务。

“——这次格外违法的冒险?”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这违法?我们就是把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老哥到她家。她可能会帮他——你知道的,假设她要帮助这个家伙,行吗?”

车中的寂静紧张而牢不可破。Jai继续生气地开车,Ed扬起眉毛看着我们其他人(不包括Jerry)。我关心地扫视着Ed和那在我们车的后备箱里的那个滑溜溜、黏糊糊的裸体男。Jerry看上去十分困惑,茫然而不知所措。我猜可能他只是……真的磕多了?谁知道呢,老实说。他被吓坏了,而我也被他吓坏了。在我的眼中,要不是Ed的恐慌和对Rachael的欠债,把一个裸体男人送到别人家里甚至不会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据我所知,有很多人欠了Rachael。当她第一次遇到什么人的时候,她一定要为他们做一件大事。她能做多大就做多大。作为回报,她会告诉他们他们欠她一个人情,不要多问。利用这个系统,Rachael就可以建立一个债务人的安全网,这样每当她倒下时,她就会去讨他们欢心并让他们为她做事。这是她对友谊的代替品;并不是以让人们出于发自内心的善良以及他们之间永恒的友谊来帮助她,而是用一种负罪感和内疚感来引诱人们。这让她的性格特别不讨人喜欢。

Jai开到了最终左转通往Rachael家的那条路,然后停在停车标志前。不以为然地咕哝着,并且继续不去看他的男朋友Ed,他打开了转向灯开始向左转。转过弯后,他把头向后仰。

“你知道吗?你还欠着我。”

2:破门而入

这是间很小的房子——只有一层,大概有三四个房间,不包括浴室——前面还有个美丽的彩色花园。我们待在车上并指使Jai下车敲门。由于这种情况,本来是一场尴尬的掩护Jerry走到门口的行动变成了一个秘密任务,目的是找出Rachael并转移一些机密物品。Jai走近那栋楼,紧张地回头看了看我们,然后按响了门铃。没有应答。他又回头看了看我们,我们无言地怂恿了他。他再次按响门铃,从一扇窗户往里看了看,然后又回来了。

“没人在家。”

“扯淡。”

“扯淡?你都看到了!”

“不不不,我走神了——”

“不你没有,你个蠢货!看好Jerry。去。我。”

我走到门前,按响了门铃。我知道Jai和Ed正不以为然地看着我,但我不打算看他们。我又按了一次门铃。没有应答。我转过身,他们的表情和我想的一样,然后我就只是……打开了门。Jai没有检查过门有没有开。Jai和Ed对我说了像“你在干什么?”“把门关上!”以及“不不不不不!”这样的话,但我只是耸了耸肩,走了进去。

那间房子格外干净。看起来特别棒。最突出的颜色是紫色和深蓝色。她肯定给她的房子设计了主题。我四处寻找,发现一切都非常的整洁有序。看起来就像没人住在这里,就像这是个样板房一样。四处走走一无所获后,我发现了她的台式电脑……开着。她肯定是这样把它留在这的。显示着的是桌面,而且当前打开着一个叫做“给保姆”的.txt文档。我走上前去,然后自言自语读道……

“亲爱的保姆女士,

我这周已把房子托付给你,我希望你能好好照看它。我的猫每天早晚都要喂食和给水,我的植物每天晚上都得浇水(用三罐装满水的罐子),在你来这的那天,若是能用吸尘器给屋子除除尘就太好了。想要什么吃的从冰箱里拿,把你弄脏的餐具洗干净就好了。要是你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在这台电脑上打开Chrome然后用我自己的电子邮箱给我发邮件*——我已经登录了,而且要是我受到了我自己发过来的邮件我就会知道那是你发的。

真诚地,
Rachael Davidson”

我打开了她的邮箱,然后写了点……东西。我是说,用星号强调的那部分东西。这似乎就是你要做的事情,对吧?我给她写邮件。呃,好吧,这在电脑看来就是她在写给她自己。但无论如何,写的内容是……

“亲爱的Davidson女士,

好吧,我有些个人认为更好的问题。我要怎么跟你见面?

求你了,
保姆女士。”

我,呃……好吧,我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她正在回复她自己,我也不知道她的邮箱密码,所以若她回复了,这就是我唯一可以看到她回复的地方,而且伙计们都在等着我,而且——噢!它来了。一封电子邮件。还挺快的。

“亲爱的保姆女士,

在某次Alex被Sofia踢了一脚的地方。明天。

真诚地,
Rachael Davidson

注:平滑。”

我承认我不知道我在哪里被Sofia踢了一脚。那可能是我喝得晕头转向的夜晚之一——我只喝过几次!停止你的判断。停下。不管怎样,我冲回了车上,并把消息告诉了他们。

“她在那?你干了什么?”

“Ra——等等妈的!”

我冲了回去,然后登出了她的邮箱。不想让后来的其他人看到我们的对话,她也不可能在没有室友的情况下拥有那栋房子。我冲了出去,然后溜进车里。

“Rachael的行为真的很他妈神秘。她打开了一个文本文档来以一种非常模糊的方式告诉我,要打开她的邮箱然后用她自己的邮箱给她发邮件。我照做了,然后她回复说要在我被Sofia踢了一脚的地方与她见面。明天,她指出。哦,她还叫我要平滑”

“哦对,那个地方。行。那我猜我们要回家去见她——”

“不,不不不,不,我们不回家。回家也太奇怪了。我们在野营。”

“野营?你疯了?”

“我没——来嘛,可能甚至更好玩!我们有小吃,还有给Jerry的毛毯,我们还可以出去点着什么东西——因为我们有给白痴的灯——然后出去玩,玩得高兴,玩得开心。

……

“就只是开进树林里然后我们来把东西弄好,我们能更好地了解Jerry,来嘛!”

“行。行。我们走。算是Ed的要求。又一次。”

然后我们出发了。

3:与友野营

我们的临时篝火威胁着灌木丛,让我非常紧张。Ed向我保证我们还好,而且树叶还没干所以森林也还好。我不太确定,但是地面很湿,所以我忽略了我的恐火本能。我们给坐在汽车后备箱理的Jerry扔了一些毛毯。我们没有他合身的衣服——说得像我们还有多余的衣服一样。篝火寂静得令人不安,但我们确实有些很不错的棉花糖。

我们详细地讨论了Jerry可能是什么人。我们围绕这他的出身发展出了许多阴谋论,我们还对他到处研究,看看我们是不是可能在某个地方认识他。也是他是被外星人绑架了,而Rachael就是政府间谍。可能他是世界上第一个克隆人,而Rachael正将他从实验室中解救出来以让他拥有人权。也是他只是Rachael在路边发现的某个人而现在她要利用他……不管怎样。

“好吧我没说过我知道怎样,只是说这有可能。比起这个他更可能是一项涉及到与塘鸭交换思想的实验的产物。”

“我想要点衣服。”

“你弄不到衣服。”

“我感觉赤裸着。”

“那是因为你就是。”

“我不喜欢这样。”

“我们也是。”

“很高兴人们喜欢我的存在。”

“我觉得你害羞了。”

“不,只是迷失了方向。”

“现在我们四个都是了。”

很快,我们放平了丰田小型货车后面的所有座位,并铺起了毯子和桌布,搭起了一个临时帐篷。这群吸毒的——除了因为他不累所以决定要整夜望风(我们觉得有点可疑)的Jerry——都不想往常一样亲热了。可能是因为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复杂情绪中。

“我明天要翘课了。”

“宝贝宝贝宝贝,这个更更更更加重要。”

“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现在闭嘴我要睡了。”

“大家?”

“哈?”

“要是我看到人了我做什么?”

“你能开车吗?”

“我都不会开。”

我从Ed的口袋里拿出钥匙然后扔给他。

“学。”

“噢太棒了。”

“就这样了,伙计们。晚安。”

这份甜蜜的寂静。蟋蟀在背景中鸣叫,星星确实非常漂亮。这块地方并不是没有人造光,但还是挺不错的。这让我觉得我应该多在森林里度过。我还觉得应该多在海滩上度过,但我不能同时多在两个地方度过。而且,海滩挺远的。很快,我就想起来是Ed支配我如何“选择”度过我的时间的。

“真太烂了。”

“看在上帝份上,睡吧。”

我嘟嚷着,翻了个身,然后在风吹树叶中睡着了。这太疯狂了。非常,非常疯狂而且并不酷。我花了一段时间才适应过来,但我那天确实是筋疲力尽了。在我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我听到Jai在喃喃地说着“没心情”。

4:会面

“Sofia在这踢了我一脚……?”

“是啊,还挺搞笑的。”

这里是Robert的住处。一间在郊区的据说是闹鬼的房子,Robert和他的一些朋友用非常便宜的价格拿到了手。我知道我来过这参加一两次聚会,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我几乎不记得被Sofia踢过一脚。我们在房子之上的山上的一小块区域,部分地躲在车后面。

在这时,我们很肯定发生了什么非法的事情,但我们犯了太多错误了。Jerry肯定不只是某个人,我们开始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他,而他也开始对我们做出不舒服的表情。无论这是什么,它都保证了Rachael不会回到她家,而是给我们留下一张神秘的纸条,告诉我们如何找到她。这不仅仅是一种奇怪的癖好。

“我干了什么?”

“不太确定。你们两个靠着在……那的一棵树亲热着,两个那时候都醉醺醺的,而且你肯定做了什么,因为它只是发出‘啊!’,然后摇摇晃晃地回来然后重重地踢了你一脚。你痛得瘫倒在地,抱着那棵树,然后发出一声巨大的呻吟,叫着‘噢噢噢噢噢噢哦哦不呜呜呜呜呜呜'。真的搞笑。”

“哈。肯定是昏过去了。”

“对。肯定。嘿!

啥?

有看到什么人吗?

没没没,没有Rachael也没其他人。

行吧,继续看着宝贝。

我会的我会的我会的,爱你。

“可能我们不应该喊的。”

“我们要Rachael知道我们在哪里。

“但是,像是,这样就会警告别人。”

“嘿,伙计们……”

“行吧那你还想我们怎么做?我应该向她那个方向低语吗?”

“什么也别说了!她说她在那,我们说我们在这,这就行了。”

“大家?”

你们两个能闭嘴吗?

“你不会——”

当然了,宝贝!

我刚刚跟你说过什么?!

“伙计们!”

事?

“Rachael来了。

“啥?”他匆匆回到了我们身边。“哪里?”

“这里,你个笨蛋。”

我们都转过身来看向我们的盲点。Rachael扔下了两个车牌和一个磨砂机。

任何人都可以偷偷接近你们。你们都是一群笨蛋。我们上车吧。”

“先等等,我们要答案。这些是什么?谁是Jerry?为什么你要把我们丢在你家?这一切都他妈发生了什么?”

“你们出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我。我有权利不给你答案。现在,如果你想继续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听我的。懂吗?我没叫你带着你的小分队来,所以我愿意忽略一些人类的基本礼仪。”

“嘿,等一下——”

“我复活了一个死人,而你还在继续挑战我。”

她指着Jerry,不耐烦地看着我们,然后坐在那等待回复。我们就只是面面相觑。她做了什么?风吹过我们的头发,而Jerry只是盯着Rachael看。

“你做了什么?

“你还没搞清楚?Jerry只是随便哪个教授要在今天或明天或后天或随便哪天要在课前解剖的尸体中的其中一具。他还没被防腐处理,非常适合复活。我偷走了他的尸体,将他从你死了要去的什么地方带了回来这个世界。”

每个人都想对她大吼大叫,说她撒谎,是个骗子,然后还可能会骂Ed把我们带到这么一个愚蠢的任务中来,但是Jerry让我们没时间去做任何事情。

“我在……大学的其中一个房间的桌子上醒来?然后她给我看了一张有我名字和照片的一张纸。我照了照镜子,那绝对是我。”

Rachael,仿佛是在暗示,从她背后的口袋里掏出说的那张纸然后展开它。她把它递给我们,而他们两个都说这就是了。这还不能证明什么,因为她可以伪造,但这肯定比我们预期的要强一点。在我们提出异议之前,Rachael就打断了我们。

“我可以证明这一点,甚至更多东西。因为,你知道,让某人起死回生可不是一篇论文可以证明的。要是你在电视直播里看到了外星人,你可能还是会怀疑,因为你没有亲临现场,而且对你的观点提出了严厉的挑战。这也是一样的。所以,让我来稍微介绍一下我的能力。”

汽车启动了,按了三次喇叭,然后把车灯打开又关闭。这,当然了,把除了Jerry之外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看回Rachael,她表示她手上什么都没有。

“给我打个节拍。”

“打个啥?”

“打个节拍,就像——哦,马力欧兄弟。主旋律。”

哄哄哄-哄哄-哄,哄。它开始放马力欧兄弟了。主旋律(没有音调,就只是歌曲的节拍),就像是Rachael在用她地手来指挥它一样。她甚至有时候加入了把车灯打开和关闭的声音。

“不是我不相信你,但天啊,这太奇怪了。”

“所以我们能上车吗?”

“呃……好吧……等等,不!答案,该死的!而且我是小分队的队长,你不可能轻易地在这里取得胜利!到底他妈发生了什么?”

“我说过不要问题,我哪里没说清楚了?

“我不知道,当你说你他妈的把某人起死回生了之后,一切都变得有点乱了。”

“我不会撒谎的,老哥,我怕了她,我想——”

怕了她?!你从来没在别人面前承认过这一点!我是小队队长,我要继续成为小队他妈队长!

“就一天,宝贝。你当了一天的‘小队队长‘。她复活了一个家伙。据说是。她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可能吧。所以放下你的架子,跟我们这些农民住在一起,让Rachael来称王吧。”

“你在盲目相信她?”

汽车发动了它的引擎。

“……是的。”

Ed气呼呼地坐着,攥紧拳头,皱着眉头看着Rachael。他的眼睛抽了几下,他看了一眼车里的Jerry,然后发出一声长长的、愤怒的叹息。

“好好好,Rachael来称王,真他妈好。”

“行了,好!现在,我要你们所有人都把证件丢掉。”

“啥?”

“哦拜托。众所周知,证件可以被追踪,政府在证件上弄了微量的放射性元素,所以若是情况需要的话,它们可以追踪你到任何地方。同位素的细微差别可以告诉他们有关被追踪人的信息,甚至包括他们的真实身份。所有人都知道。”

……

“他们干的……?”

“当他妈然是他们干的,你在想——?哦,他妈的随便吧。我们陷得太深了,好吗?看,这样想:你在参与可能是历史上第一次的人类死而复生——就像,绝对无法辩驳的死亡一样。这就是你要赞扬的东西?”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是吗?为什么会这样?

“不!!要是你从太空中回来并证明了自己的行进速度超过了光速,那就太酷了,但是公众并不会马上知道。这些都会被掩盖,而你会接受审问并锁起来。也许你能跟大牌合作,但也可能不行。有这么多他妈的风险,你明白吗?你陷得太深了,不得不小心行事!我们所有人现在都身处其中,要是有人离开,这对其他所有人都是一种责任。我没想到会遇到这样愚蠢的抵抗,但你们让我觉得有必要问一句:你们参不参与?

我们紧张地互相看了一眼。Jerry别无选择,只能缩在毯子里坐着。这是我们,啥,第五次尴尬的沉默?太烂了。我已经厌倦了这种惯例。Rachael从口袋里掏出一堆切成小块的证件并扔在地上。她强调地向我们做了个手势,我们都看着她。片刻之后,Jai把他的证件丢到那些塑料残片上,并踩了几脚。他抬头看了看Ed和我,撅起了嘴。

我很不情愿地拿出我的证件,想要将其掰成两半,我很尴尬我做不到,然后跟Jai做了同样的事。现在Jai和我都看着Ed。他看上去很生气也很令人反感……他在我、Rachael和Jai之间扫视。然后,他拿出他整个钱包,掏出钱收好,然后用打火机点着了它(他的钱包是大麻做的)。他把火焰扔到那个残堆上,然后对我们几个冷笑。

“行了。我也很开心。”

“看起来我要经历一段漫长的旅程了。”

“当然看起来是了。”

5:哲学车程

她带我们去看了她那辆废弃的车,把车牌取下并从车里拿出一罐绿色油漆后,我们又上路了。Rachael一直在争论我们的刷漆工作做得有多好,我们还一直在告诉她不需要看起来很好,只要让车认不出来就行了。她很清楚地告诉我们,我们去她父母的小屋而且她有钥匙,但我们得去教Jerry怎样开车。这是为了确保我们在路上不会被认出来。她真的很高兴我们出城了,因为这意味着不是每个十字路口都有摄像头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很紧张。我们决定在Jerry能开车之前让Jai做驾驶员。Jai得确保他一直带着兜帽。他(以及其他所有人)祈祷着这不会影响到他的驾驶能力。

我们驱车前往小屋时,周围一片寂静。经过前两个小时的激烈辩论要做什么之后,我们决定先隐蔽起来。给我们一些思考的时间。Rachael向我们保证,这时他们已经发现有具尸体失踪了而我们也失踪了,而且搜查令也已经发出了。向外望向树木繁茂的荒野,至少至少,很平静。我们都知道我们永远都不会回学校了——或者,就我而言,我回不去地铁了。尽管很奇怪,但我真的很喜欢当地铁经理。这让我感觉我很有权力。做我喜欢的事还给我足够的钱。看到这一切消失真是太他妈可惜了。现在我们正在逃亡,而且诶,这还挺有趣的。我们所知道的生活已经从十层楼高的楼顶上跳下来了,但似乎改变还将持续下去。我保证我们已经学会了野外求生技能,而只是坐在小屋里,但Rachael向我们保证,随着搜索的扩大,连小屋也被搜查到的——而且即使并没有,她的父母最终也会来到这里。我说我们应该就去永远露营然后变成一个山顶洞人。她叫我闭嘴。我反驳说那可能是因为她屁股上插了根棍子。她用认同的方式反驳但搞砸了。

Rachael坚决要求在我们在小屋里安然无恙之前不要再泄露更多秘密。这很烦人,还搞得每个人的心情都不好。Jai为再也见不到他的狗而感到遗憾。Ed为再也不能参加派对而感到遗憾。Jai对我们没有带大麻烟而感到遗憾。Ed对我们没有带点啤酒而感到遗憾。我为我们没有带水而感到遗憾,但Rachael对此从包里拿出了一瓶水作为回应。那还不错。旅途的最后四小时是用来测试彼此的音乐品味的。Rachael说她没有任何类型的音乐收藏,感觉很奇怪。我可以发誓我以前见过她有耳塞。除此之外,Jai放了些古怪的极客摇滚,Ed放了些嘻哈,而我放了一大堆流行转爵士乐的歌曲。我们大家都不同意也同意选一个经典摇滚广播电台,并让它自由发挥。

我开始想,这种事以前发生过多少次。我是说,人类已经存在了,啥,几十万年了?有一百万年了吗?我忘了。我只知道那是一段疯狂的漫长时光,而且有很多、很多、很多人类曾经存在过。我是说,不可能会有人在1995年之前,如果可以的话,拥有权力的,对吧?还有多少其他疯狂的不可思议的事情不仅被想象出来,而且已经被实现了?又有多少人在死后再次长途跋涉回到了这个世界?如果我想得太多,这整个局面不仅可以永远改变我的生活,还可以改变我的人身观和经验。我还没准备好,所以我停止了思考。开始更多地关注音乐,并让其包裹着我。确实不太好,这可以肯定,但音乐对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影响。我走神了,风景吸引了我。

6:林中小屋

“好的。那好,我们开始吧。”

Jerry,Jai,Ed和我都坐在房子外面的原木上并急切地等待着一个解释。当太阳落山之时,我们的小火苗开始燃烧起来,这太好了。这里很冷。我突然为Jerry感到非常难过。他拒绝被扣留,但Jai照做了。

“我自己也不太确定。别!别,好吗?坐回去,闭上嘴,我来说。好吗?好的。行,那么,你们知道人类的身体是怎样由大脑控制运行的,以及人类的大脑充满了电吗?好吧,我只是,呃……我只是……摆弄了一下电。我甚至不确定我做了些什么。这就像是某种超凡脱俗的直觉。从小我就对电有过一些很奇怪的体验,而且我在网上交了一些看起来似乎对此很理解的朋友。不是,啊,不是说他们自己也体验过同样的事情,但是他们也会偶尔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我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然后他们告诉我怎么样复活某个人。这不是我能解释的,好吗?我只能……去照着做。参数就是尸体要足够新鲜以使所有器官在恢复正常时能够正常工作。Jerry就这样。我真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这些的,但Jerry就是个保证。就是这样。”

“好吧这是一条最没用的解释。”

“很抱歉这么说。无论如何,那个目标——我的目标,就是要确保你能100%参与之后才能告诉你的那个——就是要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我还以为关键是要远离公众的视线。”

“的确如此,直到我们能够以一种无法掩盖的方式将其公之于众。无可辩驳。无可辩驳到在采取措施之前这件事就已经传遍了全国。那就是我们想要的。”

“这是自杀。”

“那,现在为时已晚了,不是吗?”

太阳此时已完全落在了地平线以下。我们只是在靠火取暖,我的脚趾感觉已经冻住了。我把一张没人用的露营椅拉过来,将其放在火边,然后将其作为能加热我的脚的放脚处。我们都喝着热巧克力,坐着沉思默想。我想我们都不习惯沉默,除了可能是在两天前刚出生的Jerry。我是说,在所有已经发生的奇怪事件——出去露营和漆车、在后备箱里找到个裸男、偷车牌、载上Rachael、意识到我们所知的生活已经结束,以及我们都吞下了药丸而这时已无回头路可走——这就是能固化它的东西。事实上我通常一直在花时间找人聊天,或是喝醉酒,或是做爱,或是工作,我一直在安静地等待。一切都是这么的忙乱,有趣的是这种混乱带来了这样的沉寂。我再次看过去的时候,Jerry正靠在Jai的身上,而Jai用一只胳膊搂住他。你在这里甚至听不到高速公路的声音。很平静。我的内心深处希望我们不要离开。没有光污染的天空很美。我可以隐约地分辨出银河,还抓到了一颗流星。我从不相信这种东西,但也从不相信人可以死而复生,所以我想我可以试试看:我希望这一切都都是个梦,但愿我可以很快醒来。生活可能可以恢复正常,我可以回到我的床、我的工作和我的朋友身边。Jacob和Richard等等。我希望一切都和我从前想象的一样正常,或者希望这一切都能得到解释。不过,考虑到其他人,我最终决定希望我们全部人都能摆脱这种片尾曲。那将是一个不错的命运。我合上了双眼,想着今晚我可以在星空下睡一觉。

“那我什么时候能开车呢?”

7:Jerry使我们脱离自我

行吧,我已经厌倦讲这个故事了。我是说,当然了,我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有美好的也有不美好的记忆,但我要开门见山。我能看到你的不耐烦的表情,想着我们还是先谈谈你带我来这的目的吧。所以我们正在想办法说出来,你知道的——人类复兴之秘。我们认为,你知道的,我们得去复活一个名人。一个每个人都会注意到其是否已死的人。当然了,最直接的想法就是去杀个人,你懂吧?脏活——Jai因道德原因未能登机,Ed则是因听着太难了。我同意Ed的想法。Rachael认为我们太软弱了。必须要是个出名的人,是个每个人都能知道已经无可辩驳地死去的人,所以将其复活也是无可辩驳的。经过了漫长而艰苦的思考,在我们当中,Jerry——有开车天赋的那个——插嘴说道。

“为啥你们不直接等着某个人死掉呢?”

我们一开始就把它刷掉了,你懂吗?有太多变数了……首先,名人什么时候会死?在这种情况发生之前我们得隐姓埋名,而隐姓埋名是很难的。我是说,我能肯定能知道。不管怎么说,还有一个问题是它会在哪里发生。即使有个名人去世了,我们也得在他去世之时在场。以及要把一个名人确认为死者就必须要被……裹住?我说得不太对,但你知道。很多媒体的报道,围着尸体的人,什么什么的。就感觉像是个错误的想法……直到。直到我们的时髦放屁朋友Jai告诉了我们一些非常有趣的事情。

我们尽快地收拾行装出发了。Jerry给了我们……不仅是几个惊吓,但除此之外我们是一群异常幸福的人。我们从未如此兴奋地知道有人死于淋巴癌。

现在我们正在去佛罗里达的路上,准备要去绑架鲍伯·鲁斯3的尸体。

8:获取酒店热点

值得庆幸的是,就城市而言,新士麦那海滩相当的小。只有大约25,000名居民。我们派Jerry到几家商店并按我们吩咐办事,凑了些钱并租了间汽车旅馆的房间。很小,因为本来是只有Jerry会住在里面,但我们成功了。我们把坐垫椅弄烂了,给睡地上的人做了张床。我们从床上拿下一条毯子给睡地板上的(当时是)Rachael和Jerry。有几个人以为我们发现了蟑螂,屋内能清楚地感受到气流涌动,灯光以讨厌的时尚的方式闪烁,使你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但你所有的动作都看起来有点全息(但那地方很便宜,我们真的没有资格挑肥拣瘦)。我们只知道这个地方穷得装不起摄像头,这就足以让我们安顿下来并忘记所有的问题了。

当Rachael使用的淋浴设施的清洁度令人怀疑时(我们可以发誓水并不想它应该的那样透明),我们开始谈论一些事情。你知道的,普通的日常事情。

“所以,在我们真正对Rachael进行测试之前,我们还要容忍她说她有电的力量多久呢?她还没做过什么事情来证明给我们看,除了那个汽车把戏。我看得出这是假的。”

谢谢你!就快到鲍勃·鲁斯生死攸关的日子了,我们甚至还不知道她能不能做到——”

“啊操你妈。”

“啥?”

“就是操你妈!只要你还是队长,你就应该相信她,你不会怀疑她的。你就是魔界村那家伙!只要不威胁到你的狗屁权力,你就要去看看那狗屎证据!”

“他说得很对,我也同意‘操你妈’的观点。”

“行。那好。操我妈,行了吧。”

“真感觉不怎么样。”

“啊哈哈。”

“我也是。”

“诶别搞——我们说的都不是这个!”

“你们几个会互相做爱吗?”

“闭上你的蠢逼判断陷阱,你这个‘太适合同性恋狂欢’的异性恋狗屎。”

哦。

Ed停了一小下,涨红了脸,站起来环顾房间。有一小段时间,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Rachael的洗澡声和电视在播放的低音量真人秀节目的声音。Ed看了看躺在地上的Jerry、在空椅子上的Jai和躺在床上的我。

“没必要。”

“同意。”

“第三次。”

“第四次。不好意思。”

“没关系。”

“还是不好意思。”

“你是对的。她需要去证明她自己。”

Doopity doopity doopity”

“什么鬼。

“哇是那个电视在说‘doopity doopity doopity’?”

啥。我是说,对,是的。”

“哇那太奇怪了,我赌它不会说‘我有超能力闭嘴’。”

“我力闭嘴。

Ed甚至没有惊讶。只是很生气。他没有认出Rachael,倒在了我身上,走的时候还发出了咕——的声音。他的体重令我无法正常呼吸,但我还是忍了下来,试着用个新频道(是个西班牙新闻网)来分散我的注意力。这还好。这一切都还好。

“嘿Rachael?”

流水的声音停止了。

“怎么了?”

“你能让那灯别闪了吗?”

“事实上,我已经试过了。我可以随心所欲地直接供电,但是只要电线没被修好我就得一直专注于供电。这不像大脑,启动后就可以自己运作起来。”

“哦。那还真烦人。”

门开了,Rachael穿着我们几天来一直穿着的衣服走出来。

“我知道。”

“你洗得还真快。”

“不,我只是放弃了洗干净。这些都是我已经穿了好几天的衣服了。”

“对啊。大家都同意我由于这个原因而裸体吗?”

“我会觉得——”

“那当然。这什么?”

“一个西班牙新闻电视台。你会说西班牙语吗?”

“啊我是在洪都拉斯被收养的,但不。我选择了法语作为我的第二语言。”

“哈。你能逆熵吗?”

“行吧。”

“太好了。”

“啊这感觉好多了。”

“我收回我之前的声明,宝贝。”

“哪呃,哪呃,哪个?”

“就是那件你一开始看起来有多粗鲁,这对我很有帮助。”

“哦?”

Jerry把自己藏在一条毯子下面。

不要。”

“同意。”

“啊拜托。我已经无聊了两天了。”

“而且还得这样持续下去。”

Ed呻吟了一声,倒在了我身上。

“你妈别倒我身上了!这是第二次了!滚开!”

“啊——不……”

“我们可以开着出去,你懂吗?”

“那行啊你们几个如果真要的话可以开车出去。”

“别用加热器。我们浪费不起汽油。”

“耶耶耶!我们走吧!”

Ed懒得穿衣服就冲出了房门,然后有一半尴尬(且穿好了衣服)的Jai跟着他走到夜色中。他们关上门后,Rachael半躺半坐在床的另一边——尽可能地远离我——然后开始不用遥控器切换频道。Jerry困惑着盯着门口,然后转向我。

“你不去跟他们一起?”

“不像Ed,我的终极目标不总是性、毒品和权力,他们有时候更加有趣,而我更加放松。更加没活力。”

“除了你在——呃,不好意思,曾在地铁工作然后辍学。”

“呃,对。就像我说的一样,更加放松。他的精力更加旺盛。他必须要去干点什么事。我则满足于无所事事,享受生活。”

“哈。”

“啥?”

“你可能会以为那些以性、权力和毒品为目标的人比那些希望拥有更稳定的生活的人更易辍学。”

“哈。是吧。”

我们决定看些不用动脑筋的动画片,我们三个人坐着看了大约一个小时。我在灯光前挥了挥手,发现自己的动作看起来虚幻而古怪。过了一会,Rachael对我孩子气的坐立不安感到有点厌烦,这时灯突然灭了,只有电视还在亮着。虽然在我的位置上已看不见Jerry了,我猜想他已经在临时制作的床垫上睡着了。在我脱下我的衬衫后不久——真的很热,你懂吗?——然后转了个身,睡着了。

晚上我醒来过一次,电视是关着的。显然我睡着的时候翻了个身,因为我看到了仍坐着的Rachael,月光从窗口映出了她的轮廓。

9:屎落之时

鲍勃·鲁斯死了。

卧槽,鲍勃·鲁斯死了。我是说,我们能看出来。Jai一直都想见到这位伟大明星,但他的死有点奇怪。戳一戳鲍勃·鲁斯并不是预计的第一次互动,但绝对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死了。啊,对了,我们是怎么得到尸体的?好吧,Rachael说不用担心这个,但是那地方确实没有森严的守卫。在他死后,将尸体从棺材中取出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我们要确保在别人发现尸体不见之前就做这件事,而且可能已经被发现了,所以实际上是从现在到他们发现我们是凶手这一时间段。压力很大,因为鲍勃·鲁斯不能只是……复活。Rachael要施展她的魔法的话必须要有个能住在里面的身体,而我们亲爱的老鲍勃身上长满了肿瘤。这可不是什么好看的景象,可怜的老鲍勃毫无疑问已经死了,他正竭尽全力保持这种状态。

Rachael惊慌失措。好吧,我们都惊慌失措了。为了省点细节,现场有很多喊叫、很多辱骂——而我是说,你真的不能怪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这一刻,这应该是一个重大突破。一个重大的下一步。我们已经到了可以尝试去做我们打算要做的事情的地步了,那就是让鲍勃·鲁斯复活,而要是我们不这样做……好吧,最好的结局就是坐牢了。我们甚至还不知道最坏的结局是什么。重点是,一件事会在高风险的情况下导致另一件事,就是呃,Rachael杀死了Jerry。

我是说,他只是……他只是心脏病发作,就在那时。滚来滚去,然后死了。Ed疯了。他扑向Rachael,而她提醒他和我们其他人她也可以对我们做出同样的事情出来。我猜我们所有人都刚刚才意识到Rachael有多可怕。当然了,我们也曾因她成为队长的原因而欢迎她成为队长,但直到那时我们才真正感到她拥有绝对的控制权。这很恐怖。你知道有个能——字面意义上的——用心跳杀死你的人对你生气是什么感觉吗?这不是可以躲避的,你甚至可以在枪被拔出之前反应过来,不,她可以直接让你倒地而死。午夜时分坐在加油站后面并突然意识到她拥有的力量是,并一直会是,我一生中最可怕的经历。就这种感觉而言,Rachael可以让星星消失,而那将意味着我们已经想到的一切。

“闭上你那烂嘴两秒钟,让我来给你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Jerry死了,但Jerry死是有他妈的原因的而你还不让我说出来!Jerry的死是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宿主。我可以告诉你鲍勃·鲁斯不会再回来了。我们可能会成为医学院学生,但我们不能让它不患癌症。他死了。这是肯定的。”

远处的警笛声把我们吓坏了。它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也可能不是。如果需要另一件东西来引发压力,那么警笛声就可以胜任这一角色。鲍勃·鲁斯的尸体横躺在汽车后座上,Jerry倚靠在墙上。Jai拉住了Ed,而我只是敬畏地站在我眼中的神面前。她越是生气,灯光就闪烁到要爆炸的次数就越多。Ed扬言要打爆静脉,但Jai对我做的事是对的。对Jerry之死的所有愤怒都被令人麻痹的恐惧所取代。

“Jerry的死是有原因的,明白吗?他是个宿主。鲍勃·鲁斯不会再回来了,但我们可以去模仿他。”

“你说我们可以去模仿他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可以在鲍勃再次倒下之前复活他一秒钟,并读取他的脑电波。我可以试着用那些脑电波来重启Jerry的大脑。它不会再是鲍勃·鲁斯,因为大脑中神经元的连接方式决定了你如何思考以及不去做什么,但我可以让Jerry表面上像鲍勃·鲁斯一样行事。”

“……啥?你他妈疯了,你杀了Jerry就是为了让他做你的傀儡?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这又能证明什么呢?你他妈怎么就能在那里对这一切都无动于衷?!这又能给证明什么呢!!”

“我还以为你想要鲍勃·鲁斯复活,我在给你你要的东西!”

“那也不是以牺牲Jerry为代价!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了,你是个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精神变态。

那你以为我能做什么,克隆吗?想让我吹口气就弄出来一个鲍勃·鲁斯?那你生活的世界有多小?!我们完蛋了,好吗?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了,我们完蛋了!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他们看到了录像发现我偷偷溜进去了而且我肯定他们已经发出悬赏要你们的项上人头了。我们完蛋了。我们不妨在这里等一等然后一起完蛋吧。成交吗?”

“那就让Jerry复活。”

“他会忘了我们的。”

“我才不在乎呢。让Jerry复活,否则。”

“天哪,你真的把我吓到了。‘否则’。我被吓到了,说实话。真心吓到我了。”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狗逼杀人犭

然后Ed就这样倒在了地上。Jai惊恐地尖叫起来,而我向后退了两步,第二步是全速的。

“诶冷静点。他刚刚出局了。啊,现在Jerry复活了。我只是不想让Ed满意而已。我们现在是一个幸福的大家庭了,不是吗?”

“你个怪物!你在扮演上帝,你在他妈的像是这个领域的统治者一样玩弄我们!”

“我不能复活鲍勃·鲁斯,那我现在就可以了吗?有些事情我就是做不到,不是什么都在我的控制之下的!你想看到他的尸体在再次死亡之前结结巴巴地呼救吗?”

“停下来,看在上帝的份上快停下来!

鲍勃·鲁斯醒了过来,只为了给她震惊的一瞥,吐了口唾沫又发出了点咕噜声,然后再次瘫软地倒下。

住手,亲爱的上帝快住手!

同样的情景重复着,鲍勃·鲁斯再次经历了他的垂死挣扎,无助地盯着周边的环境,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个怪胎,离他远点!

又一次。

离他远点!

又一次。

你个怪胎,离他远点!离鲍勃远点!

“伙……伙计们,Rachael?”

“啊,嘿,他记得我们。”

“我不觉得我们现在离得很远。”

在他说话的时候,两辆警车在拐角处停了下来。警笛不响了,明亮的红蓝灯也关掉了。当然了,这并没有持续多久。警察从两辆车里出来,用枪指着他们,大喊不许动!就像你在电影里看到的一样。当然,Rachael手里什么也没拿。我是说,她举起了双手,但她仍保有她那高傲的控制感。

“我知道我有权保持沉默,但我必须保持沉默吗?不用回答,我要给你们看样东西。鲍勃·鲁斯还活着。”

又一次。警察们甚至还没有注意到,而是开始用无线电呼叫支援,用枪压制我们。Jai还在为Ed哭泣,而他们在对着他吼叫。Jerry靠着墙举起他的手,我举起我的手,Rachael举起她的。警察们包围了我们并确认我们持有鲍勃·鲁斯的尸体,而就当他们看到尸体时,Rachael让那个情景又一次发生了。

“卧了个槽,他还活着!”

“他还没呢,等一下。”

这是鲍勃·鲁斯在那晚死的第(n+1)次(就这一点而言很难以理解)。警察们哑口无言。

“检查一下他的脉搏。”

足足过去了二十秒,但一名警察还是照办了,而另一名警察则用手枪口指着我们。他要去绝对确认鲍勃·鲁斯已经毫无疑问清清楚楚非常确定死了。就在他刚检查完之后,Rachael又让他喘着粗气了。

然后,呃。你们都知道剩下的事情了。我是说,你知道这其中的某些部分了,但现在我们都被抓住了,对吧?我们想要去复活鲍勃·鲁斯,我们没能成功,然后警察拘留了我们然后你就说“嘿警察我们搞定了”。别告诉我你是个警察。我知道你不是。我可能……我可能几个小时后就要从地球表面消失了,不是吗?在整个过程中隐瞒此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让Rachael答应的。我原以为她会发动一场谋杀然后逃离这里并看看结果会怎么样,但我上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看起来出奇地……高兴。好像这都是某个无形的计划的一部分。我想是不是在我对我家人说些好话或者在留下点自杀遗言时说得太多了?

什么?你要去哪里?嘿!回来!

……

这是什么味道?有点像酸酸的……薄荷……

10:Rachael的胜利

“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

“你撒的每一次谎,我们都可以在24小时之内知道。”

“我可指望着这个呢。”

很快他们就会在她家的阁楼上找到它。从她的车库和五金店中的零配件制作的休谟计数器。他们读出鲍勃·鲁斯的尸体是异常的,而他们读出她是完全正常的。为什么?好吧,因为休谟计数器是靠电工作的,这就是原因。如果那些网络上的人教会了她一件事,那就是当你拥有能力时,你就会去使用且滥用它。你不能让它成为一个怪癖,你不能让它成为聚会上的一个小把戏。如果你想要生活在没有被发现与被绑架的恐惧之中,你就要让它成为你的一部分,然后利用这鬼玩意。弄清楚它的来龙去脉,它的起起落落。弄清楚如何在没被人发现的情况下使用它,弄清楚如何用它来找到远离人群的方法,整夜整夜地在你的车库剪视频和音频并且在后院花时间改变你的狗的记忆。然后,他们来的时候,并且啊他们会来的,你就拥有反击的意志和力量。通常来说,当然了,这需要很多人。一队艺术家、聊天室里的互助小组、一群读了太多书的人,什么都行。但是,Rachael的规则不一样。当然了,她不喜欢这样说,但这就是事实:她在扮演上帝。电的力量覆盖了令人惊讶的广泛领域,上至包括生物学。为此,她只需要伪装成一个天才,这并不难,因为她确实是。

鲍勃·鲁斯是她发现的异常。他和Jerry,当然了。她已经用她自己制作的休谟计数器来读过了。他们会被视为异常。她怎么会知道鲍勃·鲁斯是个异常?简单。她正在找寻一种规律。一种能复活的人的规律。第一个是在中国的一个男孩。另一个在印度,然后另一个在别的地方,还一个在别的地方。最古怪的是异常现象只随着名字出现,而鲍勃·鲁斯就是名单上的下一人。她将被誉为异常科学领域的预言家。她会成为他们最受尊敬的科学家中最年轻的。Jerry可以很容易地在她的故事中被……“修正”。这段视频将会呈现出她想要的样子,而且表达出她想表达的意思。哦,还有刚才采访Alex和其他人的那个人?好吧,Rachael会确保他以她想的方式记住这件事的。

11:后记

初级研究员Dorer和Hillenburg博士正沿着走廊走着,进入了人形生物控制翼。有个问题需要注意:就他们所能确定的而言,他们最终拘留的是两个完全正常的人类。他们的背景都很有趣,但到最后他们还都是普通人,在一个巨大秘密研究站点中与世隔绝。这是个问题,而他们刚刚参加一个决定如何处理他们的委员会会议(跟那个决定要让某人死后复活后死循环往复的委员会一样,而这是一件发生了就很可怕的事情),他们找到了一个相当简单的解决方法。

Dorer和Hillenburg走进房间,鲍勃·鲁斯和Jerry Gardner正坐着玩纸牌。从牌堆来看是Speed4

“你们还好吗?”

“嘿各位。”

“嘿,”Dorer回答道,他坐在一张普通的白色椅子上,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我们有个提议给你们俩。我是说,虽然你们两个之间有点差异,但这对你们都适用。就是,呃——”

“我们正考虑给你们设施的0级权限。这里是我们为客人和清洁工预留的地方。你们仍不被允许离开监狱,并且会不时给你们安排点卑贱的工作。这里仍然是你们的房间,但如果你们保持良好的行为习惯,我们可以考虑装修一下并改善你们的生活条件。你们还可以跟我们其他人一起在自助餐厅享用早餐、午餐和晚餐。你们需要工作在一个双振出局系统5中:与高层员工起冲突,你们会记上一振。一振后你们就会失去大部分的特权,除非另有说明。第二次记振你们就要被送回你们的牢房,生活还会继续像现在这样。然而,良好的行为不仅能使你们的生活环境变得更好,还能让你们获得更多的特权、设施权限以及更多信任。如果你们同意这些的话……”

Hillenburg向Dorer打了个手势,他把一大捆文件挪到了前面。

“这包东西里有更多的细节,但我们没在骗你或是怎么的。你们只需要,”他抽出了一支笔并递给Jerry,“在这签名。”

“嘿,我们又有个人样了。”

“我们从未不是人过,只是受到不同的对待罢了。”

“谢了,鲍勃。你是对的。从我记事起,我们就一直都是人。”

他们把它读了一遍,而他们都很喜欢其中的内容。Jerry继续担任清洁工(经常是跑腿的),而鲍勃又回到他热爱的绘画中了。从那时起,Site-31就被从未见过的鲍勃·鲁斯的画作装点一新,而这些画作也成为了第34季绘画的乐趣中骄傲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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