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朝圣者,Aframos Longjourney的日记
由Rheve 图书馆的学者,Avos Torr注释
星期四,第十六周,第七年,第81回
丛林中的第二十二天
天气又变的十分温暖。此外,今晚我们还看到了一样极其迷人的东西。
今天晚上下雨了,我们在寻找可以避开这场风暴的地方。我们往小径边走了一段路,看到前方有一片空地。在空地的边缘,有个女人站在我们的前面。
她跟Torne有几分相像,不过胸前有奇怪的突起,而且相貌更加好看。她的体型比他更为轻盈,身高比他矮大约半个头左右的高度。女的居然比男的要矮,这对我来说太奇怪了1。但Torne说他种族的女人都是这个样,我还能说什么呢?
Torne走往她,问她在找什么,是不是迷路了。她瞪了他一眼,叫他闭嘴。他开始扯些其他方面的东西了,不出我所料,她打了他的头一下。
那下子不算很用力,而且有着帽子在起缓冲的作用,但还是使他静了下来。不知道那下对我有没有用,也许她有什么特别的能力也说不定。
“看着,”她压低声音说。“他即将到来,就这么看着。”
我很好奇谁在过来,并且是否值得我们在雨中等待,此时空中一道电闪雷鸣。
然后一位舞者从空地另一侧的树林中走出,我的心为之静肃。
他的外形是人类,和Torne很像,但比我高三倍有多。他的头发黑褐色,脸上还长着不少毛发。他的眼里有什么狂野的东西。他的步子轻盈优美,没有其他的生物可以做到。
雨水在他身上汇成溪流,浸湿他的头发,使得他看起来更为狂野。他看了空地一圈,好像从不注意到我们。然后他跳起了舞。
风暴和他一样开始呼啸而动。雨水在地上开始击出韵律,狂风也为之而歌唱。他跺脚,天空就闪动着电光,他拍掌,闪电就霹雳而下。他旋转着,跳动着,如蜘蛛般优雅,如飞龙(wyvern)般疯狂。风如同毛毯一样裹着他,雨水继续击打着音律。他是为风暴而舞呢,还是风暴为他而舞,我不能确定。他的眼睛一直像闪电般眨动,黝黑而又有力。
看着他,我同时感觉到了恐怖,喜悦,愤怒和悲伤。在这无比美丽的狂风[暴雨中,我想要加入他,分享他舞蹈里蕴含的愉悦。我畏惧他,如同我畏惧着风暴,但我从小开始就从未害怕过任何天气。我憎恨他,因为他的喜悦我不可能会拥有。我悲伤,因为我知道这样的舞蹈将会结束。
我们静静地看着他舞动着,直到舞蹈停止。雨点淋在我们身上,他也是一样,但我除了那个舞蹈以外什么都没去注意。
他一直跳了几个小时的舞。也许只跳了几分钟吧?我不知道。我觉得都有可能。
最终,他的步伐减缓了,风暴也变的没那么狂暴。强风逐渐消失,他用那匪夷所思的步伐回到了树林里面。
我不能忍受就这么看着他离去,所以我低头去看那位女性。我发现,她的眼睛如同那位舞者的镜像,黝黑,野蛮,还透着一点疯狂。当他消失后,她的脸透出倦态,我才知道这一点。
“我会与他共舞,”她咕哝着,就像我们不曾存在。“下一次,我会与他共舞的。”她回头看我们。她没对我们说什么,我们也一样,没跟她说话。我再次看着她的眼睛,才发觉到它们里面没有她自己的位置,所有的一切空间都留给了他。
我们把她留在空地的边缘,在她的渴望中离去。曾经有一会儿我想过帮她,但我知道我帮不了她什么忙。她要的谁都给不了。也许就算是那位舞者也不能给。
我心中涌动出一股悲伤。我知道,我再也不会看到那位舞者了。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我以后会再次经过这里。我也感到欣喜,因为我不知道再看第二次这舞蹈的话,还能不能把持住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