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注:以下内容是MTF Sigma-3 “书志学家”意外发现的基金会已从其他途径掌握的文件原本中的另一章节。因作者与第一编者疑似为SCP-CN-854-A1~-A3,特意向该章节加入书签。第二编者疑似为名为《旅行者之书》的系列的总编,与第一编者SCP-CN-854-A2(K.Y.)与SCP-CN-854-A3(Y.K.)间的关系不详。受限于被放逐者的图书馆的借阅条例奇术力量,仅限MTF成员观看,不得向基金会直接透露相关信息。
得自打探消息的聆者。暂未找到记载该世界其他信息的书籍。回忆录原本是由一种未知象形文字与对应的生疏标准语译文记载。抄本只对译文作了最少限度的校对并编辑成《旅行者之书》的统一风格,译者的补充均未作改动。
世界?
高魔世界
意识形态
中等控制力的法师政权
其他特征
被大规模入侵,中等风险
R.K.,法师
待在这个叫图书馆的地方让我想起了我的家。虽然这里其实没有什么让我熟悉的东西,甚至连风都没有。我问过那个叫Sage的老人家,他告诉我“图书馆是门的后面,又是门的外面,外面的风会有但主要是无风的平静”——大概吧,现在我们只能用咒文语的单词边猜边手舞足蹈地说话而已。赞美十神,他的脾气和我祖父几乎一个样子,虽然捉摸不定但对我很有耐心。
说回我的家与图书馆吧,Sage把这里叫作“安静,下一个”1,我完全搞不懂那是什么意思。Sage说这里原来有条密径能前去真正的“安静,下一个”,但用它做成了少数的让我有熟悉感的那面石头后便用不了了。他好像很宝贝那个名字奇怪的地儿,让我想办法把那石头里的密径弄回来。
我用不同方法比划给他听我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但Sage只会用他的小眼睛看着我说“想,再次想”直到我心软。好吧,唯一的方向应该只有那石头的熟悉感的来源了——我祖父的灵性珠子。也许我能和他说一说我祖父和神喻的故事。但是我写咒文语的时候总是心慌害怕2,就算用单独的词拼接出怪模怪样的话,隔一段时间后连我自己也看不太懂了。而才学没多久的标准语更不用提了。
没有办法,我就用我们的文字先写些东西吧。
我躺在这里的草坪看Sage给我的咒文书时,一出神便想起了祖父在夏天带我去“依季冬”的事。那里的草不会时不时缠着你撒娇,但会有虫子偷偷地想钻进你的衣服里。不过祖父总是招呼着那些平静又悠长的风元素,好让我舒舒服服地躺在草上,就像现在一样。躺在祖父的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想做了,只想高高兴兴地听他说总是说不完的故事。
祖父教人魔法和爸妈他们都不一样,他的魔法才是好玩的魔法——谁会高兴总是用什么“Russel流式吟唱”背咒文——听从祖父的我还是学得最好最快的一个。祖父总是对的,祖父告诉我他的信心来自风神的指引,所以十神祂们搞的这个神谕肯定也是对的了。
就是在那一天,祖父给我看了灵性珠子,在他给我看的那个时候,连我都能明显地感受到珠子里面的风元素在一个接一个地和我问好——那是祖父的味道。
[怀缅]
[亲近]
传说中,十神在很久很久之前降临我们的世界,打败了在地上到处都是的恶魔与野兽,把魔法的力量分别教给了十个人,然后让他们把魔法再教给其他人。
祖父说我们的祖师就是十个人中的一个,但很多人当他是在吹牛,因为他们觉得祖父的魔法没有他们厉害,不然为什么学徒众多的是他们的族群而不是我们的?
当然祖父肯定是比他们厉害的,不然恶魔从北边很远的地方杀来的时候,去解决它们的就是他们而不是我的祖父了。
但是祖父不理那些没眼光的人,高兴了就总是时不时教碰到的人魔法,因为这是十神教导我们的师祖的,而师祖的学徒又那么教下去了。
但是祖父的魔法很难学好,很多人都不能将风元素纳入自己的法力循环,变成独当一面的魔导师。祖父说那是因为他们不去学魔法里面的东西而只去学怎么变得更厉害,那样的人是没有资格得到灵性珠子的认可的,也就没有资格拿到珠子成为行使十神教诲教导大家魔法的人了。
我问祖父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他指指珠子,说当我有一天下定决心想去争做那个负责教大家魔法的人,那么他就会让珠子看看我的决心够不够,到时就会明白一点了。
我灵机一动,想起祖父肯定明白过什么了,就从地上一下骑到了祖父的头上。当时的天气很好,远处的竹子嗒嗒作响,更远处的云朵飘过时带着让我舒服得想哼哼的湿气,相比起我更亲近祖父的风元素们便没有阻止我的淘气。
“自由。”祖父是这么和我说的。
他和珠子里的灵沟通,说起在空中飞行的畅快、被风元素围绕的喜悦和独行千里寻找冒险的渴望。但珠子里的灵和他说,“那都是渺小的自由,自由是要有使命的。”
我记得祖父曾经用飞行术带我飞上高空,那时挂满浆果的树林慢慢变成了蓝绿相间的一块,“一线天”旁边的湖从跨过天空的蓝色线条变成了蓝白色的一块,地面是有深有浅的橙黄色,而不断搓揉着我的脸取乐的风元素们自然是淡青色的了。我原本有点害怕,然后抖了起来,但那是因为高兴而不是害怕。我是Kaze家的孩子,又怎么会怕高呢。世界越来越大,越来越远,风元素们的情绪也渐渐高涨。原来那就是“自由”啊,但为什么那还会是“渺小”的呢?
我不明白。
更想不到的是祖父也说他没太明白。但这可是祖父啊!风神的旨意不应该是他最清楚的吗?
祖父说他没想好,但可能“使命”就是让每个人都得到“自由”吧。一个人是渺小的,但团结起来充满希望的所有人就不是——这是Kagaya家那个虎背熊腰的老爷爷说的。
十神教导世人魔法,于是世人便得了魔法,也就得了渺小的自由。
魔法之力是强的,于是世人开始纷争,便再也不能得那自由,纵使它是渺小的。
风神看歹人用魔法伤人是不好的,便教授风之魔法,使向往自由者得以避开歹人。
风神是智慧的,祂知晓没有大地风亦会消散,便推举祂的传法人,命他找到让世人不干扰他人自由的法子。
祖父一边说着自己不明白,又一边吟起了这段临时编造的诵文。诵文本是用来辅助魔法的,但祖父没有施法。但从这段我并不明白的诵文里,我感受到了什么。明明十神已经很少理会世人了,我却开始觉得祂这时在注视小小的我。这一定是祖父的“自由魔法”,祖父果然很厉害。
其实大家都很怕祖父的。
当然这不是因为祖父很凶,完全不是这样的。就算是凶,那也是对他和其他九个人一起打败的恶魔们。大家怕的是神谕。
祖父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但我还是从妈妈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每当我粘着祖父的时候,妈妈就提心吊胆的,有时甚至还会忍不住向爸爸抱怨。当然爸爸就像平时一样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因为听人说爸爸对祖父总是言计听从。我之前是觉得很莫名其妙的,毕竟祖父应该是大家都羡慕的英雄人物才对,妈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在我软磨硬泡之后,妈妈终于不小心说漏了嘴。原来北方恶魔的事没有那么简单。
北方的恶魔已经上千年没有过踪迹了,它们怎么散播混乱的事也只在最最古老的书中才有记载。但几十年前大部分强国都参与了对入侵恶魔的抵抗,之后就是传言里所说的,十神的玄玄玄玄……徒孙们带领大家击败了恶魔。
祖父当然就是其中一个了。
但是恶魔的入口封印已经坏掉了。
可能十神觉得祂们的玄玄玄玄……徒孙们还学得不到家,重新施加的封印比不上原来那个——再说了原来那个不都出问题了吗——祂们久违地降下神谕让我们找回魔法真正的力量,来度过这个危机。
反正我是不清楚危机在哪里,听祖父说现在比他小时候和平多了,北方第一线的迪亚国在那时候可没那么安分。
那时我还小,没想通妈妈说漏嘴的这神谕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更没有理解危机一直在持续着。
有一天我突然想起了神谕的事,便去向祖父打听了。
祖父先是和我亲热一番,然后很是神秘地告诉我其实我之前就掺和过这件事,把我吓了一跳。
原来,在我四五岁的时候,十族的大家有过一次盛大的聚会。
大人们的聊天我自然是没有去听也听不明白的,别的事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件事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就是Yoru家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女孩儿和Kagaya家一个小宝宝弄出了大家都想不到的大动静。那个小宝宝是在场所有人中年纪最小的了,当时在吮着小手指睡觉很是可爱。我和他的大哥You在附近玩耍,然后他告诉我他有个叫Yozaki的小弟弟也一起来了我才知道的。
Yozaki和You的妈妈也去参加大人的聊天了,所以在看住Yozaki的是他们的爸爸。Yozaki在一团亮闪闪的“叶兰克”里睡觉,在我和You走去看他的时候,Yoru家的女孩儿也上来凑热闹了。
这时Yozaki醒了,对着那女孩儿笑。那女孩儿也笑着伸出手指去点他的小额头。
事情就那样发生了。
我面前瞬间分成了光与暗两边……不对,是位置在不断交换的光与暗两大块,这两团截然不同的东西在互相溶解,穿越,而在正中间的两个人仍然是相互看着、一起笑着。只是他们的眼神已经怪得连我都看得出不太对劲了。
站在一边的Yozaki爸爸是最先出手的,但他还没来得及干什么就被一瞬间出现在旁边的那个虎背熊腰的老爷爷按住了。在Yoru家的那个老婆婆也过来了的时候,我看见了那还在不断变化的黑白两团变成了一团,变成了现在还鲜明地刻在我记忆中的绚烂法阵——最为单纯的白与黑,无比丰富的细节带着让人惊叹的优雅和均衡呈现在大家面前。
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那个法阵演变成了两部分,偏白色的那块飞到了那女孩儿的额头,偏黑色的那块飞到了躺着Yozaki的“叶兰克”那边。再后来,被祖父早早地拉开了的我已经看不真切了。
[祝福]
[保护]
当然了,神谕不是在那个时候下来的,那早在恶魔被打败之后的几十年前就出现了。
十族的大家看到的,是一个契机。大人们判断这两个天然地调和了光暗元素的孩子必定有着绝佳的天赋,响应神谕的时机到了。
说到这里,祖父便不再往下说了,而我那时还是没弄清楚神谕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风声]
[风声]
第二天早上我在吃饭的时候和妈妈聊起了我小时候目击的那场意外,把妈妈吓得花容失色的。特别是当我很不服气地说我的天赋肯定比Yozaki还好,毕竟我是这么厉害的祖父的孙子的时候,妈妈更是吓得连饭都吃不下了。
“祖父要你去当神使?”她拉着我的手,但用的力道好像都要把我扯断了:“你要去当神使??”
我让风元素钻入我的手臂,才终于没那么痛了,而妈妈竟然紧张得一无所觉——平时如果我调皮捣蛋要挨揍的时候偷偷让风元素帮忙,那她肯定会大声骂我然后揍得更狠。
“什么神使?”
妈妈总算松了口气:“没什么,没有就好。”
当然这话进了我耳朵就没有再出去的道理,我正盘算着祖父什么时候又会来一趟的时候,看到了爸爸平静地看着我的眼神。我像平时一样看不出来爸爸在想些什么。
祖父在那之后隔了很久才来看我。但在我看见和他一起来的男孩儿时,我便知道了为什么。
这个叫Joeksen的男孩好像还比我小一点,魔法自然也没我学得好——在我看见他熟练地用魔法照亮有点昏暗的房间前我是这么想的。
我讨厌不起来Joeksen。
比起You和Yozaki两兄弟,他更像我想象中的Kagaya家的孩子会有的样子,笑起来很好看,有时会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些有趣的小笑话,这点比You那种一条筋的家伙好多了——对不起You我不是在说你不好。
祖父告诉我Joeksen是Kagaya家那个虎背熊腰的老爷爷为他物色的徒弟时,我完全没有惊讶,不管是提到Kagaya还是“徒弟”这个字3。毕竟徒弟又不是只能有一个。
只是徒弟是能有很多不假,但珠子只会承认其中的一个。但我那时候不去想——或者说不敢想这件事。
我还是讨厌不起来Joeksen。
[怀抱]
[温暖]
妈妈也不讨厌Joeksen,或者说十分高兴看到祖父带着Joeksen来拜访。在晚饭上,妈妈一直向Joeksen的碗里塞肉,不停地问这问那的。我记得Joeksen对那些风暴一样扑来的问题给出了奇怪又逗笑的回答,同时向我眨着眼睛,让我相信这是他故意的。我不由得叹口气,妈妈原来也会有那么烦人的时候。
祖父这次呆得很久,虽然道理上他呆在这里是很正常的事,但我从小就知道祖父喜欢与奶奶一起住在东边的狼林里,听爸爸说是因为祖父的那把有灵在里面的剑。
我和Joeksen一起接受祖父的指导。利用Kaze家的特长魔法,我能打得他缩成风中的墨海露4,但他学得很快,我很清楚我当时的优势在于Kagaya家的套路在一开始并不经打。
离我倒数第二次打赢Joeksen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幻象和影响视野的光魔法很难缠,最为重要的是,在Kaze家的看家本领上我已经占不到什么优势了。放在最开始,就算让我闭上眼睛,风元素给我说的悄悄话就足够我把他狠狠揍一顿了,而最后……咳。
我被呼的一下吹飞好几步远,还来不及稳住,那闭上眼睛也会让我想流泪的强光让我知道我又输了。我散开反击的法阵,丧气地睁眼望向祖父,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的妈妈。
“可以了?”
祖父对妈妈的问题的轻声应付,让我的胸口好像破了一个大洞,好像一大团最为调皮的风元素在里面来回搅动旋转,然后胀大开来想堵住我胸前不知道有多大的口子。
我第一次带着点害怕的感觉看向祖父,想要从祖父那双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紫色眼睛里看出什么。
什么也没有。
“你们两个,快去冲冲身上的灰尘草子,今晚我给你们做鱼吃。”祖父不理妈妈的抗议走远,没有理我。
也没有理还在傻兮兮微笑着的Joeksen,虽然公平地说和平时一样笑得好看又让人安心。
[堵心]
[交联]
我就知道妈妈抗议得对,祖父做的鱼根本没人动过几筷子——也许除了总是不动声色的爸爸。
“我们明天就要走了,和Joeksen好好告别吧。”这句话根本不适合做这碟笨鱼的调味料。我想同样没怎么动过筷子的Joeksen也是这么认为的。
“下次见面,我会只用Kaze家的绝招把你打败的!”Joeksen装模作样地挥动着看上去完全没有说服力的拳头。
大人们对这甚至没什么反应,没有一点看好我的意思。好歹我在这方面不会这么容易输掉呀,我当时有点生气地想。现在慢慢考虑,才发现或许他们是觉得“下次见面”就是不可能的了吧。
接下来的沉默或许因此改变了我的一生。在这种不舒服的气氛里,我回嘴说:“那下次见面之前,我就先把你打败一次好了。”
Joeksen用夸张的语气说:“明天要被打败了呢。”我知道这不是在安慰,更不是在笑话我,他露出了平时说完笑话后的温和笑容,那是面对最好的朋友的微笑。
[交联]
[生长]
复仇战是在第二天下了点雨的下午,因为我们两个都睡懒觉了,幸好祖父对这没有意见。
我望向收起了笑容一脸认真的Joeksen,快他一步冲了过去——至少在那个时候,我对自己的速度还是有绝对的自信。
半阴的天气让Joeksen占不了什么优势,只能先老老实实地对冲抵消攻击。换成平时,挨完我的打一阵子后,擅于临时强化精神的光元素就足以帮他扭转败局了。
但现在不是平时。我已经隐隐明白到,这是我最后一次赢的机会了,我不再坚持作为祖父孙子的骄傲。
在我逼着Joeksen踩上水洼后,我一直维持着的淡青色法阵第一次混进了其他光。我知道我做得不好,因为这只是个在睡不着的晚上临时想出来的办法,但它管用。
在对撞的风中我腾起了半个身体,挡住了阳光,我捉住了这个机会,Joeksen的脚下是突然而来的寒冷和僵硬。法阵被我拼命拉到最大,希望能让自己像呼啸的狂风将他压在水洼上。飞溅的水珠不断落在Joeksen身上,冷得发抖的他终于受不了了,抱着头蹲了下去。而几乎就在同时,法力用尽的我脚下一软,结结实实地和Joeksen一起摔在水洼上——原来真的挺冷的。
我不敢看向祖父。靠着Mizu家的冰结术赢回一把,和坚持作为Kaze家的孩子的骄傲没有关系。
[冷战]
[风声]
我和Joeksen都感冒了,祖父只好先等我们病好。妈妈奇怪地很担心这样的小病,脸色好像不太好看。
也不知道大人们是怎么商量的,后来居然变成我跟着祖父和Joeksen走了,只是我离开那天,只有爸爸送行,而且很少见的,他夸奖了我,让我努力。
当我又一次见到Yozaki时,我终于明白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妈妈为什么没出现。
她是不想我做神使的吧。
我们来到了Kagaya家的老地盘,一个大多数路人都会被几条装模作样着要吃人的龙吓走的地方。真傻,真要是肚子饿了,禁林里能吃的多的是,更别说连石头都吞得下的龙们了。
在等剩下几家的人来齐的时候,我和Joeksen没有一天停下过祖父的训练。只是,我很少再用冰结术这种来自另外九族的小技巧了,而Joeksen一如既往地想将原本学会的光魔法和Kaze家的魔法组合在一起——毕竟现在他还能请教Kagaya家的人了。好笑的是,他不太敢向Yozaki搭话,可能是觉得Koi——就是之前搞出大事的女主角——很自然地插进了他和Yozaki的对话太过奇怪了吧。其实我猜是Yozaki还太小,说不清一些复杂的东西,于是和他“阴阳共振”——反正大人们是这么说的——的Koi就只好来帮腔了。5我没看见过几次You,虽然知道他就住在这个国家里面。要是他在的话,Joeksen和小不点Yozaki之间的尴尬我就好解决得多了。
祖父对我的选择没有什么意见,就算这样一来我就真的再也赢不了Joeksen了。我能感觉到单比风魔法,Joeksen也已经不比我差了。
我想我已经不是想维持早就维持不下去的Kaze家的骄傲了,只是,我是应该去学魔法里面的东西,而不是学怎么变得更厉害,能再次把Joeksen揍成在风中发抖的墨海露。是这样的吧?祖父?
当然了,我很愿意再学学Mizu家的小技巧,也不介意向Joeksen和Yozaki学几招光魔法,甚至出于好奇向Kaminari家的大哥哥学了几招——他好像是所谓的神使中最大的,虽然我还没有搞懂神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聚集在圣坛附近的人不少,我们这些年轻人每天都在做着相似的事,和十族的大人们聊聊天,相互学习请教,研究别人法阵图案然后早早开始琢磨属性转换阵的人也不少。但这“神使”已经不止十个了吧?我甚至怀疑数量比十个要少也不要紧,只不过十族中没有想要违背十神的谕旨的,哪怕是最后才到圣坛的,唯二只带了一个神使的Kusuri家,那个在一百年前就被怀疑已经彻底断绝,在恶魔入侵的时候又突然冒出一位毒神传法人的Kusuri一族。
[风声]
[赞赏]
Kusuri家的人来了,聚会也快要结束了。都到了那个时候了,我才在对Kusuri家的哥哥小伙6热心得有点奇怪的大人们的话里知道了一些神谕的细节。
十神没有要求我们——我是指我们全部人,不只是十族的人——做任何事,祂们只是教导我们可以去做什么,并且赐予了帮助。
但人们好像不认为这是十神的仁慈,因为祂们要我们去寻找的地方,并不在这个世界之上,而是别的……或许有着类似恶魔这种邪恶生物的地方,或许没有留下十神恩泽的地方,或许没有强力的国家从凶残野兽齿爪中保护着家园的地方。7而且……没人知道过去之后又能怎么回来。
那些缺少崇神之心的人们看到十族驱逐了恶魔,又擅自认为十族的人才是神谕教诲的对象,对于这种做法我已经不是能单单的“生气”能够形容了。因为啊,十神是不会害我们的啊。当我们遵从神谕,找回魔法真正的力量,回来的办法也肯定会找到的。可能要去的地方真的没有我们的家园那么美好,但是这种小小的代价又怎么会比得上遵从十神的旨意呢?事情总是会有代价的,学习好魔法就是要吃点苦受点累,那些对自己族群的宏大得意洋洋的人们难道连这个也不明白吗?
[咆哮]
[风啸]
我忍不住找祖父,想痛骂那群可恶的家伙,但祖父只是站在一边听我骂完。
“别人不想去就别强迫了,干扰别人的自由,不是风神的传法人应该做的事。”祖父的回答轻松地拆散了急转的旋风。
“如果你不想去的话,也不要勉强……”好的,风元素们这次站在我这一边。
“……多考虑一下,别急着做决定,你妈妈也舍不得你吧?”
我相信当时的风元素已经让祖父知道了我是多么的愤愤不平了。
当看上去累得不行的祖父他们把珠子从布满了阵纹的圣坛上拿下来时,聚会也就要结束了。
神赐魔法通过那个复杂得让我完全看不明白的大型拼合法阵记录在珠子上,脸色苍白的两位大魔导师和八位魔导师让我明白过来这事比我想象中更加艰难,这比法阵被激活时的浓厚法力更加有说服力。
但我不会退缩。
可能我没有Joeksen那么厉害,成为不了那个行使十神教诲教导大家魔法的人,但我不甘心。
谁说只能是Joeksen而不是我为大家找回魔法真正的力量呢?所以,我要去。
爸爸会明白我的吧?
[低语]
[暖意]
祖父终于也让我和珠子里的灵沟通了。说实话,它的话真的很难懂,但是我知道,它已经明白了我的决心了。
Joeksen也没得到珠子的认可,因为获得了认可的祖父还活着。这事我是在和珠子里的灵说过话后才明白的。只要我比Joeksen更先回来,更先完成神喻,我也就能拿过祖父手上的珠子,有机会成为那个行使十神教诲教导大家魔法的人了吧?
Joeksen在喵托8之王那儿出发的时候,我们互相看着,然后告别。就算不说出来,他肯定也明白了我们之间的最终较量了吧。
我看着他展示光之转换阵,直到那密密麻麻的乳白色旋臂彻底包住了他自己。喵托之王低沉的呼噜声奇怪地从周围一起传来,祖父高举珠子,一条条阵纹回旋着飘起,很快就让我看得眼花了。当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拼命地看向结成了龙卷风一样的动态法阵时,我都快要找不到那种庞大的结构里属于祖父的味道了——他的外共振法力回路在神赐魔法的气息里头就像是草原上的一棵小草。我看向Joeksen那边,浓厚的法力开始慢慢地吹入了未知的空间。Joeksen,连带着他那我再也看不见的微笑,像是林中刮起的狂风卷起的某片树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吹到了找不到的远处。
我有点明白过来妈妈为什么不想我当神使了。
[眷恋]
[不舍]
我出发的地方是祖父在狼林的家。祖父说,那把剑的灵也能作为神赐魔法的共振源。我相信要是愿意去的人更多,祖父肯定也能有更多合适的共振源。
没有必要一起去,我们都要能够在不同的地方独自努力才对。谁知道我们要在哪里找到“真正的力量”,要怎么找,找的又是什么呢。
我们只能多去不同的地方9试试。
嗯……能写的好像就这么多了,后来,在我以为我已经被风暴吹成了碎片,融入空气里陪捣蛋的风元素们的时候,我就来到了这里,来到了Sage的面前。
我不知道我应该要去做什么,但是图书馆无数的书里面总会有我需要的吧?
对了,我突然想起了珠灵的一句话,意思好像是说:
风是进取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