Συγγνώμη, γιαγιά(对不起,奶奶)

那是三月一个平静的周一,我失去了我的信仰。

它的到来并不使我惊奇,正如它离去时没有留下过多的悲伤。
主离我而去很久了。

我很小时就来到了他的家。
我还记得那是小时候,忏悔的双手合十祷告,晃动的双腿垂下放着天鹅绒座垫的长凳,为我的家人朋友祈求健康和快乐。
我会感觉到一股寒意,坚信那是圣灵在聆听的讯号。

然后,我想起了那场雨。

我想起我的家人环坐在餐桌,急切地等待着我到来的夜晚。
那条消息让我的眼泪就像雨一样,止不住地滑落。
简单的一句话好似落入池塘的水滴,溅起无害的涟漪,却可怕到将我永远携走。

我还只有10岁。

那晚我回到床上,跪在那个曾从疾病中解救我,会众的神像面前。

我祷告,愿圣灵与我同在。

我目睹了疾病缓慢夺走了我的妹妹。
先是她的头发,只留下散落在浴室地上的金色发丝。
然后,它使她的皮肤变得肿胀又蜡黄,就像毒药在她的血管流淌。

我祷告,愿圣灵与我同在。

父亲到医院来看我们。他将他的一生奉献给了主,他是上帝的信使。
当母亲含着泪水,问他简单的一句“为什么?”时,那个男人沉默了。尽管他代表着上帝说话,但也为此找不到任何正义的理由。

我们还是会去教堂。
我们点起一根又一根的蜡烛,捐出日渐减少的资产,对着宝珠和圣像祷告,希望一切又会重回于好。
疤痕布满了她的身躯和膝盖,那是医生们试图将她重新拼起。

后来我长大了,紧合双手,回到圣地,再一次为我的亲友祈求健康和幸福。
闭上双眼,我却只感到空无的回响。
我觉得这没什么,对于上帝,有太多的追随者要照顾。他会在其他时间到来。

然后,我想起了那场雨。

我想起颠簸的汽车,穿过繁忙的道路冲向路肩。车轮与路面剧烈摩擦,试图抓住光滑的地面。
每一声电话好似惊雷炸响。
我无法相信闪电会两次击中同一个人,但我也只能默默接受现实。

我还只有十二岁。

那晚我回到床上,跪在会众的神像面前,后者用无神的眼睛注视着我。

我祷告,但圣灵不与我同在。

我慢慢看着疾病将母亲夺走。
它阴险地渗透了她,将她展现给家人坚强的勇气撕碎。
毒药在她血管里流淌,迫使她舍弃给我带来生命的最重要的东西。
我想知道,她是否在吗啡的睡梦里看到了主。

我祷告,但圣灵不与我同在。

家人们花费大量时间往返于两个医院,所以我只能寻求朋友的陪伴。
他们眼中带着悲伤,拍着我的背安慰我。
他们讨厌我,握着拳头,施加以刻薄的言语。
我将我隐藏于他们的爱与恨,因为世界好像要倾轧在我的身上。

如今,我又走进上帝的家中,带着曾经“约瑟夫”之名,以及用这个名字在地球上存在过的两位伟大先人的遗产。
再一次的悲剧,上帝将苦难带给我另一个亲人。
一个虔诚的女人,绝不会不带着圣经离开家门,在吃饭、喝水甚至呼吸前都要感谢主的女人。
她刚刚迎接她的曾孙来到这个世界。

我合上眼,想要找回数十年前遗弃我的存在。

我不再祈祷,因为圣灵不会与我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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